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曉涯

  「哎！張大掌柜的，今天我是誠意來吃飯的！保證不打擾其他客人的！」李曉涯當然是不肯走了，信誓旦旦的高呼道。

  「放屁！你丫的身上一個子都沒有！吃霸王餐啊？」張大富壓根就不信，大罵道，說著手一用力一拉，只聽見「哧啦！」一聲，把李曉涯的衣領拉破了一道口子。

  「哦~~~！張大掌柜的！你不讓我吃飯就算了！還拉破我的衣服，你說怎麼辦？！」李曉涯一把掙開張大富拉扯的手，怪聲怪調的說道。

  

  「嘖！算我倒霉！你拿兩個饅頭滾蛋！」張大富一臉晦氣的說道。

  「別！我李曉涯是這樣敲詐勒索的人嗎？一件破衣服罷了！破了就破了。」李曉涯貌似很大度的說道。

  「哎~~！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嗎？你李曉涯有那麼大度！？」張大富怪叫道，要說這李曉涯不趁機敲詐勒索才怪呢！

  「我李曉涯當然是最大度啦！張大掌柜的！別的不說，就憑您這些年對咱的照顧！咱敲詐誰也不敲詐您呀！」李曉涯啪啪的拍著胸脯道。

  「還算你有良心！」張大富臉色緩和道。

  李曉涯拍了拍肚子說道：「哎！廢話就不多說拉！先來一桌的好飯好菜！咱肚子可餓著那！」

  「媽的！你還真狗改不了吃屎！不行！去！廚房拿兩個饅頭滾！」張大富指著李曉涯的鼻子氣呼呼罵道。

  「哎！張大掌柜的，咱有說讓你送一桌飯菜沒？沒有吧！？」李曉涯嘿嘿笑道，說完得意的從懷裡一摸，摸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啪的一聲敲在桌子上，一副爆發富的道：「我先把這銀子放你這裡結帳，等一會吃完算帳！這下總行了吧！」他一個十歲小毛頭，一副我是大爺的神情，倒是有些可笑，惹得的大廳吃飯的客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咦？你這銀子不會是假的吧！」張大富奇怪的說道，拿起銀子掂了掂，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怎麼可能？？假的能瞞得過你張大富的眼睛嘛！？」李曉涯雙手懷抱說道。

  「還真是真的！你不會是偷的吧！？」張大富一臉狐疑之色的說道。那眼神分明在說你丫的是偷的。

  「那是我遇到個好心的大財主送的！我李曉涯可是從來不偷東西的！」李曉涯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嘖嘖嘖！那來的大財主，這麼大方，這一錠銀子都夠你吃了半個月的了！」張大富口中嘖嘖說道，還是有些不信。

  「哎！張大掌柜的！你是做生意還是官府調查辦案啊！那麼多廢話！先一桌子好菜！剩下的存你這裡慢慢吃！」李曉涯不耐煩說道。

  「這…..，算了！你到那邊桌子吧。」張大富沉吟猶豫了一下，指著那桌剛吃完，夥計正在收拾的桌子說道。

  一旁捂著頭跑進來的許二，早就看見此番景象，傻眼了，這不是剛想揍這小子一頓出氣，那這自己不是白撞了嘛！?

  李曉涯撇了一眼旁邊的許二，眼珠一轉，嘿嘿一笑，往懷裡一掏，摸出一塊碎銀子，往許二一遞，笑嘻嘻道：「許大哥，剛才多有得罪，承蒙您多有照顧，那這銀子你拿著去買點藥上上吧！」

  「這麼好意思啊！？」許二一愣，嘴裡推辭道，手卻有些欣喜的伸過去接。

  「不過…！」李曉涯卻把手忽然一收，有點生氣的樣子道：「你剛才卻不讓我進飯店吃飯！這帳又怎麼算?」

  許二接錢的手呆呆的停在空中，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惱羞成怒的一把抓住李曉涯胸前的衣襟怒道：「你….！」

  李曉涯卻嘿嘿一笑，任他抓住，笑道：「不過要是許大哥你能好好招待招待我，咱就賞你！」

  許二臉更加紅了，頭上青筋直冒，佛都有幾分土氣呢，何況他許二大爺，怒道：「就你這乞丐，還想…..！」說著，手捏著緊就要一拳打過去。

  「許二！住手！」張大富見許二要打李曉涯，忙開口阻止道。

  「掌柜的！這丫的….！」

  「我叫你住手！現在李小哥是飯店裡的客人！不許無理！」張大富不容置疑的說道。然後小聲湊在他耳邊說道：「這麼多人看著呢！」

  「哼！算你走運！」許二見狀一把推開李曉涯，氣沖沖的往內院跑去了。

  「李小哥！你坐好！飯菜一會就來！」張大富也不理那許二，笑嘻嘻的對李曉涯道。又對附近被吸引住眼光的其他客人笑眯眯的拱手說道：「各位！沒事！沒事！各位吃好喝好！」媽的！要不是怕影響其他客人，落個不好的名聲，他早就一腳把這李曉涯揣出去了。

  李曉涯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量起其他客人起來，離他很近的幾桌人都是行商模樣打扮的人，只有兩桌人比較惹人注意，一桌是身穿一樣勁裝打扮的大漢模樣的六人，桌子上放著或長或短的條狀包裹，一看就知道是走江湖的好漢，另一桌卻只有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鬍子頭髮都花白了，臉如嬰兒般紅潤，一副好像畫中的神仙模樣。少的卻是個唇紅齒白，眉目清秀的白衣少年，一看就知道是個女扮男裝的少女。

  李曉涯剛打量那桌一老一少，那一老一少就好像發現了有人看的模樣，轉頭往他這邊望過來，李曉涯一愣，忙討好似的往那一老一少一笑，雖然李曉涯年紀小，但是也是闖蕩過不少地方的，也算的上是半個小江湖，也聽說過江湖上最不能小看的就是老人，和尚，尼姑，小孩，書生，女人。現在一下子出現兩個最不能惹的，他李曉涯一不是傻子，二不是吃飽撐著，當然不會做得罪人的事。

  那老人見李曉涯對他們一笑，也點頭和藹一笑，那少女卻秀美一皺，別過頭去。

  「咦？」老人突然小聲咦了一下。

  「怎麼啦？祖爺爺！」那少女似乎不在乎別人看出自己是個西貝貨，也不怎麼掩飾自己的聲音，嬌聲道。

  「呵呵！沒想到那小混混還是個有仙根之人！」那老人手捻鬍鬚，笑呵呵道。

  「還真看不出來呀！」那少女聽老人如此說，不由得有多打量了那李曉涯幾眼。見李曉涯已經開始上菜了，正狼吞虎咽的吃飯。那吃相有多難看就多難看。

  「哼！餓死鬼投胎一樣！」那少女眉毛一挑，小嘴一撇不屑說道。

  「不過！」那老者眼中青光一閃而過，有點惋惜道：「似乎那小子仙根屬性比較混雜，不是三仙根就是四仙根的資質，不堪大用！」

  「是嘛？祖爺爺您真厲害，看看就知道人家是什麼仙根！什麼時候我也有這個本事就好了！」少女有些崇拜的對老者道。

  「靜兒，你是雙仙根資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資質屬性，要不那獸靈谷的谷長老也不會要你拜在他的門下，雖然爺爺也是金丹期修士，但是人家獸靈谷可是正道六大派之一，修仙資源可比我們這些散修家族好太多了，總有一天，你的修為會高過爺爺的。」老人有些寵溺的對少女說小聲教道。

  「祖爺爺！你都說了好多次了！我去了獸靈山一定會好好修煉的！不給您老人家丟臉的！」少女小臉通紅，握著小拳頭大聲說道，惹得旁人紛紛注視。

  李曉涯也自然聽到了，雖然他還在做填飽肚子的大業，還是忍不住往他們那邊瞧了一眼，「咦！?真浪費，居然飯菜一點都沒吃！真是太浪費了！」李曉涯眼光收回來的時候，掃了他們那桌的飯菜，居然一點都沒動，不禁小聲嘀咕道。但心中也更加肯定了，那一老一少肯定是了不得的江湖高人，也只有江湖中人才有那麼多怪人吧。

  過了一會，李曉涯吃得差不多了，打了個飽嗝，眼珠子往四周打量一番，吃飯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手一伸，往懷裡一掏。

  「哎呀！這是什麼？！」李曉涯忽然聲音驚恐的叫了起來，本來吵吵嚷嚷的大廳一靜，紛紛往他這邊看過來。

  「掌柜的！掌柜的！過來！」李曉涯氣急敗壞的叫道。

  「大呼小叫的幹什麼！？還讓不讓我做生意啦？」張大富早聽到他的呼喊，不滿的邊罵邊走過來。

  「你看看！你看看！」李曉涯用筷子撥弄著那盤吃得快見底的菜，氣呼呼道。

  張大富仔細一看，只見一隻蟑螂躺在那盤底，張大富那個氣呀，一把抓住李曉涯的手臂，氣呼呼的罵道：「我就知道你丫的沒安什麼好心眼!又來敲詐我！這種下三濫的招你也使，分明是你自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小無賴。

  「掌柜的！你信不信！我把那東西夾起來讓這大廳的眾人瞧瞧，多半你今天的生意白做了！」李曉涯打斷他的話，不緊不慢的湊到他耳邊道。

  「你….你…你….！」張大富氣的話都說不出來，身子直發抖，一連好幾個你字。

  「掌柜的！什麼事呀?」那一桌行走江湖的打扮模樣的一群人，一位大鬍子漢子站起來道。見他站起來，其他大漢也站了起來，別人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這大鬍子漢子以他暗器高手的眼力，早就看見那盤子裡的蟑螂了。

  「沒！沒什麼事！」張大富一見這架勢，心裡咯噔一下，壞了，嘴裡慌忙說道。

  「哦！真沒什麼事嗎？是不是這小子沒錢吃飯吃霸王餐呀！？掌柜的！你放心，我們鎮遠鏢局都是俠義心腸的好漢！我們會幫你解決的！」那大鬍子漢子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眼中緊緊的盯著那盤子。心道，看來今天可以省一頓飯錢了。

  這下不但張大富緊張起來，連李曉涯的心中也緊張起來，捏了一把冷汗，這江湖好漢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