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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只有男人的同情可不夠

2024-07-28 06:36:55 作者: 颯璐紫

  電話被接起來的時候,聽筒中傳來一陣悠揚美妙的音樂,而後聲音戛然而止,傳出的一個好聽的女聲:

  「唐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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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棠很快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凌可主持人?好久沒有和你聯繫了。」

  李凌可是周雨峰的情人,唐棠倒是知道這件事情。

  「唐記者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兒嗎?」

  唐棠將事情的大概經過給李凌可說了一遍,對方時不時應了兩句,在唐棠說完之後,短暫地陷入了一陣沉默:

  「的確,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真相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現在需要降低熱度的同時發布公告,公開一部分證據,讓社會相信不是你做的。」

  說著,李凌可為難地補充道:

  「只是今天雨峰好像和家裡吵架了,怕是沒心情管這件事情,你也知道,周家還有一個二少爺,脾氣貌似很差,今天兩兄弟吵了一架,這會兒雨峰躲清閒在外面看歌劇,怕是將你的事兒告訴他,他也不會管。」

  「那……凌可,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澄清、發布公告、找到證據,這些唐棠都已經有了眉目,可就是降低熱度這件事情,她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錢。

  而且,唐棠私心裡也做了最善良的猜測。

  那就是李明虎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就是為了讓她先介入其中將影響降低到最小,如果真的到聯新出來澄清的地步,那唐棠主編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即便不是她做的,造成的影響也夠她喝一壺。

  「這樣吧,唐棠,我給你一個電話,你聯繫一下她。雖然世間新聞的股東是周家,但現在實際運營者是這個叫雲雅頌的女人,在海外還開了一個叫『Eyes On World』的分公司,混得風生水起。上次和她見面的時候我提到過你,我先給你們牽個線,然後她會和你聯繫。」

  「麻煩你了,凌可,太感謝了!」

  唐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輿論處理黃金四小時,唐棠必須抓住這個風口儘快將熱度降低,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

  這不僅關乎她自己,還關係到李珂。

  網上鋪天蓋地的髒水已經開始潑向李珂和自己,唐棠得主動出擊。

  「And for a fornight……」

  手機突然在手中震動了兩下,唐棠還以為是雲雅頌,等看到來電發現是周雲宴的時候,心瞬間就跌到了谷底。

  本來沒想接,可掛掉之後男人又打了過來,唐棠只能應付兩句:

  「周主任,有什麼事情嗎?」

  「唐記者聽上去語氣不太友善,出什麼事兒了嗎?」

  周雲宴的聲音混雜著悠揚的薩克斯風的聲音,不時有說著外語的侍者傳過來聽不清楚的詞句,好像是在吃飯的樣子。

  「周主任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就先掛了,我在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

  唐棠說得絕情,而周雲宴也絕非是無事可幹才來找她的。

  他本來是想問問唐棠在明嘉醫院手續辦得怎麼樣了,畢竟自己是幕後老闆,如果唐棠遇到什麼麻煩,他還是能夠幫助一二的——

  將女人掌控在手心裡,周雲宴才會放心。

  可現在聽著女人著急的語氣,他也莫名有些心煩。

  「雲宴,剛才凌可給我打電話說,之前採訪你的那個唐記者遇到了點兒麻煩,你說我要不要幫幫她?」

  而突然,一聲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雖然聽得不是很真切,但唐棠依稀聽到了「凌可」兩個字。

  都沒等周雲宴張口,唐棠先叫住了周雲宴:

  「周主任,您認識雲雅頌?」

  周雲宴「嗯」了一聲,而後倒是直接將電話給了坐在他對面的雲雅頌:

  「唐記者有事兒找雅頌的話,你們慢慢聊。」

  沒想到兜了大半個圈子,最後還是在周雲宴這裡找到了解決方法。

  唐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雲雅頌說了一遍,雲雅頌聽後只是先加了唐棠的一個聯繫方式,放下電話,她將手機遞到了周雲宴手上,一邊打量著男人的臉色一邊問:

  「宴哥想讓我幫她嗎?」

  周雲宴沒有立刻回答,他端起手邊的金瓜貢茶品了兩口,似乎面前這個白裙輕紗的女子比不上手中的茶水半分。

  可明明她美得讓旁人根本移不開眼。

  雖然坐著輪椅,但只會讓人更加憐愛。

  周雲宴看了兩眼李珂的採訪後就將手機鎖屏,優雅的眉眼落在雲雅頌身上,一點頭:

  「當然要幫。」

  「宴哥的脾氣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記得宴哥不是最討厭我們這些做記者的嗎?因為當年實驗性治療那件事情……」

  一聽這話,周雲宴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他望向雲雅頌時,剛才女人臉上波瀾不驚的表情也染上了一抹囧色。

  舔了舔櫻桃般的果凍唇,雲雅頌端起酒杯:

  「好久不見了,宴哥,我們碰一杯吧。」

  可周雲宴視而不見,起身後對身邊的關海吩咐了句:

  「一會兒送雅頌去西子灣的別墅。」

  「是,二爺。」

  等周雲宴走了,雲雅頌端著酒的手都始終沒有放下。

  她緩緩閉上眼,而後自嘲地笑笑,一邊搖著頭一邊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打了通電話:

  「聯新電視台有個叫唐棠的記者,你和她聯繫一下,務必要滿足她的所有需求,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宴哥的意思。」

  等吩咐完之後,雲雅頌打量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關海,笑著問:

  「宴哥和唐棠很熟悉嗎?」

  關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算是熟悉?還是不清白?

  但面對周雲宴的時候還能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來勸勸他,對外時口徑倒是一致得可怕:

  「是之前周主任的一個病人,算是朋友。」

  「結婚了嗎?」

  「結婚了。」

  得到這三個字,雲雅頌緩緩吐了口氣。

  她將身上白紗的披肩取下來蓋在腿上,而後把鬢邊略微有些凌亂的頭髮攏了攏,皓齒明眸在碧水藍天之中格外有種清麗的美:

  「我們回去吧,關海,該做治療了。」

  雲雅頌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當年那個自己對周雲宴的採訪弄得她現在腿腳殘疾、丟盔棄甲被公司開除,周雲宴也不會心有愧疚地將世間新聞交給自己,更不會鼎力相助Eyes On World的建成。

  可男人的同情心是有限的,如果她還想依賴周雲宴,只有同情可不行。

  而且,周雲宴就像是一種毒藥。

  沾染了他,好像也看不進去其他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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