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被告盜藥方

  林孝珏讓施嵐雲做個選擇，是信她能制服一個歹人還是不信？不信她就要對他試行醫技。

  施嵐雲恨得牙根痒痒，當著真麼多人的面他如何選？

  信就是承認這男子打劫他，不信就得讓她試一試，還是前者好一點，施嵐雲心道，被小結巴逼到岔路口了，後退一步道：「就算小姐能抓得住這漢子，那與我少施家又有什麼關係？」勉強做了選擇。

  「承認就好。」林孝珏只抓到前一個點說道：「當日，李官人，家人，誤會我，我也不曾，屈服。」

  「是啊，小姐知人穴位，能一招制敵。」

  聽著眾人小聲議論，官差暗自點頭，若有人想打劫這小姐，還真的有點本事。。

  薛世攀暗暗心驚，這個心狠手辣的女子真的是大夫，那得害死多少人。

  林孝玨又道：「大家不信，這位公子，也是可以，作證的。」抬手一請。王子悅賣一步站到她身邊：「小姐確實遭人打劫過，若不是小姐伸手凌厲，可怕歹人就要得逞了。」差官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讀書人？」王子悅和煦一笑：「讀過幾本書，也教過書。」能教書的最少是個秀才，差官語氣立刻就不一樣了：「公子若是這麼說，那一定是這人要劫持小姐無疑了。」眾人也紛紛道：「書生不會撒謊的。」薛世攀心中嗤之以鼻：「說的這麼肯定，車裡的事你又沒有親見。」

  林孝玨忙謝過王子悅：「大恩不言——謝。」王子悅回禮：「小姐客氣了。」

  林孝玨抬起頭來看向施嵐云：「施嵐雲你，對我曾。被人。劫持一事。還有疑意嗎？」彎著嘴角，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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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嵐雲冷哼：「那又怎樣？與我何干？」

  「你承認就好，現在說，正事。」林孝珏身形倏然一凜，肅然對官差到：「方才個位街坊，已經確認，這人身上的藥味……」

  「根本不足為信。」施嵐雲倏然又打斷他。

  「我還是告他，欺負我，結巴。」林孝珏泄了氣似的說道。

  「……」

  這下官差終於明白了相告的緣由了。

  「施大夫你讓小姐把話說完啊？」官差脫口而出。

  施嵐雲用只他看得見的恨戾目光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什麼藥不藥的？純屬一派胡言。官爺，您是讓這女子信口雌黃污衊我少施家嗎？」

  這目光稍瞬即逝，官差打了個寒戰，心中有些歉疚的看著那小姐，心道：「小姐您家氏不明，一個醫者大也大不過少施家吧。」

  他違心一問：「小姐可有確切的證據說明此人一少施醫館有關係？光憑藥的味道好像不足為信。」

  「那施嵐雲，可有證據證明，這漢子身上的藥味，與他少施家炮製藥材，無關？」林孝珏反問道。

  「……你這不是倒打一耙嗎？」施嵐雲怒道：「哪有要我舉證的道理？你是瘋癲了不成？」「那你無法，證明嗎？」

  「那小姐就有證據了？」

  「我有證據，可你總是，打斷我，你心中有鬼，那你自己，舉證。」

  眾人紛紛議論：「是啊，施大夫怎麼總是打斷小姐說話呢。」這是非常無禮的行為。

  施嵐雲掃了一眼人群，心道：「小結巴把人質變成了啞巴，如果他還能說話，就可以當替罪羊，將醫館摘除乾淨，現在他不能動不能言語，什麼忙都幫不上。」

  裝作大氣的道：「舉證這有何難，小姐方才就是憑藉藥中的麝香氣與這人身上藥氣相同武斷的。」手指指向男子：「難道他就不能在別處碰到麝香嗎？難道他不能服用了帶麝香氣的藥嗎？」後兩句，聲音高了起來。

  「你說，這是不是證據？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小姐光憑麝香氣，恐難服人。」眾人紛紛議論。

  林孝玨也太高了聲音：「不止麝香——氣。」

  「小姐結巴，讓小姐說，別打斷他。」眾人倏然靜下來。

  林孝玨淡笑道：「這是，紫雪丹的，氣味，不是麝香。是施家，紫雪丹，有，麝香，冰片，硃砂，犀角……」與紫雪丹的配方分毫不差，施嵐雲聽著耳熟當即變了臉色，他剛要什麼卻感覺腳下傳來一陣痛楚。

  林孝玨聲音繼續：「麝香味清，冰片氣爽，還有其他藥材。氣味自然特別。此藥別家沒有，只有少施家有，現在大家相信了，這人就是他派來，劫持我的。」眾人霍然炸開鍋：「少施醫館怎麼能這樣呢……」聲討陣陣。王子悅這才鬆開踩著少施嵐雲的腳：「對不住了，先生，在下不是有意的。」笑著臉皮，小聲致歉。

  施嵐雲憤怒的瞪著他。

  這時林孝玨又說道：「還因為其中含有金箔，故而買的，非常昂貴……」

  紫雪丹之所以為紫色，就是含金箔。施嵐雲臉色瞬間變得青紫，心道，她這已經將秘方公諸於世了。顫抖著身子命令差官：「你住嘴，讓她住嘴。」翻了臉：「她盜取我傳家藥方，小賊，小賊，讓她住嘴。」眾人見施大夫如此激動，議論聲更甚：「原來是真的，真的是秘方。」

  施嵐雲一愣，下一刻臉色更青了。

  差官臉色也變了，上前一步低著聲音道：「小姐若是真的盜方子，罪可處斬。」

  周一一聽臉色刷一下子白了。

  「小姐……」她緊張的抓起林孝珏的衣袖。

  林孝珏看看身旁很鎮定的張岳敬，給他一個謝先生信我的眼神。

  薛世攀目光則一下子銳利起來，若是此女真的盜人方子，他定要讓全天下的讀書人都知道。

  林孝玨不緊不慢的走向施嵐云：「此方宋代，就有記載，何為你家，家傳的？」施嵐雲目光有些躲閃，心虛的後退兩步。「你想幹什麼？你們為什麼還不抓她？」看向差官。

  林孝玨止住步伐，立與人群中央，差官的前面，肅然道：「我還可以，告訴大家。此方中，可以不用金箔。」

  施嵐雲莫名想聽後面的話了。

  紫金丹為何那麼貴，因為選材昂貴，所以一般百姓根本用不起，如果不用金箔那麼成本就降了。

  林孝玨如她所願，低聲繼續：「此方，泄肝經邪火，是肝經熱暈厥之良藥。嗯哼……」說到這突然清了清嗓子。

  眾人正聽得聚精會神，被她這一聲都嚇笑了。

  林孝珏彎彎嘴角繼續道：「今日我將此方，告訴大家。」

  「不能讓她說。」小廝在施嵐雲身耳邊輕聲相告。

  施嵐雲一激靈，明白了少施家的處境，若是方子公布於眾，他們還拿什麼賺錢？

  「讓她閉嘴。你給我閉嘴。」施嵐雲跳起來喊道。

  他從前一直是溫潤祥和的樣子，如此暴躁百姓還是第一次見，齊刷刷倒吸一口氣。

  施嵐雲定格在地上，目光四顧，駭然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他冷不丁就站直了身子，眉心成川對官差道：「我現在要告她盜用我家的藥方，快快將她拘起來，不然我就要狀告到縣衙，爾等官差助紂為虐。」

  這帽子太大了，少施家有背景，官差很難不顧忌。

  迫於壓力，官差道：「那小姐就先跟我們回一趟衙門吧。」

  衙門是什麼地方？從來只有壞人進，一個小姐怎麼能被衙門傳喚呢？眾人驚呼。

  周一和車老闆跳出來擋在林孝玨面前：「憑什麼帶我們小姐走啊？」

  張岳敬和陶省三分在林孝珏左右，又一層保護。

  王子悅上前一步道：「你們無憑無據的，不能帶走小姐。」

  「怎麼叫無憑無據？是她自己說出了我少施家的藥方。」施嵐雲不甘示弱道：「必須帶走嚴查，此時不查，說不定她還會盜多少世家的藥方。」

  「說是盜，你家方子在哪裡？可丟了？」王子悅嘴厲，一擊要害。

  施嵐雲恍然一下，是啊，藥方在他心裡，炮製時都是分工完成最後他親自配的，她是何時，如何盜取的呢？

  「說不出來吧？我覺得我們應該讓小姐把話說完。」王子悅問向圍觀的百姓。

  儒生要比醫者更令百姓尊敬，何況百姓巴不得要聽那方子呢。

  一呼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