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鑽石暗婚> 第54章 她懷孕了?能保住嗎?

第54章 她懷孕了?能保住嗎?

2024-07-27 10:11:14 作者: 九九公子

  薛北淡淡的看了辛亦,緩緩走過去拿了拐杖,也就站得越是筆直了,看了她,「我要休息了,不走麼?」

  

  辛亦一挑眉,還真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走過去挽了薛北的手臂,「我跟你住一塊兒不是方便照顧你麼?」

  薛北神色淡淡的,「不敢勞煩大當家。」

  辛亦瞥了他一眼,「你直接說不會伺候我不就好了嗎?」

  沒想到薛北還真低低的一句:「確實如此。」

  愣是噎得辛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瞪著他。

  不過走之前,辛亦還是忍著脾氣快步走到薛北旁邊,抓著他的手臂親了一下他下巴,「我走了!明天再過來。」

  揚長而去。

  原本候在房間門口的男子都沒敢直視大當家的行為,著實令人驚愕,平時都是別人伺候她的份兒,也沒見她需要對著誰忍耐。

  也就這個薛北能讓她生氣還憋著不說出來。

  薛北在書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拄著拐杖回到她的臥室。

  床上的人睡得很安靜,根本看不出受傷,看得出辛亦的人很小心了,但車禍沒法避免。

  「先生?」保姆不知什麼時候上來的,站在臥室門口,有些擔心的皺眉,「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哦,薛北才想起來他這一天好像忘了吃飯。

  保姆把晚餐端到了臥室,然後在一旁候著。

  沒人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平時忙什麼也不知道,總之獨來獨往,無關緊要才會帶個司機。

  司機還是辛大當家給他配的,說得好聽是用來使喚的,說不好聽也就是監視的,辛亦怕他跑了。

  不過辛家班上上下下的確對他畢恭畢敬。

  從薛北的住宅離開的轎車裡。

  辛亦靠在后座上,有些頭疼的皺著眉,她還真是沒遇到過收不服的男人,不僅如此,薛北的膽識、能力、魄力都是她需要的。

  偏偏這死男人油鹽不進。

  走了好一會兒,給尉雙妍檢查身體的男子才斟酌著開口:「大當家,有件事我覺得必須跟您說一下。」

  「你說。」辛亦皺著眉,擺了擺手。

  男子才道:「薛先生別墅里的那個女人肚子裡還有個小的……」

  他剛說到這兒,辛亦猛的看了他,「她懷孕了?」

  這麼說是個有夫之婦?不會就是薛北的孩子吧?否則他費那麼大力氣幹什麼?

  辛亦一連串的想著,腦子裡有點亂,略微凌厲的盯著旁邊的男子,「這件事你跟薛北說過了?」

  男子搖頭,「還沒有,我覺得應該先聽聽您的意思。」

  辛亦一手搭在車窗上摸著鼻尖,腦子裡飛快的轉著。

  「折回去!」剛安靜了會兒,辛亦忽然衝著司機道。

  下著雨,司機只得緩緩停下車,然後掉頭,又往那棟隱秘的別墅開。

  辛亦等人回去的時候薛北已經把夜宵收了,剛從她的房間出來,聽到車聲後頓住腳步,直接在樓梯口等著。

  「有事?」看著辛亦走上來,他淡淡的蹙眉,問。

  辛亦笑了笑,圍著他走了一圈,「我說你怎麼死活不肯從了我,原來是她有了你的種啊?你結婚了?」

  薛北略微蹙著的眉緊了緊,莫名的神色並沒有露出來,淡淡的看了她,腦子裡整理著她的話。

  然後才平坦的聞出來:「你說妍妍懷孕了?」

  「裝什麼?」辛亦老大不樂意的看著他,「不然你非要我去找她?合著你純粹拿我當勞動力,虧我還對你芳心暗許。」

  辛亦有什麼說什麼一點也不拐彎。

  薛北握著拐杖的手暗暗的緊了。

  他想了好一會兒,如果她醒來,辛亦會知道他們其實沒什麼關係,所以有些事瞞不住。

  也就淡淡的道:「我沒結婚,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辛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皺著眉,「你說什麼?」

  咬了咬唇,她問:「所以你搶了別人的女人,還是懷了孕的女人?」

  「也沒有。」薛北很坦誠,榮京那邊的新聞已經滿天飛了,他這麼做,反而是讓她解脫不是麼?

  那就納了悶了,辛亦在他眼前走來走去,幾步之後忽然停下,「你該不會是在暗許我把她的孩子拿掉吧?」

  薛北表情很淡,「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能保住孩子麼?」

  辛亦聽完,轉頭看了隨之而來的男子。

  男子搖頭,「很難。」

  所以呢,辛亦擰眉,轉頭又看了薛北,「你倒是想留孩子還是不想留?」

  哦不對,孩子不是他的,留什麼呀?

  那也不對,辛亦盯著他,「她如果醒過來,知道你沒有主張留孩子,估計會恨你。」

  這讓薛北皺起了眉。

  好一會兒,辛亦笑著,「我幫你做決定吧,把孩子留下來。」然後看向男子,「聽見了?」

  男子點頭,「我盡最大的力,大當家放心。」

  辛亦挑了挑眉,看了窗外偶爾的閃電,又看了薛北,「外面雷雨很大呢,不然留我一晚好了?」

  薛北終究是一句:「樓下有客房。」

  窗外的雷雨還在繼續。

  男子被叫到辛亦的房間,略微納悶,「大當家,您是怕薛北把孩子弄沒了麼?」

  辛亦卻是有那個意思,況且,跟薛北住一個屋檐下多好?

  也不避諱,她脫掉了外邊的衣服,只剩裡衣,隨手再去拿睡衣,餘光看到男子一時愣了沒收回去的視線,才冷冷的一句:「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男子立馬低了頭。

  然後聽那頭的辛亦緩緩的道:「如果那個女人留下了孩子,而這個孩子不是薛北的,說明她不會接受薛北,這樣我收服他的可能性更大。」

  男子低著頭,「大當家說的是。」

  「馬屁精。」辛亦瞥了他一眼,擺擺手,「你去客廳休息吧,注意點樓上的動靜。」

  但是那晚別墅里很安靜,薛北夜裡也沒再進過尉雙妍的房間。

  關於她懷著孕的消息,沐鈞年是從她的血樣檢驗中得知的。

  那麼雜亂的車禍現場,他好容易找打了她的血樣,竟然意外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那一刻,五味雜陳,沐鈞年甚至不知道怎麼呼吸似的,悶得很痛苦。

  他們時而會提到的二胎真的有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讓他得知。

  莊祁跟著站了很久才開口:「二少,這說明兩點,第一,嫂子的確受傷了,第二才是她懷孕了。所以情況更危急,必須儘快找到她。」

  沐鈞年終於回過神。

  對,對,當務之急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沐煌的大多事物直接落在了沐劍身上,沐鈞年帶著許冠培養出來的人,以及莊祁的人一直在找她。

  至於陸婉華那兒,沐鈞年沒有交代過,陸婉華看來,兒媳走之後他已經不務正業了,頭銜從總裁變成掛職的副總,一年到頭不會在公司露面幾次。

  …。

  第一島,郊外的獨棟別墅。

  大半夜的,辛亦和他的專人醫生被薛北一個電話催了過去,尉雙妍情況緊急。

  醫生進去快速檢查了所有直觀的數據狀況,最後才看到昏迷的女人下體在流血。

  「孩子恐怕保不住。」男子回身擰眉對著辛亦。

  辛亦態度十分強硬,「什麼叫保不住?孩子保不住你他媽就可以給我去陪葬了!」

  男子誠惶誠恐,「我儘量。」

  薛北緊緊握著拐杖,聲音有些啞,「如果孩子保不住,務必給我保住大人。」

  男子一聽,眉毛都打結了。

  聽這意思,大人保不住,薛北還要剁了他唄?可惜他的命只有一條,還是歸屬大當家的。

  在別墅里忙活了一會兒,最後不得已,還是把尉雙妍送到了醫院。

  辛亦整個人狀態十分緊繃,她比醫生還著急,怕孩子保不住,怕薛北就這麼沒了。

  大概是到凌晨左右,醫生從裡邊退出來一個大大的盒子。

  之所以稱之為盒子,是因為辛亦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周邊各種儀器就不說話了,中間那一坨是什麼鬼?

  醫生看了看辛亦,又看了薛北,這事比較特殊,不知道該跟誰說。

  「你有什麼就說,別磨磨蹭蹭的。」辛亦擰著好看的眉。

  醫生把兩人帶到了單獨的房間。

  「這是那位女士的胎兒,母體情況太糟糕,在母體裡是沒辦法存活了,只能移植出來,如果以後有機會植入女性子宮內繼續生長,存活機率很大。」

  兩個人都呆了。

  辛亦擺擺手,看著醫生,「你別看我,我不可能幫一個陌生女人懷孩子。」

  然後看了看薛北,問醫生,「男人能懷嗎?」

  醫生一臉無語。

  辛亦抿了抿唇,「當我沒問。」然後對著醫生,「它能在這個盒子裡呆多久?」

  醫生皺了皺眉,「一到兩個月。」

  辛亦這才挑了挑眉,然後把薛北拉了出去,「我知道你喜歡那女的,她的孩子估計你也一併喜歡了,所以你放心,這個孩子我會保住。」

  她的話剛說完,薛北蹙著眉,淡淡的看著她,「我喜歡她沒錯,至於別的結論……」

  「那就是不喜歡她的孩子咯?」辛亦快速接上,「ok!那正好,找代孕母體的事兒交給我,你就不用過問了,我也不會讓你知道的,反正你不喜歡,我怕你傷害小孩。」

  薛北看著她,雖然這女人時而看起來很直爽,很多事不過腦筋,但那是一種大智若愚。

  比如這個孩子,誰知道她以後要用來做什麼?

  想了想,她要麼拿孩子去威脅沐鈞年,好像沒別的用處。

  可惜,辛亦當時連尉雙妍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沐鈞年?

  所以薛北一點都沒想對。

  辛亦對著不遠處的兩個男子打了個響指,男子很快走過來恭恭敬敬的立著。

  她對著兩個男子說了幾句話,然後頷首讓兩人下去了。

  轉過頭,辛亦才對薛北道:「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我替你守著,她不會有事。」

  薛北拒絕了。

  所以兩個人幾乎沒合眼就在醫院守了尉雙妍一晚上。

  第二天兩人醒來是因為醫生匆匆趕來。不為別的,因為床上的人有了轉醒的跡象。

  薛北很激動,頓時完全清醒,直直的盯著她的臉。

  醫生當然是不會料錯的,尉雙妍的確慢慢醒了過來。

  剛醒來的人,總是神思緩慢,半天才轉了轉眼珠子,盯著薛北,又看了辛亦,最後看到了頭頂的吊瓶。

  「妍妍。」薛北聲音很淺,生怕把她嚇到似的。

  尉雙妍看著他,眼神有點茫然,又好像在找東西。

  「怎麼了?」薛北輕輕握了她。

  她張了張嘴,沒說出聲音來。

  醫生說:「慢慢來,沒大問題,她需要休息。」

  從她醒過來到下午三四點,一直都是安靜的,辛亦坐在病房裡,薛北坐在她床邊,基本就沒離開過。

  快五點的時候,之前負責尉雙妍的男子走了進去,到了辛亦身前,彎下腰,聲音很小:「小孩的事已經辦妥了。」

  辛亦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薛北,揮了揮手,又加了一句:「給我拿點吃的進來,無聊死了。」

  說是無聊,還偏偏寸步不離的守著。

  期間尉雙妍是醒過兩三次的,直到六點,她再次醒來,並且終於開口說話。

  但是直到晚上八點,她一個字都沒提過懷孕和小孩,辛亦很懷疑,這個女人可能壓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她想不明白,也沒貿然提。

  薛北給她餵的飯,吃了小半碗,然後靠在床頭,終於問:「鈞年呢?」

  薛北握著碗的手頓了一下。

  不遠處座椅上的辛亦咬了一口蘋果,「她說誰?」

  薛北沒理會辛亦,只對著她滿是安撫,「你想見他?」

  她目光有些涼,「他是不是和蘇太太恩愛著呢?」說完話擰著眉,「那些照片我都見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看了薛北,「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醫生說話怎麼有第一島口音?」

  辛亦終於插了一句:「你本來就在第一島,難不成要聽鳥語?」

  薛北的重點卻不在這裡,而是盯著她,「你,不記得了?」

  尉雙妍閉了閉眼,好像很累。

  但她記得,記得沐鈞年和唐尹芝大篇幅緋聞,照片,一張張的角度特別好,有他們車裡纏綿的,還有女女人下車整理裙子的。

  隱約記得,她跟他吵架了,為了避著他,不肯上床睡,最後被他直接抱起來扔進床褥里翻來覆去的折磨,最後就換了一句「你不該去看那些東西。」

  連兒子都對沐鈞年頗有微詞了。

  想到這裡,她看了薛北,「我睡了多久?寒聲呢?剛來的古楊陪著他嗎?」

  薛北好像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定定的望著她。

  良久,問了一句:「妍妍,沐寒聲今天多大了?」

  她並沒想太久,「三歲多啊,怎麼了?」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搖頭,「沒事。」

  正好電視裡播放著新聞,她緩緩轉過頭去看,薛北沒急著關掉。

  看了一會兒,她自己皺起了眉,「怎麼日期不對呢?」

  怎麼她一睜眼時間都像穿越似的到了五年之後了?

  薛北輕輕握著她的手,「不是時間不對,是你少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後來薛北告訴她,她出事是因為唐尹芝。

  她終於不好奇了,眼底淡淡的悲涼,「鈞年授意的嗎?所以他根本沒來看過我,也不會來?」

  前一個問題,薛北選擇不回答,只是說:「是我救了你,把你帶到這兒的,他不會來。」

  「我知道了。」她輕輕的一句之後陷入平靜。

  五天之後,薛北接她回了獨棟別墅。

  餐桌上,她幾乎吃不下東西。

  「不合胃口?」薛北眼神是溫柔的。

  醫生說車禍的緣故,她忘了將近五年來的記憶很正常,但有一天也可能恢復,這個沒法預測,也談不上治療。

  薛北卻希望她永遠也別想起來。

  她抬頭看了他,「少了那麼多記憶,我覺得很怪。」

  總覺得她或許沒那麼恨沐鈞年,可是一想到他的情人差點把她弄死,他都不曾關心,她就心寒。

  薛北往她碗裡放了菜,「多少吃點兒,也許哪天就想起了。」

  之後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在別墅里,足不出戶,但是因為身體弱,不能下廚,每天只能看看書,看看電影。

  偶爾腦子裡會猛然閃過一些片段。

  她安靜的窩在床上看電影,男人在陽台看文件,她睡了,他會拿走電腦,為她蓋被子,落一個吻。

  可是很模糊,模糊到反而像幻覺。

  從二樓起身,去了客廳,原本想榨一杯果汁,目光卻撇到了茶几底下露出一截的雜誌。

  日期是最近的。

  看到內容時,她只覺得身體有些冷。

  凱悅酒店,沐鈞年和唐尹芝被曝出性愛視頻的字眼鑽進眼裡,刺痛。

  原來他們一直這樣?

  雜誌掉回茶几上,她彎腰捂著胸口,想的卻是兒子怎麼辦?

  沐鈞年這個樣子,媽管了那麼多都管不住,由誰去關愛寒聲?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呢?她這個原配消失了他都不著急嗎?

  紛紛擾擾的思緒讓她受不了,緩緩的回了二樓,躺在床上緩著。

  薛北接到保姆的電話匆匆忙忙的趕回來,一進門,保姆看了看他,壓低聲音:「小姐看到客廳的雜誌了。」

  薛北擰著眉,隨口問:「什麼雜誌?」

  保姆見他是急糊塗了,添了一句:「就是您上午讓我特意放的那本。」

  聽到這裡,他終於頓住腳步,緩緩看了保姆,上樓之前低低的一句:「收了吧。」

  保姆知道他說的是雜誌。

  薛北上樓推了房門,看到她安靜的躺在床上。

  「妍妍?」他走過去,坐在床邊,依舊濃眉微蹙。

  尉雙妍睜開眼,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你早就知道,對嗎?」

  他沒說話,只道:「新聞不能全信。」

  她笑了笑,很涼。

  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坐起來,「你是不是回來早了?」

  平常不是這個時間。

  薛北溫和彎起嘴角,「我給你帶了幾個小吃,記得你很喜歡的。」

  她和他在小吃市場遇到的事兒,薛北到現在還記著,甚至她吃過的東西,因為他跟在身後吃了一遍,所以她喜歡什麼,他一清二楚。

  確實都是她喜歡的。

  只是吃著那些東西,她也看了他。

  薛北並不吃,只是看著她吃,原本很英俊,不太說話,不太有表情的臉,嘴角微微勾著,很迷人。

  可她抿了抿唇,「你真不用對我這麼好。」

  薛北嘴角的弧度不變,「家裡就這麼兩個人,不對你好我可能會憋壞的,不然……給你養個寵物?」

  說完又自己否定了,「算了,你身體不好,以後再說吧。」

  她徹底停了下來,有些心酸,本來該這麼體貼她的是另一個人才對。

  「不好吃?」薛北皺了眉,看著她停下。

  她搖了搖頭,轉頭從陽台的窗戶看了出去,忽然問他:「薛家在第一島也有勢力嗎?」

  以前她不關心這些,但知道薛家在榮京人脈不錯,卻不知道第一島有沒有?

  薛北皺了一下眉,「怎麼這麼問?」

  薛家在第一島沒有勢力,如今在榮京都沒了,她的問題就顯得有些怪異。

  她指了指窗外,「別墅周圍有警戒,我今天才看到的。」

  原來是這個。

  「那都是保護你的人,不用緊張。」薛北低低的道,收了小吃,讓傭人拿走。

  她皺起眉,「保護我?」

  他點了點頭,「萬一唐尹芝再找你呢?」

  她訥訥的,心裡也酸酸的,「鈞年會對我狠到這個地步?」

  「有第一次,難保沒有第二次。」他簡潔的一句,「沒有當然最好。」

  她不再問了,情緒很低落。

  薛北去了書房,站在窗前看了會兒,周圍有警戒他當然知道,那都是辛亦的人,對他沒有惡意,但是怕他跑了。

  他今天也去找過辛亦,問過那個孩子的是,對方卻隻字未吐,他算是一無所知了。

  而孩子的事,妍妍一句都沒問過,她自己是不知道的,薛北更不打算再提。

  第二天清晨,尉雙妍醒得早,第一島早晨的空氣清新、濕潤,她想出去走走。

  出了臥室,聽到了書房的動靜,也就走了過去。

  辛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門口候著她的警衛,倒是沒攔著尉雙妍。

  書房裡,辛亦穿了女裝,比平時更漂亮的女裝,少了點霸氣,多了點嫵媚,正對著薛北不悅。

  「本當家的一年就這麼一次生日,要你陪一晚有那麼難?我又不會吃了你!」

  薛北還是淡淡的一句:「妍妍身體不好,我走不開。」

  「屁話!」辛亦瞪了他一眼,「我告訴你,我都知道她是沐鈞年的女人了。」

  這讓薛北擰了眉,看著她。

  「緊張了?」辛亦笑著,看來沐鈞年這人不簡單,查到的資料太少,最近更是神出鬼沒的,但一看薛北的反應就可見一斑了。

  「所以,你就從了我吧,不然我哪天告訴沐鈞年把這女人接走……」辛亦說到這裡,薛北的目光變得陰冷而凌厲。

  她愣了愣,然後擺手,「哎呀好了好不說了,你還真想吃人呢!雖然她是個大籌碼,可以跟沐鈞年換點東西,不過只要你有半點不高興,我都不會那麼做。」

  可見真情。

  薛北也淡淡的一句:「薛某受不起。」

  「受不起你也得受。」辛亦瞥了他一眼,「今晚陪我,就這麼說定了。」

  辛亦剛轉過身,腳步頓住,看著門口的女人,眨了眨眼。

  這麼看,這女人還真是生得美啊。

  「尉小姐是麼?」辛亦笑笑的打招呼。

  尉雙妍彎了彎嘴角,「你是?」

  她在醫院早就見過辛亦,但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跟薛北的關係,所以才會問。

  「薛北的……朋友。」辛亦臨時規矩的改了口,免得惹默認反感。

  尉雙妍這才笑著,「我聽你說,今天是你生日?」

  知道她的身體恢復到今天辛亦費了不少心思,而她別的不會,只會做菜,也就提議了。

  辛亦有些驚喜,「主廚啊?」轉頭看了薛北一眼,「好啊,那你就幫我做一桌生日晚餐吧!」

  反正請薛北出去太難,正好,她湊進來,他無話可說了。

  做晚飯的時候,辛亦也在廚房,名為打下手,但她實在也幫不上忙,也只是在一旁陪聊解悶。

  薛北聽到廚房裡不和諧的動靜時,拄著拐杖疾步走了進去。

  地上掉了些東西,尉雙妍正在撿,明顯情緒不對。

  薛北凌厲掃了一眼辛亦,把保姆叫進去陪著尉雙妍,他拉著辛亦去了後院,臉色微冷,「你跟她說什麼了?」

  辛溪莫名其妙,「我就提了她的車禍是她老公和情人合謀的怎麼了?」

  新聞雜誌寫的明明白白的,而且她留意了一下,關於沐鈞年的混亂情史真是從來沒間斷過。

  薛北以為是孩子的事。聽到這裡卻抿了唇,只一句:「在她面前,最好別亂張口。」

  辛亦這個大當家真是沒這麼委屈過,也只能點頭,「行,我負責吃行了吧?」

  辛亦的生日晚餐,尉雙妍自己都能感覺自己的強顏陪笑。

  她以為,沐鈞年授意唐尹芝對付她,但是聽到『合謀』時的心寒,遠比『授意』要重太多。

  那一晚躺在床上,她竟然不負責任的想,永遠不回去也許是好的,只是寒聲很可憐。

  …。

  榮京,匯林別墅。

  天氣很陰沉,所以莊祁更是每天必到這裡,陪二少解解悶,吃個飯,或者喝個茶。

  話題永遠離不開她。

  「第一島方面最近的確有些頻繁活動,但也不能說明和杜崢平有關,我是想……」

  「我會親自去探探。」沐鈞年低著眉,夾著煙,沉聲打斷。

  但是莊祁皺起眉,「那不行,雖然許冠培養了不少人,但畢竟不是正規的,你不方便行走,而且我不放心。」

  沐鈞年淡淡的看了他,「你派人跟著我就行了,你不能去,軍隊裡離不開,出了事我也沒法跟你老婆孩子交代。」

  至於他,沐寒聲由沐夫人帶著,英國那邊的一切資源都是安排好的,也就沒人會掛心他了。

  莊祁擰眉,「那就一起去。」

  沐鈞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按滅菸頭,「我自己去,就這麼定了,你先回去吧。」

  「二少!」莊祁還想說什麼,沐鈞年已經轉身上樓了。

  言三站在一旁,「莊少不用勸了,太太沒信這段時間二少都快瘋了,不親自做點什麼,他就不覺得自己是個活人。」

  沒辦法,除了給他派人手,莊祁不能做別的了。

  「莊少放心吧,我會跟著二少,我沒死,二少就不會有事,有別的事我會通知你的。」言三送他出門。

  莊祁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別送了,你陪著他吧。」

  言三最近都在匯林別墅住著的,也就點了一下頭。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