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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變了

2024-07-25 11:40:33 作者: 琴律

  楊氏聽著她的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在她十幾年的印象當中,二丫頭一直是個柔弱膽小的性子。

  被罵便哭,被打也哭,給點兒吃用的,再有個丫鬟伺候著,讓人時常想不起還有她的存在。

  可自從落水之後,她的性情有了很大變化。

  

  但楊氏只覺得這是因為與張家定了親,這個妮子覺得有了靠山,所以她才敢在府里多說上幾句話,偶爾也與自己頂兩句。

  不過是小丫頭的把戲罷了,楊氏雖然心裡在罵,卻從來沒把她當過對手,仍舊是隨意驅使的工具。

  但昨日,在老爺都已經為難之時,這個丫頭居然挺身而出,說出那樣一番話,被逼上絕路,又捧起酒罈子……

  這種事莫說是尋常的丫頭了,楊氏放在自己身上,她都自認做不到。

  哪來的那麼大膽子?

  楊氏已經不敢認眼前這個人……

  「說的這麼刻苦仇恨的,你還把不把我和老爺放在眼裡了?老爺乃一家之主,還能讓你個丫頭出去擔責任?我縱使瞧不上你,卻也是這個府里的夫人,還輪不上你拋頭露面的處置事,刁蠻耍橫,好似你有多大本事似的,老爺為你收拾爛攤子,已經焦頭爛額了。」

  楊氏掃量了她幾眼,「也就你這位二小姐還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養著,訂了親便是金貴人,都得讓我們伺候著了!」

  「母親這話女兒不敢認,提及魯莽,也是女兒一時情急要洗掉罪名,是我思慮不周,母親不要怪罪。」

  徐若瑾的情緒略微舒緩下來。

  楊氏怎麼想她根本不介意,因無論自己做了什麼,楊氏都不會有好臉色,說上兩句好話。

  她更看重的是父親……

  若是父親對自己有意見,楊氏也不會突然衝過來,說上這樣一番話。

  該硬氣時她絕不退縮,該服軟時她也要軟下來。

  終究她是徐若瑾,活在這個時代,也要遵循時代的規則。

  「行了,之前你就落水一次,如今又醉酒險些出了大事,也請了大夫為你抓藥,先喝上一段時日養養身子,過些時日再看,你也得記著,你不單是你自己的,你更是徐家的人!」

  楊氏警告過後,語氣也軟幾分,「養的這幾日,我也正好為你選上陪嫁的丫鬟,提早的找過來,你也能熟悉熟悉,嫁出了門子再與丫鬟有磕絆,會被張家笑掉大牙。」

  「陪房呢?」徐若瑾的腦中立即蹦出了禾苗。

  楊氏眉頭緊蹙,「那件事不著急,過了年再選也不遲。」

  徐若瑾本來想提禾苗,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時就把禾苗擺出來,若是楊氏另有心思,反而對禾苗不妙……

  又絮叨了幾句之後,楊氏便帶著黃媽媽離開。

  黃媽媽今兒一直都沒開口,她尋常最善於吹捧附和,今兒卻一個字不說,楊氏出了門便問她:「媽媽覺不覺得二丫頭有些怪?」

  「夫人指的是……」

  「她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呢?」

  楊氏對此始終不能釋懷,「昨兒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今天想起來還後怕,那麼多人看著,老爺都沒立即想出什麼好辦法,她卻突然沖了出去。」

  「可二小姐雖魯莽,卻把事情迴轉了,之前那麼多看熱鬧的,到最後不都站在二小姐這一邊?連老爺都得了清廉不徇私的好名聲,老奴聽說,如今外界都傳徐家二小姐是個天資聰慧的女子,才不是之前謠傳的病歪秧子。」

  黃媽媽的話讓楊氏的腳步放慢,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這個丫頭得看住了,不能讓她耀武揚威起來。」

  「結親的日子都訂完了,沒幾個月就要嫁了,夫人您又有什麼可顧忌的?」

  黃媽媽沒能理解楊氏的心思,楊氏微微搖頭,「你不懂,我心裡總有種不好的感覺……讓她在院子裡養上幾個月後,直接出門上轎,那才是最省心的。」

  「您是說?」黃媽媽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楊氏的目光微陰,「找幾個厲害丫頭來看著她,不能讓她無事生事!」

  春草送走了夫人回來,便又去為徐若瑾拿了藥。

  一邊準備著藥盅熬藥,一邊對徐若瑾嘮叨:

  「二小姐,您別嫌奴婢嘮叨,其實夫人說的也對,您昨天的確太魯莽了,奴婢的心都要被您嚇出來了,老爺終歸是縣裡的官,誰又敢把您怎樣?您又何必主動上前呢?」

  徐若瑾微微苦笑。

  她可以說任何人的不是,卻不能把對父親的埋怨說出口。

  「我昨兒看到了張仲恆。」

  徐若瑾的話讓春草瞪大眼睛看著她。

  「對,就是他!」

  徐若瑾想起張仲恆狡詐陰損的笑,語氣也多了幾分恨意,「我懷疑這件事與他有關,哪怕李忠林醉了酒,下人們抬下去等大夫就是了,哪會接二連三有人與咱們針鋒相對的?何況你剛才也說了,父親是縣裡的主簿大人,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將徐家逼到絕路?」

  「說是逼徐家也不對,準確的說是逼我,我昨日若不站出來硬碰硬,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徐若瑾的話讓春草的手顫抖,險些將藥撒在地上。

  「張……張公子不會這麼狠吧?您可是他定了親的,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春草結結巴巴的不敢信,徐若瑾閉上眼睛,嘴唇微動,「因為他根本就不想結這門親。」

  「又把您推下湖,如今又……」

  春草已經不敢想,更不敢往下說,如若是這種情況,二小姐嫁過去恐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春草憐惜的看著她,「您怎麼不跟夫人說?」

  「你覺得說了,她們會信麼?」

  徐若瑾對此並不報什麼期望,「何況我也沒有證據,他只是在看著,也沒法說是他動的手腳。」

  「那咱們怎麼辦?」春草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她也根本沒遇上過這種事。

  徐若瑾的小拳頭捏了又捏,「人這輩子總會遇上各種各樣的困難,逼到絕路,我也不會放棄,我要勇敢的闖過去,無論什麼樣的日子我都要過得舒心愜意,那才是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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