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障眼法

  「哦？那你來這裡是為了做什麼？」

  「賈老師，我來這裡是為了做人證。」齊思涵的臉上綻放了一抹甜美的笑容，「順便搞一下學期末的校園宣傳。」

  「人證？給誰作證？」賈文利不安地問道。

  齊思涵做出一個雙手向莫麟遞出的動作，理所當然地回應道：「當然是給莫麟同學呀！」

  賈文利聽到這番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但很快，他的面部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賈文利深深地嘆了口氣，溫和地勸道：「思涵，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但這件事情遠比你想像的嚴重。

  

  「和涉嫌殺人的罪犯站在一起，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齊思涵從開始講話時，笑容便始終未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謝謝您的關心。」

  不多時，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龍神月和龍傲雪出現在門口。

  對於在場的各位而言，一場關於真相的序幕即將拉開。

  莫麟也好，賈文利也罷，都在心裡默默準備著，等待著最終的裁決。

  龍神月顯得神態自若，他以一種非常輕鬆的姿態，走到三人面前。

  「現在，我們將對這起案件進行最後的總結。」

  接下來就是走流程，由龍神月宣告一些規矩和需要注意的事項。

  相比之下，妹妹龍傲雪的表情則要嚴肅得多，她從文件夾中取出一些照片和報告，逐一展示給大家看。

  或是對繁瑣的過程有所不滿，賈文利率先發話：「龍搜查官，搜查隊今天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的嗎？」

  龍神月別有深意地笑了笑：「當然是為了結案啊，您先別急。這樣吧，先由您來描述這起案件的具體詳情。」

  一旁的龍傲雪動作乾淨利落，緊握紙筆。隨時準備著案件描述的記錄。

  「我不清楚還有什麼可描述的。上次就已經說了，谷夜在墜樓不久後，莫麟便出現在天台上，就是他把谷夜推下去的。」

  賈文利聲音雖不大，但話語之中蘊含的鋒芒，卻讓人感到一種不言而喻的壓力。

  龍神月耐心停頓了片刻後，緩緩問道：「莫麟，你怎麼解釋？」

  「首先，我在天台上睡覺，根本沒有注意到谷夜。其次，我更沒有推她墜樓。」

  本以為莫麟會給出什麼高明的回答，沒想到只是這樣。

  賈文利內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龍搜查官，你見過兇手會直接承認自己是兇手嗎？」

  龍神月的臉上沒有情緒波動，他在等待著，等待著「X」接下來的表演。

  賈文利並不想給莫麟說話的機會，他打斷了這一瞬間的平靜：「多說無益，還是請長官迅速將莫麟逮捕歸案吧。」

  賈文利接著轉向莫麟，冷冷說道：「莫麟啊，我真心希望你能負起責任，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我曾經認為你會選擇自首，那樣至少表面你有悔改之意。但現在，我很可惜你沒有抓住那個機會。」

  莫麟挖了挖耳朵，漠不關心地回應道：「你說完了？」

  賈文利冷哼一聲，卻沒有再說話。他交叉雙臂，身體微微後仰，將接下來的事務，全權交給龍神月，等待著他的定奪。

  「莫麟，你還有話要說嗎？如果有，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否則我只能先按照程序，先對你進行拘捕。」

  龍神月發自內心地不想對莫麟，不想對「X」採取強硬措施。

  但作為搜查官，他必須保持公正無私，不能讓個人因素影響職責的執行。

  「再等一等。」龍傲雪細微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只有龍神月聽的到，且帶著一絲急切和焦慮。

  龍神月愣了一下，他本以為妹妹會像之前那樣，吵著儘快將莫麟拘捕歸案，沒想到……

  齊思涵緊握著雙手，嘴唇輕輕動了動，小聲自語著：「莫麟同學……」

  莫麟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待室內完全安靜下來，他終於開口：「谷夜墜樓案的真正兇手，就是你––賈文利。」

  此話一出，滿座寂然。

  這突如其來的質控，讓在場的其他人措手不及。

  齊思涵還好，她早就聽莫麟說過，賈文利很可疑。

  龍傲雪則是滿腦子的不解和震驚，她是不敢相信莫麟會指控賈文利。

  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輔導老師，且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再怎麼想，他都不能是兇手。

  賈文利本人也是愣住了，他的臉色從呆滯轉為詫異，然後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不過，賈文利他早就習慣各種場面的轉換，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莫麟，你這是在污衊我嗎？你有什麼證據？」

  莫麟晃了晃肩膀，輕描淡寫地說道：「根據我的推理，谷夜那天、那時、去的那個地方，是有人叫她去的。換句話說，那既不是事故，也不是自殺。」

  「我當然知道某個人有意而為之，這個人現在不就坐在我的旁邊嗎？」賈文利隨即淡淡一笑，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譏諷。

  莫麟沒有理會挑釁，他繼續說道：「很遺憾，那個人不是我。谷夜是自己掉下去的。」

  「啊？你是在開玩笑嗎？」

  賈文利的笑容中充滿了不屑和輕蔑，好像在嘲笑莫麟的無稽之談。

  「剛剛還在說我是兇手，現在又說谷夜是跳樓自殺。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推理，沒人會相信吧。」

  賈文利徹底鬆了口氣，他確信，這種胡言亂語的操作，不過是困獸之鬥。莫麟的確是個怪人，但也僅僅是個怪人。

  莫麟這段矛盾的說辭，讓其他人感到困惑無比。龍傲雪和齊思涵眼神交織著疑惑和不解。

  龍神月則是毫不意外，反而還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說下去！」

  「不好意思，我可沒說谷夜是自殺。我再重複一次，她是自己掉下去的。很奇怪吧，但卻是有證據的。」

  莫麟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眼鏡模型戴在頭上，「你應該很熟悉它吧，賈老師。」

  「這就是你的障眼法，讓谷夜從四樓天台掉下去的真正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