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月宮仙子，帝王本質

  無數歲月，夫妻冷漠。

  

  東皇太一，嫦羲仙子，他們曾經是一對夫妻，很多年沒見，一般人以為，他們再見必定是一幕非常感人的場景。但只有身臨其境的羲和和嫦娥才明白，在這一對夫妻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道猙獰的裂痕。

  就像是一面破碎了的鏡子，隨時都可能徹底一分為二。

  啪！古霄手掌翻動，一把便自嫦羲的手中奪回了茶壺，輕笑一聲，道：「你不想給我喝，但我卻有資格喝。」

  「何以見得？」嫦羲玉手翻動，不斷地對那個茶壺發起了進攻，口中更是控制不住的冷笑道。

  夫妻二人將一個小小的茶壺當成了彼此爭奪的戰利品，道則瀰漫，法力運轉。

  每一個動作之中都蘊含著近乎不可思議的法力和道則，一旦爆發出來，將讓這個廣寒宮都被夷為平地，但卻沒有任何一絲法力泄露出去，被他們給完美的控制住。看著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這幅表現，坐在一邊的羲和端起手中的茶杯，將杯中的香茗一飲而盡。

  隨後，放下了茶壺，看著古霄，笑道：「二弟，你大哥呢？」

  啪！古霄隨手一掌，將嫦羲震開，聽得羲和的這句話，右手緊握著手中的茶壺，看著對方，點了點頭，道：「大嫂，大哥在北俱蘆洲，一切都好。雖然大哥沒說，但小弟看得出來，他一直很想你！」

  「是嗎？」如果說嫦羲乃是冷玉所化的美人兒，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那羲和便是雍容華貴，比之鳳凰更加高貴動人，天生就適合母儀天下的絕代奇女子，聽得古霄這句話，羲和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

  「你大哥要是真的像是你所說的一樣就好了，依我之見，他現在恐怕已經為妖族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哪裡還有心思掛念我這個黃臉婆！」

  啪！古霄反手一掌，將再次撲上來的嫦羲擋開，同時手指連點，在嫦羲那曼妙的嬌軀之上連點，禁錮住了她的行動，讓她站在那裡，一身法力都運轉不開，端起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桂花香茶，清香四溢，沁人心脾，的確不同凡響。

  啪！放下茶壺與茶盞，古霄看著羲和，溫和的說道：「大嫂言重了，您芳華絕代，怎麼可能是黃臉婆？更何況，大哥對您的感情，我想您應該很清楚才對！」

  唰！一邊的嫦娥眼看著自己的本尊被禁錮住，當下就化作了一道流光，再次投入到了嫦羲的體內，一體兩面的化身歸來，使得嫦羲頓時就解開了禁錮，一把搶過茶壺，護在胸中，對古霄露出了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

  而看到她的這幅模樣，古霄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和她再次爭奪那個茶壺。

  羲和將這對小兒女之間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裡，笑了笑，道：「呵呵，二弟，你實在是太過獎了。你大哥愛我，這一點，我的確很清楚。但我更清楚的是，他更愛他的皇圖霸業，這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東西！」

  古霄漠然。

  這是事實，他無法否認。

  作為第一位天帝，天帝這個稱號最好的代名詞，在帝俊的身上有著作為一個優秀的帝王所有的優點，但一個優秀的帝王，必將成為一個失敗的丈夫，無法盡到責任的父親。這一點，也是必然的！

  帝俊是妖族上下，心中永遠的帝王，最為神聖的存在；是他東皇太一唯一的大哥，最為看重的兄弟；卻唯獨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相對於妖族霸業而言，羲和和孩子，在帝俊心中，的確有些微不足道。

  羲和笑了笑，放下了茶杯，掃視著默然而立的小叔子和妹妹，道：「二弟，妹妹，我先走了，你們夫妻這麼多年沒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了。」說話間，羲和便婀娜聘婷的轉身離去。

  而看到她的離開，嫦羲美眸之中划過一絲尷尬，仿佛本能一般的就欲追出去，和羲和一併離開。

  啪！古霄一把抓住了嫦羲那比之美玉更加完美的玉手，道：「嫦羲，你我這麼多年沒見，你就不想和我聊聊嗎？」

  嫦羲聽得這句話，先是一怔，隨後俏美動人，完美無缺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了一絲痛苦，冷笑一聲，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說什麼嗎？呵呵，曾經，我以為我是你東皇太一最愛的女人！」

  「可這些年來，我才明白，我錯了，你根本就不愛我！九世輪迴，每一世，你身邊都是美女環繞，妻妾成群。我嫦羲在你心裡到底還有多少地位？還是說，自始至終，你都沒有真正將我放在心上過！」

  古霄聽得這句話，不禁楞在了那裡。

  「我心裡是有你的！」半晌，古霄方如是道。

  啪！古霄緊緊地抓住了嫦羲那宛如玉削的香肩，與那一雙美眸對視在了一起，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話。

  嫦羲看著那無比熟悉的眼神，心中不禁涌動起了一股柔情，但緊接著就化作了冷漠，道：「你心中的確有我，但卻不止我一個。什麼琴清、紀嫣然、鳳菲，馮素貞，無情，脫脫……張出塵，她們難道在你心裡就毫無地位可言嗎？」

  說到最後，在嫦羲那完美的容顏之上，已經儘是冷漠和譏諷，「對了，還有女媧那個女人！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和女媧只是死對頭，但看你這些年來和女媧投影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恐怕你和她的關係也不是那麼單純吧？」

  「…………」古霄。

  古霄有一肚子話要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沒辦法，這的確是他的錯誤，對於女人，他做不到一心一意，也從來都沒有全心全意的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即使是練霓裳，也多半是因為他心中那屬於東皇太一的一絲殘存記憶，方才會愛上對方。

  但要說，他現在對練霓裳還有多少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哼！」嫦羲冷哼一聲，掙脫了古霄的手臂，就欲離開這裡。

  啪！古霄自嫦羲的身後探出雙臂，將嫦羲那曼妙玲瓏的嬌軀給摟在懷中，同時俊朗的容顏埋在了那飄逸柔順的秀髮之中，湊到了自己妻子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嫦羲，你原諒我好嗎？」

  「一開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記得我和你之間的感情，遺忘了曾經的一切，我的記憶是慢慢才找回來的。我也不想這樣，但事已至此，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我以後會好好待你的！」

  在這一番話語之中，蘊含著的乃是沉痛的感情和複雜的心緒，聽著自己耳邊響起的話，嫦羲那被摟住的嬌軀先是一顫，隨後又散發出了冰冷，道：「在你沒有找回記憶之前，我可以原諒你！」

  「但上一次呢？我不相信你，你真的不知道，嫦娥便是我的投影化身，但你是如何對待嫦娥的！從來就沒有將她給看在眼裡，簡直當成了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不知廉恥的母狗，這就是你對我的感情嗎？」

  古霄一頓，法力都為之凝滯下來，看著嫦羲，道：「對不起，但我卻只能那麼做，嫦娥固然是你的投影，但卻不是你，至少你只是我的女人，從來就不是大羿的妻子，永遠都不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太讓人厭惡了！」

  「我只能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