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彼此重新開始第一天
2024-07-26 10:43:36
作者: 耀紫
我無奈一笑說:「霍先生,剛剛我已經做了自我介紹,我是時雪柔。」
霍肆年繼續極其冷酷且極其不耐煩地追問道:「時雪柔是誰?」
過去霍肆年並非是個耐心極差的男人。
相反的,他定力極其好。
因為定力過於好,導致外人看他總會覺得大名鼎鼎的霍總裁性格詭譎陰晴不定。
我猜測霍肆年此刻的焦躁不安,極有可能是因為他腦海中缺失了一大部分記憶。
原本他是一個完整的人。
好好的一個人,忽然被人掏空一部分,肯定會帶來濃濃的不安感。
我沒有因為來自霍肆年的惡劣態度而改變我盯著他看時的柔和眼神。
「時雪柔是我呀。」我繼續溫柔含笑且極其有耐心地向霍肆年做自我介紹。
「我哥哥是你的主治醫生,因為我大哥不是很情願為你手術,你的家人為了約束我大哥,強行把我喊到你身邊,讓我負責陪護你,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霍肆年後知後覺地道:「原來如此。」
看他的樣子,他明顯是明白了。
他道:「怪不得我不認識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語氣從冷酷不耐煩變成了高冷。
我說:「現在我們認識了。」
或許是我的態度太好,語氣過於溫柔。
霍肆年聞聲定睛看向我。
他已經知道我的名字。
我也知道他是誰。
我們確實已經認識了。
所以他沒有反駁我的話語。
我馬上投入到霍肆年陪護的工作內容中,我貼心地問:「霍先生,你現在感覺如何?」
霍肆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吭聲。
我完全不在意被他冷落。
我自顧自地說:「你剛剛才經歷一場大手術,肯定不舒服,不過沒關係的,你會康復的,我可以保證。」
霍肆年輕蔑一笑。
如今的我,外表神態已經說話做事的風格都很少女。
霍肆年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很正常。
我也完全不在意。
我說:「霍先生,你的家人以及手下員工都在外面等著呢,你要見他們嗎?還是繼續休息呢?」
霍肆年眉頭緊皺地道:「我現在很累,很煩,讓他們別來煩我,讓我繼續休息休息。」
「好。」我溫柔答應了。
然後我起身過去給他端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問:「霍先生,你要喝點水嗎?」
霍肆年躺在病床上,他閉目養神,同時自己用手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仿佛依舊在尋找腦海中消失的那部分記憶。
時南宴是國內外醫學領域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的醫術毋庸置疑。
我無比信任時南宴。
所以我完全不怕霍肆年會突然恢復記憶。
霍肆年閉目養神的時候我就安靜地陪在一邊。
時間在此刻仿佛靜止了一般。
我安靜地看著霍肆年。
我的心裡波瀾不驚,好像我們已經在一起度過了幾千幾萬個的漫漫歲月。
許久後,霍肆年再次睜開眼睛。
他沒有睜眼前,我安靜得如同冰雕。
他睜眼後,我立馬對他露出了極其溫柔的笑意。
霍肆年原本像是想說話。
或者說,他準備發號施令。
因為守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他一看到我就沒聲了。
我說:「霍先生,你的術後觀察時間早就結束了,我這就推你回病房好嗎?」
霍肆年頗為高冷地點了下頭。
我極其客氣地說:「多謝霍先生理解。」
我先將霍肆年扶到輪椅上坐著,然後我親自推著他從手術室回到病房。
到病房後,我再次對霍肆年伸手,他沒有猶豫,扶著我從輪椅上離開。
霍肆年上了病床。
我端來水說:「霍先生,現在不管你是否口渴,你都需要喝點水,不然你體內殘留麻醉劑一直無法排除,可能會導致你頭暈目眩。」
霍肆年沒有喝水的打算。
但他也沒有冷酷拒絕我。
他盯著我,從我手裡接走杯子。
他道:「你不是被霍家人強行鎖在我身邊的嗎?」
雖然霍肆年的問題有些九曲十八彎的意思。
但我依舊融會貫通。
他是在問我為什麼對他那麼好,為什麼那麼關心他,為什麼我照顧他照顧得那麼事無巨細。
我不緊不慢地回答說:「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要麼不做,要做就會盡心盡力。」
我都如此冠冕堂皇了。
霍肆年並沒有多說話。
當著我的面,他仰頭將一杯水一飲而盡。
繼而他將杯子放下。
咚的一聲。
我跟著那杯子砸中柜子的動靜而抖了下身體。
然後我小心翼翼地問:「霍先生,請問怎麼了?是我伺候得不夠周到嗎?我覺得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說最後半句話時,我的音量很弱,整個人像極了被強權壓迫的弱勢群體。
霍肆年顯然是沒見過我這麼沒有出息的女人,他目光明顯一沉。
他沒有對我發火,他開口命令道:「你去把我的助理秦勵喊來。」
「好的。」我立馬聽命照做。
不到一分鐘,秦勵從病房外面來到了霍肆年面前。
我沒有避嫌的意思,所以我站在不遠處。
霍肆年坐在病床上冷聲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勵意外地問:「霍先生你忘記了嗎?」
霍肆年越發不爽地問:「我應該記得什麼?」
秦勵道:「車禍啊!上個月十號,你在大雨中駕車發生了車禍,之後你被緊急送往醫院,我們為你請來了時家那個醫學天才,你在醫院躺了快二十天,這才手術成功,並且再次恢復意識。」
霍肆年喃喃自語地道:「上個月十號……車禍……」
「是的——」秦勵恭恭敬敬地回答,然後警惕地觀察著霍肆年神色。
秦勵對霍肆年過於忠心耿耿。
我敢肯定這絕對是秦勵第一次對霍肆年撒謊。
因此秦勵心裡沒底,我估計著,他心裡還有些許自責。
假如霍肆年在此刻對秦勵的回答提出任何質疑。
或者霍肆年命令秦勵向他如實交代。
秦勵都有立馬坦白的可能大。
幸運的是,霍肆年並沒有心生懷疑。
他很快將話題轉移到我身上問:「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