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不對啊！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這事一堆，沒空和你耗。」楊小冬沒有好氣。

  攤主想了想說：「我實話實話吧，我有個朋友也叫李陽，名字是大眾化了，可里寫的關於他的事可是一模一樣的 。另外你這裡提到了我。」

  「你？」楊小冬覺得好笑。

  攤主道：「不信你把U盤插上，放心，不經你允許我不會拷貝。你看看上面有沒有我名字。」

  

  楊小冬哪有這閒工夫，起身要走，攤主一把拉住他，苦苦哀求，說一會兒請自己去吃大餐，說和自己一見如故，要好好嘮嘮。

  楊小冬被他纏的煩了，只好把U盤重新插入電腦，打開文檔。

  攤主擠開楊小冬坐在電腦前，用文檔里的搜索，找到那一塊情節，然後指給楊小冬看。

  別說里還真有。

  看到這裡，攤主道：「這個人就是我嘛。」

  楊小冬差點笑出來：「什麼就是你。人家叫狂暴的小鹿。」

  「你看看，還不信。」他把文檔縮小到底欄，然後點開網頁進入一個他經常上的論壇，他用滑鼠點在論壇ID上。

  楊小冬探頭過去看，只見ID清楚寫著「狂暴的小鹿」。

  這是個研究人工智慧的論壇，帖子都非常專業，楊小冬大概掃了掃，幾乎一行都看不懂。

  楊小冬看著他，他看著楊小冬，他一攤手：「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我一看這稿件里寫著『狂暴的小鹿』，心就一咯噔，絕對是寫我，這是我平時上網用的網名。你朋友這個寫手叫什麼名，我是不是認識，能不能引薦我們見見？」

  楊小冬心潮澎湃，好半天才艱難咽下口水，沒想到現實世界裡的狂暴的小鹿自己還沒認識，到先認識了夢境裡的他。

  楊小冬又打開文本往下找了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寫到此時此刻的情節…

  結果找了好一會兒，他臉色刷的一下慘白，隨即關了文本。

  好半天，楊小冬才說道：「寫這部書的人已經死了。」

  攤主張大了嘴，等反應過來滿臉不信，他驚訝看楊小冬。楊小冬說：「真的，我沒必要騙你，我也沒必要拿朋友開這樣低俗的玩笑。他出了車禍死了，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你們兩個絕不認識，他寫的這個人也不是你。」

  「不是我是誰？」他瞪著眼看楊小冬：「『狂暴的小鹿』的名字這麼騷，我又沒什麼名氣，不可能有人山寨我的名字，那麼你的朋友是怎麼想到用這個名字的？」

  楊小冬看著他：「你真想知道？」

  「對啊。」他著急地說：「我不相信這只是，從字裡行間我能感覺到，寫的是真事，最起碼也是真事改編。」

  楊小冬說：「我這個朋友有一種很奇怪的能力，他能在睡眠中夢到的情節，然後醒了之後，把夢到的東西付諸筆端，串聯成文。」

  「他夢到過我？」他驚訝地說。

  楊小冬搖搖頭：「他夢到的不是你。」楊小冬想了想，斟酌語句：「你相不相信，在你現在的世界之外還存在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裡還有一個你。」

  「我信。」他回答得極快。

  楊小冬看著他，沒有多說：「你相信就好。這部書里寫的那個『狂暴的小鹿』，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你。」

  攤主凝目看著我，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他抹了下臉：「真夠神奇的。你這部書稿能不能給我複製一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楊小冬也沒必要矯情，他點點頭。

  他馬上把U盤打開，複製了書稿到自己電腦里。

  「這部書稿非同一般，」楊小冬說：「我希望你自己看就行了，不要外傳。更不要欺世盜名，把這發到網上，說是你寫的。」

  攤主哼了一聲：「我是那種人嗎。」他忽然轉過頭看楊小冬，輕聲說：「你是不是從那個世界來的？」

  楊小冬眨眨眼看他，這小子夠靈的，他怎麼知道。

  攤主看楊小冬沒說話，便不再追問，他把文檔關掉，取出U盤遞給楊小冬：「兄弟，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楊小冬想想說：「那我在你這借一台電腦吧，後面有很大一部分我還沒看，我要看看。」

  攤主想說什麼沒說，打開旁邊一台關閉的筆記本：「用這個就行。」

  楊小冬趕緊過去，把U盤插上開始後面的部分。

  楊小冬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里涉及到一個很重要的內容，那就是如何從這個世界進入第三層世界的方法，還有他如何找到將中華。

  倆人一人守著一台電腦，看著同一篇，楊小冬往下拉動，忽略了很多情節，就是為了先找到離開世界的方法。

  突然「啪」一聲脆響，楊小冬正全神貫注閱讀，嚇得一大跳，抬頭去看。攤主竟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旁邊杯子都跳了起來。

  他看著楊小冬，滿臉潮紅。楊小冬皺眉：「你幹什麼？」

  「你說你姓沈？」他看楊小冬。

  「怎麼了？」楊小冬疑惑。

  「你姓楊！你就是里寫的主人公楊小冬！我考，里的主人公竟然從世界裡穿越到了現實，你……」他正嚷嚷著。

  楊小冬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自己看！」他指著屏幕上的情節。

  楊小冬俯下身仔細看，攤主沒有按照的順序從頭開始看，而是拖到後面一處情節，上面寫著這樣一段話：

  ……

  楊小冬馬不停蹄趕到電子城，好不容易在最裡面找到了攤位。這家店極其偏僻，一般人根本不會走到這麼深，四周背光，相當陰森。在一堆雜物中間，有個人穿著毛衣戴著無邊框眼鏡正盯著筆記本電腦不知做什麼。

  楊小冬過去打招呼：「你是做數據恢復的？」

  那人抬起頭，推推眼鏡看楊小冬：「剛才打電話預約來的？」

  楊小冬趕忙說對，那人站起來搬開雜物，打開隔板讓他進去。楊小冬說：「在這干能掙到錢嗎？連個人都沒有。」

  那人說：「你不就是人嗎？」

  楊小冬被噎得說不出話，那人搬來一張小凳子，讓楊小冬坐到他的旁邊。

  他說：「我做這一行靠的是回頭客，數據分析這行當不是開商店賣商品，基本上靠的都是口耳相傳。你什麼問題？」

  楊小冬拿出U盤遞給他：「這是我朋友的U盤，裡面很可能丟失了一個文本文件，麻煩你給我找出來。」

  ……

  看到這塊情節，剎那間楊小冬的頭髮炸開一般，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他的一舉一動竟然在書里全部寫了下來！

  「你是不是楊小冬？」攤主看楊小冬。

  楊小冬沒說話。

  「你不是說這部書寫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嗎，為什麼這裡還有我？」攤主說：「你看上面寫的，『雜物中間』、『穿毛衣戴著無邊鏡框』，這不就是我嗎？這部書不可能是現寫的，我親眼看到是軟體數據恢復出來的，怎麼解釋？」

  楊小冬搖搖頭苦笑：「你別問我了，我也糊塗了。」

  「兄弟，能不能留個聯繫方式？」攤主說：「我要好好研究研究這部書稿，咱哥倆探討探討。」

  楊小冬哪有時間陪他在這玩，擺手說：「你猜到我的身份，咱們水賊過河就別使狗刨了。我有什麼話就說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實在沒時間在這探討什麼。這個世界那個世界對於你來說就是個玩意兒，一個有意思的話題，可在我這兒，是人命關天。我該走了，希望你信守自己的承諾，不要把這部書往外擴散。」

  楊小冬走到電腦前關掉文檔，拔出U盤，也沒理他，從隔板下面鑽過去徑直走了。

  從身旁反光的玻璃能看到，攤主若有所思看著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這小子絕對是個危險人物，楊小冬有點後悔把拷貝給他了，在他手裡這部書很可能真的會成為這個世界的麻煩。希望他不要把內容發到網上。

  楊小冬剛才用電腦已經找到了進入下一層世界的方法，這個方法太詭異了，不管怎麼樣都要試試。

  楊小冬站在公AN局門口左右徘徊，緊緊捏著U盤，因為他沒看全，有些細節不知道，實在拿不準這種方法用過之後，會不會存留想不到的麻煩。

  楊小冬現在只能破釜沉舟，他摸了摸懷裡，大黑還在睡覺，自從到這個世界以來，它顯得昏昏欲睡，精神萎靡不振，楊小冬一直帶著它，不好意思再用它做什麼。

  楊小冬深吸口氣，走進公AN局，他對警X說：「我要報案。」

  楊小冬坐在警車裡，按照他的指點，車子停在廢棄的廠區前。幾個警X帶著楊小冬來到廠房旁邊的深溝，一個警X跳進溝里，浮開亂草，露出下面的屍體。

  他朝溝外揮揮手，有個警X拿出手機打電話：「發現屍體，確實有命案發生，讓法醫來。」

  楊小冬坐在警車裡，時間不長，看到幾輛車開來，有法醫下來，跟著拍照的助手，下到溝里去檢查屍體。

  周圍起了風，風聲淒冷，周圍的雜草幽幽擺動。楊小冬透過警車的車窗看著外面天空，如果說兩個世界有什麼差別的話，那就是天空的顏色。

  楊小冬在這個世界裡幾乎沒有看到過晴朗的天，永遠都是灰濛濛的，漂浮著大塊大塊的鉛灰色雲層，陽光很難投射下來。這個世界充滿了蕭瑟之氣，讓人特別壓抑。

  楊小冬正看著天空出神，有人敲敲玻璃窗，是警X，他指著楊小冬做手勢，示意下車。

  楊小冬從車裡下來，被警X領到溝前，楊小冬看到有四個穿著工作服的人下到溝底，正抬著屍體爬上來。

  楊小冬沒反應過來，隨口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執屍隊的，專門負責搬運屍體。」一個警X說。

  楊小冬點點頭。

  這時有人過來把他叫到一邊，詢問整個事情發生的過程。在警X局楊小冬已經講了很多遍，現在還要再講一遍。他把李建祥殺人的過程細細道來，說他殺了人之後，不急不忙把屍體扔進溝里進行掩埋。

  「那你當時在幹什麼？」警X問。

  楊小冬張著嘴愣了一下，說道：「我和死者的兒子是好朋友，你們可以去調查。他兒子死了之後，我是過來弔唁的，住在李建祥的家裡。有一天李建祥匆匆忙忙外出，我感覺不對勁，想跟蹤看看怎麼回事，結果來晚了，就看個尾巴，看到他被殺了。當時我特別害怕。」

  「那個兇手還住在死者家裡？」警X問。

  「對，對，你們要覺得我在撒謊，一起到死者家裡准能堵著他，抓住他就知道了。」楊小冬趕忙說。

  警X看看楊小冬，拿起對講機和裡面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帶著楊小冬上了車。

  幾輛警車悄無聲息離開廠區，根據楊小冬提供的路線，一路到了小區。他們非常重視這次行動，幾個人在樓底下簡單商量了一下，讓楊小冬先上去叫門，他們藏在後面，看到嫌疑人然後一擁而上。

  楊小冬來到三樓深吸口氣，敲了敲門，等了會兒，裡面沒有聲音。

  警X做個手勢，示意楊小冬再敲。他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反應。楊小冬把鑰匙掏出來，給警X們看看，然後把鑰匙插進門鎖，輕輕轉動，嘎吱一聲門開了。

  警X們聚精會神看著，楊小冬深吸口氣推開門進去，喊道：「老李，我回來了。」

  屋裡死氣沉沉，沒有聲音，死寂一片。楊小冬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沒有他的蹤影，老李不在家。

  楊小冬出去把情況和警X說了一遍，他們進到屋裡查了一大圈，確實沒有人影。

  有個警X看楊小冬：「是不是壓根就沒有這個人？」

  「你什麼意思？」楊小冬看他。

  警X笑笑：「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沒有這個人，你就是殺人的第一嫌疑犯。」

  他說完這句話在觀察楊小冬的反應，楊小冬顯得很平靜，充滿信心地對他說：「你放心吧，他會回來的，」後面的話楊小冬喃喃自語：「因為劇本已經寫好了。」

  楊小冬和三個警X坐在客廳等著，屋裡比屋外冷，冷氣盤旋。楊小冬渾身哆嗦。有警X道：「你緊張什麼？」

  楊小冬乾笑兩聲：「哪裡緊張了。」

  幾人正說著，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警X們對視一眼，對楊小冬扔了眼色：「開門，把他誑進來，不要引起懷疑。」

  楊小冬過去開門，門開之後出乎意料的是，並不是李建祥而是王大姐。

  她哭哭啼啼進來，看見楊小冬就哭。楊小冬愣了，現在這種情況把她讓進來不是，趕她走也不是。正為難時，警X從客廳出來看到這一幕：「這是誰啊，進來一起坐吧。」

  楊小冬無奈只好把王大姐請到屋裡，王大姐看到警X的制服就愣了，顧不得哭：「你們是警X？你們要幹什麼？」

  警X讓她坐好：「大姐你別慌，讓小楊跟你講講怎麼回事。」

  楊小冬說：「王大姐，我才知道這個李建祥是假的，他殺了真正的李建祥，因為兩人長得像，現在冒名頂替呢。」

  「對，對，我舉報！」王大姐說：「李建祥就是假的，他剛才和我在一起，表現特怪。」

  王大姐說起來，李建祥居然和她一起出去約會了。

  兩人先去吃了飯，然後一起看了場電影。燈一關，裡面漆黑一片，王大姐是個久經紅塵的老娘們，主動摸黑去摸摸索索，誰知道平時猴急一樣的李建祥竟然無動於衷，目光灼灼地盯著電影看。

  王大姐以為自己暗示不夠，都投懷送抱了，誰知被李建祥一把推開。

  兩人在電影院吵了起來，從裡面一直打到走廊上，王大姐氣急了轉身就走，扔下李建祥一個人在電影院。

  聽到這裡楊小冬有些狐疑，李建祥在原來的世界就是孤家寡人，無妻無兒，他是不是有什麼病？

  幾人正說著門敲響了，所有人都精神一凜，殺人嫌犯回來了。

  警X做個眼色，讓楊小冬去開門。他們藏在客廳的門後面，楊小冬把門打開，李建祥果然站在門外，他看著楊小冬本來挺嚴肅的，忽然展懷一笑：「你猜我發現什麼了？」

  「什麼？」楊小冬一邊說一邊把他引進屋裡，反手把門關上。

  倆人順著走廊往客廳走，快到客廳門前時，他神秘兮兮從內兜里露出一樣東西：「我終於找到了兒子寫的日記，楊小冬簡單翻了翻，上面寫著如何進入下一個世界的方法……」

  楊小冬一驚不對啊，他看過兒子寫的，他寫李建祥被警X抓住，可沒有這段李建祥找到日記的情節，怎麼會節外生枝？即時發生的事和產生了細節上的錯位。

  「日記給我，我看看。」楊小冬說。

  李建祥笑笑：「要不是姓王的那老娘們纏著我，我早回來。我發現了秘密，咱們一起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