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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克萊勃斯的去留

2024-07-25 22:14:28 作者: 紅場唐人

  在得知我們已經和希特勒地堡里的納粹頭目們建立了電話聯繫後,朱可夫立即提出了一連串讓德國投降的條款。

  克萊勃斯邊聽我的轉述,邊在本子上把我們提出的全部條款記錄下來。等忙完這一切後,他用手指著由通訊兵剛拿進來的電話,小心地問道:「我可以用這部電話,和戈培爾博士進行聯繫,並將貴方提出的全部條款轉告給他嗎?」

  「當然可以,克萊勃斯將軍。」聽到他這麼說,我非常乾脆地回答說:「您請便吧,我們也急於知道戈培爾的答覆是什麼。」說完,我沖站在一旁的通訊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立即接通和希特勒地堡的電話。

  克萊勃斯接過通訊兵手裡的電話,開始對著話筒開始講話。雖然他說的是俄語,但我們的翻譯克利別爾大尉忠實地為我們進行著翻譯:「……他向對方請求,在電台上公布希姆萊的背叛行為……他正在讀我們所提出的條款:1、柏林城防軍投降;2、所有投降者必須交出武器;3、保證所有投降者的生命安全……」

  好不容易等克萊勃斯打完了電話,但從他臉上凝重的表情,我便知道戈培爾並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但我還是開口問道:「克萊勃斯將軍,不知道戈培爾是如何答覆你的?」

  克萊勃斯苦笑著說:「戈培爾博士態度強硬地說:他絕對不投降,因為一旦投降,德國人民就會喪失一切,在德意志這個悲劇的時刻,他決心效法元首的榜樣。他讓我轉告你們,我們是絕對不會投降的。」

  

  雖然我早就知道戈培爾是絕對不會投降的,但此刻聽到克萊勃斯的轉述,心裡還是有一絲失落,因為這次談判失敗後,有不少納粹的重要人物都選擇自殺這條路。別的不說,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這位克萊勃斯將軍,最後就是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成為了法西斯納粹的殉葬品。

  我知道克萊勃斯只要回到希特勒地堡,就將面臨自殺的命運,正在考慮是否該勸說他幾句,讓他放棄自殺的念頭,卻聽到崔可夫在一旁說道:「克萊勃斯將軍,既然你們不同意投降,不願意停止毀滅柏林的行為,也不願意結束雙方包括和平居民在內的無謂犧牲。那麼我們之間的談判,只能以失敗告終。」

  克萊勃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沖我們點了點頭,拿起放在桌上的軍帽戴在頭上,帶著他的副官和翻譯離開了房間。

  「這幫頑固的納粹分子。」等克萊勃斯的背影從門口消失後,崔可夫咬牙切齒地說:「居然用假談判來拖延我們寶貴的時間,我看我們應該立即給部隊下令,爭取在今天徹底地奪取國會大廈,粉碎柏林城防軍的抵抗意志。」

  正當崔可夫吩咐弗拉基米羅夫讓前方的部隊加快進攻速度時,克萊勃斯卻出人意料地出現在門口。看到去而復返的克萊勃斯,我有些驚詫地問:「將軍閣下,您怎麼回來了,難道戈培爾改變主意了?」

  「不是的,奧夏寧娜將軍。」克萊勃斯一邊朝我們走過來,一邊歉意地說道:「我忘記拿自己的手套了,是專門回來拿的。」

  我朝克萊勃斯剛剛坐過的位置一看,果然有一雙白色的手套放在椅子上。克萊勃斯拿起他的手套,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我們說:「你們瞧,果然是忘在這裡了。很抱歉我打擾了你們,再見。」說完,他向我們行了一個納粹軍禮,轉身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間。

  看著對方的背影,崔可夫小聲地嘀咕道:「見鬼,他怎麼這樣丟三落四的,連自己戴的手套都會忘記。」

  而我的心裡卻是另外一種想法,也許克萊勃斯知道自己回去,就難逃一死,所以在離開這裡時,顯得有些心緒不寧,否則也不會出現遺忘手套的情況了。

  波扎爾斯基見崔可夫命令部隊加快進攻速度,有點沉不住氣了,不禁著急地問:「司令員同志,給我們的炮兵也分配點任務吧,我們一定會用密集的炮火來粉碎德軍的抵抗。」

  「我們的部隊正在國會大廈里,和敵人進行逐層逐房間的爭奪。」對于波扎爾斯基的請求,崔可夫毫不遲疑地予以了否定:「假如這個時候再炮擊國會大廈,炮火有可能會誤傷到我們自己人。」

  正在波扎爾斯基滿臉失望時,我忽然聽到正朝外面走去的參謀長弗拉基米羅夫吃驚地說道:「克萊勃斯將軍,您怎麼又回來了?」

  我連忙朝門口望去,只見克萊勃斯正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口。他聽到弗拉基米羅夫的問話,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剛剛出…出去的時候,發…發現我的…我的公文包…不見了…所以回來找找!」

  克萊勃斯的公文包忘記帶了?!我聽到他這麼說,立即將彎下腰看地上,看他是不是把公文包放在他坐的椅子上。沒想到我又聽到崔可夫在說:「克萊勃斯將軍,什麼公文包啊?你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沒看你帶什麼公文包。」

  「帶了,我絕對帶了的。」克萊勃斯有些慌亂地回答說:「我給你們的幾份文件,就是從公文包里拿出來的。」

  「別找了,麗達。」崔可夫可能看到我還彎著腰在幫克萊勃斯找公文包,連忙制止了我,然後衝剋萊勃斯說:「克萊勃斯將軍,我很清楚地記得,那三份文件,是你從口袋裡掏出來,你根本就沒帶什麼公文包。」

  我連忙坐直身體,繼續聽崔可夫和克萊勃斯之間的對話。克萊勃斯一口咬定:「崔可夫將軍,您肯定記錯了,我不管走到哪裡,都帶著公文包的。可能是因為昨天熬了夜的緣故,讓我的精神無法集中,所以在離開時,我才會把公文包忘記。」

  克萊勃斯在說這話時,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但卻被我捕捉到了。看到他囉里囉嗦地和崔可夫在爭辯自己是否攜帶了公文包,我心裡便如明鏡一般,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回去,可能就難逃一死,所以想留下來。但直接向我們開口提出這樣的請求,會有損他軍人的榮譽,因此只能找其它理由來搪塞,說不定他還巴不得我們一怒之下將他扣押,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回希特勒地堡去了。

  我朝門口看了看,見克萊勃斯的副官杜弗文格上校和翻譯都站在門口,便站起身沖兩人招了招手,大聲地說道:「上校先生,還有那位翻譯,請到我這裡來一趟。」

  我一開口,整個屋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正在和崔可夫爭辯的克萊勃斯也聽了下來,向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想搞清楚我叫他的副官做什麼。

  等杜弗文格上校走到我的面前後,我站起身,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上校先生,請你和翻譯回去,克萊勃斯堅決要留下。」

  「為什麼?」杜弗文格上校聽了翻譯的話之後,立即雙眼圓睜,盯著我惡狠狠地問:「就算是雙方的談判破裂,你也不能扣留我們的將軍。」

  我等他發完火之後,笑著說道:「誰也沒有扣留你們的將軍。而是他在經過一個通宵的激烈談判後,因為情緒太激動,而導致心臟病發作,正在我們的野戰醫院進行急救。請你回去後,將這個不幸的事件轉告給戈培爾博士。」

  克萊勃斯的反應也不慢,聽我這麼說,連忙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見克萊勃斯這麼配合,我便繼續對杜弗文格說:「上校,你看到了吧?克萊勃斯將軍的情況很糟糕,需要立即送醫院進行搶救。」

  杜弗文格上校看了自己的長官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對我說:「明白了,將軍閣下,我會將總參謀長的病情,向戈培爾博士進行匯報。」說完,他抬手向我們敬了一個禮,然後和翻譯一起離開了指揮部。

  看到自己的副官和翻譯離開,克萊勃斯坐直了身體,沖我點了點頭,感覺地說:「謝謝,奧夏寧娜將軍,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會永遠銘記在心。」

  雖然我自作主張把克萊勃斯留下了,但卻不能把他留在這個司令部里,於是我起身走到了高頻電話前,給朱可夫打了一個電話,向他匯報了自己留下克萊勃斯的事情。

  朱可夫聽完後大吃一驚,隨即埋怨我說:「麗達,你做事真的是太冒失了,你怎麼能隨便將克萊勃斯留下呢?應該讓他回去,把我們談判的過程,向戈培爾進行詳細的匯報,看是否會讓對方回心轉意,命令部隊停止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抵抗。」

  「元帥同志,」聽到朱可夫還對戈培爾投降抱著幻想,我連忙提醒他說:「我認為不管怎麼說,像戈培爾這麼頑抗的納粹頭目,是絕對不會主動向我軍投降的,因此就算克萊勃斯將軍回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相反,他可能還不得不跟著戈培爾他們,為希特勒這個魔鬼殉葬。」

  「那他留下又能有什麼用處?」朱可夫沉默片刻後問道。

  「如果我們在合適的時候,讓他向柏林城防軍發出號召,讓他們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軍投降,那樣我們就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流血犧牲。」我深怕朱可夫反對,所以便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相信他一定會配合我們的。」

  朱可夫見我已經先斬後奏,知道再怎麼責備我,也是於事無補,只能嘆了口氣後說道:「好吧,我明白了。你立即派人將克萊勃斯送到方面軍司令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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