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2024-07-27 13:20:12
作者: 佳若飛雪
初春的天氣,還略有些冷。安平侯府內,已是花紅柳綠,春意盎然!
安平侯夫人淺夏正面容平和寧靜地坐在了自己妝檯前,看著銅鏡裡頭映出來的那個容貌姣好的女子。左手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眉梢,低喃一聲,「似乎是有了淺紋,看來,自己要好好保養了。」
淺夏的聲音很溫婉,可是聽起來卻是給人一種涼涼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女子太過淡定,太過沉穩,一點兒也不像是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婦人。
特別是她的那一雙眸子,看起來明明就是明媚如花,卻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顆明珠,光彩流溢,卻是似乎被蒙上了灰,好不可惜!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淺夏的眸底閃過了一抹瞭然,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抹極為複雜的顏色,似乎是得意之中,還夾雜著一絲的暢快。
「夫人,回夫人,不好了!侯爺被刑部的人給帶走了。這會兒怕是已經到了刑部了。」
淺夏看了一眼急急過來送消息的三七一眼,「從何處帶走的?」
「回夫人,直接從兵部帶走的。聽說是侯爺涉嫌私通外敵,還找到了書信為證。」三七急急道。
淺夏的神色一暗,不慌不忙,神色平淡道,「知道了,帶路,我們直接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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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刑部的時候,才發現安平侯已經是被直接關押了起來,還未曾審訊。
使了銀子,淺夏在丫環三七的陪伴下,終於是進了刑部大牢。
大牢里並不像是外頭所傳的那般污穢不堪,許是因為安平侯的身分使然,所以,他被安排在了還算是體面一些的牢房裡。
淺夏仔細地看著這裡的一切,並不像是關押平民百姓的地方,而且,也嗅不到一丁點兒的霉味兒和血腥味兒。
「看來,你在這裡的待遇還不錯,倒是害我白白地擔心了一場。」
看著牢里正負手而立的夫君,衣衫整潔,玉冠仍在,頭髮更是沒有半點的散亂。淺夏的聲音里,似乎是透著一絲遺憾。
「看到我無礙,你似乎是很失望?」徐澤遠斜眼看她,對於她的反應,顯然是有些意外。
淺夏卻是突然笑了,笑地很是妖嬈嫵媚,仿若是那三月的牡丹初開,艷麗無雙,只是她的唇色,似乎是有些白!
三七被她給支地遠遠地,「侯爺對於現在的處境,似乎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呢。」
「淺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是否是與你有關?」徐澤遠英俊的臉上,似乎是出現了一絲裂痕。
「呵呵!侯爺現在還能想到了妾身的頭上,可見侯爺現在還是十分的清醒理智的。不瞞侯爺,妾身前幾日,的確是讓人放了些東西在您的書房裡。聽說,刑部就是因為從您的書房裡搜出了叛國的罪證,這才將您下獄了?」
看著那木樁外一張明艷到了極致的臉,徐澤遠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緊縮,顯然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
「怎麼?您覺得妾身是沒有這個本事,還是覺得妾身沒有這份兒狠毒?」看到了徐澤遠難以置信的眼神,不知為何,淺夏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一揪,痛得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徐澤遠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極為平靜地問道,「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呵呵!徐澤遠,你不覺得你問這個問題太過愚蠢了麼?你以為你侵占了我舅舅的產業,我會不知道?你以為你與婁玉嬌一起勾搭成奸,我也不知情?徐澤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淺夏的情緒似乎是有些失控,「徐澤遠,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是你沒有想到,我竟然是會得知了這一切吧?我問你,我的孩子是如何沒的?是你與婁玉嬌那個賤人一起算計的,是不是?你們是嫌我和孩子礙著你們的路了,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害了我的孩兒,再要對付我,是不是?」
看著淺夏的表情愈發地陰狠了起來,徐澤遠卻是蹙眉道,「淺夏,我若說我沒有做過,你可信?」
「不信!」
毫無思索的餘地,一口否決。
「淺夏,我有樣東西,就放在了你寢室的妝檯最中間的那個抽屜,在一個小紅木匣子裡。回去後,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徐澤遠沉穩有力地說完這一切後,便輕輕闔了眼,似是累極!再睜開眼,已是一片清明!
若是淺夏注意看的話,定然是會發現了他眸底的一絲心痛!可惜了,淺夏此時仍然是沉醉在了自己的傷痛之中,根本就無暇顧及這個『十惡不赦之人』!
徐澤遠的眼底再度閃過了一抹失望,最終,還是往裡頭的那張硬木床上坐了,一動不動,再不肯說一句話了。
淺夏有些懵懵地回了安平侯府,她成功了,眼看她就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了仇,可是為何她卻是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快感呢?她不是應該高興,不是應該得意嗎?
可是為何自己卻只是感覺到了一抹心疼呢?
跌跌撞撞地回了寢室,呆坐在了軟榻上,許久,才想起來徐澤遠說留了東西在這裡。
淺夏身形有些踉蹌地到了妝檯前,伸出一直在不停地發抖的手,找到了他口中的那個小紅匣子。
淺夏打開,裡面竟是疊地好好地一沓紙。上面除了黑色的墨跡,竟然是還有紅色的手印兒!
顫著手,將那些紙箋打開,剛勁有力的字跡,躍然於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淺夏原本明艷的一張小臉兒,已是慘無血色!一雙慧眸里,已是呆滯無波!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淺夏顫著身子,再次手足無措地將那些東西翻看了一遍後,整個人身子一軟,已是癱坐在地。
「是,是母親?是佳寧?竟然,竟然是還有父親?不!不會的!怎麼可能?」
淺夏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這個真正的證據確鑿的事實!不是繼母的聲聲懷疑,也不是繼妹的句句含糊不清!是貨真價實的證詞!
繼母告訴她,「小夏呀,我聽說,你舅舅的產業,竟然是被安平侯府給收入囊中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