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偏心渣爹
2024-07-27 13:20:13
作者: 佳若飛雪
繼妹告訴她,「姐姐,我,我說了你可千萬別生氣,我今日看到姐夫和婁家的小姐親昵地很,言詞間,似乎是還提及了我的那個已經夭折的小外甥。而且,還聽說要娶她為平妻呢。」
繼母和繼妹的話,一聲聲,一句句地在她的耳邊迴響著!
以往聽起來無比親切的聲音,此時,卻是感覺到了無比的冰冷刺骨!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在她的心上一刀接一刀地剜著,傾刻間,已是血肉模糊,痛至骨髓!
「不!」淺夏表情痛苦地抱緊了自己的頭,拼命地搖晃著,似乎是只要自己這麼做,就能將心口上的痛,淺上一分。
她以為是徐澤遠侵占了舅舅的財產,以為是徐澤遠親手害了自己的孩兒,所以她才會費盡了心思,將自己的夫君送入了牢獄,以為自己處事聰明,最終勝出一籌,哪知,事實上,自己才是那個最蠢,且被人利用得最徹底地一個!
無論淺夏是否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證詞就在這兒擺著,而夫君,也已經是被她給送進了刑部大牢!
淺夏此時當真是悔不當初!
為何自己不肯直接挑明了問他呢?為何自己要輕信了那對無恥的母女呢?為何自己要聽信於那個根本就是對自己毫無父女情分的渣爹呢?
淺夏再後悔,也是回不到當初了!
怎麼辦?如今鑄下大錯,一切,可還有挽回的餘地?
十日後,徐澤遠被無罪開釋,皇上不僅僅是不怪罪他,還賞賜了大批的金銀,以做安撫。
徐澤遠一出大牢,前來迎接他的,卻是身著了一身孝衣的管家。
「怎麼回事?」
「回侯爺,夫人歿了!」
徐澤遠一個踉蹌,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頭栽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是在安平侯府了。
「老爺,這是夫人留給您的信。」
徐澤遠一言不發,其實不必看,此時,他大概也已經是猜到了經過。想必是她看到了那些證據,最終是覺得無顏再見自己,所以才會做了傻事。
頭一歪,看到了跪在了門口處的三七。
三七將事情一一詳敘了一遍,徐澤遠,這個在被人扣上了叛國罪時,都未曾露出一分膽怯的硬漢,竟然是失聲痛哭了起來!
「淺夏,你怎麼這樣傻?為何要這麼做?」
原來,淺夏得知一切都是自己的父親和繼母,以及繼妹的陰謀,竟然是一怒之下,急火攻心,吐了血。
再後來,她四處奔走,終於是指出那些書信上的印鑑的偽造痕跡,如此,才讓刑部認為,他是被人陷害。
而淺夏,則是在他出獄的一個時辰前,竟然是自那九華山上,一躍而下,從此,天人永隔。
「夫人說她對不起您,也得知了當年盧府夫人過世的真相,一怒之下,便趁著昨日回府小聚之時,給他們下了毒,今早夫人得到了盧家幾位主子全部中毒身亡的消息後,便直接去了九華山。」
三七抹了一把淚,「夫人在山頂給前盧夫人燒了些紙錢,又給小公子燒了幾件兒小衣裳,聽到了您無罪開釋的消息後,便直接跳崖了。」
徐澤遠哭地亦是肝腸寸斷,「淺夏!淺夏!」
一口鮮血,自喉間噴出,血染了純白色的錦袍,像極了一幅紅梅浴雪圖,明艷、冷傲、孤獨。
三年後,九華山上。
夜色如墨,慧覺大師帶了人衝上山頂的時候,竟是發現,那九轉輪迴陣,已然是被一青袍男子啟動,那大陣的外側,已是開始飛沙走石,氣息詭異。
「你這孩子,你是瘋了不成?即便是你能扭轉時空,又能如何?一個已死之人,魂魄卻是久久不能歸入地府,可見其怨念之深。便是時空逆轉,她一個有著兩世記憶之人,你就不怕她會將這世間的一切打亂?」
「亂就亂,反正沒了她,這世間也是了無生趣。」
「你!」
慧覺大師正要再想法制止之時,卻見異象突生,天上竟然是意外地出現了九星連珠的奇觀,而就在此時,眾人只覺得一道白光閃過,直直地射入了那九轉輪迴大陣之中!
命運,就在這一刻,發生了誰都無法預料到的改變。
允州城是紫夜國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這裡算不上山清水秀,可也算不上是窮山惡水,整座城裡總人口,也不過才兩萬餘人。而盧少華,便是這允州府的少尹,官拜從四品下。
此時,這少尹府里,卻是熱鬧非凡,雖不能說是雞飛狗跳,可也是哭嚎聲和指桑罵槐聲一片。
剛剛才從在腿上上過藥的淺夏,冷眼瞧著凝香院裡的這通折騰,卻是緊抿了唇,就站在了廊下,一步未動。
這一幕,她怎麼可能忘記?
盧淺笑,府上姨娘靳氏所出的一名庶女,因為與自己發生了口角,推了自己一把之後,竟然是自己不小心從台階兒上掉了下去,所以,自然而然的,便成了自己這個嫡姐,欺負庶妹了!
猶記得當年自己百般爭辯,卻是無人肯信,不僅僅是罰了自己去跪祠堂,更是還連累了母親,母親手中的管家權,由此落入了這個靳氏的手上。
自那以後,母親便一病不起,再後來,不過是短短几個月,便直接撒手人繯了。
重生後的淺夏,自然是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
父親當年不過一落魄書生,後來娶了自幼訂親的母親,也就是京城富商雲家嫡女,這才有了幫襯,考中後入了仕途,才算是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可是隨父親的官位越做越高,如今,已是瞧不上商戶出身的母親了。
前世,父親原本有意將靳氏扶正的,好歹她也是有個五品官職的哥哥。可是哪知母親剛死,京城就傳來了消息,雲家被賜封為皇商,舅舅也被皇上封了一個從三品上的文散官。
雖是閒職,可是品級在那兒擺著,更重要的是,這皇商與商之間,雖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父親當年,也不過就是起了要將舅舅家的產業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己名下的心思罷了。自己如何會這般地糊塗,竟然是連這個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