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撞見

  楚清歌冷臉：「高澤，你別把我惹急了，你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看高澤還呆愣著，楚清歌又狠狠推了他一把，差點沒有把他推倒在地。

  高澤回神，咬著牙齒，「楚清歌，你！你好樣的！」

  他看看決絕的楚清歌，又看著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許翎，終於罵罵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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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清歌挺直了脊梁骨，憋著一股子氣，不放鬆，直到高澤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這才放鬆了神性，整個人都感覺一軟。

  一直繃緊神經，這麼一放鬆，楚清歌差點沒有滑倒。

  許翎在一旁看著，著急地向伸手去扶一把，卻被楚清歌拒絕。

  楚清歌虛弱地笑笑，「謝謝園長，我還站得住。」

  許翎剛剛也是第一次看到楚清歌發飆的樣子，現在又是這副柔弱的樣子，有點驚到，卻又覺得楚清歌有故事，看著有點心疼。

  他輕蹙眉，寬慰著，「楚老師，你不用一個人撐著的，這種人就該報警讓警察抓他去關幾天。」

  楚清歌被許翎有點孩子氣的話逗得噗嗤笑出聲，「沒想到園長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這種吵架的事情，哪裡能讓他被關上幾天啊。」

  「能夠博佳人一笑，你說我可愛這件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但是不准有下一次！」

  很多男生都這樣，不喜歡別人說他可愛。

  「好好。」楚清歌笑著，就像是在哄一個小朋友。

  楚清歌感覺現在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園長，又不像平時上班時候的那個人，反而就像是個孩子一樣，頓時就親近了不少，畢竟她一向喜歡小朋友。

  「這就對了，多笑笑，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生氣著急。不過，我看那個人啊，離瘋癲也不遠了，你下次可別單獨見他，免得出意外。」

  面對許翎的安慰，楚清歌感激地笑著。

  「剛剛經過著一場『大戰』，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回家？」許翎提議道。

  楚清歌第一直覺就是想要拒絕的，但是許翎先開口說道：「別著急拒絕，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只是想讓你休息一下。」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楚清歌也不好意思再推辭，也就只好跟著許翎離開停車場。

  許翎也不說話，直接帶著楚清歌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打開門，夕陽橙紅的光正好撒進去，本來許翎的辦公室就被他收拾地和整個幼兒園風格是一樣的，這樣溫柔的光一配合，一下子就讓楚清歌心情好上了一大半。

  因為有時候小朋友也會無意間闖入許翎的辦公室玩兒，所以辦公室里有一些可愛的小凳子，小玩偶，地上也墊著柔軟的墊子。

  「你隨便坐，我給你沖一杯熱可可，喝點熱的甜品，心情會好上很多。」

  楚清歌四處打量著，然後找了個玩偶堆的地方，坐在蘑菇小板凳上，而面前，是個樹墩的小桌子。

  因為小朋友基本走走光了，幼兒園裡一片靜謐。

  橙紅的夕陽的光芒，照著幼兒園暖黃色和淺綠色的布置上，營造出了一種溫馨回憶的感覺，讓人心都不自覺放鬆下來。

  楚清歌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

  「來，請用。」許翎將一杯熱可可放到楚清歌面前。

  楚清歌回神，笑言，「謝謝。」

  說完，楚清歌又轉頭回去，看著窗外風光。

  許翎盯著楚清歌側臉，很想問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那個男人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但是看她黯然傷神的模樣，選擇了岔開話題，讓楚清歌不再惦記那件事。

  「我也很喜歡坐在這裡看窗外，看著小朋友們歡快地嬉笑。」許翎坐到楚清歌對面，然後也轉頭看著窗外，臉上是欣慰的滿足的笑。

  因為他對小朋友的喜愛，對國家未來的棟樑的一份責任，他選擇開了這樣的一個幼兒園。

  為了幼兒園，他付出了很多，抗爭了許多，但是能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很滿足。

  楚清歌雙手捧著暖暖的杯子，專注地注視著許翎，聽他說著這學校每個角落裡曾經發生的故事。

  講了幾件在現在看來已經是無足輕重的事情，許翎也有點不好意思，停下來，「不說這些了，我本意是讓你休息一下，結果成了我的個人演講似的。」

  楚清歌對許翎現在的暢意感到有點不知名的憂傷。

  現在所有的溫柔和看開，大概是她經歷了多少磨礪才打磨出來的。

  楚清歌搖搖頭，真誠地看著許翎，「不，我很喜歡聽園長你講這些故事。」

  「園長的這些經歷，讓我覺得，我現在所經歷的不過都是些小問題，生活里還是有很多值得我們開心和燃起我們希望的事。」

  「而且，對我來說那道很艱難的坎已經被我跨過去了，所以我也沒那麼在意了。」

  「所以，那些浪費我生命的小問題，也就能夠學會不去理會，不去糾纏。」

  許翎失笑，「其實我只是隨便講講，被你這麼一說，感覺我也能成為雞湯達人。」

  楚清歌調皮地眨眨眼，「其實吧……」

  「其實什麼？」許翎有點好奇，忍不住湊近身體，期待著楚清歌接著說下去。

  「其實我覺得園長就是雞湯本湯了。每次看到園長的笑，每次收到園長的鼓勵，我都覺得心頭一暖，十分熨帖。」

  許翎好笑地搖搖頭，重新坐直身體，「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楚清歌也跟著整頓坐姿，鄭重地說道：「這一個多月真的很感謝園長，同時我也很抱歉最近因為我沒有處理好，給園長帶來了麻煩。」

  既然又重新提起這件事情，許翎看楚清歌也緩和過來，也就問道：「說起來，今天那個男人是誰啊？」

  楚清歌頓一下。

  之前許翎園長也對著她敞開心扉，並且園長也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而且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告訴應該也無妨。

  「那個人……是我的前夫。」

  「嗯？那他怎麼還來糾纏你？」許翎感到疑惑。

  「實際上我們也是前一陣子才離婚的，並且離婚的時候也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內心其實一直都惦記著要怎麼找我的麻煩。」

  這樣一來，許翎一聽，聯想到她和齊煌天也不過最近才領的證，開始覺得她和齊煌天之間沒那麼簡單，更是感興趣，想要更多的了解楚清歌。

  他的直覺就是兩個人不會真是因為什麼感情而結婚的，這裡面一定有別的原因。

  但是怎麼去問也是一個問題，許翎陷入沉思。

  楚清歌也跟著安靜下來，喝完最後一口的可可。

  她無意間抬頭，就掃眼看到牆上的掛鍾，原來不知不覺兩個人就聊了一個小時。

  「園長，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楚清歌拿著包，起身。

  許翎跟著起身，想到送一送她，「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去吧，這樣也快一點。」

  「不用不用，謝謝園長的好意。」楚清歌連連擺手。

  「那讓我把你送到地鐵站吧，免得在外面又遇上你的前夫。」

  怕楚清歌還要繼續推辭，許翎已經快步走到門口，開了門，笑著回頭看。

  楚清歌只好答應。

  今天，班主任因為有個重要的東西落在了幼兒園，不得不又重新回來拿，結果就正好碰到許翎送楚清歌離開的辦公室的場景。

  班主任第一個想法就是躲到角落裡藏起來，不讓兩個人發現她。

  因為距離還是有點遠，班主任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能看見他們的動作，自己腦補。

  為什麼，許翎就對楚清歌另眼相待，下班了兩個人還在幼兒園，單獨相處，久久不離去。

  然後她看許翎還在門口拍了楚清歌的肩膀，就更嫉妒了。

  班主任急促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背包帶子，雙眼都繃出紅血絲來。

  真是好一張猙獰可怕的嫉妒的臉。

  目送兩個人離開，班主任終於才從陰影中走出來，一雙眼似乎是淬了毒，狠毒陰冷地緊盯著楚清歌的背影。

  遠處，楚清歌忽然感覺身邊一冷，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許翎本就留了幾分注意力在楚清歌身上，楚清歌這下的動作又有些大，許翎第一時間就注意到，然後關切地問道。

  「沒事兒，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冷，可能是一陣風吹過吧。」

  楚清歌說著，順手攏了攏衣襟。

  「這冬天，風一吹，是要冷很多。」

  兩個人一下子也陷入相對無言的境地，也就各自默默走著。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抵達地鐵站。

  「謝謝園長，你快回去吧。」

  「那你路上小心，明天見。」

  「明天見。」

  楚清歌笑著站在原地，目送許翎離開。

  自從搬了家之後，楚清歌都要花更多的時間在路上，這次本來就耽誤了時間，回到家的時候，齊煌天都已經回來了。

  「我回來了。」楚清歌輕聲地說道。

  「今天你去哪裡了？為什麼回來這麼晚。」齊煌天坐在客廳，手裡拿著本書看著。

  「沒事兒，就是今天有的家長來的有點晚，耽誤了些時間。」楚清歌沒有過多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