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劍痴皇影與劍道奧義

  易不凡醒來時，發現眼前貼著紫焰閃麟貂的臉，噴出的鼻息讓臉皮痒痒的。

  眼看著對方的舌頭又舔過來，易不凡大叫一聲坐起來，雙手撐地退了好幾步。

  「易不凡，你終於醒了？」白冰蹲在身旁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們這是在哪？」易不凡迅速定下心神。

  「靈溪洞啊。」

  「我還沒死？」

  「廢話，當然沒死。死了你還能跟我說話嗎？啊……你幹嘛掐我？」

  白冰撫著手臂痛呼，俏臉微怒卻憑增幾分風情。

  「我想確認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那你掐你自己啊，掐我幹什麼！」

  「對不起，我好像掐錯了。」

  易不凡訕訕地笑了笑，拍拍手掌站起來，那把龍影劍又飄到了身前，連忙作出防禦的姿態。

  「小子，你不錯，是十萬年來我遇到的第一個勉強可以繼承我衣缽的人。」

  易不凡循聲望去，玉質骨架上那中年男子的虛影竟愈加模糊，閃爍著似乎隨時要消失，就像全息投影信息不好時出現的閃屏和扭曲效果。

  聽聞此話，易不凡大概能猜到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前輩先前是在測試我夠不夠格？」

  「沒錯。」

  「那些劍和屍骸是怎麼回事？」

  「是這十萬年來機緣闖進靈溪洞的，到底有多少人我也忘了，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吧。」

  「你把他們全都殺了？」

  「他們又菜又蠢又貪婪，不配活著！」

  易不凡默然，又菜又蠢可苟活，如果又加上貪婪確實不配活。這玉質骨架、龍影劍、還有紫焰閃麟貂，對武修者來說都是難尋的珍稀寶物。

  這位大神在此洞居然十萬年了！

  能夠傳承下來的最古老的國家是華夏文明，也才不過八千餘年。

  八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星球上的人類文明到底又經歷了幾次洗牌更替？

  人類考古不斷發現一些不屬於這個星球的物品，有猜測是史前文明，有猜測是外星文明，真正的原因恐怕得是眼前這種能夠存活萬年，甚至與天地同壽的無上修士才會知道。

  可這樣的人，當世還存在嗎？

  「敢問前輩尊號？」易不凡恭敬地作揖行禮。

  「我一生醉心劍道，十年磨劍，十年悟劍，十年養劍，一朝用劍，天下無敵。世人稱我為劍痴皇影。」

  中年男子說著臉上升起無盡的豪邁之氣，往事仿佛曆歷在目。

  劍痴皇影？沒聽說過！

  「原來是劍痴前輩，久仰久仰。」

  「你也聽說過我？」

  「沒聽說過，客氣客氣而已。」

  「小子，你很拽，不過我喜歡，跪下拜師吧。」

  「前輩，對不起，我已經有師父了。」易不凡苦笑著道。

  「你師父是誰，你居然為了他拒絕拜我為師！」劍痴皇影怒道。

  「你都死了十萬年了，我說了你也不知道啊。」

  「那你是嫌我是個死人了？」

  「也不是，我師父其實也算是個死人了。」易不凡攤開雙手道。

  「那他教給了你什麼，讓你如此念念不忘他？」

  「於劍道，他就留給我四個字——劍無定勢。」

  「劍無定勢，劍無定勢……」劍痴皇影在不斷默念著，良久才悠悠嘆一口氣，道：「難怪你剛才能使出那種招式，你師父是劍道的無上高手。可惜無緣得以一見了。」

  「倒也不是因為他死了，是因為我還有機會救活他。」

  「我明白了。」劍痴皇影一聲嘆息，神情有些落寞，本來虛幻的身影越來越虛幻了，似乎隨時要消失，「我怕是等不到下一個有緣人了。」

  「劍痴前輩，你是不是有什麼心愿未了，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實現。」

  「是啊，劍痴前輩，易不凡這個人雖然一身的臭毛屁，但還是很守承諾的。」白冰突然替易不凡說起好話。

  「什麼一身的臭毛屁，我一身的優點好不好！」易不凡不滿地叫道。

  「易不凡，我原本還可以再堅持一百年的，可是因為要阻止你破壞我的骨身，發動了元神攻擊，消耗了我的元神之力，我的時間不多了。」

  「呃……」易不凡有些尷尬也有些過意不去，當時他可沒想那麼多。

  「不過你的選擇是對的，這是切斷我與龍影劍聯繫的最好辦法。之前進來的那些蠢材沒一個有你的洞察力。」劍痴皇影竟然稱讚起易不凡來。

  頓了頓，劍疾皇影繼續道：「也罷，這是我的命，也是我們的緣，現在我將畢生所悟之精要劍道奧義傳授於你，望你能將其發揚光大，也不枉我劍痴來這人世間走一遭。」

  「劍痴前輩，劍道奧義很厲害嗎？」易不凡好奇地問。

  「龍影，燒他！」

  劍痴話音落下，龍影劍突然噴射出一道恐怖的火焰，那熾熱的高溫似要將一切焚毀。

  虧得易不凡反應得快，瞬間側移數十米，不然只怕要被燒成灰燼。而他身後的洞壁石頭，赫然被燒融了一片。

  易不凡倒抽一口冷氣，我的乖乖，一把劍竟能像火龍一樣自己噴射火焰。

  未待他喘息，劍痴又道：「繼續劈他！」

  「前輩，不用了，我服！」易不凡連忙大叫，他已經被雷電劈過一次了，知道那滋味。

  劍痴哈哈大笑，「這就是劍道奧義，想學嗎？」

  「想學想學，太想學了！」易不凡脫口而出，而後又輕聲問道：「什麼是劍道奧義？」

  「要想學劍道奧義，得先學會養劍。」

  「小動物我養過。什麼是養劍？」

  「養劍，養天地一切能量奧義，養火焰奧義、養雷電奧義、養冰雪奧義、養時間奧義、養正氣奧義……奧義養成，你可以執你的劍，發揮出無數種攻伐手段。你甚至不用催動靈力，你的劍也可以發揮奧義的力量，從而成為絕世神兵！」

  易不凡聽得如痴如醉，這種理論師父未曾教過他。

  白冰雖不是武修者，也聽得入神，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就連懷中的紫焰閃麟貂也似乎在安靜地聽著。

  「人可以養劍，劍也能養人。」劍痴又道。

  「劍，還能養人？」易不凡喃喃低語，似乎隱隱明白了一些什麼。

  「劍道的最高境界是人劍合一，人就是劍，劍就是人。人能養劍，劍自然也能養人。就如同人最初從各種動物中學習搏鬥之技，比如什麼虎拳、猴拳、蛇拳之類……或者又天地中領悟武道的力量。劍，何嘗不是天地力量的一種。」

  易不凡神色一顫，人養劍，劍養人，人劍相輔相成，這確實是如此。

  「世間修士有兩種修煉手段，其一，自己領悟各種強大的神通力量，這是絕大多數修士的道路。其二，便是養劍，賦予劍各種奧義力量，凝聚劍魂。這是屬於劍修的特殊道路。兩者，其實是可以同修的。」

  劍痴說起劍道來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