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的？不懂裝懂？顧老爺子？是真的！

  「假的？」

  眾人面面相覷，皆感覺不可思議。

  感情上，她們不相信張秋懷會買假的瓷器糊弄人，但理智上，她們又覺得，慕金玉能徒手捏爆諾基亞，又是在非洲打下半壁江山的超級兵王，見識肯定非凡，說不定……

  張秋懷就是打眼買到假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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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她們打量張秋懷懷中的「蝠桃」橄欖瓶，眼中都是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絲的懷疑來。

  而張秋懷，則是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他花了五千萬買來的橄欖瓶，居然被慕金玉這窮鬼說成是假的，他如何能受得了？

  尤其是看到周圍眾人略帶懷疑的眼神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哼了一聲，冷聲道：「你一個沒文化的當兵的，你懂什麼叫古董，你懂什麼叫藝術？」

  「不懂就別瞎扯淡！」張秋懷語帶不滿地重重說道。

  說完，他捧起手中的「蝠桃」橄欖瓶，環視眼帶質疑之色的眾人，大聲道：「你們看這個瓷瓶，它又大又圓，你們看這個釉彩，它又粉又嫩……」

  「假的能有這種品質？！」

  「我找過多少專家鑑定過，全都說是真的！」

  眾人聞言，眼中的懷疑頓消，為自己剛剛信了慕金玉的話而慚愧，隨後就開始鄙視慕金玉不懂裝懂了。

  「年輕人能不能穩重點，別整天不懂裝懂了行嗎？」

  「真的是，我還差點信了你的鬼話，人家張少花五千萬買來的古董花瓶，怎有可能是假的？你別嫉妒張少了，故意惡言相向，來誤導我們……」

  「就是，你屎可以亂吃，但嘴不要亂噴，趕緊給張少道歉！」

  「……」

  張秋懷看到眾人眼中的懷疑消失，都是鄙夷地叱罵慕金玉，這才感覺解了點氣。

  隨後，他輕蔑地看嚮慕金玉，嗤笑道：「當兵的沒文化，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文化，偏偏想要裝逼，哥哥今天就教你一次，你以後記得，千萬要謹言慎行，不要再不懂裝懂。」

  顧惜顏見他們說的這樣信誓旦旦，原本心中升起的一絲希望又破滅了，她轉頭看嚮慕金玉，眼神絕望而憤怒。

  她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瘋了，才會想著抓個壯丁假扮男友。

  更不應該聽從閨蜜的建議，找這個很不靠譜的兵王林楓。

  先是拿根大白蘿蔔，硬說是千年人參，後來沒辦法，又說人家花五千萬買來的「福壽」粉彩瓷是假的。

  又沒證據，又去詆毀別人，這種惡劣的行為，簡直是把她的臉都給丟盡了。

  慕金玉看到顧惜顏的眼神，無奈一嘆，正準備開口告知她以及眾人，那件「蝠桃」橄欖瓶為何是假的。

  就在這時。

  壽宴大廳外，傳來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

  緊接著。

  大門推開，一眾氣勢極盛，顯然是久居高位的男女們，簇擁著一位頭髮略有些花白，但腰杆挺的筆直的老人進來。

  老人穿著一身大紅唐裝，面容威壓肅穆，眼睛略顯渾濁，但在開闔間，偶有精芒閃掠，顯然其並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這群人一進來，在壽宴大廳的眾人頓時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所有剛到嘴邊的辱罵全都咽回肚裡去了。

  只因為，這姍姍來遲的眾人，方才是顧家以及顧氏集團的核心成員。

  而在場的顧惜顏七大姑八大姨，只是他們的一些遠房親戚，是要仰他們鼻息生存的討好者。

  因此，在今日壽宴的真正主角，顧老爺子顧正心帶領眾人進來後，她們怎還敢放肆說話？惹其不快？

  瞬間她們就變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顧家長子顧天雲走在顧正心身邊，進來壽宴大廳後，看著低頭的一群遠房親戚，眉頭皺起，淡淡說道：

  「你們剛剛亂囔囔什麼呢？我們走在大廳外都能聽見，什麼屎啊糞啊……很難聽誒，今天是老爺子的大好日子，你們等下可不要再說這樣的難聽話了……」

  他的語氣平淡，卻很有威嚴，透著一股警告與不滿，顯然是對眾人剛剛的污言穢語而惱火。

  眾人不敢說什麼，連連點頭應是。

  顧天雲見他們這模樣，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對侄女顧惜顏點了點頭，看到她身旁的慕金玉稍稍一愣，但也沒說什麼，最後看向張秋懷，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

  「秋懷這麼早就過來了啊。」顧天雲笑道。

  「嗯。」張秋懷面帶笑容的點點頭，然後瞥了一眼待在一旁默不吭聲的慕金玉，忽地笑道：「我這不是知道咱老爺子特別喜歡清朝雍正時期的粉彩瓷嘛，便特意花了五個月的時間才辛苦從別人那買來一件寓意特別好的『福壽』粉彩瓷，本準備今晚給咱老爺子一個驚喜，可惜……」

  「可惜什麼？」顧天雲還沒開口詢問，精神依舊矍鑠的顧正心忽然開口道。

  張秋懷瞥了一眼慕金玉，語氣故作苦澀地道：「小顏帶來的一個朋友，不知為何對我有些敵意，說我買來的『福壽』粉彩瓷是假貨，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所以現在也不敢拿出來送給顧爺爺了，萬一真是假的，我豈不是丟人現眼了……」

  他沒有故意說慕金玉是嫉妒自己，因為這樣容易給人一種告狀的感覺。

  但顧正心是何等人精？當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因此，顧正心轉頭看向站在顧惜顏身旁的慕金玉，道：「這位是……」

  顧惜顏趕緊扯了扯慕金玉的衣袖，介紹道：「我男朋友……林楓……剛剛從國外回來不久……」

  慕金玉看到顧惜顏給自己打眼色，不情不願地跟著應了一聲，道：「爺爺好……」

  顧正心對慕金玉這聲爺爺好，可沒什麼好印象，畢竟他是希望顧惜顏和張秋懷成一對，這樣顧家和張家關係也能更好。

  心中不悅，但顧正心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問道：「你說秋懷買的粉彩瓷是假的？」

  「本來就是假的嘛。」慕金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聽顏顏說，爺爺您浸淫瓷器一道已經有幾十年了，想來也能看出他手裡的那件『福壽』到底是不是真的。」

  眾人都沒說話，張秋懷則在心裡暗暗鄙夷慕金玉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嘴硬。

  而顧惜顏，則在聽到慕金玉堅持他的觀念，心中也不禁又升起一絲希望來。

  顧正心見慕金玉很是自信，目中閃掠過一絲詫異之色，沒說什麼，轉頭看向張秋懷，道：「小懷，把那件粉彩瓷給我看看。」

  「好的，爺爺。」張秋懷也不甘示弱地喊了聲爺爺，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懷裡抱著的粉彩瓷遞給顧正心。

  顧正心接過瓷瓶，仔細打量了幾眼，又伸手輕輕撫摸了幾下，他面上雖沒什麼變化，眼中卻是掠過一絲異色。

  一直察言觀色的張秋懷見狀，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暗道：『難道自己真的打眼了？這下壞了，真要丟人現眼了。』

  慕金玉淡淡一笑，自信十足。

  顧正心撫摸了幾下後，收回手，下定論：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