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顆棋子(2)
2024-07-27 13:22:23
作者: 佳若飛雪
「那你確定你師父的話是對的麼?」
「當然,為什麼不對?」有些反問的語氣,不過,不是很明顯。
淺夏的眸色更深了一重,卻是泛出了絲絲的寒意,「以為找到一名女子,你便可榮華富貴。桑丘公子,也不過如此。」
這一次,沒有聽到桑丘子睿的回答,似乎他這會兒是真的睡著了。
淺夏並不著急,仍然是靜靜地站在了那裡,就那樣等著,似乎是他回答與否,都不重要。
「怎麼可能?大業豈是單憑一名女子便可定?只是,她是我命中的劫數。只有將她禁錮在了我的身邊,我才能心無旁騖。」
「原來,她亦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淺夏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的悲涼,似乎是帶著一種巨大的魔力,透過了層層的阻礙,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他的耳膜和心門!
一顆棋子!
一顆棋子?
桑丘子睿的心跳突然加速,整個人的狀態也開始有了變化。他的胸前開始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情緒有了較大的波動。
一隻露於被子外面的胳膊,出於本能一般地左右晃了晃,泛著青白色的手指,開始緊緊地攥起了他身上的錦被。
淺夏一看如此,便立馬後退一步,極其尋常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臉色平靜恬淡,似乎是她從未靠近過他一樣。
穆流年快速地閃身到了她的身邊,眼尖的他,自然是看到了她的身體在不停地輕顫,大掌輕輕地將她的小手包裹其中,溫熱的觸感,讓淺夏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琴音,亦是在此時終止。
回去的路上,淺夏的身子仍然是不停地在發著抖,即便是穆流年將她摟的緊緊的,似乎是仍然不能讓她感覺到了心安。
穆流年想問,可是看到了淺夏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卻是一個字也問不出。
他是真想知道,這五年裡,淺夏在鳳凰山上,到底是如何過的?
還有,她和那個桑丘子睿之間,到底是有著怎樣的糾葛?為何那人受傷,她會感應得到?而且,還表現得如此地不同尋常?
穆流年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後悔自己當初就該是軟磨硬泡,讓自己留在了鳳凰山的!
眼下讓他看著懷裡的可人兒,如此地嬌弱,穆流年這五年來,頭一次有了一種心被懸起來的感覺!
原以為,這五年來,自己是除了雲家人,與她最為親近的一個。
原以為,自己對她的心意,雲家人盡知,她自己也明白,那麼,一切應該就是水到渠成才是!
可是現在?
穆流年不確定了!
穆流年一路將淺夏抱回了小院兒,之後便阻止了任何人的靠近,這一次,試圖接近這個小院兒的人,都被他的暗衛給請了出來。
雲長安,亦在此列!
其它人倒還好一些,都知道穆世子對淺夏是一往情深,可是雲長安卻是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生怕自己的妹妹在被人給輕薄了去。
其實,寢室里,穆流年就只是靜靜地抱著淺夏,一起坐在了軟榻上。
淺夏躺坐在他的懷裡,面容倒是寧靜,而且細看,眉角處,似乎是還有著幾分的愜意的。
「淺淺,你真的不預備對我解釋些什麼嗎?」最終,還是穆流年受不了這種太過詭異的安靜,雖然是佳人在懷,可是他總覺得淺夏的心根本就不在此處,這讓他很是懊惱,卻又無奈。
「元初,這是我欠他的。所以,這一生,我必須要來償還他。」
淺夏說著,便感覺到了他手上的力道募地就加重了幾分,「什麼意思?怎麼償還?」
淺夏淺笑,「幫他度過這一次的劫難。誠如他剛才所說,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而他與我,又何嘗不是?只要是我能幫他化解了這次的危機,那麼,我便不再欠他什麼。再見他,我亦是能輕鬆自在了。」
「僅僅如此麼?」穆流年仍然有些憂心道。
「目前來看,就是如此。他剛剛說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
穆流年蹙眉,「我能知道你欠了他什麼嗎?」
淺夏搖搖頭,笑地有些像是茉莉花,清秀得很!
「我也不知道。當初舅舅測算出了我與他之間註定要有一場糾葛。而且,我自己用靈擺也占卜出了他在我的生命中,的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只是。」
淺夏在此一頓,笑看向他,那清清盈盈的眸子,此時看上去,就像是剛剛潑在了宣紙上的墨,濃黑、盈亮!
「只是,還沒有重要到是共度一生的人。」
穆流年原本提著的心,頓時鬆了松,「雲叔叔不是說不能占卜你的人生嗎?」
「他是不能!可是,不代表他不能占卜別人的!再說了,我自己為自己占卜,這麼久了,失手的概率還是很低的。」
最後一句,聽上去隱隱還有幾分的小得意,倒像是在他面前邀功似的!
穆流年總算是面色一緩,有了幾分的笑意,「淺淺,你的意思,是不單純指今日救了他,而是要助他在桑丘家族站穩了腳跟嗎?」
「正是!」
「你一介女子,如何助他?」原本舒緩下來的眉心,再度糾結到了一起。
「這個我自有法子。元初,我知道你的事情多,你自去忙你的就是,不必理會我這裡。橫豎有哥哥護著我呢,別人傷不了我。」
穆流年的眉心緊了緊,這是要趕自己走了?是覺得自己留在這裡會妨礙她?
可是自己能妨礙她什麼?穆流年越想,心中的火氣就越大,語氣也開始有些冷厲了起來。
「淺淺不想我繼續留在安陽城?」
淺夏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悅,輕搖搖頭,「我是擔心會誤了你的正事。相比於你要做的,我這裡都不過是些許小事,莫要因小失大。」
穆流年將她再摟緊了幾分,「只要是跟你沾上了邊兒的,都是大事!」
聽著他如此有些孩子氣的話,淺夏不自覺地彎了下唇角,可是身體卻遠離了他幾分,「元初,別忘了,你身上擔負的,可不僅僅只是你自己的安危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