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選擇

  金黃色華服，五尺高，挺著大肚腩，臉上橫肉能太多，使得眼睛看起來有點小，但劉震山心眼卻並不小。雖然凌鋒強忍著笑意的表情確實有點欠揍，他卻只是淡淡一笑，道：「坐吧！」

  「不必，我站著就好！」凌鋒神色頓時肅然起敬道，無論如何，一個心胸開闊的人總是令人敬佩。

  劉震山聽了，也不勉強，沉吟片刻，道：「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不知道！」凌鋒回答的很迅速。雖然他知道很可能是給自己一點好處，算是了結自己救了他女兒的恩情。但他並不準備說出來。人心變幻莫測，他根本無法參透！特別是這些武林高手多數大都性情怪異，行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你很聰明，沒有給出自以為是的猜測。否則，你我之間的談話也就到此為止。」劉震山神色間露出一絲讚賞，輕撫短須，笑道。

  凌鋒暗道奸詐，自己真要是張口要好處，恐怕就會被劉震山一句『施恩莫忘報』打發了事。

  「既然你救了我女兒，這個恩情，我劉震山自然會報答。我現在準備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給你黃金百兩，並且送你到郡城清河學院讀書習武。二是我提升你為府里護衛。」劉震山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等著答案。

  清河學院可不是小地方，按照大楚國政策，凡是學院分為三等，縣學、郡城學院、州城學府。要入縣學，只要是鍛體大成的武生就可以入學，只需要獲得了足夠的貢獻點，內功心法，各種武功皆可學習。可郡城級學院招生，最低標準也是內力武者，還要通過一定的考核才能入學。就算是劉雪雁也未必能通過清河學院的考核。而學院中二階的上乘功法比比皆是，甚至還有三階的先天功法，只要有足夠的貢獻點都可以學習。從學院畢業的學生大都是真氣境武士，還有朝廷安排前程，可謂是前景遠大。一個小小的劉府護衛如何能比得了？

  可凌鋒卻淡淡道：「我還是留在劉府當一個護衛吧！」

  清河學院雖然能接觸到的功法更多，卻也更容易暴露自己，甚至各種紛爭糾纏不休。相比而言，劉府的束縛就少了很多，而且能夠將自己送去郡城學院，劉震山的人脈豈不是非同一般？

  總的來說，沒有最好的選擇，只有最合適的選擇。

  劉震山睜開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異彩，卻轉瞬消失，神色嚴肅道：「你確定？雖然你對我女兒有救命之恩，但我並不會因為而特殊照顧你，這點你要清楚！」

  凌鋒淡淡道：「我明白！不過，我這人就喜歡安靜，學院人太多，打打鬧鬧，不適合我。」

  劉震山點點頭，說道：「好了，你下去吧，你去找孫總管，他會安排你的。」

  孫總管就是孫少英，他主要管理府內所有護衛。而負責管理下人傭人的是一位李管事，所以凌鋒也是剛剛才知道。

  「多謝員外栽培！」他微微拱手告辭，轉身而去。

  片刻後，書房的門帘後，走出一人，卻是孫少英。

  孫少英笑道：「大哥，我舉薦的這人如何？」

  劉震山點點頭，卻又嘆了口氣，道：「好倒是挺好，身世清白，少年老成，天賦非凡，人品也是極佳，就是太傲了！恐怕你我在他心中也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超越的目標。雖然我沒有見過他施展精神異能，但這能力終究有其極限。若是遇到了賢弟你這樣意志堅如鋼鐵的人，他就會敗得很慘，一敗塗地！」

  孫少英笑道：「大哥，小小年紀就把銳氣都抹掉了，將來還有什麼出息！他初入修行之道，正需要這股傲氣，激發熱血，催動潛能，才能突飛猛進。當初你我何嘗不是如此！只是歲月催人老，你我困於先天，意志消磨，豪情不在。但我相信他必定可以突破先天，完成你我的夙願。因為我從沒有見到過那個少年有那樣的自信眼神，放佛能洞穿人心。我幾次試探，都被他輕鬆化解。我每次面對他都有一種面對先天境武師的如芒在刺之感。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宿慧覺醒？」

  劉震山點點頭，說道：「也許吧。傳聞佛門大德修行就有靈童轉世之說。不過，既然是一個好苗子，你就好好栽培吧，希望能擔大用。」

  孫少英點點頭，準備告辭，卻又忽然轉身道：「大哥，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應該說清楚。」

  劉震山道：「什麼事？」

  孫少英道：「我細查林峰身世，發現他的父親林雲龍似乎並沒有死，是在他五歲那年離家，似乎去了清河劍派拜師。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了。」

  劉震山神色微微一變，清河劍派，既然是這個門派，恐怕查不下去了。整個清河郡大小門派多如牛毛，卻唯有清河劍派敢以清河二字命名。這漸漸單單的二字其實就占據了清河武林的近半氣運。但卻沒有人敢反對，連朝廷都沉默了。因為這本就是清河郡第一大派，先天高手不在少數，掌門宋清更是先天絕頂的劍術大家，整個滄州（大楚國九州之一，與現實無關）都是聲明顯赫。

  劉震山沉默了片刻，說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他，除非他進入先天境界。」

  孫少英點點頭，道：「還是大哥考慮的周到，我知道了。」

  ……

  半個時辰後，凌鋒依舊坐在孫少英住處，閉目養神，參悟鷹爪功。

  鷹爪功是前期是鍛體外功，卻只專煉雙手十指，有在水中抓半邊葫蘆練法，有抓圓球練法等等。但這都是壓榨肉身潛能，損傷本元之法，到老之時，隱患爆發，雙手就徹底廢了。若要能練到高深境界，卻需要內外兼修，若是到了孫少英這等境界，以後天罡氣配合，不論是山石林木，皆可洞穿，一雙鐵爪勝過刀槍劍棍。

  凌鋒卻不需要如此，只要把精氣值加入鷹爪功LV1，系統就會自動改造肉身，實現別人苦練數年的效果，而且還不會有損傷手部筋骨的隱患。可惜，現在只有80點精氣值，還不夠提升，因此，他沒有急著將精氣值加入那個功法。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倒是心態好，這是準備睡在我這裡嗎？」

  凌鋒睜開眼，凝視孫少英，笑道：「若是你願意相讓，我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