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螳螂捕蟬
2024-07-27 16:00:10
作者: 聽晰
「你是?」顏子翌問道,以防失誤,顏子翌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下,雖然他點的也是一杯紅酒,一杯果汁,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我是服務生,這杯紅酒是先生的,這杯果汁是剛剛那位女士的。」服務生揚起招牌式的微笑回答顏子翌的話。
「很好,去忙吧。」顏子翌滿意了。
「先生,慢用。」服務生端著托盤離開,拐角處,服務生來到齊宛海面前,恭喜的叫道:「董事長夫人。」
「做得不錯,等財務經理調走後,你接任財務經理一職。」齊宛海高傲的看著服務生,董事長夫人的范兒被她展露得淋漓盡致。
「謝謝董事長夫人。」服務生感恩戴德,只是將原本放進果汁里的藥放到紅酒里,他就能得到董事長夫人的承諾,等財務經理調走後,他就接手財務經理一職,前程與金錢,他果斷的選擇了前程,金錢總有一天會花光,前程似錦,何愁不財源滾滾來。
服務生走後,齊蕊兒忍不住問道:「大姨,你真要把財務經理一職交給這個人嗎?」
誰給的利益更豐富,他就果斷的聽誰的安排,識時務者為俊傑是好事,但是,這種為了利益出買別人的人,真的信得過嗎?
「顏氏旗下每一處的產業的高層都是顏堯舜親自培養的人,別說財務經理不會被調走,即使被調走了,顏堯舜也會安排其他人上位,我即使想安排人,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齊宛海說道,顏氏重新洗牌,顏英邦被顏堯舜從總裁位置上拉下來,給了顏英邦一個董事長的職位,只是職位毫無權力。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安排人進顏氏,自從安琪兒的事件後,顏堯舜把關把得很緊,幾乎是滴水不漏。
「可是,剛剛你承諾了他。」齊蕊兒說道。
「傻女兒,你大姨是承諾了他,能不能對兌,又是一回事。」齊惜雪忍不住說道,摸了摸齊蕊兒的頭,她的女兒怎麼還這麼單純,大姐的話十句有九句都信不得,尤其是大姐許下的承諾。
空頭支票,誰不會亂開。
「誆騙他。」齊蕊兒咋舌,這樣也行嗎?看著齊宛海,一臉的膜拜,又問道:「大姨,我什麼時候給堯舜打電話?」
「再等等。」齊宛海說道,確保萬無一失,她要看著子翌把加了藥的紅酒喝進肚子裡了,她才能安心。
齊宛海說等,齊蕊兒也只能等,不安的攪著手指,如果表哥知道是她臨陣倒戈了,表哥會不會怪她?表哥那麼愛倪樂卉,為了讓倪樂卉跟顏堯舜離婚,表哥居然跟情敵聯手了,眼看計劃要成功了,她卻出買了表哥,齊蕊兒心裡滿是愧疚。
她並不傻,清楚的知道,這次的計劃對她很不利,她會承擔顏堯舜所有的怒意,顏堯舜只會恨她,換不來顏堯舜的愛,換來顏堯舜的恨,恨也是一種情愫,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顏堯舜恨她,一旦恨上,她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會倒戈,也並非全是大姨的逼迫,如果在這次計劃中,利益均沾,她也不會陣前倒戈。
「蕊兒,別這樣。」齊惜雪看出女兒心裡的糾結,握住齊蕊兒的手安撫著。
齊惜雪苦澀一笑,說道:「我並不覺得自己委屈,我是覺得對不起表哥。」
「蕊兒,別有心裡負擔,你沒有對不起子翌,你這麼做是對的,你不但沒有對不起子翌,你還幫了子翌。」齊宛海說道。
齊蕊兒看著齊宛海,怎麼也擠不出一抹笑。
倪樂卉從洗手間裡出來,顏子翌把果汁推到倪樂卉面前,手有些顫抖,怕倪樂卉看穿他的心虛,顏子翌端起紅酒,泯了一口,借著這個動作掩飾他的心虛。
「葡萄汁。」倪樂卉端起果汁,看著裡面的液體,盪了盪,優雅的泯了一口。
看著她泯了一口,顏子翌鬆了口氣,讓她喝下下了藥的果汁,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困難,轉念一想,只有他知道果汁里被下了藥,倪樂卉根本不知曉。
「是啊!你喜歡吃葡萄,又很喜歡喝葡萄汁,所以我幫你叫了一杯葡萄汁。」顏子翌說道。
倪樂卉看著顏子翌,端著玻璃杯的手有些僵硬,又喝了一口,說道:「這麼多年了,人的口味都會變的,我現在更喜歡喝桔子汁。」
「人的口味是會改變,但是,你並沒有戒掉葡萄汁,不是嗎?」顏子翌感嘆道,仰頭把紅酒喝光了。
藥效是倪樂卉的兩倍,顏子翌又喝光了,眼皮很重,重得他都抬不起來了,視線出糊塗不清楚,突然,顏子翌意識到了什麼,可惜,已經晚了,顏子翌趴在桌面上,動也不動了。
「學長。」倪樂卉叫道,對這一幕,倪樂卉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倪樂卉的叫聲,顏子翌已經聽不見了。
見顏子翌沒反應,倪樂卉嚇了一跳,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顏子翌,擔憂的叫道:「學長,你怎麼了?」
倪樂卉將手指探到顏子翌的鼻翼旁,確定顏子翌的呼吸正常,倪樂卉才鬆了口氣,目光鎖定在紅酒杯上,這紅酒有問題?
倪樂卉拿出手機,準備幫顏子翌叫救護車,無論她怎麼按,手機沒反應,起初,倪樂卉以為手機沒電了,看著手機上的水,倪樂卉挑眉,她的手機進水了,這是怎麼回事?她只是上了一個洗手間,手機就進水了。
倪樂卉看著顏子翌,是他嗎?除了他,還會有誰呢?在這裡只有他們。
倪樂卉正在糾結著,齊宛海見兒子倒下了,對齊蕊兒說道:「蕊兒,給顏堯舜打電話。」
「大姐,不用打了。」齊惜雪說道,顏堯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犀利的目光像雷達似的在搜索著。
「他怎麼這麼快?」齊宛海問道。
沒人能得出答應,因為沒人知道顏堯舜為什麼這麼快。
「大姐,現在我們要怎麼做?」齊惜雪問道,顏堯舜比她們想像中的來得更快,蕊兒還沒給顏堯舜打電話,顏堯舜就來了。
「先靜觀其便。」齊宛海說道,如果這個時候出去,讓顏堯舜看到她們,顏堯舜勢必會牽怒,這是子翌跟別人的計劃,她們並不是計劃的參與者,她們是計劃中的破壞者,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插手,偏偏是子翌,為了子翌,她不能冷眼旁觀。
「阿姨。」畢亦瑤叫道,一臉擔憂的說道:「阿姨,萬一顏堯舜把子翌帶走了呢?」
「顏堯舜不會。」齊宛海篤定的說道,顏堯舜只會帶走倪樂卉,絕對不會帶走顏子翌。
畢亦瑤欲言又止,她都說了萬一。
顏堯舜很快捕捉到倪樂卉的身影,見她安然無事,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他不敢想像,如果樂卉出了什麼事,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你怎麼來了?」倪樂卉錯愕地望著顏堯舜,她是想打電話叫他來接她,可是她的手機進水了,在衛生間的時候她就想打,只是她沒帶手機。
顏堯舜冷睨了趴在桌面上的顏子翌一眼,什麼也沒說,拉著倪樂卉離開。
「顏堯舜,你等一下。」倪樂卉叫道,顏堯舜不理會,拉著倪樂卉離開,倪樂卉回頭看了不醒人事的顏子翌一眼,有些艱難的跟上顏堯舜的步伐。
看著他們離開後,齊宛海等人才將顏子翌扶到房間裡,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齊宛海安排了,老調重彈,只要能達到效果,齊宛海是無所謂的。
嚴昌拓在房間裡左等右等,等不來顏子翌將人送到他房間裡,最後,嚴昌拓失去了耐心,穿著睡袍的他,忘了換衣服跑來大堂,顏子翌跟倪樂卉剛剛的那桌已經換人了,找不到顏子翌跟倪樂卉,嚴昌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的回答是他們走了,嚴昌拓快要氣炸了,拿出手機,給顏子翌打電話,響了一聲,電話就掛了,再打就是關機,一股不好的預感席捲而來,嚴昌拓手心裡都溢出了冷汗。
結果再明顯不過了,他被顏子翌給耍了,明明說好了,顏子翌只責任讓倪樂卉喝下加了藥的果汁,然後把昏迷不醒的倪樂卉送到他的房間裡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齊蕊兒責任給顏堯舜打電話,讓顏堯舜來酒店捉姦在床。
他是倪樂卉的前夫,倪樂卉跟他在一起,很有說服力,顯然,他被顏子翌騙了,顏子翌沒將人送到他房間裡,而是把人給帶走了。
顏子翌是想自己安排一齣好戲給顏堯舜看嗎?齊蕊兒是幫凶,該死的,他就不該相信他們兩個人,他那麼信任他們,他們卻這麼對待他。
章傲然那環節失敗了,他這一環節也失敗了。
「顏子翌,我跟你沒完。」嚴昌拓咬牙切齒,義憤填膺,顏子翌這麼耍他,他絕對不會放過顏子翌,他要讓顏子翌付出慘痛的代價,說好計劃成功後他們公平競爭,這是公平競爭嗎?跟他玩花招,簡直是找死。
嚴昌拓給章傲然打電話,響了一聲,章傲然接起,急切的問道:「成功了嗎?」
「沒有。」嚴昌拓沒好氣的回答道。
沒有成功,就是失敗了,章傲然頓時火冒三丈,歇斯底里的吼道:「嚴昌拓,你是笨蛋嗎?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辦不好,怪不得嚴氏會毀在你手中,跟你千叮萬囑,結果你還是把事情給弄砸了,想要我出資讓你重整旗鼓,簡直是痴心妄想。」
「章小姐,計劃失敗了,不是我的錯,是顏子翌。」嚴昌拓說道。
「顏子翌。」章傲然挑眉,說道:「說清楚。」
「他把昏迷不醒的倪樂卉給弄走了,根本沒送到我房間裡來,他跟齊蕊兒把我給耍了。」嚴昌拓吼道。
「聽你的意思,計劃還沒完成失敗,只是換了人讓我姐夫捉姦?」章傲然問道。
「大概是這個意思。」嚴昌拓沒好氣的說道。
章傲然笑了,只要計劃沒完全失敗,至於是誰跟倪樂卉躺在床上讓姐夫捉姦,她根本不介意,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她只要結果。
車廂內,車窗開著,冷風吹進,冷意令倪樂卉汗毛豎起,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顏堯舜坐在她身邊,她知道顏堯舜在生氣,尤其是聽到剛剛那個人的匯報後,顏堯舜的臉色愈加難看,她也有些後悔。
不敢想像,如果顏子翌得逞後,顏堯舜看到她跟嚴昌拓躺在一張床上,即使顏堯舜相信她,倪樂卉也覺得噁心,何況,她太了解嚴昌拓了,如果她真的昏迷了,嚴昌拓不會只是單純的跟她躺在一起,嚴昌拓肯定會對她做出點什麼事情出來。
嚴昌拓想要跟她復婚,她的回答很直接,跟嚴昌拓說得很清楚了,沒想到嚴昌拓還不死心,居然還算計她。
顏堯舜來得及時,齊宛海也阻止得及時,把藥放進了紅酒里,而不是她喝的果汁里,倪樂卉深知,齊宛海肯定是誤會了,肯定是誤以為顏子翌會跟她發生點什麼,然後讓顏堯舜來捉姦,如果齊宛海知道,顏子翌只是負責讓她喝下加了藥的果汁,然後把她送到嚴昌拓的房間裡,齊宛海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
齊宛海是想阻止她跟顏子翌發生點什麼,卻不會阻止她跟嚴昌拓發生點什麼,如果齊宛海知道是嚴昌拓,她不但不會阻止,反而會火上加油,助嚴昌拓一臂之力。
索性是虛驚一聲,她現在安然無事的坐在顏堯舜身邊,有顏堯舜在,她就覺得特別安心,特別有安全感。
餘光瞄了一眼倚靠在椅背上的顏堯舜,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深邃的眸子裡凝結了寒冰,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氣勢。
「顏堯舜。」倪樂卉試著叫了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
顏堯舜聽而不聞,翹著二朗腿,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膝蓋上敲打著,看著他不理睬自己,倪樂卉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顏堯舜。」倪樂卉又叫了一聲,他在生她的氣,她心裡清楚,這次顏堯舜生她的氣是生對了,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生氣,這次顏堯舜有了動作,移開目光,卻不是移到倪樂卉身上,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顏堯舜,你餓不餓?」倪樂卉又問道,臉上露出忐忑的表情,顏堯舜不理睬她,她不能知難而退,跟顏堯舜在一起快一年了,顏堯舜的脾氣,她也漸漸地摸清楚了些。
聽到倪樂卉這話,顏堯舜目光閃了閃,緩緩的側過頭來看著倪樂卉的眼睛,犀利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穿透倪樂卉的心臟處,自知理虧,顏堯舜能給她反應,倪樂卉也滿足了,至少有成效,不過,在顏堯舜這樣的目光下,倪樂卉還是忍不住的僵直了背脊,顏堯舜很少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因為她是倪樂卉,是顏堯舜愛的女人,若是換成其他人,顏堯舜才懶得管。
顏堯舜只是看著她,不說一句話,冷漠的讓倪樂卉害怕。
看來這次他真的氣得不輕,她也知道自己錯了,不該輕信他人,不該跟顏子翌出去,不該跟顏子翌單獨相處,這能怪她嗎?她做夢都沒想到,顏子翌會害她。
想到顏子翌加害於她,倪樂卉感覺胸口有一股鬱悶之氣,對顏子翌的失望,也證明了顏堯舜是對的。
顏堯舜突然伸出手,倪樂卉見狀,誤以為顏堯舜要打她,反射性的躲開顏堯舜伸來的手,她不躲還好,她的動作更是火上澆油,顏堯舜目光里怒意洶現,讓人不寒而慄。
「那個,我……」倪樂卉摸了摸鼻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來。」顏堯舜開口了,從他見到倪樂卉,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即使只有兩個字,倪樂卉也感覺極好。
倪樂卉並沒讓顏堯舜如願,猛的搖頭,顏堯舜目光一沉,倪樂卉說道:「你保證不打我。」
顏堯舜嘴邊微扯,被倪樂卉動作弄得哭笑不得,他說了要打她嗎?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打女人。」
「瞎說。」倪樂卉說道,顏堯舜說他不打女人,這話信得嗎?就她看到的,夏青跟齊宛海都被顏堯舜踢了一腳,直接踢去醫院住著。
他是沒用手打,而是直接踢。
「我不會打我愛的女人。」顏堯舜特意將「愛」字加重了音。
聞言,倪樂卉如得到顏堯舜的特赦一般,挪動著身體,顏堯舜受不了她的龜速,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扯了過來,將她攬入懷中,倪樂卉也順勢倒在他的胸膛上,顏堯舜還不滿意,將她整個人給提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顏堯舜將臉埋進倪樂卉的雪頸處,癢意傳來,倪樂卉有些受不了,雙手貼在他胸膛上,想要將他給推開,耳釁卻傳來顏堯舜的聲音。「別嚇我了。」
倪樂卉一愣,僵硬著身子,「別嚇我了」腦海里迴蕩著顏堯舜這句話。
她嚇著他了,感受到他顫抖的身子,他真是被嚇著了,倪樂卉鼻子一酸,在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之前,她一點怕意都沒有,知道他們的計劃後,倪樂卉也後怕了,他們這是想毀了她跟顏堯舜的婚姻。
她不會原諒他們,絕對不會原諒。
「好。」倪樂卉抱住顏堯舜,她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有傷害她的機會,保護她,就是保護顏堯。
兩人在車裡相擁了許久,好似分離了許久的戀人般,不知過了多久,倪樂卉在顏堯舜懷中睡著了。
手機響起,依舊沒能將倪樂卉驚醒。
是溫智帆打來的,顏堯舜接起,溫智帆急切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他是感冒了。「顏堯舜,樂卉有沒有出事?」
「沒有。」顏堯舜回答道。
溫智帆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他還真擔心出什麼事,隨即又問道:「你會怎麼處置他們?」
「不知道。」顏堯舜回答道。
聽到這個問題,溫智帆挑眉,追問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敢傷害我的女人,絕對下地獄。」顏堯舜冷聲說道。
溫智帆默了,再次領悟到,招惹誰都行,絕對不能招惹顏堯舜,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一旦招惹上了,對自己絕對沒好處。
顏堯舜摟著懷中人兒,看著她在自己懷中安然入睡的樣子,顏堯舜心動容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了。
十分鐘後,向路坐進了駕駛位。
「總裁。」向路叫道,顏堯舜理都沒理睬他,向路摸了摸鼻子,總裁找他來當代駕,總裁又沒說要去哪兒,難不成他載著總裁跟總裁夫人到底逛盪,還是直接把總裁跟總裁夫人送到顏家。
「去海邊的別墅。」顏堯舜說道。
向路立刻發動車,半個小時後,向路停下車,顏堯舜抱著睡著的倪樂卉下車。
「總裁。」向路叫住顏堯舜,指了指自己,問道:「我呢?」
「隨便。」顏堯舜冷聲回答。
向路嘴角一抽,隨便是什麼意思?是自由活動的意思嗎?
向路看著顏堯舜抱著倪樂卉進走別墅,向路才開著車離開,反正總裁的車很多輛,每處的住處都停著一輛車,他把這輛車開走了,總裁還能開別的車。
顏堯舜並沒把倪樂卉抱進臥室,而是將她輕柔的放到沙發上,倪樂卉蹙了蹙眉,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環境,倪樂卉眨了眨眼睛,蹭的一下坐起身,見顏堯舜端著一杯水不知從哪和出來,見到顏堯舜,倪樂卉鬆了口氣,只要有顏堯舜在,她就不怕。
顏堯舜將水遞給倪樂卉,問道:「醒了?」
點了點頭,倪樂卉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問道:「這是哪兒?」
「我的家。」顏堯舜說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顏堯舜糾正道:「我們的家。」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顏堯舜,你到底有多少個家?」倪樂卉好奇的問道,她知道顏堯舜有錢,這個家顏堯舜還是第一次帶著她來。
「確切的說,我到底有多少處房產。」顏堯舜糾正倪樂卉的話,有她的地方才是家,沒有她的地方只是住處,想了想,倪樂卉說得也沒錯,這的確是家,因為有她在。
「那你有多少處房產?」倪樂卉問道,他說是房產,那就是房產。
「錯了,你應該問我到底有多少個家。」顏堯舜又糾正道,聞言,倪樂卉嘴角一抽,她剛剛問他到底有多少個家,他糾正她說是房產,現在她改成了房產,他又不樂意了,又換成了家。
倪樂卉很想問他,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對。
「顏堯舜,你是故意的嗎?」倪樂卉問道。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沒你的地方就不算是家。」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望著顏堯舜,那叫個激動,這傢伙平時不怎麼會說話,突然冒出一句話,讓人暖到心窩裡了。
「我們還有幾處家?」倪樂卉問道。
「你想要知道?」顏堯舜看著倪樂卉,並沒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想。」倪樂卉點頭,她是想知道,卻並不在意,對他到底有多少財產,她也不在意,她是特喜歡錢的,卻並不貪心,錢不需要太多,夠花就行了,顯然,她嫁的這個老公錢多得足夠讓她拿去揮霍。
「明天我讓向路整理出來給你看。」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咋舌,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顏堯舜,你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讓他的助理整理出來給她看,他以為他是房地產商嗎?轉念一起,顏氏涉及了很多,其中肯定有房產。
「我現在打電話給向路。」顏堯舜說了出,是一出,拿出手機,倪樂卉搶走他手中的手機。
「行了,別打了,我信,你也不用叫向路整理出來給我看了。」倪樂卉說道,把顏堯舜的手機放在茶几上,顏堯舜有多少處房產,她真心沒興趣,剛剛她也只是隨口問問。
顏堯舜睨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機,坐在倪樂卉身邊,雙手環胸,靠在沙發背上,冷不防的說道:「現在該我了。」
「該你什麼?」倪樂卉問道,有些不明白顏堯舜話中之意。
「今天的事情。」顏堯舜提醒道,她跟顏子翌出去,差點出事了,他提醒過她,離顏子翌遠點,她不但不聽他的話,反而跟顏子翌出去了。
倪樂卉心咯了一下,她就怕顏堯舜追究此事,倪樂卉獻殷勤的捏著顏堯舜的大腿,承認錯誤道:「顏堯舜,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你真的知道錯了嗎?」顏堯舜問道,她認錯的態度很生端正,可惜,他並不滿意,這種事情是認錯就能彌補嗎?
「知道了,真知道了。」倪樂卉點頭如搗蒜。
「知道錯了也沒用。」顏堯舜說道,她以為她承認了錯誤,他就願意她了嗎?不可能,這次他不會輕易放過她,他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讓她長長記性,別總是相信顏子翌,別總是以為顏子翌是她的學長,顏子翌就不可能傷害她。
顏子翌對她的執念太深了,若是以前,他也不相信顏子翌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情,現在他信了,顏子翌都做出來了,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
「那什麼才有用?」倪樂卉挑眉問道,她都承認錯誤了,態度那麼端正,顏堯舜居然還不滿意,這到底有沒有天理啊!她又沒做錯什麼,她只是太相信顏子翌了,別說她了,即使是顏堯舜,恐怕也會跟顏子翌走,那麼有誠意,那麼有信服力的理由。
只要想到那人的匯報,倪樂卉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顏子翌負責讓她喝下加了藥的果汁,然後再把昏迷不醒的她交給嚴昌拓,顏子翌知道她跟嚴昌拓的關係,若是他的計劃成功了,真會把昏迷不醒的她交給嚴昌拓嗎?
顏子翌這是愛她嗎?明明是在害她,把她推入地獄,這就是他對她的愛嗎?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對嚴昌拓,她有防備心,對顏子翌,她卻沒有,因為她不相信顏子翌會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這衝擊度對她來說太強悍了,她並不心痛,只是覺得失望,她愛的人不是顏子翌,無論顏子翌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她只有失望,不會心痛,只有她愛的人對她做出她無法接受的事情,她才會心痛。
「老婆,你知道的。」顏堯舜曖昧的說道,看著倪樂卉的眸子裡滿是情慾。
只要顏堯舜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倪樂卉都知道顏堯舜想對她做什麼,或是他想要她做什麼,倪樂卉咬牙,每次都這樣,只要她犯了錯,他就要落井下石,這次即使是她的錯,倪樂卉也不想滿足顏堯舜,至少,不會輕易滿足他,倪樂卉心裡很清楚,在顏堯舜面前,她堅持不了多久,她的意志有多薄弱,她也清楚的知道。
「我不知道。」倪樂卉移開目光,不讓自己去看顏堯舜的目光。
「樂卉。」顏堯舜叫道,伸出手,輕柔的捏著倪樂卉的下巴,不給倪樂卉逃避的機會,微微施力,迫使倪樂卉看著自己。「樂卉,你知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倪樂卉揮開顏堯舜的手,沒好氣的說道,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他要不要每次都這樣。
這次顏堯舜更明顯,沒事她回顏家,也沒回她那個小家,而是把她帶到了這裡。
顏堯舜一副不為難她的樣子,她不願意,他也不勉強她,他將這個信號給倪樂卉,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典型的在生悶氣的樣子。
「顏堯舜,你可以再幼稚一點。」倪樂卉失笑的說道,這樣的顏堯舜,只怕在她面前才能見到,她若是告訴別人,估計也沒人相信她的話,顏堯舜不理睬,若是以前,倪樂卉不會管他,他愛理不理,可是這次,錯的人真的是她,想到在車上,他在她耳邊說的話,倪樂卉心都快要溶化了。「行了,行了,隨便你怎麼處置。」
「你確定?」顏堯舜唰的一下睜開眼睛看著倪樂卉。
倪樂卉微眯起雙眸,看著顏堯舜,問道:「你等這個機會是不是等了很久?」
「切!」顏堯舜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我才沒那麼卑鄙。」
「你卑鄙的時候簡直不是人。」倪樂卉小聲的低估著。
「你說什麼?」顏堯舜是真沒聽清楚,她的話太小聲了。
「沒,沒什麼。」倪樂卉搖頭,她才不敢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如果她重複了,顏堯舜一定會讓她見識到他的卑鄙,他會讓她知道,他可以更卑鄙。「你想做什麼?」
「樂卉,我們來玩玩主與仆的遊戲。」顏堯舜建議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問道:「我是主,你是仆嗎?」
顏堯舜抬了抬眼皮,睨了倪樂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可能嗎?你可別忘了,做錯事的人是你,而非我。」
「你的意思是,我是仆,你是主?」倪樂卉又問道。
「對。」顏堯舜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倪樂卉笑了,摸了摸肚子,說道:「我是孕婦,你確定你要我當仆?」
「放心,我有分寸。」顏堯舜保證道,她懷孕三個多月了,可以過夫妻生活了,況且,他們早就過了夫妻生活,孩子一點事都沒有,他的孩子,怎麼可能輕易就出事了。
「我沒分寸。」倪樂卉說道,等一會兒瘋起來,她真怕自己失了控,更怕顏堯舜也失控,兩個人都失控,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危險了,她的意志明明就很薄弱,顏堯舜再誘惑她,她肯定承受不住他的誘惑。
「放心,交給我,保證不會有任何閃失。」顏堯舜說道。
「等真有了閃失,我們就追悔莫及了。」倪樂卉說道。
「你這是在垂死掙扎嗎?」顏堯舜曖昧的問道,他看得出來,她也心動了,在這種事情上,她並沒有那麼堅持。
倪樂卉瞪了顏堯舜一眼,他是在懷疑她玩不起嗎?他敢小瞧她,她就讓他見識一下,她並不是懦夫。
「怎麼玩?」倪樂卉問道,她是仆,顏堯舜是主,主人說了算,僕人只有聽從安排的份,這次是顏堯舜占了先機,等著,總有一天顏堯舜會落到她的手中,看她怎麼報復他。
「遊戲規則我說了算。」顏堯舜說道。
「好。」倪樂卉點頭,咬牙切齒的看著顏堯舜。
「你看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顏堯舜說道,隨即又說道:「我要的是個聽話的僕人,可不是一個倔強的僕人。」
倪樂卉眨了眨眼睛,揚起她自認迷人的笑容,說道:「怎麼會呢?你看看我臉上的笑,多有誠意。」
「那好,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強接受。」顏堯舜忍著笑意看著倪樂卉說道。
「顏堯舜。」倪樂卉火了,咬牙切齒的叫著顏堯舜三個字,真是給他陽光,他就燦爛嗎?
「僕人。」顏堯舜提醒道。
倪樂卉咬牙,忍了,笑著問道:「這就開始了嗎?」
「開始了。」顏堯舜說道,倪樂卉想反駁,顏堯舜又說道:「我是主,你是仆,我說了算。」
忍忍忍忍……她要忍。
「怎麼玩?」倪樂卉咬牙切齒的問道。
「把酒拿過來。」顏堯舜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倪樂卉挑眉,問道:「拿酒做什麼?」
「喝。」顏堯舜吐出一個字。
「你不是戒酒了嗎?」倪樂卉問道,他明知她不喜歡聞酒味,他居然還叫她去拿酒,再說,這是她家嗎?她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可能知道酒放在哪兒?
「不是真酒,是葡萄汁,我都弄好了,就放在廚房裡,你只要把它拿出來就行了。」顏堯舜說道,卻特意將「葡萄汁」三個字加重了音。
倪樂卉嘴角一抽,他在她身上安置了竊聽器嗎?
都準備好了,顯然他是有備而來的,倪樂卉很懷疑,顏堯舜是不是故意的。
「我現在不喜歡喝葡萄汁,我喜歡喝桔子汁。」倪樂卉笑看著顏堯舜,她是他的僕人,她卻不是一個聽話的僕人,她要用行動告訴顏堯舜,找她當僕人,真是生平最錯的決定。
「誰說給你喝了?」顏堯舜問道,用一種你少自作多情的目光看著倪樂卉。
「不是給我喝,給誰喝?」倪樂卉微眯著眼睛看著顏堯舜問道。
「我。」顏堯舜回答道,倪樂卉果斷的默了,顏堯舜提醒道:「我是主,你是仆。」
「服你了。」用得著一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嗎?倪樂卉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像皇帝似的顏堯舜,等著她的伺候,沒好氣的問道:「廚房在哪兒?」
「自己找。」顏堯舜說道。
「你確定讓我找?」倪樂卉眸光里閃爍著詭譎的光芒,他直接告訴她,她會老老實實去廚房把葡萄汁端來,他若是讓她找,她也能找到,只是,她什麼時候能找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直走,左邊那道門。」顏堯舜說道,隨即又說道:「你真不適合去當演員。」
扮演僕人都不盡職盡責,什麼都要問他,他是主人,主人知不知道。
「我本來就不是演員,我是醫生。」倪樂卉哼哼著,朝廚房走去,她是醫生,又不是演員,想要她把僕人的角色演好,簡直白日做夢。
看著她的背影,顏堯舜揚起嘴角,昭示著他的心情此刻極好。
倪樂卉看著眼前的廚房,所有的東西應有盡有,可見顏堯舜在裝修廚房這一塊是費了番心機,看著灶台上擺放著的葡萄汁,還真是榨好了。
倪樂卉端起,準備回到客廳,突然想到了什麼,倪樂卉嘴角揚起一抹陰險的笑意,顏堯舜不是很囂張嗎?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顏堯舜就忘了她是誰。
倪樂卉拿起一邊的鹽,整整半包鹽全被倪樂卉倒進了葡萄汁里,反正不是她喝,搖晃了幾下,這才滿意了。
「怎麼去了那麼久?」顏堯舜問道,一副他等得花兒都謝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