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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忽悠

2024-07-25 13:51:01 作者: 琴律

  悠悠打椅子上跳了下來,朝徐若瑾道:「娘親,那我們先去看梅蘭,然後再去看先生,你看這樣好不好?」

  徐若瑾點了點頭,朝紅杏吩咐道:「去備些禮過去。」

  嚴昕見這關於嚴府的問題已經提及了,就想一次性向徐若瑾問個清楚,於是便來到徐若瑾的身旁,不安的問:「姑姑,不知近來……可有我父親和娘親的消息?」

  徐若瑾也知道嚴昕這孩子的心境到底與以往是不一樣了的,如今的嚴昕已經成熟了許多了,連著思想也變得跟個小大人似的,心裡裝的事情也就多了。

  先前徐若瑾看嚴昕一直沒有問,所以也就沒有多說,現下既然問起了,徐若瑾便安慰道:「他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這樣一個籠統的回答,在嚴昕看來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敷衍罷了。

  只是嚴昕不想讓徐若瑾擔心,便應了:「我也覺得,爹爹這樣的大好人,定然是要長命百歲平平安安的。」

  「可不是嗎,你就只管在姑姑身旁呆著,得了空閒陪著你娘說說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明白嗎?」

  嚴昕點了點頭,擠出一抹笑:「多謝姑姑。」

  見嚴昕這樣懂事的模樣,徐若瑾忽的想起先前在那郡主府里的時候,悠悠和昕兒在那後院的棚子裡圍著一頭驢嘀咕的樣子,到時他們的笑是這樣的天真無邪,哪像如今這般,這一雙眼睛裡只剩下了故事和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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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有時候瞧著嚴昕還是先前那個仗著娘親是公主的小紈絝,可是細細的看來,總覺得這孩子不一樣了,如今接觸得多了,就會發現嚴昕細心的一面,正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成長,將嚴昕磨練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徐若瑾瞧著他如今這個樣子疼愛不已:「你我原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悠悠拉著嚴昕的手笑盈盈道:「昕兒,咱們去玩吧,好不好?」

  嚴昕擔憂的望向徐若瑾。

  徐若瑾安撫道:「你父親和公主不會有事的,他們都是要長命百歲的人,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和悠悠去找梅蘭好好玩一玩,不要想太多了。」

  徐若瑾是真心的希望嚴昕只是一個孩子,不必這樣乖巧這樣懂事。

  在不該承受磨難的年紀里若是承受太多的東西,會讓那個少年的心境因此而受到損害。

  嚴昕點了點頭,喃道:「我也相信爹爹和大娘一定不會有事的,姑姑,那我和悠悠就先去看梅蘭了。姑姑當心身子。」

  「好,姑姑知道了,真是個孩子。」徐若瑾瞧著嚴昕是滿心的歡喜,疼愛得緊。

  悠悠牽了嚴昕的手,又去拽身旁的沐阮,沐阮只得叮囑了徐若瑾幾句就跟著悠悠匆匆離開了。

  剛出了殿,悠悠正笑盈盈的說要同梅蘭說些什麼,就見素蛾站在宮外候著,見沐阮沉了一張臉,當即迎了上去,恭敬道:「奴婢見過沐公子。」

  「可有事?」

  沐阮的臉色不大好,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旁的悠悠敏感的察覺到沐阮情緒不對,瞧著素蛾的眼神里透著幾分防備。

  素蛾擰眉朝沐阮道:「沐公子,奴婢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公主今日回來不知怎的,全身冒著冷汗直哆嗦,奴婢已經請過太醫了,可是太醫也沒有法子,公主也是個倔脾氣,說你還沒有考慮好,沒有明確的告訴她答案,她便不能讓你替她醫治,這才一直熬著,如今……如今情況很不好,不知沐公子可否過去看一看。」

  沐阮的心猛的宛如針扎了一記,他朝素蛾急道:「她毒發的時間也不該是現在啊,難不成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提前不成?」

  素蛾搖了搖頭,傷心道:「這……這奴婢也實在是不知怎麼回事,沐公子,您還是直接去一趟吧,奴婢怕是去得晚了,公主會有性命之憂啊。」

  悠悠眨了眨眼,有些懵:「舅舅,你要去哪裡?」

  沐阮蹲下身來朝悠悠道:「你先去梅蘭那裡,舅舅還有點事兒,忙完了就過去尋你,陪你一道去瞧瞧那位先生,你看這樣可好?」

  悠悠揪著沐阮的衣角,有些不安:「舅舅,你可一定要回來……」

  沐阮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安撫道:「傻孩子,舅舅什麼時候騙過你?好了,咱們不說旁的了,兵分兩路。」

  素蛾見沐阮願意去也鬆了一口氣,她掃了眼那巷弄後邊藏著的幾個人,暗中給了個手勢,讓那些準備強行將人帶走的那拔人退下了。

  沐阮與悠悠分道,一人走了一個方向,悠悠同嚴昕去尋梅蘭,如今她有個小夥伴一起玩,別提有多開心了。

  沐阮跟在素蛾的身旁走得急,他也來不及去多想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如今一門心思都落在那虞晴兒的身上。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也有這樣著急的時候,走起路來,向來沉穩的他如今帶著風塵僕僕的氣勢走過。

  跟在沐阮身旁的素蛾幾乎要跟不上。

  沐阮邊走邊問:「她是什麼時候開始不適的?」

  「是昨日夜裡與沐公子分開就開始不適了,只是到時公主只是臉色不好,也不曾與奴婢說要請太醫。」

  沐阮腳步一頓,又往前大步走去:「她……具體還有哪些不舒服的體現?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明顯的?」

  「約莫天快亮的時候,公主不知怎的咳了幾句,奴婢瞧著只當是風寒還沒多想,沒一會兒公主就更不對勁了,奴婢與公主說了,要請沐公子過來,公主當場拒絕了,沐公子,若不是實在沒有法子了,奴婢也斷斷不敢忤逆了公主,還請沐公子諒解一二。」

  沐阮火急火燎的進了虞晴兒的宮裡,虞晴兒正在用著水果,聽人傳聞說沐阮過來了,她忙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直哆嗦。

  身旁的宮女喝了一口水噴在虞晴兒的身上,瞧著她整個人衣衫都被汗濕了一般。

  沐阮進了殿就只瞧見虞晴兒躺在床上哆哆嗦嗦的,那蒼白的一張臉如同紙一般,讓人心疼,蜷縮成一團,痛苦的擰著秀眉,沐阮伸了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抓住了。

  沐阮瞧著自個被抓著的手有些懵:「你……」

  虞晴兒緩緩睜眼,見是沐阮十分錯愕:「怎麼是你?素蛾呢?」

  沐阮見狀急道:「你別管你那丫鬟了,如今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如今這個樣子,怎麼讓人放心。快讓我診診脈。」

  如今的虞晴兒有氣無力的蜷縮在床上,一雙眼睛疲憊而無辜的瞧著他,痛苦在眸子裡不斷的交織著,那『汗水』打濕了她的臉,沐阮見她這樣虛弱的躺在床上心口微疼,斥道:「你愣著幹什麼?手給我。」

  虞晴兒虛弱的撐著軟枕道:「在你沒有考慮好之前,我原也不想麻煩你,如今這毒發我還撐得住,你還是想清楚了之後再說吧。素蛾,替替我……送客。」

  她對沐阮如今陷入了一種淡漠與生疏的狀態,往日裡的那些趣事如今好像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沐阮見狀氣道:「你也太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如今我既說了要替你瞧瞧自然會替你瞧!你若是不願意,你也考慮清楚,到底這身子是你自己的。」

  虞晴兒趴在床上無力道:「罷了,左右你到時想清楚想明白了,你不願意替我醫治我也是個死,到不如不欠你這些人情了,就這樣吧,生死由命,若是老天當真要讓我死,那我也認了,別無二話。」

  對於虞晴兒而言,如今最要緊的還是這沐阮對於她的一個態度問題,若態度好的話,一切都好說,若是態度不好,如今只怕虞晴兒的路也是註定了要坎坷了。

  儘管這只是虞晴兒計劃中的一部分,可是一旁的素蛾還是擔心,忍不住插了話:「沐公子您千萬不要與公主置氣,公主說到底也是為了您好,凡事您還是要考慮清楚些,不要太過衝動了,只是奴婢如今也擔心公主的身子,也不知公主要如何熬過去。

  沐阮捏著醫藥箱子,瞧著虞晴兒道:「你如今疼成這個樣子,我不給你看看怎麼行?這和我替不替你驅毒二者似乎並無關係。」

  虞晴兒擦了擦額前的汗,瞧著沐阮無力道:「反正橫豎也是個死,又哪裡能勞駕你來動手?你救得了我一時,你救不得我一世,原也是我自個命不大好罷了,素蛾,替……咳咳,替本宮……送客。」

  她一句話說到好邊要緩一會才能說出來,沐阮瞧著她弱柳扶風的架勢有些心疼:「你怎麼這麼固執?」

  「你既然沒有想好要不要救我,那便也罷了,我也不為難你……咳,由著我去吧。」

  虞晴兒如今如同病貓一般,柔弱得可憐,沐阮在一旁瞧著她這一副要背過去的樣子,心如刀割。

  他瞧著虞晴兒急斥道:「我給你驅毒還不行嗎?你手給我,若是再拖下去,到時我也救不得你!」

  虞晴兒瞧著他,眸色微亮,卻還假意咳了兩聲:「你……你這話當真?」

  沐阮站在床前無奈道:「自然是當真!醫者仁心,我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把手給我,我給你好好瞧瞧。」

  虞晴兒有些猶豫,如今她是裝病裝疼,若是被沐阮發現了,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沐阮見她遲遲沒有將手伸出來,便一把扣住了虞晴兒的手腕直接號上了脈,虞晴兒躺著不敢動,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喃道:「我如今也不知怎的,渾身疼得厲害,你替我好好瞧瞧,我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沐阮按了半響的脈才望向虞晴兒,不敢置信的又將脈像重新摸了一遍,臉色越發的沉重。

  素蛾見狀也急了:「沐公子,公主到底是怎麼了?你到是給句話呀,如今奴婢瞧著這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才好。」

  沐阮心頭壓了一塊大石,瞧著虞晴兒嘆了嘆氣:「你如今的情況確實是加重了,所以才會偶爾有痛苦的感覺,這種感覺會隨著時間的加快而加深,從三日痛一次變成一日痛一次,最後半日痛一次,一個時辰疼一次,所以如今你若是要驅毒,就需要儘快了。」

  虞晴兒朝他道:「我疼得厲害,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針炙吧。」

  沐阮見她執意,也就由著她去了:「我並非有意要壞你名聲,只是這針炙之事著實是必須要這樣,你若是在意,我再想想旁的法子。」

  虞晴兒坐起身,朝一旁的素蛾使了個眼色,素蛾將這內宮裡的一些宮女都喚了出去,只她一人陪在殿裡。

  虞晴兒伸手解衣,沐阮忙背過身去,朝素蛾道:「煩請給我一個布巾蒙眼。」

  虞晴兒裸著背來到沐阮的身旁,朝沐阮道:「不必了,我也信你醫者仁心,我如今也只想著早日能夠驅除了這些折磨人的東西,所以你不必有心理壓力,我信得過你,直接下針吧。」

  沐阮只得轉身,他瞧見虞晴兒躺在榻上,紗簾隨著微弱的風輕輕的擺動,他只看了一眼便將視線挪開了,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手中的藥箱子打開,取了爭針出來。

  沐阮朝虞晴兒道:「你如今的毒已經流經五臟六腑多年,所以下針比較復發,且每一針扎得極深極疼,一共是一百零八針,你若是受不住,你就哭出來,多少會好受些。」

  虞晴兒聞言輕笑道:「我還有什麼苦是沒有熬過的?如今區區幾根銀針就想要我虞晴兒的眼淚?它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只管下針就是,旁的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好。」

  沐阮低頭瞧著虞晴兒白玉般的身子,默了片刻,定了定心神,這才開始替她下針:「這是第一針,在百匯穴,下了針你若是覺得疼了,就告訴我,這針如今是扎得越深驅毒的速度也就越快。」

  虞晴兒雙手死死的揪著枕頭。

  沐阮的銀針一點點的扎進去,虞晴兒疼得扭曲了一張臉,硬是一聲不吭,沐阮知道她疼,瞧她這樣痛苦的忍受著疼痛的模樣心裡心疼又心慌,手裡的動作也不自覺的就輕了些。

  這還只是第一針,還有一百零七針,如今疼成這個樣子,後邊的一百零七針,沐阮真擔心虞晴兒會熬不過去,一時有些猶豫。虞晴兒也感覺到了,她痛苦的朝沐阮道:「不要管我如何,你只管好好下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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