第十六章 你敢殺我嗎？

  「嗯」

  剎那間紫無意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絲錯愕，看著紫寒，原本已經褶皺的眉間再次輕輕一動，就這麼看著紫寒，眼底有些不悅。

  紫風回頭看著紫寒眼底露出一抹厭惡卻又有些竊喜，而紫雨卻眉頭緊鎖，臉色有些蒼白，眼中擔憂的看著紫寒，生怕紫寒觸怒自己的祖父。

  此刻紫雨在擔憂中跪拜下去，道「祖父」。

  紫寒依舊傲立，雙目直視紫無意，紫雨此刻輕扯著紫寒的衣角示意他跪下行禮，而紫寒如同未聞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禮，道「拜見紫族家主」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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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寒似乎聽到了倒吸冷氣的聲音，似乎看到了紫風眼底露出一抹譏笑，有些憐憫的看著自己。

  而紫無意看著紫寒的時候眉頭皺的深了幾分，隱在袖中的手指莫名輕顫了一下。

  「寒兒，你這是何意？」

  紫無意開口，壓低了聲音，而此刻聲音中帶著一種威嚴之意，無形中有著一股淡淡的威壓在這座大殿中瀰漫開來，落在所有人身上，紫風身體忍不住輕顫一分，落在了紫寒的身上。

  紫寒眉頭輕動，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縷縷靈力從靈印中緩緩散開，沒入紫寒周身之中，抵禦著這份威壓，而此刻血月淡淡的看了一眼紫無意絲毫不曾理會，斜靠著看著一切，心念間紫寒身體感到那份威壓蕩然無存。

  嗯？

  紫無意看向紫寒有些驚異，緩緩散去了那份威壓。

  「那族長又是何意？」

  此時紫寒的目光始終靜靜的看著紫無意，不驚不怒，反而顯得平淡，看著眼前的老者沒有絲毫的情感，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祖父，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而已。

  「哦？」紫無意笑了笑看向紫寒，可是緊皺的眉頭卻始終不曾舒展，眼底閃爍帶著一絲怒意，卻被他隱藏的極好，往前踱了兩步，接著道「我是你的祖父，而你稱我為紫族族長，你是何意呢？」

  紫寒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看著紫無意道「原來您還記得您是我的祖父啊」

  「紫寒，你這是大逆不道，這是對祖父不敬，對紫族不敬，當誅！」

  紫風呵斥，目光帶著深惡痛絕之意，卻依舊畢恭畢敬的跪著，無形中與紫寒似乎成了一種對比，而紫寒直接無視，看向紫無意，道「六年前，父親離去，你將我遷出中心區域，那時你可曾記得你是我的祖父？」

  嗯？

  紫雨感到心驚，再次扯著紫寒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可是紫寒卻仿佛沒有感知一般。

  「原來，你還記恨此事」紫無意捻須，看著遠處如同在回意往事一般，淡淡道「你無法修行，在這片區域中也無用，自然應當把好的位置留給有需要的人，一個家族的延續需要更多的強者，這個道理你懂嗎？」

  「呵呵」

  紫寒輕笑，眼中有些失神，道「真是大仁大義，那為何是我父親在族中之時你不曾讓我離開？」

  「放肆，注意你的身份，這是你與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此刻大殿之外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一名中年人身著一身長袍龍行虎步的走向大殿中，而紫寒不予理會視若無物般，因為他知道來人是誰，淡淡道「與你何干？」

  中年人向著紫無意行禮，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般出言不遜，實則當諸啊父親」

  「紫狂，你來做甚？」

  紫無意淡淡道。

  「父親，我路經此地，聽到此子出言不遜，有些不忿」

  紫寒看著那名中年人眉頭緊鎖，冷聲道「不忿你又能如何？」

  「放肆」

  「我就算再放肆，你敢如何？殺了我嗎？」紫寒言語間有著一種狂妄，對於紫無意或許還有著些許忌憚，可是面對紫狂之時卻絲毫不懼。

  紫狂聞言臉上露出怒意，拳頭不知何時緊握起來，流露出一股殺意，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嗎？」

  「哈哈」紫寒大笑，挺了挺身子，眼底有著說不盡的傲然之意，笑道「若你敢殺我，我父親會殺盡你紫狂一脈株連九族，屆時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你終將會死，你紫狂將會盪盡血脈雞犬不留」

  「你……」紫狂眼底怒意不斷浮現，周身殺意凌然。

  紫無意雙目微微一眯，看著紫寒原本有些渾濁的目光，此時變得深邃起來看不出喜怒之意，道「紫狂你無需多言，讓他說下去，今日我倒是有興趣聽聽」

  「是」

  紫狂退到一旁看向紫寒，臉上露出殺意。

  「紫寒你說」

  紫寒臉上此時帶著譏一絲笑之意，道「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將我趕出紫族之時，你可曾記得你是我的祖父？」

  紫無意絲毫不在意，開口道「此地不適合你，讓你前往落花城，那裡滿天落花，何等美景，讓你去了卻一生也是為你好」

  「那你可知三年前，我被紫風在紫族門口打成重傷奄奄一息，那時你可曾記得你是我的祖父？」

  嗯？

  紫無意眼底有著波浪湧現，沉默片刻道「真有此事？」

  紫無意看向紫風，目光中終是露出一絲淡淡的怒意，紫風頓時渾身一顫，看向紫無意有些驚慌，道「祖父，當年是紫寒挑釁在先，是他先動的手，孫兒只是迫不得已才還手的」

  「果真如此？」

  「紫族長，三年前我年僅十三歲又是你們口中的廢物，又怎敢對著他出手呢？」

  紫無意眼底一絲絲怒意攀升，不知為何而怒，眨眼間卻又壓制下去，道「此事我會去核實，會給你一個交代，另外我知道你已經可以修煉，族中每個月會給你兩枚靈晶供你修煉」

  「核實？兩枚靈晶？呵呵」

  紫寒搖頭不語，不再說話，紫無意見此並未再理會紫寒，目光看向紫雨，道「雨兒，據風兒所說你大鬧落花城，拆了藏書樓？」

  「是」

  「為何？」

  紫雨抬頭看向紫無意，冷冷道「祖父，寒弟在落花城中被那一分支上下欺凌羞辱，絲毫不顧及寒弟的身份，而且寒弟在分支中地位竟不如一個下人……」

  紫雨將自己所知盡數訴說，紫無意原本雲淡風輕，而此刻面色越來越難看，呵斥道「夠了，徹查此事，犯我紫族顏面，嚴懲不貸」

  紫寒看著紫無意大怒，知道這不是為他而怒，而是為了自己的顏面而怒，為紫族顏面而怒，因為他只道眼前的老者好面子，正因為好面子，他才會被逐出紫族，如同發配一般流落到落花城，他不願聽到有人說他的孫子廢物，這讓他覺得無顏。

  整座大殿在此之後變得安靜下來，過了許久，紫無意終是輕輕擺手向著紫寒道「罷了，你先去休息吧，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讓我去何處？」

  此刻一名少女走進大殿，向著紫寒行禮，道「寒少爺，奴婢帶您去住處」

  「我的住處？何處？」

  「寒潭邊」

  紫寒瞳孔皺縮，目光在這一刻變得冰冷，看著紫無意，緊握的拳頭指節已是發白，死死咬牙看著紫無意，道「寒潭在外圍與中間交匯之地，外圍是下人所住，中間是旁支族人，那二者交匯處算什麼？下人？還是旁支之人？」

  紫無意有些驚愕，並未想到紫寒竟會在意這個問題，剛欲回應之時，紫寒卻冷冷笑了起來，道「也罷，既然如此，在下便聽從紫族長安排，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紫寒說罷轉身走出大殿，紫狂面色難看，大喝道「真是放肆，不知尊卑長幼之禮」

  此刻紫寒已是走出了大殿絲毫不曾理會，伴著一聲冷笑的聲音響起「放肆又如何？紫狂你敢殺我嗎？」

  紫狂大喝，欲要衝出去，呵斥道「混蛋」

  「罷了」紫無意的聲音響起，望著紫寒離去的背影，笑了起來，道「我倒是很好奇他能夠怎麼讓我後悔」

  「父親，可是……」

  紫無意擺手，道「狂兒，準備好靈晶，明日拍賣會紫陽城必須拿下，這是關乎紫族與皇室的關係，當初因為紫寒母親之事，紫族與皇族已有間隙，此次不顧一切也要拿下紫陽城，完成聯姻」

  「是」

  紫狂離去，紫雨頓時花容失色有些不甘的看著紫無意，緊緊握著玉手，指甲已是扣入掌心中，一滴滴鮮血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