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準備過冬

  奚木族長身後站了一批女人，她們大多身材幹癟，長相一般，這才會被拿出來賣，而且衣衫襤褸，身上的瘡疤有的結了痂，有的血跡才剛凝干，很明顯遭受過鞭撻和虐待。

  余狸想到自己和達瑪的遭遇，對這些人的同情更上一層。

  她很想把傷勢過重、奄奄一息的那幾位買回去，但這畢竟是為了扶餘族繁衍生息的交易，不能意氣用事。

  最終，余狸的目光鎖定在幾位看起來還算壯實的人身上，當然只是相對而言，和扶餘族的正常女人比起來，她們還是偏瘦弱。

  奚木族長掃了一眼，指著女人們開價：「這一個一頭牛、一頭羊，這一個兩頭牛，這一個三頭羊……」

  這幾個人的價格才是正常的，余狸當初賣五頭牛、五頭羊的高價，是巫醫干莫存心找茬，想要敲相昀的竹槓。

  「一共十一頭牛、八頭羊。」余狸迅速報出總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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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小學生算術題對她而言簡直輕而易舉，但其他人就沒這麼輕鬆，還在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算。他們算完之後，發現余狸算得一點不差，對她的敬佩更上一層樓。

  十個女人，竟然只值這麼幾頭畜生，在奚木族女人的地位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余狸不禁心中泛酸，現在她還沒有能改變世界的能力，或許在遙遠的未來，她能為女人們做出點什麼。

  相昀看過這十個女人，還算滿意，余狸沒有假公濟私，挑選的人都是裡面算好的。他揮了揮手，族人便牽著牛羊去交換女人。

  這一次出行，總的來說雖然換出去了一些牛羊，但為扶餘族買入了十個女人，也算不虛此行。

  「夠了，回去。」相昀命令族人。

  正當扶餘族的人轉身離開之時，奚木族一個女人掙扎著跑了出來，大叫道：「求求你們帶我走吧，發發善心，我要活不下去了……余狸，大家都說你是個大好人，求求你買下我……」

  「丹娜，你找死嗎？」奚木族的男人立刻沖了上來，抓住丹娜的肩膀，將她拖了回去，一鞭子接著一鞭子往她身上打。

  余狸回過頭，不忍直視，她當初親眼所見，一個想要逃跑的女人被活生生打死，現在悲劇重演，依舊觸目驚心。

  「這個女人太瘦弱了，很難生養。」相昀冷漠道，他根本不會考慮買入這樣的女人，這句話就是在告誡余狸。

  的確，這個叫丹娜的女人幾乎就是皮包骨，別說生養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謎題。

  余狸緊緊抿唇，轉過頭，不再去看丹娜，邁開腳步，隨著扶餘族一起回去。

  「等一下。」扶餘族裡走出一個男人，上前阻止別人鞭笞丹娜。

  這個男人是扶餘族的長老之一，叫做克里，四十多歲，其貌不揚，因為常年打獵，渾身曬得黝黑，左臂上有一條長而猙獰的傷疤。

  他握住鞭子，粗聲粗氣道：「這個女人我買下了。」

  不是為了扶餘族購買，而是他用自己捕獲的獵物來購買，從此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財產。

  回去的路上，丹娜一臉疲倦，好像下一秒就會喘不上氣，但仍舊咬牙堅持，沒有一秒說要停下來歇息。

  她聽說余狸和達瑪在扶餘族過得很好，只要能夠堅持下去，她以後就不會再這麼悲慘。

  回到扶餘族棲息地，余狸幫忙安排買入的十個女人，花費了好些時間。

  這段時間內，草原上開始有流言蜚語傳出，說她的藥丸被傳得神乎其神，其實不僅沒有用，反而還有害，好像奚木族花了大價錢買入藥物之後，就有人差點被害死。

  余狸因為正忙，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已經是入秋時節。她哭笑不得，自己一個21世紀的中醫，怎麼可能做出害人的藥丸，分明是有人怕她影響太大，故意來抹黑她。

  反正藥丸的效果有目共睹，謠言止於智者，余狸也不可能一個個逮著人去解釋，當然將準備過冬的事宜放在第一位。

  相昀住在山上的石洞裡，到了初秋，早晚石壁上就會凝水，整個洞裡都濕漉漉的。

  余狸砍了很多蘆葦、柴火，堆積在山洞口地勢高的地方，又有一些岩石遮風避雨，這些柴火就不容易被淋濕。

  除了布置房間，還要準備過冬的食物，將肉熏干，掛在扶餘族儲存食物的石洞裡。中國古代早就有了燻肉技術，被稱為束脩，這裡是原始部落，茹毛飲血，不知道燻肉也很正常。

  這樣一來，余狸又將新的技術帶入扶餘族。可惜的是這裡沒有鹽，不能用來製作醃肉。

  達瑪學習余狸的動作，將已經風乾的肉在火上均勻烤乾，崇拜道：「余狸，你好厲害，不僅會做草編子、背簍、草鞋，還能看病製作救人的藥丸，現在就連燻肉儲存過冬的糧食也會。」

  其他族人紛紛附和：「余狸太能幹了，族長以後娶了你，我們心服口服。」

  按照他們的邏輯，相昀和余狸都同住山洞這麼久，只差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就能承認兩人的夫妻身份。

  相處下來，他們都被余狸的智慧折服，而且余狸現在聲名遠播，和族長可以說是再般配沒有了。

  余狸則是滿頭黑線，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按照扶餘族的習俗，相昀是可以娶很多妻子，當然正妻只有一個，這一點她根本無法接受，更別提相昀已經和夷芽有了婚約。

  「別說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迎接冬天的挑戰。」余狸岔開話題，顯然生存的重要性，在她心中遠遠大於兒女情長。

  眾人正認真燻肉的時候，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

  「不好了，大家都回山下去收拾東西！看天色馬上要下大雨，說明秋汛來了，河水很快會上漲，再不收拾，估計過兩天就要淹沒部落了！」

  余狸臉色一變，跟著眾人下山去幫忙收拾東西。

  扶餘部落很大，一部分住在山上，還有很多人為了方便選擇沿岸而居，如果真的發洪水，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