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鬼影竟然是姜家嫡系!
2024-07-25 18:43:28
作者: 聆音
這些天他們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又不如從前同在刑獄司日日相對那麼便利,沒找到合適的時機相見一解相思之情。
姜燭的肩頸間還是那股淡淡的海風與青山的香氣。
似乎可以成為她最堅實的城池壁壘。
林芷瀾閉了閉眼睛,有片刻的安寧:
「我也很想你。」
勾著他的肩膀不想鬆手。
她選擇的這條路很難很難,卻可以在他面前無所顧忌的嬌嗔依賴,暫時遠離爾虞我詐的煩憂。
陸沐箏:
「老大我覺得你這趟來的目的應該是來看傷員的。」
她還是個苦哈哈傷者呢,見不得小情侶快快活活當她面秀恩愛。
林芷瀾不自在地鬆開姜燭。
她好像沒顧及旁邊有人,第一次在人前主動地與姜燭親密接觸,有點害羞。
林芷瀾乾咳著移開視線,抬手示意姜燭去看看陸沐箏的情況。
姜燭很不爽地移步過去。
陸沐箏還能笑嘻嘻地說笑,說明沒有太大的事。
搭上了陸沐箏的脈,注入真氣進去探察,姜燭感到她內里雖然空虛有傷,但顯然是服用了了不得的傷藥,經脈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進行修復,原本的傷也不算得是重創。
聽了墨書又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姜燭屈起指節狠狠給了陸沐箏一敲,敲得腦袋瓜子都聽得見響。
「哎呦疼。」
「你還知道疼?擅闖皇宮是多大的罪啊,我都擔待不起,你們膽子當真是大,是不是日後更敢不聽我的話了?」
陸沐箏一邊捂著腦袋哀嚎,一邊向林芷瀾投去求救的眼神。
墨書白著臉告罪。
姜燭現在最聽的就是林芷瀾的話了。
林芷瀾正猶豫要不要開口,姜燭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管教下屬的時候別人最好不要插嘴,林芷瀾很善解人意地假裝不懂陸沐箏的求救。
低頭暗笑。
姜燭又教訓了一大堆。
他不用腦子想都知道,肯定是陸沐箏又是慫恿又是自己先行一步去鳳鳴宮,墨書怎麼可能會放心地讓她一個人去那廢棄多年的宮殿,無奈地跟了上去,才有之後發生的種種。
陸沐箏一向是大大剌剌的,她一個人自由隨性可以,但帶著姜燭當成親弟弟看的墨書一起胡鬧,姜燭就真生氣了。
訓話中扣乾淨了陸沐箏後兩個月的工資。
陸沐箏被說得狠了,抹了一把快流出眼淚的眼角,不滿道:
「你就只罰我一個人,偏心墨書。」
姜燭報臂:
「嗯。」
一副反正她也拿他沒辦法的意思。
又抬眼望著墨書,恨鐵不成鋼道:
「她就受了這點傷,把你急成了這個樣子,大半夜的叫我過來?你是不知道刑獄司的任務有多繁重麼?」
墨書面上一臊。
其實,姜燭對陸沐箏沒什麼意見,陸沐箏作為下屬儘管有些隨性不羈,自身的任務完成得很好,當朋友更是講義氣得沒話說。
可是,這不代表著陸沐箏的身份轉化為未來的弟媳婦時,姜燭還覺得她是個稱心合意的弟媳婦。
他當然希望和墨書情投意合的女子,是溫柔賢淑的類型。
不論門第不論出身,至少要小意柔情體貼一點吧,他們這個行當的等於是把腦袋別在腰上,刀劍鐵血般的日子,說不定何日會一命嗚呼。更要在難得能喘息的時候好好感受溫柔鄉了。
陸沐箏和溫柔不沾邊。
而且那次中了春藥之後,陸沐箏奪了墨書的清白,好好的一顆大白菜被拱了,姜燭當時忙著找林芷瀾的下落,事後就要給二人主持好事。墨書卻說,陸沐箏是不願意同他長長久久在一處的,婚事一出,陸沐箏恐怕會倉皇跑路,大家沒得做朋友。
這不就是吃干抹淨還不負責任的渣女麼!
姜燭可以說是怒不可遏。
偏偏墨書還執意要護著,說陸沐箏是有苦衷,他要在她身邊默默相伴。
苦衷?這丫頭一天到晚樂呵得很呢,哪裡像是有苦衷的人!
姜燭心裡打算著,不要然一切先悄咪咪地先準備好,到時候強行把陸沐箏綁住按著拜了天地便是。
一來墨書不樂意,二來陸沐箏是林芷瀾的至交好友,若是不知會林芷瀾得了她的意思,不方便動手。
一連好些時日,姜燭看著陸沐箏都橫挑眉毛豎挑眼的。
人與人之間的惡意和不順眼總是容易察覺,陸沐箏能感受到姜燭複雜的眼神,最近總是避著他老老實實幹自己的活。
陸沐箏回懟道:
「是墨書喊你來的,不是我叫你來的,老大要是不願意看,那屬下不送了。」
這話說得不客氣。
再怎麼說這件事是陸沐箏自己一意孤行惹出來的,姜燭看到了冷焰火的信號彈頓時丟下手上的一大攤事趕了過來,無非是嘴上教育兩句,陸沐箏還甩上了臉色。
姜燭眸色一沉,帶了些真怒,撒開了把脈的那條胳膊。
氣壓驟然降了下去。
林芷瀾心知不好。
她有些時候沒在刑獄司了,不知道幾人間微妙的氣氛變化,對這兩人說著說著突然上來的莫名火氣十分的茫然。
墨書心知他們兩個是為何竄出來火氣的,上前一步,「撲通」跪下,道:
「千錯萬錯,在錯中也有墨書的一份。沐箏傷的不重,但受傷的掌印萬分蹊蹺,似乎是東魯姜家的功夫,所以屬下這才斗膽請了您過來!」
姜燭一驚:
「姜家的功夫?除了我們,姜家便沒有旁人在京中了啊。」
墨書苦笑著望望林芷瀾又望望自家老大,壓低了聲音道:
「是,所以我猜測……滯留在鳳鳴宮裝神弄鬼的人,可能與姜家有極大的干係。」
除了墨書,其他人還沒見過陸沐箏的傷口呢。
頓時熾熱的目光投射到陸沐箏身上來。
陸沐箏起初非常蒼白無力地攏了攏被子,最後無奈地解下衣衫扣子,背對著眾人,展露出受傷的位置。
還嘟著嘴道:
「我可警告你們啊,看歸看,是為了查清蹊蹺之處,請你們不要對我的肉體抱有色心。」
林芷瀾:
「放心,我對你起不了一點色心,你就算脫光了我也沒感覺。」
說得陸沐箏氣哼哼。
按理說,被人使全力在背上拍了一掌,淤青傷痕應該是人的手掌印子才對。
陸沐箏背上的痕跡卻不是掌印。
而是波浪狀的淤青。
林芷瀾看得很是新奇,道:
「這傷痕居然是波浪的形狀!為何不是手掌印呢?莫非那人不是個人形?」
扭頭一看,姜燭和墨書的眼神分外凝重緊張。
空氣仿佛跟著變得沉重了起來。
墨書是先前把陸沐箏送來時就看過的,臉色分外悽然,姜燭分明是習慣了藏起來所有情緒的人,是個人卻都能感受到他一言不發下的震驚。
姜燭將那處波濤形狀的傷處瞧了又瞧,直至拓印在了心上。
墨書見大家都觀察得差不多了,連忙給陸沐箏重新整理好衣衫收拾妥當。
陸沐箏收整好了衣物一轉身,看到姜燭眉頭緊鎖的模樣嚇了一大跳,眼淚差點嚇出來,一頭扎進林芷瀾懷裡:
「瀾兒,東伯侯怎麼這個臉色啊?我不會是受了重傷得了絕症了吧?我沒得救了?不要啊嗚嗚嗚,我要富貴長壽地過好多好多快樂時光呢……」
她平生是最怕死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姜燭的表情和得了絕症的患者家屬一模一樣,陸沐箏哆哆嗦嗦快被嚇尿。
林芷瀾肘了肘姜燭,意思是別嚇著孩子。
姜燭反握住了林芷瀾的手,答道:
「沒事,你的傷本身不重要,只是,那個人可能有蹊蹺……」
姜燭空閒的那隻手運起了獨門的內功,在木質的床柱子上拍了一掌。
陸沐箏身子一晃,悶哼道:
「你別把床拍散架了。」
姜燭道:
「你們看。」
在他落掌的地方,亦沒有出現人手的五指印子,而是和陸沐箏身上波浪印子類似的印痕。
林芷瀾反應了過來:
「也就是說,那個人和你師出同宗?」
姜燭搖頭道:
「比這還要嚴重……這是姜家內門的獨門武功,碧海波濤掌,最能以柔和的勁道發揮出克制世間鋼勁的掌法。必須是姜家嫡系最純正的那一支才能修習,連墨書這樣幾代人都在姜家的,族老們還覺得他非嫡系的那一支,不允許傳授於他。」
林芷瀾順著姜燭的邏輯推理了下去:
「也就是說,那個留在鳳鳴宮的人,是姜家嫡系之人?是哪一位,能排查出來嗎?」
姜燭細數道:
「族老們一直駐守東魯,主持祭祀、授業等家族大事。我父親、爺爺已去世多年,叔叔伯伯們除卻在戰場中死傷的,身上都帶了傷病,在族中養老。我前頭的堂哥們都捐軀了個乾淨,所以按順序當初才輪得到我趕鴨子上架承接重任,至於堂弟們,他們都還小呢。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嫡系能夠分成時間精力伏在京城,少了一個人,族老那邊都是曉得的。」
墨書不由跟著嘆氣。
他自小在姜家長大,姜家這些事情不是秘密,他清楚得很,這才覺得事情大了,忙喚姜燭親自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