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有用

  顧大少奶奶的請貼，在夏初的時候，送到季安寧的手裡。她聽著送貼過來小廝轉達的話，隨手翻開了手裡請貼。

  顧大少奶奶誠意請她回去小住一些日子，正好方便她能照顧她一些日子。季安寧瞧著眼前明顯等著聽信的小廝，她笑著跟他說：「你回去跟你的主子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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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廝又等了一會，見到季安寧的確是無旁的吩咐話要說，他行禮之手趕緊的告退走了。小廝心裡很是明白，主家這些日子亂著。

  二少奶奶瞧著為人和善好說話，可是他聽家裡的老人們提過，二少奶奶很聽十爺的話，而十爺是不許別人輕易來擾了二少奶奶的安靜。

  夜裡，季安寧等到顧石諾歸家之後，她把顧大少奶奶的請帖放在他的面前。他拿起來翻了翻之後，轉而嘲諷的笑起來，說：「她現在是記起你來，還有閒心想要照顧你。」

  季安寧瞧著他的神色，提醒他：「嫂嫂家裡有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她那來的精力照顧我。她不過想見一見我，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顧石諾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說：「她把家裡弄得亂起來，便想借著你的手，讓我去收拾那些事情。

  你可別在這時候湊上去，那是她的家事，就由著她去處置明白。她這一次懷孕生子之後，人沒有從前那樣的清醒明理。連請人幫著說話的事情，都做得這般的沒有誠意。」

  季安寧瞧著顧石諾面上的神情，他面上有很深的惋惜神情。季安寧的心裡，其實對顧大少奶奶的變化，她是驚訝失望之後，就沒有再多的感覺。

  她們妯娌相處好的時候，顧大少奶奶也一直占據著主導地位。那時節，她跟她提及娘家的事情時候，她一直記得娘家人的好。

  季安寧自個也是有娘家的人，並不覺得顧大少奶奶那時的惦念有何不對之處。只是她到都城之後，她感覺到顧大少奶奶的私心明顯是重了許多。

  顧家七房連著前兩代的人，都寄生在顧家大宅院裡生活，等到顧玫諾顧石諾這一輩的時候，餘下的好東西，不用旁人去想，季安寧也能猜到實在是不多了。

  家裡無財物可以相爭持，兄弟各有生計可以奔忙，妯娌又不用在一處爭著討好公婆，換取自家這一房的好處。

  季安寧認為她們妯娌之間是可以繼續友好相處下去，只是顧大少奶奶的認知感，和她的有了不一樣。

  城裡城外分居住，顧大少奶奶的權利是少了一半，而季安寧自然是不會請她來插手自已院子裡的事情。

  如果顧石諾是扶不起來的人，她是不介意顧大少奶奶抽一些心思來關注他們這一房的事情。然而顧石諾是擔得起責任的男人，季安寧想好好過日子，自然是漠過顧大少奶奶的關懷。

  這些事情，原本季安寧處在局中，有些迷茫不解，為何顧大少奶奶對她的態度，變得這般的快。她待她從炎熱如火的夏天，直接冷到寒風凜凜的冬天。

  顧大少奶奶生產那一日，她前去探望時，顧大少奶奶瞧著季安寧眼裡的冷色，讓她那時心裡驚了又驚。

  季安寧自認為她從來不曾得罪過顧大少奶奶，而顧石諾更加如此，為何她在抬眼瞧她的時候，眼光那般的寒冷，如同她把她得罪得很深。

  季安寧的神色變化自然是隱瞞不了邵氏，她特意和她打聽起她去顧家的事情。季安寧把顧大少奶奶看她的眼神，悄悄的跟邵氏說了說。

  邵氏冷笑著說：「一家子都是扲不清的人，顧十兄弟情深，那樣大的一個院子，說送就送了，你的嫂嫂心裡還是有所不滿足。

  她這是覺得你進城有些日子了，卻一直不曾前往關心問候服侍她。她就不想一想，她可擔待得起你的服侍？

  顧家七房兄弟相依長大，顧九又不是大顧十很多歲，她這個做嫂嫂的人，縱然在顧家是有心照顧過顧十，只怕也只是盡一盡做嫂嫂的責任。

  說一句大實話，他們夫妻如果沒有顧十在家裡家外護著，那有現在的好日子過。她現在想擺長嫂如母的架子，也不想一想有那個資格沒有？

  你一樣是有身子的人，她要是真正稍稍體貼知事的人，都知此時最好是各自安穩為好。寧兒，你這個妯娌日後就是變好起來，也一樣是不能交心的家人。」

  邵氏覺得顧大少奶奶還是有反應過來的一天，只是現在傷了的人心，卻未必能再能恢復過來。

  季安寧輕輕點頭，她嘆息著說：「顧家七房只有嫡親兄弟兩人，兄嫂從前為人很不錯，侄子乖巧懂事。我以為兩家人會處成一家人的模樣，結果還是不成。」

  季安寧不會在顧石諾的面前提及那些事情，她願意當她那時候是眼花，大約是一時看差了顧大少奶奶表現，她過後可是一樣待她笑容滿面。

  顧石諾是無心季安寧入城去，他直言說：「你們妯娌從前親近，來都城之後，是遠了一些，可也用不著在此時表現親近給外人看。」

  顧石諾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城裡的兄長，他尋王四過來問話，也沒有迴避的當著季安寧的面，他開口問：「這些日子，城裡有什麼新鮮的事情？」

  王四笑著恭敬的說：「十爺，少奶奶，城裡最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我在書樓里聽人說，朝堂大人們如今要繃緊一些皮子，上面正在暗查各家的帳。」

  顧石諾坐直起來，王四瞧見到他的神色，他越發的慎重起來，把在書樓里聽來的消息，他低聲的說一遍給顧石諾聽。

  過後，他很是不好意思的跟顧石諾說：「十爺，我讀書不多，懂得不多，我說的全是聽來的消息，也不知對主子爺有用沒有？」

  顧石諾一臉讚賞神情瞧著王四，說：「難怪你家少奶奶一直放心由你在外面掌事，你是有心用，日後，這些事情，你聽多了之後，自然明白那些消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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