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傷心木馬
2024-05-03 02:25:39
作者: 三小胖兒
安然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肚子裡的生命已經和她聯繫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像袋鼠一樣,因為有了這個孩子,變得笨拙和可愛。
也會不自覺的把肚子挺起來,然後用手輕輕撫摸。在房間裡沒事的時候,一個人寫寫日記,除了照顧樂思桀就是給寶寶寫信。
樂思桀依然我行我素,只是他回來的次數比以前還要少的可憐。
看著肚子一天天變大,安然更捨不得打掉TA,可是自己能陪你多久呢?
安然不敢去想像,小傢伙的孤獨和要獨自承受的痛苦。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在網上買了許多嬰兒玩具。
有點期待TA的到來,更多的也是恐慌。
「這個病遺傳率很高……我並不建議你留下孩子。」
醫生的話迴蕩在耳旁,安然捏了捏手中的嬰兒玩具,買這些有什麼用呢?
小傢伙也用不到。
安然在房間裡呆了很久,拼制一個手工玩具,是一個房子模型,很精緻的小模型,裡面甚至可以窺見小傢伙的嬰兒車。
安然動手能力很差,她拿著說明書左轉右轉,怎麼也搞不懂。
「唉,還真是笨!」安然自言自語嘆了口氣,想要放棄又轉念一想為了小傢伙她什麼都能堅持。
地毯上散落不少模型零件,安然搖身一變似乎成了修理大師,製作一個"偉大"的工程。
許是太專心竟沒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樂思桀回來,插著口袋,側身依靠在門框,乾淨利落的著裝,一流的裁剪映襯他完美黃金分割的身材。
安然的認真專注,連背影都讓他失了神。樂思桀不想再動心,壓抑的情感被理智覆蓋。
一開口語氣冷冷的,沒有任何情感變化,「你在做什麼?」
樂思桀問。
「給小傢伙,製作模型玩具。」直起身子,腰有些酸。她笨拙地拽了拽衣角,緊張,怕他厭惡自己。
現在看著有關孩子的一切,他都覺得心煩,「你吵到我了。」
樂思桀沒事找事。「哦,對不起。我太專注了,忘記了時間。」安然一看手機,已經十二點了。樂思桀不悅的皺眉,特意警告,「以後,不要讓這些沒用的東西出現在家裡。」
沒用的東西?
樂思桀你自己孩子的有關一切你都說沒有用,那什麼有用?「好,知道了。」安然說。也許是上天的安排,這個不被祝福的孩子,一天天在安然的肚子裡安營紮寨,也或許小傢伙應該生下來呢,樂思桀會喜歡呢,安然想想又搖頭。
樂思桀的折磨變本加厲,手段也在升級。以至於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安然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房間裡的男女躺在床上整個畫面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她側著身,看見了,安然的驚訝,臉上浮現饜足後的得意表情。
隨著男人一陣沉悶一吭,釋放完全,「滾。」樂思桀起身,站了起來,一臉的厭惡,隨手去拿桌子上的煙。
那張臉,再熟悉不過,不就是孟雨晴。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打擊安然的自尊心,他要報復她。
身姿妖嬈的孟雨晴起身,手搭在樂思桀的肩膀上,細細摩沙,「思桀,再來嘛。」好不容易等到樂思桀主動找她,一定要讓樂思桀離不開她。
樂思桀冷冷一笑,如刀鋒般凜冽,美好的弧度驟然升起,冷騭的雙眸依舊沒有任何溫度。
他完全將安然視而不見,扳起那孟雨晴精緻的小臉,唇齒相碰女人的薄薄的嘴唇,蜻蜓點水般。
抱在手裡的兒童木馬模型嘩啦啦掉了一地,一滴淚從眼角剎那間跌落,仿佛驚動鮮花萬朵。
她感到渾身冰冷,腳底像灌千了一樣,想挪開卻難以抬起來,指甲不長薄薄的指尖扣住門框,卻忘記了手指傳來的疼痛,心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了兩半。
安然顫動著朱唇,捂住胸口,心涼到極致,痛的失去溫度,大腦里一片空白,木訥地開口:「思桀,你們……」
柔和的聲音在聞者聽來有種哀鳴的心碎的幻覺。
樂思桀肩膀驟然一震,猛地抬頭,目光勢如刀影般鎖住安然。
「安然!你都看見了。」孟雨晴略帶抱歉的臉,眼神里卻飽含勝利者的得意之情。
礙於樂思桀在眼前,故意表現萬般嬌羞的樣子,像貓一樣爬過去,在樂思桀寬闊的胸膛蹭來蹭去,特意撒嬌地說。
寬大的指節的手在白皙的皮膚划過,輕輕推開孟雨晴,眼底的厭煩收斂。
取而代之的是,擺出一副繾綣後的厭倦之情,他就是要讓她看見,一字一頓地:「寶貝兒,我累了,咱們來日方長好嗎?」
「好呢,思桀。」孟雨晴陶醉於自己無限的激情魅力。
第一次,那種完全勝利的傲嬌感覺混合著滿足的喜悅,讓她整個人眉飛色舞。
走的時候,掠過安然的身邊,故意輕撞了一下,嘲弄的瞪了一眼安然。
「思桀……」安然還能說什麼,一點一滴堆積的感情轟然倒塌,樂思桀攝人心魄的眼眸,寒氣逼人,安然最終選擇了閉嘴,臨走之前,眼底掃過徹頭徹尾的厭煩。
安然臉色煞白,好似渾身血液倒流,心臟處的溫度一點一滴抽離,整個人只剩空殼。
樂思桀粗魯地扯過外套,穿上,大步朝安然走去。
「你都看見了,還用我解釋嗎。」他盯住六神無主的安然。
安然咬住下唇,手把著樓梯的扶手,大理石地板的光線將眼裡的晦暗照亮。
「樂思桀,你這樣做真的很過分。」
她忍住不想讓眼淚決堤,腦子裡全是他們倆不堪入目的畫面。
樂思桀冷哼一聲,將她拉到樓梯口,「你不是想打掉孩子嗎,可以啊,要不要我幫你,就從這兒,一推,反正和你去醫院的結果,是一樣的。」
安然全身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如夢初醒般,眼裡閃爍著疑懼,沉滯的酸楚才涌下眉頭卻上心頭,她嚇得拉住樂思桀的手:「你剛剛說什麼?」
驚慌恐懼的安然在樂思桀看來是在「作秀」,他甩開她的手:「我說,我要打掉你肚子裡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