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聚會前的準備

  眾人走到半山腰，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回來上次做標記的地方，很快看到一棵參天而立的、蓊鬱的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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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頭、兩頭……」余狸認真地用手指，將牛羊一頭頭點過去，最後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沒錯，數量都是對的，而且這次的牛羊都很健康結實，奚木族很有誠意，沒有想要糊弄扶餘族。

  余狸抽出骨刀，一刀刀劃在古木上，之前刻畫的牛羊還很清晰。刻畫栩栩如生的牛羊耗費了很久的時間，但在牛羊上比劃幾刀，示意牛羊已經歸還，還是非常快捷的。

  「好了。」余狸擦了擦骨刀，扔進麋鹿身上的背簍里。

  奚木族長看到印記不作數，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借人東西後，他心裡總是趁沉甸甸的，好像蒙上了一層陰影，只有當真正還清的那一刻，陰影才徹底消失，彰顯了他的誠信。

  「既然歸還儀式已經完成，那我們就回去了。」奚木族長準備告辭。

  「等等。」余狸喊住他。

  奚木族長頓了一下，生怕扶餘族還有什麼多餘的要求。

  「我們兩族結盟以來，除了一開始的結盟儀式，後來都沒有再聚過。」余狸真誠邀請，「現在冬季快要過去，馬上就要開春，不如我們兩族找個時間，一起歡聚一場。」

  奚木族長眼前一亮，立即答應：「好！」

  余狸趁熱打鐵道：「這次，麻煩你帶著族人來到我們山下，帶上吃的，我們扶餘族也會拿出燻肉、牛羊、雞鴨、野兔，還有野菜。下一次，換做我們到你們奚木族，你覺得怎麼樣？」

  「好！」奚木族長一口答應。

  兩族聯誼就此定下，時間就在明天晚上。

  奚木族人離開之前，相昀吩咐道：「不要把干莫帶來。」

  「可以。」奚木族長毫不猶豫，他知道干莫好色不仁，糟蹋了好人家的姑娘，當然不願意帶著這樣的人出來丟人現眼。

  扶餘族的人知道明晚要聯誼，紛紛去準備食物，打掃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余狸就被莉戈吵醒。

  「余狸，你說我今天要怎麼打扮才好看呢？」

  「你怎麼打扮都好看。」余狸揉了揉眼睛，敷衍一句，轉過身繼續呼呼大睡。

  莉戈不滿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喊道：「時間不早了，知道大族長喜歡你，你不用為了博取男人的歡心，不花心思打扮也什麼。但我還想要嫁出去，你就不能幫忙出出主意嗎？」

  余狸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慢悠悠地起床，睡眼惺忪，「你可別瞎說，我和相昀清清白白，他還和夷芽有婚約，怎麼可能喜歡我。」

  「大家都這麼說的。」莉戈癟了癟嘴，「你們天天睡在一起，按照相昀的性格，他怎麼可能容忍不喜歡的人睡在身邊。而且他這麼凶，可是對你卻很好……」

  「夠了夠了。」余狸伸手捂住莉戈的嘴，打斷她接下來的話。

  要是放任莉戈這麼滔滔不絕，真不知道下面還有什麼刺激人，余狸自認大心臟，但她寬心的地方顯然不包括感情。

  「醒了？」莉戈順了順自己的頭髮，「快看，你覺得我這個髮型好看嗎？」

  余狸滿口答應：「好看好看……」

  莉戈被逗笑，看都沒看兩眼，就開始滿嘴胡話了，這樣的余狸一點也不威嚴，恰恰相反，顯得特別和藹可親。

  「你要是喜歡姑娘就好了。」莉戈感慨道，「那我也不找男人了，我們兩個湊合著過下輩子得了。」

  「你今天病了，吃錯藥了？」余狸忍不住吐槽，翻身下床。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余狸洗漱好，打點乾淨，開始為莉戈出謀劃策。

  余狸幫莉戈梳頭，打趣道：「你恢復得真快，一下子就忘記了那個偷羊賊。」

  「別提他了，我昨天才知道，他只不過在騙我，他喜歡的是一個冷麵女人。」莉戈氣呼呼道。

  說了幾句廢話後，莉戈的頭髮梳通，余狸幫忙扎了個麻花辮，長長的鞭子一直垂到大腿根。

  接著，兩人開始處理籠子裡的魚，用骨刀將魚鱗刮乾淨，接著把內臟取出。這次兩族人，燒魚湯肯定不夠，余狸只好退而求其次，消了很多木條，把魚一串起來，晚上的時候好烤來吃。

  處理好魚，他們接著去洞穴中，取出幾個月前放進去的燻肉。吃了一個冬天，雖然不停地補給，但燻肉還是迅速變少，之前塞得滿滿當當的兩個山洞，如今只剩下半個山洞。

  「要是有鹽就好了。」余狸感慨道，這不是她第一次這麼想了，到了原始社會，才知道司空見慣的鹽有多珍貴。

  莉戈聽到一個全新的詞，好奇地問：「什麼是鹽？」

  「就是一種做菜用的料，是鹹的，一般在融化在水裡，鹽水就是鹹的，和我們前面的那條淡水河不一樣。」余狸解釋道。

  「鹹水？」莉戈開始回憶，「我好像聽說過，東邊很遠的地方，有一個湖，裡面的水不能喝，喝多了會死，那個湖裡的水就是鹹的。」

  「真的嗎，那個湖泊在哪裡？」余狸驚喜道。

  「我聽奶奶講的，你想要知道得更多，可以去問我的奶奶。」莉戈將燻肉裝進背簍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把燻肉搬下山去。」

  兩人合力將背簍架到麋鹿的背上，牽著麋鹿下山，來回幾次，每次都裝了滿滿兩背簍，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搬了五分之一。

  「不用再搬了。」余狸滿意道，一個山洞那麼大，五分之一的燻肉雖然不夠兩族人吃，但加上別的食物肯定就夠了。

  莉戈滿頭大汗，笑道：「余狸，你能不能把石鍋借我用一下，我想洗個澡。」

  「當然可以。」余狸答應，連忙去火塘取火種。

  兩人吃完飯、洗完澡，已經是中午了。

  余狸將葛麻布沾了水，擦拭莉戈身上的那件獸袍。

  獸袍很珍貴，像余狸這樣擁有幾條的人不多，一半能有一件過冬就很不錯了，所以大多髒兮兮的，她得幫莉戈打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