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個玩笑

  不等錢少賢說什麼，張浩『邀請』錢少賢向玄鐵走去：「錢叔叔，看，這是一塊純度85%的玄鐵，重兩千斤，市價至少14萬下品靈石，差不多是張家過去三個月的毛利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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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塊……」

  張浩一連介紹了三塊，錢少賢面色迅速崩潰，從進門的哈哈大笑、到現在的面色鐵青，只用了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張浩甚至能看到他下巴上繃起的青筋；隱約間，還有磨牙的聲音。

  張浩兀自不停，又指著一塊玄鐵說道：「這塊玄鐵可是86%純度……哎呀，你看我，忘了錢叔叔家裡生產不出來的，罪過罪過。

  這樣吧，錢叔叔您隨便看，不要見外。我失陪一下。」

  說著，張浩就準備撂下錢少賢。

  但此時錢少賢卻忽然停下腳步，反而一把抓住張浩：「賢侄稍等，叔叔這次過來除了恭喜你康復之外，還有一件事情。

  哎呀，這可是一件麻煩事呢，大家都想問問你們家的態度呢。」

  張浩一時間有點發愣：「我們的態度？什麼態度？」

  不說張浩，旁邊的張勝德也豎起耳朵、眼睛眯了起來。就知道這傢伙來，准沒好事。

  就聽錢少賢露出一點森冷的笑聲：「聽說張家準備八折價格出售玄鐵，而且是永久性的，這是不給大家活路啊！

  現在呢，大家都在門口等你們張家給一個說法呢。」

  張浩聽了，當即向門口走去。來到門口，卻見數以百計的人將街道兩頭堵得水泄不通。但大家卻沒有喧鬧，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張家的店面。

  有時候，沉默是一種比吶喊更深沉的力量，那是一種帶有決死之心的氣息。

  張勝德、鄭長秋、梅倩雲等人跟在張浩身後，看到這樣的場面後，都面面相覷——情況不太妙啊。

  張浩愣了下，隨即笑了，張浩回頭給了父親一個放心的眼神，悠然的踏步，走出大門，來到大街中央。

  張浩微微昂頭，朗聲說道：「各位，張家經過自己的努力，取得了技術上的突破。難道，你們有意見嗎？」

  張浩的聲音洪亮，甚至帶有質問的意味。

  張浩的態度，瞬間點爆了全場，大家沒想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敢用這樣的語氣來『訓斥』自己。

  一時間，群情激奮。

  張浩背負雙手，靜靜地站在街道中央，用平靜的目光掃視四周。

  「爹！」張翰緊張的看著。

  「別動。」張勝德擋住張翰，目光靜靜地看著張浩。

  不僅是張勝德，連同鄭長秋、梅倩雲等人，也都靜靜地看著張浩。

  此時的張浩，是那麼的卓爾不凡。

  眼看著張浩沒有回應，大家喧鬧的聲音，漸漸降低了，最後只有微弱的低語。

  「說完了？」張浩再次掃視一圈，忽然笑了，「那麼，我說了。」

  稍微一頓，張浩用上了真氣，聲音浩蕩：「各位，我只說兩件事。

  第一，為了感謝這些年來大家對張家的照顧，張家決定公開我們的冶煉方法。」

  「嘩啦……」張浩的話引起一片譁然，連張勝德都驚動了。這小子要幹什麼。

  而鄭長秋等人眼睛就明亮起來。

  周圍一片譁然，張浩的聲音，依舊浩浩蕩蕩：「張家要公開的，是如何提純玄鐵的鍛造方法，至少是80%純度的，而且是……完全免費公開！

  一刻後，張家將在交易台那裡，公開展示。大家回去做好準備吧。」

  「哇……」大家頓時興奮了。

  「好了，大家散了吧，一刻後我們在交易台那裡見面。」張浩揮揮手，背著手、昂著頭，準備走回店面。

  「張少爺等等！」有人立即喊話，語氣和態度已經發生絕地大翻轉，「張少爺，您剛才說兩點的？」

  「哦，那個在交易台那裡說吧。大家都回去準備吧。」

  大家稍微一愣，轟然而散。

  相比於剛才擁堵街道上的沉默，此時的氣氛，充滿了歡快。

  眾人很快散去，只有張家眾人、鄭長秋等人、以及錢少賢留了下來。

  這時，鄭長秋忽然反應過來：「張浩啊，一刻後，時間也才『巳時、二刻』。而錢家可是準備在『巳時四刻』降價促銷的，也是在交易台那裡。」

  張浩眨了眨眼，哎呀一聲：「錢叔叔，您看我，連這事都忘了。要不，我這就讓侍衛通知大家，等錢叔叔的促銷結束後再說。」

  錢少賢臉色已經鐵青。錢少賢敢肯定，若真的這樣做，大家能把自己撕了。

  這些人，本來是自己找來刁難張家的，不想被這小子三言兩語就策反了。

  鄭長秋等人看向張浩的目光，卻有些深沉：這小子，好機靈的心思、好漂亮的而乾脆的手段，這一手卻是將錢家逼到了牆角。

  不過話說回來，這錢家也是自作自受，活該。

  鄭長秋看著張浩，卻不得不思索和張家的關係了。

  在鄭長秋看來，人可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蟲，可以欺負，隨便欺負，欺負的越狠越順從；不欺負還犯賤。

  第二種是蛇，可以稍微『壓迫』一下，但不能『欺負』。

  第三種是龍，碰不得，惹不起；除非有把握一棍子打死，否則還是笑臉相迎的好。

  而現在，鄭長秋在張浩身上，看到了龍的影子。

  那種大氣磅礴的做事方式，那種果決的態度，也促使了鄭長秋做出決定——這屠龍勇士不好做，或許應該考慮做神龍的夥伴。

  張浩瀟灑的來到鄭長秋等人面前：「各位前輩，可是選好了？」

  雲鷹商行的劉先，開口了：「張浩啊，東西都不錯，我們呢，也很滿意。但是……太大了吧，一不小心就磕壞了牙齒。」

  張浩笑的更燦爛了：「劉叔您太謙虛了，這點東西還不夠您塞牙縫的吧。哦……劉叔該不會是想……獨家交易？」

  劉先哈哈大笑，拍著張浩的肩膀興奮的說道：「哎呀賢侄，劉叔還真有這個想法。怎麼樣，考慮一下不？」

  「嗯……」張浩左手抱胸，右手支著下巴：「承蒙劉叔厚愛，小侄受寵若驚。那麼，不知劉叔能吃下多少？每月……兩千噸？」

  「噗……」劉先一口老血噴出，兩千噸玄鐵？開什麼玩笑！

  兩千噸就是兩百萬公斤，這可是玄鐵啊，整個棲霞國的月產量也就五百萬公斤的樣子！

  劉先張了張嘴巴，最後有點乾澀的問道：「賢侄，你這是……開玩笑的吧。」

  「哈哈……被劉叔看出來了。」張浩『不好意思』的笑了；卻轉頭看向旁邊的鄭長秋，「鄭叔，我爹說您肚量最大，吃兩千噸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