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留下

2024-07-25 12:27:06 作者: 木子穎寶貝

  程茗染的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目的若能隨意宣之於口便不用這般大費周章了。

  可是……他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再繼續瞞下去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陛下恕罪,臣妾知錯了。」程茗染低下了頭。

  季伶舟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也不說話,沉默一會兒後,終究是程茗染先沉不住氣了。

  「陛下恕罪,之前確實是臣妾故意不喝藥的,所以才久病不愈。」程茗染開口說道。

  季伶舟並不意外:「還有呢?」他問。

  還有……程茗染還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把今日的事情也說出來。

  

  「今日怎麼又突然喝了藥?」季伶舟問。

  「今日……陛下提起程家時,臣妾就想明白了,所以想要先養好身子,就讓人煎了藥。」程茗染終究是沒有說實話。

  季伶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程茗染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就在程茗染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季伶舟終於開口了:「想通了就是,日後若是再故意不喝藥,朕便直接讓太醫不用開藥了,懂嗎?」

  「……是」程茗染鬆了一口氣,她都沒想到季伶舟居然會真的相信自己的話。

  季伶舟自然是不相信的,這種漏洞百出的東西,他又怎麼可能真的聽信?但是他不願意說就算了,她現在對自己還有防備在……。

  「若是沒什麼事了就自己歇著。」季伶舟準備起身,今日的事情他也沒打算追究,她既然不願意說,他說再多都沒用。

  可是還不等季伶舟站起來,程茗染就有些急切的開口了:「陛下……」她一把拉住了季伶舟的袖袍。

  季伶舟回頭看向她拉著自己的手,或許是覺得失禮,她又開始怯懦了,所以慢慢地把手收回。

  季伶舟看見她瞬間黯淡的眼眸,眼裡出現了一抹不可查的情緒,他將程茗染要收回去的手重新握住。

  程茗染一驚,而後抬頭看向了他,眼裡藏著緊張和害怕。

  「這麼怕朕又要拉著朕做什麼?」他重新坐了下來。

  程茗染看著他的手,溫熱的觸感讓他覺得這一切好像都不是很真實的感覺。

  「說吧,你剛剛叫住我是想要幹什麼?」季伶舟問道。

  程茗染將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季伶舟眸色微暗,但是程茗染又重新拉著他的衣角:「陛下可不可以不走?」她似乎是害怕季伶舟會生氣,所以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季伶舟眼底的暗色慢慢散去:「不想要朕離開?」他問。

  程茗染點頭:「臣妾害怕……臣妾不想要一個人待在這裡。陛下可不可以不走?陛下要是走了,是不是又不會過來了?不要留臣妾一個人……求您……」程茗染眼淚婆娑,她終於是大膽了一次。

  季伶舟沒有馬上回答,程茗染心裡忐忑:「……陛下不願嗎?」她語氣失落,還不等季伶舟回答,下一刻她就緩緩地鬆開了他的手。

  「是臣妾冒犯了……陛下恕罪。」程茗染眼中凝聚起來的碎光又一點點散開,然後退了些,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床榻上。

  季伶舟無奈:「沒有,不要多想。」他說了一句,見頷首低頭跪著的程茗染,他伸手將人扶著重新坐下。

  「朕可以不走,睡吧。」季伶舟說了一句,他扶著程茗染在床榻睡下。

  但是程茗染不願意:「臣妾不困。」

  「不想睡?」季伶舟挑眉問她。

  程茗染點頭:「臣妾睡不著,今日已經睡過了。」她回了一句。

  「好,那便坐會兒。可有什麼想要做的?需要用膳嗎?朕讓人送些過來?」季伶舟問了一句。

  程茗染抿著唇瓣搖頭:「臣妾不想吃。」

  「喝些粥如何?你應該也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要是不用些,小心傷了胃。」季伶舟又接著說了一句。

  程茗染這才沒說話了,季伶舟見此就吩咐宮人準備了些小粥青菜。宮人端上來的時候,季伶舟隨手接過:「要朕餵你嗎?」他問。

  程茗染哪裡敢?連忙就要自己來:「臣妾可以自己來。」她說了一句,可是就在她剛剛才準備去端的時候,就被燙到了。

  「嘶」程茗染猛地縮回手,幸好季伶舟還沒鬆開,所以沒撒出來。

  「罷了,朕餵你吧。」季伶舟嘆了口氣,這是雞絲米粥,軟糯清香,吃起來口感挺不錯的。

  程茗染嘗了一口,溫熱軟糯,吃進去後胃裡面暖暖的,整個身子都舒服了不少。

  「外面下了雨,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自己要多注意些,不要再著涼了。」季伶舟開始找話說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甚至夾雜著冰霜,天氣也越來越冷。這個節點要是受了涼,只怕又是好一番折騰的。

  程茗染也察覺到了涼意,但是因為在殿內,所以覺得還好。之前在冷宮的時候,因為沒有禦寒的衣物和炭火,所以落下了病根,現在尤為怕冷。

  季伶舟餵著她吃完了碗裡的東西後又讓人打了水,程茗染全程都是戰戰兢兢的,季伶舟這樣的一面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陛下」李盛從外面趕了進來。

  季伶舟看了過去,李盛上前躬身行禮:「陛下,外面天氣冷,一些個受不住的主子剛剛已經跪暈了過去。陛下您看?」

  哦,是了,外面還跪了一群人來著,季伶舟都快要忘記了。

  倒是程茗染雲裡霧裡的,怎麼還有人跪著的?就在外面嗎?

  「暈了就讓人扔回去,外面這些人都遣散了,回去後禁足一月,好生反省。」季伶舟已經不耐煩了。

  「是」李盛無奈,早就知道討不著什麼好,現在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弓著身子慢慢退下,屋子裡面有空了起來,不過季伶舟似乎並沒有要給程茗染解釋的意思。

  外面那些糟心事也沒什麼好說的,總歸都是一些爭寵的,除了這些慣用的手段還能有什麼?

  程茗染也沒有多問,季伶舟一向都是這般陰晴不定,她也不敢多問觸怒了他,所以索性就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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