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過來我就敢……

  再說了。

  就算是再荒唐，那宸王總是皇帝的種吧，她雖心中不甘，但也並沒有混亂皇室子嗣，這已經很對得起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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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的皇上的確英姿颯爽，玉樹臨風，登基之後他也的確與朝臣們相處十分融洽，耐心與他們商量，勵精圖治。

  不過是短短几年的時間，他便坐穩了皇位，也開拓出這一片盛世。

  可這後面的十年呢？

  看看他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左手是丹藥，右手是美人，如果不是那些老臣子幫著他托起了這座江山，他有能耐治理好這個天下？

  「德妃娘娘，您的封號當真是一個諷刺，不論是您的言行，還是您的舉止，哪一樣配得上這個德字？皇上固然有錯處，但也不是你霍亂後宮的理由，也不是你殘忍的理由。」

  楚天妤眉眼清冷，居高臨下看著德妃，德妃起先眼裡都是難堪，可很快她又瘋狂了起來，眼中都是血紅，不……不是這樣的……誰也沒有資格說她，也沒有資格質問她，這世間只有別人對不起她，沒有她對不起別人。

  她身邊的央央姑姑，跪在她右下首的位置，身姿匍匐著拳頭緊緊握起，看得出來他很緊張，楚天妤冷眼看著他，雖然他拳頭緊緊握著，身體緊繃，有些緊張，但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有恃無恐的。

  太子眼裡的冰雪越來越厚，幾乎在廂房裡蔓延，下人們瑟瑟發抖跪了一地，就連太醫手上的動作都微微有些發抖。

  德妃猛的抬頭怒視太子。

  「本宮於你有養育之恩，也是你的庶母，你為何要這樣對本宮？」

  當年她可是想好了的，把太子養在自己的宮裡，借太子的勢把宸王一起培養出來，如果太子登位，她怎麼也是一個太后的封號，可如果太子被她拿捏，宸王登上了大位，那她可就妥妥的是皇太后。

  怎麼樣都是最尊貴的位份！

  只是誰又能控制自己內心的欲望，當那種想法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她便再也無法壓抑，恨不得讓全世間的人都知道，她要成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宸王有孤照顧，你且先行回宮吧。」

  「不。」德妃悽厲地尖叫著，太子一抬手明玉衝上去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臉上「再敢喧譁，孤敢在這裡殺了你。」

  「你不敢！」

  德妃眼眸瞪大，白色的眼球突然間爬滿了血絲，喘息間她瘋了一樣怒瞪太子殿下。

  「本宮於你有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本宮養大的……」

  「拖出去！」

  太子冷聲喝著，隨後一隊侍衛沖了進來，架著德妃娘娘就朝外面拖去，德妃娘娘身後的宮婢太監們飛速地往後趴著退下讓出一條道路。

  央央一身太監服飾，跪在地上的時候死死地盯著地面，依稀看著地面上自己的面容，眼裡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瘋狂一點好啊，越是瘋狂，做事就越是不計後果，這樣他才能快一點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是可惜，皇上最近都沒有寵幸德妃娘娘，害得他這裡的計劃總是不敢實施呢。

  哦。

  他現在不叫央央了，叫李公公！

  唇邊的笑容不小心放大的時候，李公公突然間猛地一怔，隨後臉色煞白，因為……他在那乾淨的地面上看到了楚天妤冰冷的雙眸，那是一雙能洞穿他一切的利眸。

  楚天妤正在看著他！

  輕輕地磕了一個響頭，李公公急忙起身退了出去，退出門檻的剎那間他抬眸看了楚天妤一眼。

  楚天妤冷冷的看著已經換成了男裝的他，眉蹙起來的時候，心頭一陣煩躁，不過是一個假太監而已，竟敢囂張如此。

  「想辦法讓皇上發現她們醜事。」

  「是。」

  明玉應著，隨後離開。

  宸王府外的馬車上，德妃娘娘被侍衛們手裡的刀逼著上了馬車，掉頭便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

  德妃娘娘怒的胸脯起伏不定，指甲深深陷進李公公的手背里，鮮血直溢，李公公卻似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哄著。

  「沒事的，沒事的，每一個成大事者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咱們一個一個熬過去就好。」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待到宸王登上了那個位置，您成為了這世間最尊貴的人，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了。」

  「乖，想哭就哭出來，待到了皇宮，咱們還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

  聽著他溫柔地輕哄，德妃埋進他的懷裡一拳一拳捶打著他的胸膛，哭她是哭不出來的，但她恨得一口咬在了李公公的肩膀上，李公公痛得直哆嗦，眼裡閃過一絲煩躁，但手卻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依然那樣溫柔地哄著。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央央傾身上前將她的儀容一點一點整理好，待到到了茱萸宮門口，德妃娘娘已經恢復了清冷如兮的模樣，有小太監等在那裡，見到她回來上前跪著說道。

  「娘娘，皇上要靜心三天，問您可願陪著一起去？」

  德妃蹙眉，以往皇上也總是靜動不動就靜心幾天，也會問她們願意陪同否，她倒是耐著性子陪過兩次，可那枯燥無味的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很煩，後來就索性裝病不去了。

  「宸王受了傷，本宮心中不安，這幾日恐怕要過問宸王的事情就不去了。」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監施禮離開，德妃娘娘理了理自己的髮鬢，冷眼哼了一聲，然後才扶著李公公的手慢慢地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回到內殿，德妃娘娘的臉便徹底的冷了下來，小宮婢端著茶水進來，德妃娘娘抬手就打翻，順手又給了宮婢一個巴掌，那宮婢咚的一聲砸到地上，痛得眼冒金星，卻又只能忍著劇痛一咕嚕爬起來跪在德妃的腳下。

  「哼。」

  德妃看得實在是心煩意亂，又一腳將她踢開，怒道。

  「滾。」

  小宮婢都來不及擦拭嘴角的鮮血就連滾帶爬的翻出宮殿，直到拐角處她才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抱著茶盤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一片明黃色的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小宮婢擦著淚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嚇得臉色煞白，顫抖著手腳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哽咽。

  「奴婢見過皇上。」

  「這是怎麼了？為何弄得滿身都是傷？」

  皇上看著她嘴角流血，髮鬢散亂，臉腫成了包子，不由得蹙眉問她，宮婢哽哽咽咽不敢說的時候，四海公公輕聲道。

  「難得皇上親臨，有什麼冤屈還不快些如實招來。」

  那宮婢聽得四海公公的暗示，急忙磕了頭便哭著把先前德妃娘娘如何對她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皇上聽得倒是整個都愣了，以往德妃在他的面前可都是溫柔又嫵媚，嬌滴滴的，當著他的面對宮人也都是和顏悅色，怎麼背著他的面卻是這番模樣？

  「朕記得她對宮人一向極好，怎麼到你這就不同了？」

  「不是這樣的。」小宮女臉色煞白，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不止「德妃娘娘當著皇上的面對奴婢們一向都是極好的，可是皇上您走了，就不一樣了，但凡有不順心的事情都會發泄在奴婢們的身上，這茱萸宮裡一年不知道要抬出去多少。」

  「娘娘身邊以前有一位央央姑姑，她擅會處理這些事情，只要她出手，那些死去的人就真的全都消失了，不會有人問起。」

  「那宸王殿下呢？是不是也和她母妃一樣？」

  皇上臉色漸漸的陰沉，冷眼看著宮婢沉聲問著，宮婢想了想隨後搖頭。

  「殿下是極好的，從不苛待奴婢們，進出茱萸宮也對奴婢們十分禮遇，奴婢們有的時候也會念著殿下的好而忍了這一切。」

  「德妃通常都用什麼手段殺人？」

  小宮婢身子狠狠一抖，然後磕著頭驚恐道。

  「什麼手段都有，只要是她想得出來的，剝皮抽筋都有過，滾水淋死也有過，打死、勒死更是常見的，奴婢的表姐是被娘娘送給侍衛活活折騰死的。」

  「這些事情內務府就一點都沒管？」

  雖說賜死下人，是下人的福氣，只要是真有錯處，誰也挑不出什麼，可德妃這些手段，竟一絲風都沒有透出來。

  「央央姑姑手段了得，總能悄無聲息平息這些事情，而且奴婢……奴婢發現了一件事情……」

  頓了頓，那小宮婢一臉驚恐道。

  「奴婢發現現在的李公公和以前的央央姑姑，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奴婢也不甚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嘴裡的這個央央平時為人如何？」

  皇帝對央央的印象倒是挺好的，畢竟上一次她那般侍候自己，倒是給了他一種全新的體驗，那是和任何一個妃嬪都沒有過的衝勁，像是萬馬在奔騰似的，讓人熱血沸騰。

  可惜啊。

  德妃醋勁大，被她處理掉了。

  「央央姑姑平時不怎麼露面，她的衣食住行也與奴婢們不一樣，她經常和娘娘在一起同吃同住，奴婢只知道她手段了得，娘娘十分依賴她，她消失了以後，娘娘如今又依賴起這個李公公來了。」

  一個新進茱萸宮的公公，這麼快就得了她的信任？德妃不像是這麼莽撞的人啊。皇帝頓時來了些許的興趣，他看向四海公公，四海躬著身子，抬起手腕，攙扶著皇上悄無聲息的就朝著茱萸宮的主殿走去。

  宮人要下跪施禮，四海公公示意大家都安靜，隨後宮人便低著頭規矩站著，皇帝和四海公公悄無聲息地走進了殿裡。

  主位上。

  德妃娘娘卸了滿身的珠光寶氣，青絲隨意流散在軟榻上，身著中衣半躺著，滿身的風華都坦露在央央的面前，李公公正坐在她的身邊，一點一點的捏著她的腿，慢慢地捏著，德妃娘娘覺得心煩意亂，央央看著她眼尾慢慢明顯起來的細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聲音卻是溫柔道。

  「有太醫在，殿下一定會沒事的。」

  「他的確是不能出事。」說完德妃有些煩躁輕撫向自己的腹部，冷聲道「還是要想辦法讓皇上宿在本宮這兒，不然的話，萬一有了，本宮要如何交代？」

  李公公聽著便撲了過去將德妃娘娘抱在了懷裡，手摸進她的衣裳里，聞著德妃娘娘身上的香氣時，他的喉結漸漸顯現，隨後嗓音也開始男化，冷聲道。

  「可是我見不得你和皇上在一起，你這般冰清玉潔，怎麼可以去侍候那樣的人？」

  德妃聽著他的話，感受著他在自己身上的拱動，一時間心思浮動，喘息間翻身時摸向他的身子……

  「本宮也覺得噁心，要不是那些藥幫著他強壯了那麼一小會，本宮估計他早就不行了。」

  ……

  ……

  四海公公額頭上的冷汗漸漸地浮了起來，腕上的手死死的攥著他，捏得他的手腕一陣發麻，發痛。

  皇帝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似的，整張臉龐都陰鬱無比，眼裡的殺氣染得他雙眼通紅，整個呼吸都粗了許多。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妃嬪的眼裡竟然是這樣的，後宮裡的女人，哪一個見到他不是想盡了辦法要得到他的寵愛，她們或明艷、或嫵媚、或柔弱、或嬌軟……不論哪一種，都是為了得到他。

  可是。

  眼前的這個德妃卻跟自己的新進太監說見到他噁心，她寧願和一個無根的太監纏在一起都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啊……

  然而。

  當內殿裡那熟悉的聲音傳過來，還有那淨了身的太監突然間褪下了身上的褲子，那熟悉的動作出現的時候，皇上更是震驚得整個人都僵直了。

  他看到了什麼？

  那不過是一個太監而已，就算纏在一起，不用玉器又怎能成事？可他明明看到她們並沒有準備那些東西，而是直接……像男人和女人一樣……就那樣成了事？

  德妃抱緊了李公公，臉上露出的是滿足的瘋狂，那是皇上沒有看到過的。

  怒火燃燒起來的時候，皇帝瞪著血紅的雙眸，掀開帘子朝著她們的軟榻沖了過去。

  榻上的兩人幾乎到了忘我的狀態，直到皇帝搬起身邊的東西朝著她們身上狠狠的砸了過去，感受到劇烈的疼痛時，她們才猛地抬頭，睜開眼睛看到像猛獸一樣狂怒的皇上，德妃嚇得尖叫著一把將身上的李公公推開。

  被推得滾下來的李公公正好滾到了皇帝的腳下，而皇上也正好看清了他的身體。

  這竟然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和央央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而且比他要雄壯得多，怪不得，怪不得德妃方才說那些話。

  突然間有什麼在皇帝的腦子裡炸開了。

  「皇上，皇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德妃被嚇得臉色煞白，慌不擇路地滾下了榻，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重重地磕頭，李公公急忙拉過長袍蓋了自己的身子，可皇上卻指著他戾色喝道。

  「抓住他，抓住！」

  宮人們慌忙沖了進來便朝著央央撲了過去，可李公公卻一翻滾馬上掐著德妃的脖頸，冷聲道。

  「敢過來我就殺了她，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