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究竟是蝴蝶變成了我，還是我成了蝴蝶。（上下）

  本以為這總部會建立在城市某個隱蔽的角落裡，就像電影裡的場景一樣，外表掛著奇怪的牌子，走進去也一切如常，但一旦按下了某個按鈕，就會有一條通向未知領域的小路，順著小路走下去，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闊，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那種地方才配的上一個掌管著這個時代終極武力的地方嘛，就像猴爺在地球上掏空小島蓋起來的總部，入口就是個破山洞，但裡頭卻生生包容了一座城市。

  然而想像總是美妙的，現實一般都很殘忍的，刀鋒之舞的總部居然在鄉下。正兒八經的鄉下，這個時代的美國雖然已經工業化很久了，但鄉下仍然還是充滿牛糞味的，這地方到處都是山羊、牛和狗子，還是不是的有幾匹馬被人牽著走過，這時候要來上一曲歡快的小調，怕不是就成了正兒八經的歐美鄉村電影的經典開場。

  「歡迎來到我們的臨時總部，這個地方除了是我們的臨時總部之外，還是全美國最有名的燻肉工廠，我們這裡的燻肉和奶酪從來都是供不應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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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傑克從下屬的手裡接過一塊已經處理乾淨的奶酪遞給猴爺：「嘗嘗。」

  別的東西猴爺會拒絕，但好吃的東西他是從來不會拒絕的，畢竟作為一個努力成為廚子的人，美食的誘惑絕對是無可抵禦的。

  入口無甜味、微酸，咀嚼後反甘、奶香濃郁，口感上乘。

  「相當可以。」猴爺又吃了一口，然後連連點頭：「工藝流程給我一份？秘方什麼的，我以前吃的要不是甜味太重就是太油膩，你這個可以的。」

  「當然可以，我和伊莫拉的老師就是很有名的美食家，這個配方就是他改良出來的。」黑傑克聽到有人讚賞，顯得十分高興：「不過現在我還是先帶你進去，之後再把配方給你就行了。」

  跟隨者黑傑克進入一間散發著古怪氣味的房間後，黑傑克走到牆角扒開一堆乾草後，拉起了一個鐵環，然後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就出現了，看上去一點都不高端，和猴爺之前想的那種充滿蒸汽朋克風格的入場式截然不同，透著媽賣批的氣質。

  「這也太簡陋了一點。」

  也許是感覺到了猴爺的嫌棄，黑傑克摸摸頭顯得有些尷尬，但並沒有多解釋，帶著猴爺進入了這幽深的地窖，一路往前。

  在推開一扇門之後，裡頭倒是不顯得昏暗，只是因為身處地下的原因，有些壓抑倒是真的。不過相對伊莫拉之前的住所，已經是好上不少了。

  「今天來的人不少。」黑傑克帶著猴爺等在外面，兩個人喝著服務人員給送上的奶茶，靜靜的等待：「看來是有事發生。」

  「趁這個時候你給我介紹一下你們這些怪物怎麼樣。」猴爺抿了口奶茶，發現這個時代的奶茶並不是很好喝，雖然熱量很高但口感欠佳，沒有剛才的奶酪讓人心曠神怡。

  聽猴爺提到怪物，黑傑克頗為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畢竟在他看來，猴爺大概比任何人都像個怪物……

  「今天我們的最高長官也來了，她是唯一的S探員，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夠控制風與雷、水與火、光與電乃至世上一切的力量。她曾經召喚過隕石和颶風。「

  召喚隕石和颶風啊？不錯不錯，不知道和奈非天比起來怎麼樣，不知道她的隕石和奈非天的整個星系比起來怎麼樣，也不知道她的颶風和奈非天能夠吞噬恆星的宇宙風暴比起來又怎麼樣。

  不過猴爺倒是不願意去懟人，畢竟小朋友們不容易，用自己孱弱的力量在一個充滿危機的世界上掙扎著，嘲笑他們就好像在健身房裡嘲笑一個胖子、在勞務市場嘲笑一個左臂殘疾的求職者。這不光是沒有意義，還很低賤。

  「而之後就是A級探員了，全美洲的A級探員有三十七個，但地區長官只有十五個。伊莫拉有著御空和高速，我能夠操縱金屬，你見過的蜂后是大德魯伊、探長擁有非常強大的追捕能力、牛仔可以控制動物、先知能夠預知未來、投手的力量非常恐怖。之外，今天來的人里除了他們幾個，還有雨滴和冰霜。」

  「你們起名字還真是隨意，伊莫拉的代號是什麼？」

  「閃電……」

  猴爺聽到這個代號差點沒笑場，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只在車管所幹活的樹懶，接著那緩慢的笑容就浮現在了猴爺的臉上。

  「你這個笑容……」黑傑克有些不明白：「閃電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只是讓我想起了一件很歡樂的事。」猴爺點上煙：「他們還有多久才出來。」

  還沒等黑傑克說話，屋裡突然走出一個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左手上少了三根手指，不過氣質也好眼神也好都挺正常。

  「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我的嗅覺太靈敏了，菸草對我來說傷害很大，抱歉。」

  猴爺一聽，連忙掐斷了煙：「抱歉抱歉，不好意思，習慣性動作。」

  「沒關係，是我該向你道謝。」

  他重新走進去之後，黑傑克湊到猴爺耳邊說：「這就是探長，他是個老好人，但你別看他這樣，他是最強的探員，也是我們的老前輩，他的嗅覺是普通人的數十萬倍，大部分時間他都戴著面罩來保護自己的鼻子。」

  「正常，他應該是你們的核心吧？」

  「對，雖然探長的戰鬥力並不是最強的，但他的反應速度比我們都快，而且很多看上去毫無頭緒的事情他都能給我們整理出一條明確的主線。所以他的工作非常繁忙，能在這看到他很不容易。」

  這合情合理，六覺里其實就是視覺最遲鈍，這個嗅覺超級靈敏的探長自然而然就會成為破案的核心，而且在戰鬥中他一定是屬於王語嫣型的人物，幻覺和幻境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狗鼻子探長恐怕還救過無數人的命。

  這時，伊莫拉從裡頭推門走了出來，來到猴爺和黑傑克的面前小聲說：「你先帶他到處逛逛，我們這裡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猴爺點點頭，倒是也沒什麼反抗情緒，畢竟比起他們那的抗爭，猴爺更在意剛才黑傑克所說的其他奶酪品種，他剛才說這裡有一種試製品是加了果汁的，味道也很不錯。

  「那等一下你給我發信號我就過來。」黑傑克拍了拍伊莫拉的腦袋：「他們沒難為你吧？」

  「沒有，探長已經去了現場，他證明了我們的清白。」

  果然這個探長在組織里的威信度非常高，如果不是他出面的話，恐怕那個丑兮兮的鋒後不會善罷甘休，不讓伊莫拉說出個所以然是絕對不會停下的。

  既然暫時不用猴爺出場協助調查了，他也自然沒有興趣多坐，跟著黑傑克就走出了這個隱蔽的會議室，兩個人在清冷的寒風中逛了一會兒，吃了不少土特產，直到兩人散步到訓練場的周圍。

  「這幾面石頭牆就是你們的靶子？」

  猴爺摸著厚石牆凹凸不平的表面，如果沒問題的話，這些石頭牆應該是這個時代最堅固的建築了，它們厚度大概有十五米，而且全都是用高標號的水泥、鋼筋還有最好的鵝卵石鑄造而成，如果不出意外，就算是正面對抗核爆，這些石頭牆應該也能夠保持大致的完整。

  「是的。」

  黑傑克來到一面石牆前，慢慢後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並從台子上拿起一顆圓形的鋼球，這鋼球大概嬰兒拳頭那麼大，直徑在三公分的樣子，從色澤和重量來看是鐵鎳合金，硬度很高而且耐高溫。

  「這是訓練精神力的訓練場，我們要不停的控制這顆金屬球撞擊牆面，直到把金屬球鑲嵌在石牆上之後，才能進入下一步的訓練。」

  說完，他面前就有一顆金屬球漂浮起來，然後徑直衝向了石牆，在一聲悶響之後，金屬球足足陷入了有七厘米那麼多，而按照猴爺剛才的估計，就算是大威力的狙擊步槍，恐怕也無法射入這麼深，而一般的步槍、自動步槍，初速度那麼慢的情況下，跳彈是肯定的。

  「對了，你能把這個球打進去多少厘米？」

  黑傑克把一個金屬球遞給猴爺：「試試？」

  猴爺接過球，在手上拋了拋，輕輕搖頭：「你要試探我？」

  「沒有這個意思，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他說完，自己又拿起一顆球：「如果用手輔助的話，我能打入十公分，或者更多一點，伊莫拉也差不多。雖然這不是唯一衡量探員水準的東西，但A級探員都差不多，S級的據說能打入十米以上。」

  猴爺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金屬球：「這堵牆大概十五米厚，完全實心，就算想拆掉它都很不容易吧。」

  「哈哈哈，我們之前就已經打趣過了，說伊莫拉設計出來的靶標能存在一千年。」

  「這是小丫頭設計的？」

  猴爺笑了出來，但手裡的金屬球卻已經被他拋上了天空，黑傑克仰頭看著訓練球，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神貫注。

  然後……圓球就這樣在他的注視下滴溜溜的掉在了地上。

  「你……這個……」

  大失所望的黑傑克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那麼帥的上拋動作，居然不繼續往下走了，這算是怎麼回事，把人的癮頭挑起來了又給放下了，這感覺就好像情侶之間啪啪啪，給舔了半天突然打開電腦開始看中央電視台《遠方的家》系列的節目。

  「這個威力有點大。」

  猴爺解釋完，然後沖黑傑克伸出手：「有硬幣嗎，最小面值的。」

  黑傑克不知道猴爺的意思，硬幣的質地太軟，經不起高速撞擊，別說鑲嵌進這麼堅硬的牆壁了，可能在飛行的過程中就變形減速了，而且還會因為高熱給徹底融化掉，所以……黑傑克雖然不懷疑猴爺的能力，但他仍然還是認為硬幣並不能起到什麼效果。

  當然，質疑歸質疑，硬幣還是給後遞上去了，不過他的心裡已經沒什麼期待了，畢竟這輕飄飄的東西，能搭進去三厘米就算猴爺是絕頂高手了。

  而猴爺並沒有故意裝逼，他仍然是把硬幣拋向了天空，然後靜靜的等待硬幣下落到他胸口位置時，他不緊不慢的伸手彈了一下。

  就是這輕飄飄的一下，但在他前方突然就出現了一道炙熱的光，而黑傑克甚至都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感覺身體突然一顫，接著劇烈的震動和轟鳴聲就傳了過來，他的前方煙塵滾滾，什麼都看不到，而且還伴隨著炙熱的高溫。

  還沒等他上前去查看，那些正在開會的人就想是接收到什麼命令似的從地窖中魚貫而出，第一個到達這裡的是伊莫拉，她瞪大眼睛警戒著：「發生什麼事了？」

  猴爺撇撇嘴：「這牆還是不夠結實。」

  其他人陸續趕來，此刻煙塵已經散盡，而那面號稱不可能被打破的厚牆壁的正中間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而後面卻已經完全被打碎了，橫截面呈現出了一種喇叭狀的破損，最前面臉盆大，最後卻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十五米的長度已經剩下了不到六米，再往後則是一地碎片和一片煙塵。

  「這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身材嬌小的灰色頭髮的女人皺著眉頭質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我剛才在試驗新型的炸藥……太危險了。」黑傑克板著臉對伊莫拉說：「以後不要發明這種危險的東西！即使是對付敵人也太過於殘忍了。」

  「我……」伊莫拉剛要說話，眼睛卻瞥到了黑傑克的臉色，她頓了頓後：「我也沒讓你在這試啊！這還是個試製品，連保險裝置都沒有，你怎麼可以隨便釋放？」

  「還怪我咯？你自己安全措施沒做好。」黑傑克寸步不讓：「這件事你要負責。」

  「行啊行啊，我負責是吧！」伊莫拉站起來扯住了黑傑克的臉：「你偷我的試驗品，還要我負責是吧！」

  看他們鬧成一團，剛才那個女人掃了猴爺一眼，沉默片刻說道：「你們鬧夠了就來開會，伊莫拉，你先安頓一下你朋友。」

  她轉身離開，而猴爺側頭看著她，而她也回頭看了一眼猴爺，特別神秘的一笑，這一笑……還別說還挺嫵媚，而且看上去這女人年紀並不大，最多二十出頭，這二十出頭就當組織頭目的，她的綜合能力恐怕不容小覷。

  「剛……剛才你怎麼做到的？」

  人剛走完，黑傑克就指著已經破敗不堪的牆：「真的是只是一枚硬幣？」

  「對不起，還是沒收住。」猴爺盯著牆壁上的貫通洞，手上捏著剛才的金屬球：「如果是用這個，應該這裡已經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