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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翻新的推論

2024-07-24 15:49:55 作者: 再白

  吃完早餐,兩人開始收拾東西。

  在整理過程中,谷夜突然開口:「醫生曾說…」

  「嗯?」莫麟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

  「醫生說,我之所以不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是因為我的頭部受到了撞擊。

  「最關鍵的是,我身邊也沒有任何可以讓我了解自己過去的物品,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那個時候還小,是父親把我從國外帶回家的,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姐姐,父親,還有谷家的上上下下,他們對我其實都還不錯。

  「自從成為谷家的一員後,我在物質層面上沒有任何的缺失,按理說,我對谷家不應該有任何的不滿。

  「莫零,你覺得,我是個任性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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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林家的聯姻,似乎是我唯一能報答父親養育之恩的機會,但我真的……」

  莫麟自然明白。

  谷夜並不想嫁給林帆,或許她也不想成為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但對於谷家的那份虧欠,讓她的心中有愧。

  無法為谷家貢獻力量,可又不想為家族聯姻失去自己的幸福,使得她這個「外人」充滿了負罪感。

  如果谷夜是谷志忠的親生女兒,她大可以任性地追求個人幸福而不顧家族的利益。

  可偏偏她不是…

  對於谷志忠,她既尊敬又害怕,想必她一直生活在這種糾結的環境中。

  然而,被束縛的人生註定不可避免。

  現在的她需要類似人生導師般的人物,去引領她,照耀她。

  這或許是她將賈文利當成精神寄託的最大原因。

  莫麟思考了很久,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很輕:「谷夜,請你放心。

  「我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強迫你的。你的命運,應該自己掌控。任何人都別想逼著你去聯姻。」

  谷夜一時愣住了,這話完全不像莫麟的風格呀!

  就連莫麟自己都認為,剛才的話有些油膩。

  接下來,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話鋒一轉:「可惜!我不會這麼說。

  「有些東西,他人是沒法為你做主的,這些麻煩的事,最終還得你自己選擇。」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谷夜措手不及。

  反應了一陣後,她眉梢一挑,掩嘴笑了起來:「這算什麼。

  「我就說嘛,你剛才的話聽起來一點都不像你。

  「你要是真那麼說,我反而會感到困擾,哈哈哈……」

  莫麟的表情依舊嚴肅,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咳,但話又說回來。

  「這幾個月我們接連遇到了賈文利、戴今和乾巧,這些不尋常的人。

  「通過與那些傢伙的接觸,你應該明白,你的身份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

  「連林天玄都被殺了,這說明你記憶背後的真相,即使是四大家族也無法完全控制。

  「在這個節骨眼上,聯姻對谷家和林家來說可能都不是明智之舉。」

  谷夜垂下眼瞼,輕輕點頭。

  早餐吃得並不多,沒過多久就收拾完了。

  就在莫麟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

  「對了!」谷夜猛地抬頭,好像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

  「我記得我是被乾巧和另一個男人抓住的。

  「那個男人好像是克利福德·艾馬爾,但當時光線很暗,我無法確定。」

  克利福德.艾馬爾!?莫麟大驚,瞳孔瞬間擴大了近一倍。

  他的精神被拉到一個封閉的黑白空間,艾馬爾和乾巧的面孔占據了這個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乾巧曾說過:「你們下圍棋的人都這樣嗎?就連咄咄逼人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當時莫麟便認定,乾巧與其他的圍棋手有過接觸,只是下意識地想到了艾馬爾。

  可沒想到……

  如果谷夜說的是真的,那艾馬爾才是其中一方的幕後主使?

  「這件事你告訴龍神月了嗎?」莫麟沉聲問道。

  谷夜搖了搖頭,回答說:「沒有,你昏迷的時候,我正在搜查局做筆錄。

  「我只是簡單地告訴他,我被打暈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

  「而且…」谷夜繼續說道,「那個乾巧說他們是我的朋友。

  「但我不太相信他們的話,畢竟賈文利之前也用類似的方式騙過我。」

  如果說,是這樣的話…?

  莫麟再一次翻新自己的推論:乾巧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谷夜。

  猜測的雖有些大膽,可從種種要素看來,這個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

  首先,乾巧除掉了威脅到谷夜生命的賈文利。

  他後來綁架了她,卻並沒像賈文利那樣,直接對她下手。

  相反,他只是利用谷夜作為籌碼,約自己玩他那個莫名其妙的遊戲。

  且乾巧曾因某個混混對谷夜照顧不周,痛扁了那混混一頓。

  最後,他說自己是「被詛咒的,惡魔的孩子」,谷夜也被賈文利用類似等詞語稱呼。

  乾巧聲稱自己是谷夜的朋友,並不像說謊。

  準確地說,他與谷夜是朋友,是在谷夜失憶之前,所確立的關係。

  若真是這樣,考慮到谷夜的身份問題,林家和谷家聯姻的確不應該繼續下去。

  至於克利福德·艾馬爾,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還不能斷定他就是乾巧的同夥。

  但如果他是,那麼這一系列事件將超出任何人的控制範圍。

  因為那個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莫麟托腮囑咐道:「艾馬爾這件事,你先不要聲張,畢竟你還不能確定,看到的究竟是誰。

  「萬一是誤會,把事鬧大可收不了場,那樣想必對谷家也不太好。」

  谷夜聽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莫麟皺眉暗暗自咐起來,他的腦子裡擠滿無法解答的疑點和問題。

  艾馬爾,乾巧,還有谷夜,到底是什麼人?

  賈文利又是什麼人,他殺谷夜的動機除了報仇,就真沒其他原因了?

  如果他背後有組織,為什麼至今還沒有動作?

  自己為何又被無緣無故地盯上,乾巧找上來,是為了確認、還是考驗什麼?

  莫麟很想將這些疑問從腦海中甩開,但它們像頑固的雜草一樣,不斷生長。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儘量別去瞎琢磨。

  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佛系理念,愉快地擺爛每一天,這,才是他莫麟的生活方式。

  至於乾巧,艾馬爾這些東西通通拋在腦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本就是孤兒一枚,沒有什麼可牽掛的,大不了就被一套帶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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