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互相鬥嘴

  烈日當空，淨藍的天空，白雲不知躲在哪裡，風靜悄悄的，不做聲響。

  走出深山，失去了樹木的庇護，余狸整個人像關在火爐里烤一樣，汗流浹背，渾身不舒服，皮膚火辣辣的疼。

  余狸受不了炎熱的天氣，摘幾片葉子扇風：「天真熱，你們不熱嗎？」余狸見相昀和青夷沒多大反應，不禁問。

  「熱啊，熱得我不想說話了。我只想快點回到山洞，躲開太陽，找個地方乘涼。」青夷有氣無力的說，從聲音聽得出來他真的熱壞了。

  「每次到了這個季節，太陽升到正空中，就會這樣，這會兒還不是最熱的，等到太陽再過去點會更熱。」相昀左手抓著大鳥，右手指著太陽的手向右比劃，他的語氣聽不出多大的抱怨。

  因為正午太陽光照大地，大地反射給大氣，大氣升溫，這個過程大概花兩個時辰，也就是下午兩點天氣是最熱的時候。

  余狸在心裡接下相昀的話：「那待會兒吃完午飯你還來打獵嗎？」余狸十分佩服相昀的定力，在被火熱的太陽的直照時，依然不驕不躁。

  「扶餘部落的肉食都是靠男人去打獵回來的，早上捕的這點不夠食用。還得留些存貨。」言下之意，就是肯定會來的。

  余狸想了想，問相昀：「那你今天早上來是為……」帶我來？

  

  「我帶你來一次，讓你熟悉路程，以後你自己來。」相昀語氣平淡，「不然在裡邊逛一早上我不可能只收穫這麼點東西。」

  余狸聽著怪怪的，這是在怪她嗎？

  而後相昀又特意補充道：「你到底值不值牛羊，我等著看你表現。」

  「你還抓著這件事不放了是嗎？」余狸無語，相昀已經跟她提過好幾次這事了。

  「我記得是某人先提的。」相昀說。

  「我不就……說了兩次而已吧？」余狸無奈，當初確實是她為了脫離奚木族，為了讓相昀買她，死皮賴臉的說的。

  誰勝誰敗一目了然，相昀但笑不語。

  走在他們身後的青夷眼睛左右來迴轉，看他們鬥嘴皮子，突然叫道：「相昀。」

  「嗯？」

  「你什麼時候學會逗女人了？」

  「……」

  青夷語出驚人。

  相昀頭也不回的走了，留青夷與余狸在原地面面相覷。

  時間又過去了一會兒，他們終於看到熟悉的山洞了。

  「姐姐，你回來啦？」達瑪在山洞門口遠遠地叫喚余狸。

  「達瑪？你還沒回山下嗎？」余狸驚訝地說。

  達瑪揚起胸前的草編包，說明原因：「今天上午有人帶我們去摘果子，我摘了很多果子，給你拿些，天氣熱，解解渴。」

  青夷驚喜道：「達瑪，你想的真周到。」

  待他們走近了，達瑪拿下草編包，把果子都倒在石桌上。

  青夷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就吃：「達瑪，你把果子都倒出來了，不打算拿點回山下嗎？」

  「山下還有，我怕姐姐沒得吃，就先拿上來了。」達瑪說道。

  余狸也想立刻拿起果子吃了先，但是，她還要烤肉，只好依依不捨地說：「達瑪，我先去烤肉再吃，你也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嗯嗯。」達瑪用力點頭，似乎很高興聽到這句話，「姐姐我幫你烤。」

  陽光太過熾熱，達瑪摘果子應該也受到了太陽的「嚴刑拷打」，余狸體貼地推辭了：「不用了，你剛摘完果子，也該累了。」

  余狸說完，放下裝草藥的草編包，打算去河邊洗相昀抓的大鳥和野兔子。

  沒想到相昀先提著兩隻野兔子走先了。

  「你不坐下來休息一下嗎？」余狸抓著大鳥追上相昀問他。

  「你不也沒坐下來休息。我沒那麼熱。」相昀無所謂地說。

  可是余狸分明看見相昀脖子上的汗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因為洗東西一向都是我做的呀。」余狸小聲說。

  相昀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余狸趕緊說：「沒什麼，我自言自語而已。」

  余狸跟在相昀身後，低下頭，看到他今天穿的是昨天她給他編的草鞋，不大不小，剛剛好適合他的尺寸。

  「這雙鞋子你穿著有沒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有的話我再給你改改。」余狸問相昀。

  「還好，不用改。」

  待兩人野兔子和大鳥洗好，重返舊路時，余狸依然走在相昀身後，盯著他的後腦袋，太陽直直的照在他腦袋上，他卻好像沒有感覺似的。

  「附近有沒有比較大的葉子？」余狸突然提問。

  「大的葉子？」相昀對余狸的問題感到奇怪。

  「嗯……比如芭蕉葉？」余狸給相昀舉例。

  相昀認真的想了想：「有，在我們山洞後邊，走一會兒就能找到。你要芭蕉葉做什麼？」

  「下午你就知道了。」余狸想做好了再和他說。

  相昀也不追問余狸，猜想她又要做些新奇玩意兒了。

  青夷和達瑪早早就生好火，吃著果子等待相昀和余狸的歸來。

  達瑪好奇地問青夷：「青夷，你和姐姐還有相昀族長上午去深山裡有沒有遇到危險？」

  青夷故作深沉：「危險？我想想，對了，余狸被一條蛇嚇得掉進了泥坑子裡面，搞得全身髒兮兮的。結果那條蛇……」

  傻傻的達瑪居然相信青夷的話，急切地抓著青夷的手臂問他：「蛇？！余狸姐姐沒事吧？萬一咬到姐姐怎麼辦？」

  青夷見達瑪這麼著急的樣子，突然良心不安，輕輕拍了拍達瑪的頭，說道：「你這麼傻以後誰敢娶你？」

  達瑪懵懵的看著青夷：「什麼？這和誰娶我有什麼關係？」

  青夷恨他心太軟，只能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連連搖頭：「我騙你的！剛才余狸回來不是好好的麼？小傻子！」

  「嘿嘿。」達瑪傻傻的笑了：「我爹娘以前也說我笨笨的，總是不會說話，那你們有碰到好玩的事情嗎？」

  「那必須的呀。」青夷抓起一把果子在手，準備好了長篇大論，打算和達瑪好好地耍耍嘴皮子，逗這小姑娘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