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采啊采啊采蘑菇

  野生羊肚菌喜歡生長在陰暗但通風條件好的地方，一般在闊葉林里或者溝渠旁藏著，不易讓人發現。

  如今有了木靈指路，排除雜草和樹木後，剩下的生長在黃色枯木里、擁有深綠色靈力的蘑菇，就是張曉天這次要尋找的目標。

  大概是由於最近沒有降雨，其他種類的野生蘑菇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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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還有狗尿苔干擾視線，為了節約時間，張曉天認準了羊肚菌的色彩後，站在高處扶著樹掃瞄一眼，就鎖定了目標。

  只在櫻桃林背後的山上，就找到五簇剛冒頭的羊肚菌。

  羊肚菌在春夏交季時交菇，靠自然生長，要等一個月後才能採摘。

  根據它們的長勢不同，小的只有五六公分，大的能有十多公分。

  羊肚菌的個體非常脆弱，絕大多數是無法長大成熟，就會爛根腐敗，或者被動物出沒時碰爛、吃掉。

  但張曉天可以控制日靈催生，一簇羊肚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由小指頭變成了巴掌大小，個個都長到了十多公分，完全規避了自然損害的風險。

  五簇羊肚菌，就裝了滿滿一籮筐。

  張曉天輕輕地掂了掂籮筐，喜上眉梢：「這一筐至少有兩斤。」

  以前找這東西，一天下來也找不到五六個，他還以為是山上長得少。

  現在才知道，都是半路夭折了。

  真是暴殄天物。

  普通的野生羊肚菌，剛開春一斤能賣二百五左右，就算放到現在，一斤也能賣一百五左右。

  更何況他這是日靈催生的，個兒頭大，每個都是優質品，絕對還有升值的空間。

  「我采的這不是蘑菇，而是錢啊。」

  張曉天又往前走了幾步，透過木靈發現，發現前面那座山上，也有不少羊肚菌，甚至有處雜草叢裡，稀稀拉拉的長了大半平。

  這東西非常脆弱，擠不得壓不得。

  他要找個大點的籮筐，把它們一窩端了。

  櫻桃林里。

  半個小時過去了，司機三人終於把全部櫻桃打包好裝上車。

  「許師傅，帶水了嗎？」

  張曉天拎著籮筐走了過來。

  許慶東以為是來送水的，伸出手去要接，看清楚裡面裝的東西，大吃一驚：「張老闆，你還種了羊肚菌？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白色羊肚菌。」

  「不是人工的，山里長的，許師傅你要是稀罕，這筐可以給你。」張曉天一臉無所謂的說著，轉頭指著後山上：「沒帶水的話，那邊有泉眼流出來的水，比城裡喝的礦泉水還要甜。」

  他不是假客氣，而是不在意。

  反正山里多的是，二斤羊肚菌，對他來說，就是多跑幾步路的事而已。

  許慶東急忙縮回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喝口水或者吃個普通野果子還行，這一筐羊肚菌，好幾百塊錢呢。

  旁邊的兩個幫工，看到張曉天一出手就是一筐羊肚菌，不禁感慨：坐山吃山，山里人真是豪橫。

  「那下次我找些不貴重的東西，總得讓你品嘗一下山裡的特色，盡一下地主之誼。」

  張曉天想詢問一下秦幼儀是怎麼處置買回去的櫻桃，可見司機急匆匆的要走，也沒好意思耽誤人家的時間。

  反正秦幼儀不傻，要是賠本的話，就不會加派人手來拉櫻桃了。

  他目送卡車離開之後，拎著兩個裝菜的小籮筐，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籮筐，翻過山來到了那片長滿羊肚菌的雜草叢裡。

  這座山上長了不少枇杷，連著前面的一座山，都是他一個同學家的山頭。

  再往東翻兩座山，就是他家目前在的山頭。

  以前也經常路過這裡，從沒想過這山上長了一堆寶貝。

  羊肚菌就長在一棵兩掐粗的枇杷樹底下，被寬大又厚實的枇杷葉，壓得傘帽歪歪扭扭的。

  「要是我再晚兩天來，這一片羊肚菌頂不出頭來，就會被葉子捂爛。」

  張曉天小心的把枇杷葉扒拉到一邊，右手在傘帽旁邊輕輕揮舞著，控制著它們的生長節奏和方向。

  歪歪扭扭的羊肚菌品相不好，價格就會大打折扣。

  浪費幾分鐘幫它們校正，能多賺不少錢呢。

  五分鐘後，一簇羊肚菌像雨後春筍般，挺拔的竄出了頭，很快就長到了巴掌大小。

  張曉天故技重施，又對著其他羊肚菌催生。

  一個小時後，就收穫了滿滿的一大筐白里透著灰的羊肚菌。

  這一筐不過五六斤，背到身上也感覺不到多麼沉。

  張曉天采完羊肚菌之後，又把枇杷葉蓋了回去。

  土裡還有不少沒冒頭的菌種，估計再下一場雨，就都能冒出頭來。

  到時候又有一茬新的羊肚菌可以催生採摘，能夠循環利用，可持續發展。

  「再翻過一座山去看看。」

  嘎吱！

  嘎吱！

  雙腳踩在鋪滿枯葉的山坡上，張曉天興奮不已。

  采蘑菇是他從小到大非常喜歡做的事。

  在沒有木靈指路以前，找到被頂開的樹葉，翻開的一瞬間，就像開盲盒一樣，永遠不知道下面藏著什麼。

  有驚也有喜。

  而在有了木靈指路以後，翻開樹葉，看到白花花的羊肚菌，任誰都會感覺到豐收的喜悅。

  「發財了。」

  張曉天又採摘了一筐羊肚菌。

  他身上的三個籮筐里的加起來，至少有十斤。

  新鮮的山貨只要夠三斤，就能和二道販子討價還價了。

  今天不是集市，只有菜市場有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合適的買家。」

  為了防止鮮貨變成乾貨，賣不上價，張曉天沒有遲疑，把籮筐扔到電三輪上，又抓了幾把櫻桃，朝著鎮上進發。

  今天是周末。

  儘管不是趕集的日子，但菜市場也有不少賣瓜果蔬菜、雞鴨魚蝦的小商販，正在和顧客討價還價，人聲鼎沸，快要把棚頂吵翻了似的。

  有兩個流里流氣、賊眉鼠眼的青年在人群里穿梭，熟客紛紛捂住錢包，生人在被他們撞了之後不久，發出怨天尤人的咒罵聲。

  嘎！

  張曉天把電三輪停在了菜市場入口。

  不是他不想騎車代步，實在是擠不進去。

  他看了眼望不到頭的人腦袋，踮著腳朝家禽市場那邊望去。

  二道販子一般喜歡在那裡買山里人散養的旱鴨或者打的野味，零零散散的用低價收足份量後，轉手高價供應市裡的大酒店。

  交易非常火爆。

  車子進不去，只能自己走進去了。

  這時，水果店老闆突然走到了電三輪旁邊，他伸手抓起一個羊肚菌，語氣誇張的說：「唉喲，這種白色的野生羊肚菌可不多見。」

  「小伙子，我表弟就是專門收山貨的，他上回還讓我幫他找這東西呢。」

  「上次咱們沒能合作，這回咱們重新來過，這一回，我保證我開的價格絕對比別人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