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從前的自己

  「別被愛情蒙蔽了雙眼，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

  吳倩深吸一口氣，眼中布滿了恨意，對傅時嶼的厭惡都快要寫在臉上了。

  她說完這些，很快就換上了一副柔和的嘴臉，溫和道，「只要你從今天開始，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我自然也不會刁難你的。」

  她走到阮煙的面前，用腳在她的腳背上碾住，高跟鞋紮下來，她疼得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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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前凶神惡煞的吳倩，阮煙突然有些覺得可笑。

  想起今日傅時嶼對她的態度，她心裡又暗自出了一口惡氣，活該他被老婆耍得團團轉！

  說完這些，吳倩卻又突然起身了，「你剛才說的僱主，不是我，指派你的另有其人，我不過是知道一二罷了。畢竟，現在我也沒有撒謊的必要，信不信的由你。」

  阮煙一頓，看著她施施然地離開的背影，陷入迷惑。

  的確，吳倩在她面前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虛偽，她還有什麼必要藏著掖著嗎？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那那個僱主……到底又是誰？

  阮煙心頭如同一團亂麻，她到底是要繼續執行任務，還是把一切都告訴傅時嶼，讓他來做決定？

  她晃著虛浮的腳步走了出去，腳背上還時不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突然，有人朝著她面前甩過來一個袋子。

  阮煙下意識地後退，捂住了自己的臉。

  旁邊的聲音很快就全都消失了，她低頭一看，那竟然是一盒藥放在裡面，專治勞累的膏藥。

  她拿起來，在四周看了一圈，卻沒找到是誰。

  不過，不要白不要，她還是收起來放進了包里。

  累了一天，她癱軟在床敷上了膏藥，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勞累的身體得到了片刻的舒展，阮煙舒服地發出一聲感嘆。

  雖然疲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拿出姜黎的診斷書，看了又看。

  到底該怎麼辦，她要怎麼選，才能保阿黎平安，為她做好一切周全的計劃？

  她不知道怎麼辦。

  心煩意亂間，阮煙起身披上外套，又一個人去了姜黎的精神病院。

  來得太晚，就連門口的保安都有點昏昏欲睡，她在外面往天上看，數著姜黎的窗戶，早就熄燈了。

  現在進去，肯定會打擾到她休息的。

  阮煙於心不忍，一個人朝著醫院旁邊走去，散散心。

  她很快就來到了姜黎看著的那個中專，不同於白天的人來人往，晚上的學校寂靜無聲，保安也在裡面呼呼大睡。

  阮煙抓住卷門的一角，用手一拉，直接翻了進去。

  落地無聲，她攏緊身上的外套，快步朝著裡面走去。

  她不斷藉助著夜色，觀察著姜黎所對過來的那個角度，尋找她目光所致之處。

  很快，阮煙就走上了最高的樓層，走廊里空無一人，安靜的一切極其平靜。

  她看一圈，實在不知道有什麼特別之處，失望之餘，卻也不得不離開。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嗚咽的哭聲，接下來就是一個巴掌聲，「哭什麼哭，大半夜的，跟鬼嚎一樣！」

  阮煙警鈴大作，立刻循著聲音而去。

  她走到一間教室旁邊，剛才發出聲響的就是這裡。

  裡面點著蠟燭，借著昏暗的燭光，阮煙清晰地看見，一個女孩被壓在地上，剛才的哭聲已經沒了，因為她的口中堵著襪子。

  女孩渾身赤裸，校服裙破碎不堪，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男生騎在她的身上，他們旁邊站著的女孩濃妝艷抹，端著蠟燭。

  此時，她正把蠟燭傾斜著，好叫蠟油一滴滴的，盡數全都倒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因為蠟油，疼得齜牙咧嘴，劇烈地掙扎著，幾個女生立刻把她壓住，帶頭的女孩口中更是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看她的樣子，像不像一條死魚？」

  他們哈哈大笑，字字句句都扎在了阮煙的心頭上。

  而女孩無聲地痛哭著。

  她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姜黎會盯著這裡看，她從醫院看出去的角度，正好可以借著月光看見這裡的所有暴行和黑暗。

  她一定是想起了從前，想起了自己！

  而這樣的事情，也許早就發生在每一個夜晚了，在教室，在學校，竟然會有人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是一群學生！

  阮煙幾乎要氣瘋了，這些人渣！

  她看得眉頭直跳，她一腳踢開了門，打開了燈。

  突然刺眼的光線叫幾人都是眼前一黑，阮煙趁著他們還沒適應光線，直接把地上的女孩拉了起來，拽到懷裡，抱著她後退。

  女孩緊緊抱著她的腰，瑟縮地顫抖著，而那幾個不良學生也已經反應過來了，指著阮煙破口大罵，「你誰啊，你幹什麼？！」

  只是幾個學生，她不怕，可是甚在人多，一開燈，阮煙才發現這個教室里竟然站著這麼多看熱鬧的人，男男女女，他們都是青少年了，體型和成年人無異，看到阮煙的那一刻，還算青澀的臉龐上瞬間迸發了恐怖的惡意。

  她懷裡的女孩劇烈抖了起來。

  阮煙壓下，心頭驚慌，努力和她們講道理，「這裡是學校，你們都還是學生，要是不想被開除，就別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帶頭的女生笑彎了腰，「哪裡跑來的老女人指手畫腳的，你們都還沒嘗過少婦吧？這個就挺不錯的，看來今天很有收穫。」

  她拿起手機開始拍。

  旁邊的那些男孩們看著阮煙的眼睛都直了，色眯眯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飾，五大三粗的男孩第一個跑到門口，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姐姐，你快走……不要管我。」女孩即使害怕，卻還不斷地勸她離開，阮煙緊緊抱著她，安慰道，「別怕。」

  「還有心情管別人呢，你很快也要跟她一樣了。哎呀，蠟燭不夠了，誰再去拿一點來。」

  濃妝女站到阮煙的面前，笑嘻嘻地看著她，「阿姨，你應該不是雛了吧？等一下記得配合一點，別跟只死魚一樣，影響我的視頻銷量！」

  「你們這樣，就不怕被抓嗎？這是違法的！」

  阮煙氣得不行。

  他們則是笑起來了，「阿姨，你難道不知道未成年，不用坐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