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你怎麼像個小孩似的
2024-07-27 14:49:10
作者: 笑無語
聽著賀蘭堯的數落,賀蘭燁怒不敢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衡量再三,他自然是選擇了妥協,「十弟想要我做些什麼呢?」
賀蘭堯不咸不淡道:「你與賀蘭陌是何時聯合在一起的?」
「不久前,我在一品居定下了雅間用飯,隨從忽然前來通報,有一名蒙面男子要見我,我便讓他將那人帶上來,沒有料到會是賀蘭陌,我以為他早就不在世了。前段時間不是傳言說他當了郡王不久之後便落崖了麼?誰想到他命那麼大沒死成,他出現在我面前,我也十分驚訝。」
「那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賀蘭燁有些遲疑,接觸到賀蘭堯冷然的目光之後,當即坦白,「他問我是否想要打垮四哥,若是我有這個心思,他可以幫我。」
「這你都信。」賀蘭堯冷笑,「他憑什麼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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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憎恨四哥,恨不得四哥下地獄。他對我說,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坐回太子的位置,但他也不甘心讓四哥坐這個位置,他只想弄死四哥,至於誰當太子,他不關心了。」賀蘭燁道,「我知道他有利用我的意思,但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他想整死四哥,而四哥下台我也是樂見其成的,便與他聯手了……」
「你倒是坦誠。」賀蘭堯的笑意冰涼。
賀蘭燁望著賀蘭堯那雙幽深的眸子,只覺得這雙眼睛雖好看,卻未免有些瘮人,便移開了目光,不去看賀蘭堯的眼睛,「十弟……你怎樣才肯取出我腹中的蜈蚣?」
「只要你聽話,不耍花招,自然不會要你命的。」賀蘭堯說著,轉過了身,「賀蘭陌何時再來找你,你便派人來通知我,總是他去刺殺別人,也該輪到他被人刺殺了。」
賀蘭燁道:「我去哪兒通知你?」
「你不是常常去一品居用飯麼?明日我便安排一個人去裡頭當夥計,關於賀蘭陌的消息,你告訴那人就好,賀蘭陌消失的那一日,我自會取出你腹中的蜈蚣。」
賀蘭堯說完,邁步離開。
……
賀蘭堯回到綢緞莊,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忽然便是咳嗽了幾聲。
下一刻,房門被人打開,蘇驚羽繃著一張臉,「大半夜的出去,還穿得如此單薄,你就不能多穿一件麼?都著涼了。」
「咳嗽幾聲,不礙事。」賀蘭堯挑了挑眉,進了屋子。
然而蘇驚羽卻走出了屋子,反關上門。
賀蘭堯見此,問她:「上哪兒去?」
「我去給你熬點兒去風寒的藥。你就呆在屋子裡,別出去,也別開窗!」
蘇驚羽說著,便走開了。
阿堯的胃口一向不錯,閒來無事總是吃各種零嘴與甜點,那些東西在她看來都是極為容易發福的,但阿堯就是怎麼吃也長不了幾斤肉。
她羨慕這種死吃不胖的體質,卻也心疼他那身板。
之所以如此,與他的體質有關,他生來體弱多病,若不是因為勤練武藝,之後又洗髓換骨,只怕就真的會成為旁人口中的『病秧子』。
雖然他總是表現出很有能耐的模樣,但他體質不好卻是事實,肉體凡胎,終究不是鋼筋鐵骨,他也會生病,但他卻從來不懂照顧自己,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蘇驚羽輕嘆一聲,正走著,倏然間聽見身後有開門聲,下意識轉過頭一看,一襲素雅的衣袍映入眼帘。
那女子水眸清冷,雖衣著素雅,卻掩蓋不住天生的靈氣,眉若柳黛,肌膚細潤,如出水芙蓉半秀而不媚。
這清麗而淡漠的女子,正是阿堯的母妃,明空。
她本名花輕盈,這名字很優美,很襯她。
她確實……很美。
三十好幾的年歲,看起來卻那麼年輕貌美,二十年前是個萬人迷,如今依舊是難掩風姿。
蘇驚羽回過了神,朝她問候了一聲,「母妃,還沒睡?」
明空雖然與她和阿堯同住一屋檐下,卻喜歡把自己獨自關在屋子裡,整日不是看經書就是敲木魚,不與他們一同用飯,甚至有時好幾天都見不到她一次。
能見她一次,還是挺難得的。
而對於蘇驚羽的問候,明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蘇驚羽道:「時辰不早了,母妃還是早點兒休息。」
說著,她便轉身離開。
但她沒料到,下一刻身後又傳來明空的聲音,「你去作甚?」
蘇驚羽腳下的步子一頓,「去廚房熬點兒藥。」
明空道:「是給小十的?」
蘇驚羽微微詫異,「母妃怎麼知道?」
「方才要睡著了,卻聽見門外有人經過,伴有幾聲咳嗽,聽著就像他的聲音。」
「他興許是著涼了,我給他熬點兒止咳的藥。」
明空聞言,靜默了片刻,隨即道:「我去吧,你去準備點兒蜜餞就好,他怕苦。」
蘇驚羽聞言,當即轉過頭,目光中泛上絲絲喜悅,「阿堯若是知道母妃給他熬藥,想必會很開心。」
「作為他的生母,在他病時給他熬藥是應該的,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原諒了他。」明空的語氣依舊十分冷淡。
蘇驚羽聞言,目光中的喜悅當即便退散了,「那還是我自己去吧,不勞駕您。」
言罷,便轉過身快步離開了。
明空分明是想表示關心,卻又說著不原諒,分明是牽掛著,卻又不願意去親近,如此糾結複雜的心理……
阿堯若是聽見這樣的話,會是何種心情。
他若是知道明空要幫他熬藥,必定喜悅,若是又知道明空說不原諒他,必定失落。那種喜悅過後又失落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與其讓他空歡喜一場,倒不如不要讓他歡喜。
「驚羽姐姐,是否也覺得賢妃娘娘不可理喻?」耳畔倏然傳進烏啼的聲音。
蘇驚羽轉過頭,便見烏啼從後邊走了上來,「方才想去廚房找點兒吃的,剛好就聽見你們的對話了,賢妃娘娘就是如此古怪,其實有好幾回我都看見她遠遠地遙望著你們,就是不靠近去跟你們說說話,我看得那叫一個著急,恨不得把她拎上去跟你們面對面,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怎麼說幾句話就那麼難呢?」
蘇驚羽聞言,無言了片刻,道:「其實不難理解,她是一個單純的人,眼中只能看得到善惡,阿堯是她的親生子,她會關心他,但在她的眼裡,我們都是惡人,她這一生與人為善,在她看來,我們與她不是在同一條道上的,她打心裡排斥我們。」
「又要關心,又要排斥,我真是不太能理解……」烏啼撇了撇嘴,「女人心海底針。」
蘇驚羽敲了一下他的頭,「別念叨了,我去熬藥,你看著火。」
「交給我吧,驚羽姐姐你還是回去陪殿下好了。」
「那我去準備點兒蜜餞,否則他又要喊苦了。」
……
蘇驚羽回到屋子的時候,賀蘭堯正準備寬衣。
蘇驚羽走上前去,幫他褪下了外衣,道:「大半夜的出去找賀蘭燁,有什麼收穫麼?」
「我出馬,哪會沒有收穫?」賀蘭堯悠然道,「今日在街上刺殺四哥的殺手們,是賀蘭陌雇的。」
「又是這廝。」一聽賀蘭陌的名字,蘇驚羽當即擰眉,「真是走到哪兒都有他在蹦躂,這廝掉下懸崖沒摔死撿回一條命也不知道好好珍惜,遲早這條命也會給他自己玩沒了。」
「賀蘭燁已經被我掌控,賀蘭陌這個混帳玩意,蹦躂不了多久。」
「那賀蘭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四哥找機會將他也處理了得了,比如設法將他貶得更遠一些,別留在帝都里礙眼,找塊偏遠的封地給他,眼不見心不煩。」
「那草包倒是無須理會,翻不起什麼風浪的,一遇事就慫,毫無志氣,又無智慧,不足為患。」
「殿下。」忽的房門被人敲響了,烏啼的聲音在外頭響起,「藥熬好了。」
蘇驚羽聞言,開口道:「進來。」
下一刻門被人推了開,烏啼端著托盤踏入房內,那托盤上放置著一個小碗,碗的上空微微冒著熱氣。烏啼走進了床榻,將藥碗遞給了蘇驚羽,而後轉身離開了。
「來,阿堯,將藥趁熱喝了,才能快些好起來。」蘇驚羽用調羹舀起了一勺藥,吹了吹,而後遞到了賀蘭堯的唇邊。
賀蘭堯張口喝下,可藥汁入口的那一刻,他卻有將它吐出來的欲望。
什麼藥苦成這樣!
「這裡面是放了一整個的黃連麼?苦成這樣。」賀蘭堯眉峰緊蹙,「能不能不喝?」
他最是討厭苦的東西。
「不能。」蘇驚羽開口,語氣不容商量,「這個必須要喝。你就是平日裡甜品吃太多了,簡直無甜不歡,以致於你承受苦味的能力太差,你若想不吃苦,也簡單,身子骨好了就成,別跟我討價還價,這個藥你若是不喝,我就要限制你吃甜點了。」
賀蘭堯:「……」
蘇驚羽見他不語,狀若嘆息般道:「你怎麼像個小孩似的,小孩都是喜歡甜討厭苦,你這樣,我會覺得自個兒是在哄孩子。」
賀蘭堯瞥了一眼她手裡的藥,「苦到這種程度要咽下去真難。」
「不難,你只要想像著它不苦,閉著眼睛就咽下去了。」蘇驚羽道,「別因為一點點苦就不喝,我會看著你把它喝完,必須喝完。」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妥協他,但是這件事不行。
「一點點苦,夫人倒是說得輕鬆。」賀蘭堯不緊不慢道,「又不是讓你喝,你當然可以這麼說。」
蘇驚羽聞言,乘藥汁的動作一頓,而後很安靜地看著賀蘭堯。
賀蘭堯一時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覺得她明顯不高興。
而下一刻,蘇驚羽忽然就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口。
賀蘭堯見此,有些意外。
「不苦,你看我能喝下一半。」蘇驚羽仰頭喝下一口之後,將剩下的端給賀蘭堯看,「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莫非你連我都不如?」
她竟然把他的藥分走了一半來哄他喝下去。且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子。
「夫人當真是味覺強大,能抗巨苦。」他道,「為夫自嘆不如。」
「阿堯可曾聽過一句話?」
「哪句話?」
「是藥三分毒。」蘇驚羽輕描淡寫道,「對症下藥才能早日康復,這藥你喝下去有利於你,可我一點病都沒有,喝下去只會損害身體。」
說到這兒,她淡淡一笑,「你是想我以後的每日都與你分一半的藥麼?這樣等你康復了,我也許就喝出病了,這樣,你喝不喝?」
賀蘭堯的眼角幾不可見地一抽。
小羽毛說的一點沒錯,一點病都沒有的人亂吃藥,確會有損身體。
「拿來。」賀蘭堯面無表情。
蘇驚羽聞言,微微勾唇,將手中的藥碗遞給賀蘭堯,看著他將藥全喝了,道,「這才乖。」
賀蘭堯:「……」
他一言不發,走到了桌邊灌下幾口茶,試圖將口腔中的苦味祛除。
「我就知道你耐不住苦,給你準備了點甜的。」蘇驚羽低笑一聲,隨後從寬大的衣袖下取出一個紙包,遞給賀蘭堯,「吃這個,就不苦了。」
賀蘭堯聞言,將那紙包打了開,是幾塊柿子餅。
他斂著的眉頭舒展開了,拿起一塊放入口中咬下。
甜味瞬間席捲了味蕾,口中的苦味總算也不再那麼苦。
「小羽毛,你也吃。」
「我才不吃呢,大半夜的吃甜點,我怕發福。」
「我吃了這麼多年,也不曾發福。」
「別拿你跟我比!快些吃,吃完了早點兒歇息。」
……
這一頭二人其樂融融,另一邊的東宮裡,賀蘭平卻是在鬱悶著。
原因無他,今夜用過飯後被皇帝叫去了養心殿,與他聊了幾句,談話的內容是:要他娶側妃。
身為太子,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正妃。
原本他也不排斥娶側妃,在他看來只不過是東宮多養一個人,但他鬱悶的是,皇帝要他自個兒多挑出幾個人選,好開枝散葉。
他哪有什麼心思去挑女子,還要開枝散葉?
此刻,他的隨從正抱著一摞畫像,向他介紹著畫像中的佳麗——
「御史中丞的女兒,秦如月,二八年華,知書達理,品貌出眾,自小熟讀詩書,素有才女之稱殿下,您看這個如何?」
賀蘭平不咸不淡道:「倒還端莊,只是吹點風就生病,如此嬌弱……下一個。」
「戶部尚書之女,這個倒是活波,心眼也好,相貌也是上等,不但能文還能武,朝中文武雙全品貌出眾的女子可是極少的。這個女子,還有點兒蘇姑娘的風範。」
「你是沒聽說過她的事跡吧?比驚羽還要兇悍上幾分,不對,驚羽那是英氣勃發,這位姑娘卻是個十足潑婦,禮部尚書的公子前幾日被傾慕他的女子纏身,將人家推了開,此女碰巧看見了,硬是要罵他負心,二人爭執了起來,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打斷了那位公子兩根肋骨,外加一顆牙。」
「啊?這般潑辣?」
「可不是麼?如今戶部尚書與禮部尚書一碰上便大眼瞪小眼,還不都是那姑娘衝動惹下來的麻煩。」賀蘭平搖了搖頭,「換一個。」
「這……戶部尚書還有一小女兒,既不潑辣也不嬌弱,殿下您看……」
「這位,我也略有耳聞,相貌並不是上等,還不如前頭二位。中人之姿,本宮是瞧不上的。」賀蘭平沉吟片刻,道,「娶側妃一事,還是緩一緩。」
「殿下,您最近與尹姑娘走得近,是否對她有意?」
賀蘭平聽聞此話,唇角輕揚,「你們都以為我對她有意?」
「難道殿下沒那個意思?」
「先不說有沒有那個意思。」賀蘭平不咸不淡道,「這一位……是絕對不會給人做側室的。」
尹殤骨可是連太子妃的位置都看不上的,她的野心何止是一國之母。
他與她之間,只有協議罷了。
他真正放在心裡的某個人,只能永遠藏在心底深處了……
正想著,忽聽有人上來道:「殿下,青鏡宮那邊傳來消息,太后娘娘病了。」
賀蘭平聽聞此話,當即抬頭,「皇祖母怎麼了?」
「據說是著了涼,眼見快要入冬了,太醫說,正值秋冬交接的時候,最是容易著涼,太后娘娘年歲大了些,體質自然不大好,一個不慎就病倒了。」
賀蘭平聞言,當即站起了身,朝殿外走去。
太后得病自然不是小事,即便是夜裡,這消息也很快傳遍宮中。
賀蘭平趕到青鏡宮的時候,皇帝正走出來。
賀蘭平朝他行了一禮,「父皇。」
皇帝道:「你的動作倒是快,不過,太子妃比你還更快一些。你們有孝心固然是好,但不要停留太久,擾了你皇祖母休息。」
賀蘭平道:「是。」
皇帝走後,賀蘭平便進了青鏡宮內,果真看見古月南柯坐在榻邊,正在給太后餵藥。
賀蘭平走上前道:「皇祖母,現在感覺如何?」
太后見他來了,朝他淡淡一笑,「不礙事,一點兒小病,還將你們都驚動了,哀家這年紀有點兒小病小痛在所難免,你們不要驚慌。」
「皇祖母說的哪裡話。」榻邊,古月南柯道,「病雖小,但不容忽視,皇祖母這一病,宮裡多少人記掛著呢,您若是不想我們擔憂,就要快些好起來才是,眼見著就要入冬了,皇祖母一定要注意保暖,可不能著涼了。」
賀蘭平聽聞此話,輕瞥了一眼古月南柯,很快收回了視線。
話說得倒是好聽,誰知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意。
「南柯,你是個好孩子。」太后望著古月南柯,唇角的笑意深了幾分,「哀家別的要求沒有,只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對待老四,做好這個太子妃,你要知道,你是未來的國母,一言一行都不可落人話柄,最好是能快些懷上子嗣,為賀蘭家開枝散葉,哀家就安樂了。」
古月南柯聞言,垂下了眼眸。
這太后……話裡有話。
尤其是那兩句——
只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對待老四。
你是未來的國母,一言一行都不可落人話柄。
這太后看似親和其實也精明,她心中多半還以為自己對賀蘭堯還沒死心。
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太后雖然沒有明說,話里卻隱隱含著警告。
上次因為在大婚當天杖斃了一名貶低賀蘭堯的宮女,這太后便看出了她對賀蘭堯的情愫,雖然之後她辯解了一番,但太后還是沒有全信……
太后與皇帝這對母子果然都很多疑。
古月南柯在明面上自然不會忤逆,便溫順道:「皇祖母放心,南柯會謹言慎行,多謝皇祖母的提點。」
「你是個懂事的,哀家也就不囉嗦了,你先出去,哀家有話要與太子單獨說。」
「是。」古月南柯起身,退了出去。
走得稍微遠了些,她依稀聽見『小十』兩個字。
那是太后對賀蘭堯的稱呼。
古月南柯眸子裡划過一縷思索。
聽聞賀蘭堯原先是個不得寵的皇子,寢宮住得偏僻又荒涼,皇帝不關心他,兄弟姐妹中,除了賀蘭平之外,其餘的都與他沒交情,宮裡除了賀蘭平與太后,似乎沒有其他人關心他。
太后素來庇佑他,因此,連他那樣清冷傲慢的性格都對太后十分敬重,太后此番得病,他會入宮麼?
她正愁著不知道去哪找他,既然找不到他,那就讓他自己現身好了。
不過……太后這病也不算什麼大病,好得快些不過也就兩三日的事,若是傳不到賀蘭堯耳朵里,他興許不會出現。
除非,太后的病,能加重些,那就不怕他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