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鞭撻干莫

  余狸走上前去，蹲下，一把將達瑪抱在懷中，緊張地掀開獸皮，果然看到達瑪身上滿是痕跡。

  達瑪被人糟蹋了。

  「達瑪，你快醒醒！」余狸咬緊牙關，強忍淚水，不停地呼喊。

  達瑪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在喊她，徐徐張開雙眼。她懵懂道：「我還沒有死嗎？」

  「你沒有死，你一定可以活得好好的。」余狸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落下，「達瑪你別怕，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去給你報仇。」

  達瑪原本腦海一片空白，聽到余狸的話，恐怖的記憶涌了上來，頓時發出悲痛的尖叫，捂著頭鑽進余狸懷裡。

  「別怕，過去了，我會幫你報仇。」余狸溫柔地拍著達瑪的脊背，親吻對方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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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瑪哭得十分慘痛，好久才停了下來，輕聲道：「是干莫。」

  又是干莫！

  余狸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這個小人欺負自己不成，就反過來欺負性情溫順的達瑪。

  一次又一次，新仇舊恨堆積在一起，余狸再無法忍受片刻。

  她幫達瑪穿好獸衣，扶著達瑪，走向相昀，咬牙切齒道：「相昀，幫我找到干莫，我要殺了他。」

  相昀仿佛明白一切，不問緣由，直接答應：「好。」

  余狸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過覺，雙眼布滿血絲，把達瑪送到親人手中後，她和相昀找到奚木族長。

  相昀開門見山道：「干莫做了不利於扶餘族的事，我要你找到他，把他交給我，此後生死都由我們處置。」

  「不行。」奚木族長一口拒絕。他雖然不喜歡干莫，但干莫好歹也是奚木族的巫醫，怎麼可能交出去，他們奚木族的面子何在？

  相昀寒聲道：「干莫糟蹋了我們扶餘族的姑娘，你難道要包庇他嗎？」

  干莫為非作歹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只是迫於淫威，很多受害者不會揭發他。奚木族長確實聽說過，但也算有所耳聞。

  相昀這麼說，奚木族長臉上立刻掛不住，好像自己之前的拒絕，真的成了包庇干莫的證據。

  「我覺得不會包庇干莫！走，我現在就陪你去找干莫。」奚木族長臉色鐵青，拿上鞭子，領著相昀和余狸前行。

  干莫有一群狐朋狗友，經常仗著和干莫是朋友，狐假虎威，欺負族人。

  奚木族長找到這群人，怒氣沖沖道：「你們看見干莫了嗎？」

  「沒有，干莫在儀式結束後，早早就回奚木族裡了。」狐朋狗友齊聲道。

  「要是知道你們騙了我，三十鞭懲罰！」奚木族長一甩鞭子，兇狠道。

  「呃……」有一個人立刻出賣道，「我剛剛好看看到干莫，他往北邊去了。」

  整個過程中，余狸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怒火熾盛，愈發氣憤，恨不能當場鞭笞干莫，打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狐朋狗友領著他們去找干莫。

  朝北方走了許久，果然看到干莫正坐在草地上，滿嘴流油，啃著烤焦的雞腿。看到狐朋狗友找來，他站起身，咧了咧嘴，剛想打招呼，就看清後面還跟著三個人。

  干莫立刻扔掉手中的雞腿，拔腿就跑。

  「干莫，你往哪裡跑！」余狸奪過奚木族長手中的鞭子，沖了上去，一鞭子狠狠抽在干莫腿上。

  「哎呦——」干莫哀嚎一聲，撲倒在地。

  鞭子上帶著帶刺，腿上被撕出一道口子，鮮血淋漓。干莫捧著腿，疼得滿地打滾。以前都是他打女人，現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竟然被余狸抽打。

  「你這個畜生不如的傢伙，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余狸緊接著又是一鞭子，力道十足，呼嘯著往臉上抽。

  干莫嚇得張大了嘴，眼睛差點就要掉出眼眶。這一鞭子下來，他本來就難看的臉估計就要破裂，再不能復原。他舉起雙手，胳膊交疊擋住臉。

  「啊——」鞭子落在胳膊上，又是一聲悽厲的哀嚎。

  余狸怒火中燒，一想到達瑪漂亮的臉上全是傷痕，想到達瑪向來溫柔堅強，結果在自己懷中哭得差點背過氣，她手中的鞭子就無法停止。

  不夠！這還遠遠不夠！

  干莫這個人死不足惜，不過是兩鞭子，怎麼能夠抵消他做過的壞事，抵消他對別人造成的傷害！

  「你德性差，醫術差，草菅人命，好色不要臉，怎麼配當奚木族的巫醫！」余狸的責罵連珠一般傾瀉而出，鞭子也呼嘯而至。

  「不情願被你欺負，不服從你的姑娘，你就要鞭打她們，把她們賣出去，你還配當人嗎？」

  「你不把女人當人，在你眼裡，她們比牛羊還輕賤，今天就要你嘗嘗不被當人的滋味！」

  余狸一鞭子又一鞭子，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二十、三十鞭下來，干莫疼得滿地打滾，嘴裡不住求饒：「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夠了。」奚木族長握住余狸的手，勸道。

  干莫渾身上下都是鞭痕，血跡密布，再打下去估計就要死去。就算不死，傷得這麼嚴重，傷口會不會感染，能不能活下來，也是未知數。

  「他禍害了扶餘族的姑娘，現在罪有應得，你打了他三十幾鞭子，也夠了吧。」奚木族長沉吟道，更何況他的鞭子有倒刺，比一般鞭刑還要厲害。

  余狸滿腦子都是達瑪的慘狀，根本無法停止復仇。

  她質問道：「如果被他禍害的女子想不開，從此以後鬱鬱寡歡怎麼辦？我就算殺了他，又有什麼不可以？只有他死了，才能保證他不會再去禍害其他姑娘。」

  「不，還有一個辦法。」奚木族長抽出腰間的骨刀，走到干莫身前，一刀割下。

  干莫來不及掙扎，等劇痛襲來，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殘缺，不能再被成為男人。

  「啊——」他捂住傷口，痛哭流涕，「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奚木族長扔掉骯髒的東西，冷酷道：「從今往後，你就不是我們的巫醫，如果你能活下來，並且改過自新，我就承認你還是族人。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