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懦弱
2024-07-25 13:49:34
作者: 琴律
她朝花氏安撫道:「細說起來,這梅蘭這孩子是個知書達理溫柔嫻靜的,這份安靜若是悠悠能學到一分兩分的,那也是好的,這兩個孩子性格迥異,卻也是各有千秋,你不必這般記掛在懷。」
虞尚雲抬步進了殿,打量著這殿裡的東西,朝孫伯吩咐道:「若瑾在這兒也呆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孫伯,你將這殿裡的物件再換一遍,另外,這生產要用的也多備一些,到時以防萬一,莫要耽擱了。」
孫伯在一旁無奈得緊,但是誰讓虞尚雲是國主,他也只得應下來:「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虞尚雲見孫伯要走,又吩咐道:「都要頂好的。」
孫伯聞言點了點頭,朝虞尚雲道:「國主只管放心,老奴的安排定然是好的。」
虞尚雲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指著那盆蘭花草道:「這盆也換了,換個萬年青過來,那個也換,還有那個……」
這屋子裡邊的東西被梁霄換一邊,又被虞尚雲指了一個遍。
徐若瑾走回來人乏了,在花氏的攙扶下在搖椅上坐了下來,朝虞尚雲直皺眉:「你這是做什麼?我在這兒挺好的,這些東西都看習慣了,你突然把它們都換了,我倒是要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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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尚雲聞言哭笑不得:「好好好,就依你就依你,先不換,你可千萬不要置氣,你還懷著身孕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孫伯見狀臉拉的老長。
好歹是一國的國主,對面的人懷的也不是他自個的孩子,他倒好,對徐若瑾是各種上心,這後宮裡得虧沒有妃嬪,若是有了,這醋意不得滿天飛了!
徐若瑾的手輕放在肚子上,肚子裡的孩子近來活潑得很,總是鬧騰,鬧得徐若瑾的臉色不是很好。
她朝虞尚雲道:「你不是還有要事要忙嗎?這兒有二嫂陪著我,無妨。」
虞尚雲看了眼花氏,他很不喜歡花氏這一股子諂媚的勁兒,只是徐若瑾沒有說什麼,他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梁鴻出征在外,他若是在宮裡對這花氏有意見,那實則是小人之舉。
虞尚雲也只是笑:「那你好生休息,若是缺什麼只管讓人來說一聲,我還有政務要處理,先走了,晚些再來看你。」
徐若瑾再三強調:「你只管忙你的,我在這兒挺好的。」
她不想讓虞尚雲對她過於上心,奈何虞尚雲是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麼對她好。
虞尚雲不在意徐若瑾的看法,不在意她對他的態度是好是壞,對於他而言,徐若瑾如何是徐若瑾的事情,而他要如何,那是他的事情,二者並不衝突。
虞尚雲笑笑,朝紅杏叮囑了兩句,這才匆匆出了徐若瑾的宮。
花氏在一旁瞧著羨慕不已,一想到自已的處境,便又捏著帕子直說委屈:
「郡主,這兆國的國主待你這樣上心,我瞧著也是放心的,還是你的命比我的要好太多了,身旁的人都是這樣的體貼,你又有個機靈懂事的閨女,唉,不像我,我是什麼也沒有,一個可以傍身的都沒有啊,梅蘭又是那般懦弱的性子,瞧著心裡厭煩得緊。」
徐若瑾端了茶盞吹了吹,聽著這話總有些不是滋味:「不管怎麼說,你還有梁二爺,還有梁家在,你也別想太多了。」
花氏氣道:「二爺天天除了打仗就是打仗,便是單獨與我在一處的時候張口閉口的也是打仗!他從來就不懂得關心我,他若是這梁霄或者這兆國國主一半的好,我也放心了!他那個暴躁的脾氣,這若是上了戰場上,指不定哪一日就有個三長兩短的。」
徐若瑾揉著眉,有些頭疼:「眼下的局勢,若是咱們不打的話就只能等著旁人打過來了,前線的戰事到底要緊一些,你既為人妻子,也該多體諒體諒,梁家的男人我相信都不是什麼好惹的,等他們平復了大魏這一切就會好起來了。」
這花氏的心其實是不壞的,只是思想上並沒有那麼看得開,遇了事總是念念叨叨沒完沒了。
花氏捏著帕子擦了擦那兩滴幾不可見的淚,皺著眉愁容滿面:
「話雖如此,可是這仗哪裡是這樣成日都要去打的,他只管著打打殺殺,卻將咱們這個大家庭放任不管,哎呦,到底是我命苦啊,你說他就這麼上了戰場了,這若是有個好歹的,那我到時可不就是成了寡婦了?到時由著人欺負!」
徐若瑾聞言直皺眉,一旁的紅杏都聽不下去了。
紅杏端了茶擱在花氏的手旁安撫道:「二夫人,您也別這樣著急上火的,二爺在戰場上那也是十分了得,定然是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您放寬心照顧好自己和梅蘭小姐才好。」
花氏橫了眼紅杏,伸手理了理髮上的步搖簪子,陰陽怪氣道:「我可比不得你,自個男人死了,孩子還沒尋回來呢,倒是變著法的安慰自己要寬心,真要論起來,你這份度量,我可學不會。」
紅杏一時有些尷尬,她捏著盤子的手緊了緊,又鬆開來溫聲道:「奴婢向來只有郡主一個主子,若是身旁的人要害了奴婢的主子,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奴婢也斷不會放過。」
她的語氣很輕柔隨和,可是那雙眼睛卻盯得花氏渾身不自在。
花氏拂了拂手,朝她不耐煩道:「如此看來,郡主倒是養了個忠心護主的奴才。」
徐若瑾擱了茶盞,有些頭疼,這花氏這張嘴,當真是個不會說話的,也不知氣煞了多少人!
花氏其實也過的十分不容易,但這裡邊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她這張不討喜的嘴,很多時候原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但是這些年來,花氏為了這兩個孩子,著實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再加上那梁鴻待她也就那樣,也導致了她經常對著兩個孩子發脾氣。
若這梅蘭是悠悠的這個性子,只怕母女兩早就掐起來了。
窗外起了風,吹開了烏黑暗沉的窗欞,拂動著屋子裡頭的紗簾,陽光順勢跳了進來,慵懶的鋪在徐若瑾那搖椅的腳邊,光影斑駁的投在窗外,徐若瑾不由感嘆,今日的天氣著實是多變多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