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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其身

2024-07-25 13:50:03 作者: 琴律

  跟在孫伯身旁的太監不知虞尚雲過去的事情,所以聽得雲裡霧裡的,

  如今又見孫伯無奈的樣子,也不敢問,老老實實的拎著個食盒子走著。

  在孫伯的印象里,很多時候的虞尚雲都是個笑面虎,像如今這樣冷著臉發脾氣的樣子,甚是少見,也足可見虞尚雲對這件事情的氣憤程度。

  虞尚雲回了議政殿內,殿內點著燭火,推開門風拂進來,攪得這燭光搖搖晃晃的,孫伯見狀往那燭火上添了個燈罩子,遮了這窗外拂來的風。

  殿內一片寂靜,都知道虞尚雲如今心情不好,所以誰也不敢上前來給虞尚雲添亂子,一個個老實得很。

  孫伯身旁的太監端了茶盞過來,沒敢往上遞,而是給了孫伯。

  孫伯捏著拂塵道:「怕什麼?趕緊給國主送過去。」

  太監慌得臉色慘白:「國主如今冷著個臉,奴才膽兒小,哪裡敢往上湊,孫伯,您可是國主跟前的紅人兒,要不您行行好,您代奴才一陣吧,奴才這……這膽量,實在是……實在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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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伯聞言無奈的接過茶盤:「你們一個個的,這膽子也該練一練了!」

  太監諂媚的笑道:「這不是有您在嗎?咱們可全依仗著您呢。回頭奴才定然好好孝敬孝敬您。」

  孫伯橫了眼好太監,沉聲道:「說什麼孝敬不孝敬的?咱們原都是伺候國主的人,這底下也不知是個什麼風氣,將你們帶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得空了我可真得好生查一查。」

  太監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道:「孫伯,奴才可就是隨口一說,您可不要當真了。」

  孫伯掃了眼外邊被風吹倒了的幾盆綠植,淡道:「出去吧,不要在這兒空守著了,讓國主靜一靜。」

  太監這才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孫伯來到虞尚雲的身旁,將茶盞擱在他的手邊安撫道:「國主,這往後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仔細別傷了您自個的身子。」

  虞尚雲瞧著眼前的摺子,半響沒動。

  那些往事,他放不開,他永遠也不會放開!父債子償,有何不妥!

  孫伯也知如今是勸不住的,所以對虞尚雲也不再勸了,只想著如何照顧好他的身體才是正道。

  虞尚雲曲指輕點著桌面,挑了挑眉:「廢院可加派了人手?」

  孫伯點了點頭,朝虞尚雲溫聲道:才已經從宮外調了一波高手過來,只是那些人如今有要事在身,要等到明日才能過來,奴才晚些抽空過去看一看,國主只管放心。」

  虞尚雲冷笑道:「有什麼事情比孤的命令還要重要!」

  孫伯溫聲道:「國主原先不是吩咐了那些人給前線運送糧草之物嗎?如今送過去再回來最快還需一日,不過奴才已經安排了眾兵看守著了。」

  「這麼一個皇宮,竟連誰去過都查不出來!如今看來,這皇宮裡的巡防確是要好好整頓了!」

  虞尚雲最氣的就是這一點,自已的地盤上,被別人給踩踏了,而他竟然連是誰都不知道!

  昨天是去了廢院那等地方,那麼過幾日呢?是不是就該對著他來了?

  孫伯也知虞尚雲考慮的問題,不由安撫道:「國主,此事奴才晚些親自過去查一查,若是有了眉目,必然及時來報。」

  虞尚雲臉色這才緩了緩,朝孫伯道:「定要將人給孤看住了。」

  孫伯點了點頭,朝虞尚雲道:「那孩子還鎖著鐵鏈子呢,鑰匙原也在您這兒,他哪裡能跑得了?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如今也只能順著虞尚雲來了。

  孫伯瞧著虞尚雲沒先前那般重的戾氣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虞尚雲低頭看摺子,孫伯站在一旁候著,瞧著他認真的模樣,其實他的心裡明白,虞尚雲處理問題的時候,除了在這個孩子上比較極端,平日裡的許多事情,絕大多數的時候還是理智清醒的。

  那些看似隨意而殘暴的政行背後,其實都蘊含著許多的原因,例如殺雞儆猴。

  天色暗沉沉的,挑燈夜忙的虞尚雲還在審著摺子,外邊的宮女太監站得筆直,一雙眼卻是昏昏欲睡。

  風拂開微開的窗,捲起了虞尚雲手邊的畫,孫伯見狀忙去將那畫撿了起來,虞尚雲伸手接過,瞧著這徐若瑾的畫吩咐道:「將這畫裱起來。」

  孫伯點了點頭,接過那畫笑道:「奴才已經安排好了,這畫瞧著,倒與瑜郡主十分相像。」

  虞尚雲道:「那是自然,孤心目中的若瑾,豈非尋常之物?」

  孫伯拿著畫退了下去,去尋人去了。

  虞尚雲看摺子看得累了,擱了筆起身,來到窗外解解乏。

  窗外的天已經開始亮起來了,遠處的雲在不斷的翻湧著,暗沉的天如今變成了魚肚般的白色,隱隱約約里有光在雲層中涌動掙扎著,想要掙脫雲層,他算了算,如今這個時辰,離日出也不遠了。

  虞尚雲的這個宮殿是這城裡最高的,居高臨下里看什麼都不成問題。

  如今居高望日出,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難得有這樣的閒情雅致來欣賞一次日出。

  一旁的宮女端了茶盞過來,恭敬道:「國主,今日的日出比往日的要晚上一些。」

  虞尚雲向來不喜歡身旁的人多嘴,如今聞言冷冷的掃了眼這宮女,懶得與她答話。

  宮女取了披風,替虞尚雲繫上,動作溫柔而繾綣,看得虞尚雲的心裡有些煩燥,一伸手將她拂開來:「退下吧。」

  宮女嚇了一跳,福了福身倉皇而逃。

  孫伯將裱好了的畫擱在虞尚雲坐著的另一個位置上,虞尚雲看看身旁的畫,再看看這眼前的日出,朝孫伯喃道:「若是若瑾當真願意來陪孤看一場日出,那孤也是知足了。」

  孫伯一時有些扎心,湊近虞尚雲的耳旁低語道:「國主,那奴才去請瑜郡主過來?」

  虞尚雲擺了擺手,長長的嘆了聲氣:「她如今的身子也不大好,莫要去擾了她。就這樣吧。」

  他側頭,瞧著這畫,心裡頭也是滿足的。

  一個帝王家這樣的喜歡,無疑是讓人嫉妒的,好在徐若瑾是有夫之婦,好在徐若瑾的夫是個萬里都挑不到一個的,所以倒也撐得住場面。

  虞尚雲靜靜的坐著,抬頭瞧著那即將升起的日頭,心情變得格外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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