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昏迷的她

  此刻人都在山洞，余狸獨自躺在洞口的空地上，看到夷芽有人走了過來。

  「你在這站著幹什麼呢？」男人揚聲朝著夷芽問道。

  「余狸可能要死了！」夷芽有些擔憂地看著地上的余狸道。

  「我去請大巫醫！」男人搖了搖頭，在其他部落里女人餓死是常有的事，換回來的人也常有死的。

  「你快點去！我母親還在洞裡！」夷芽緊張道。

  大巫醫來的時候，相昀族長和其他人也都跟著來了。一時間舉著火把的人將余狸團團圍住。

  大巫醫查看了余狸的眼神，摸了她的額頭，甚至掰開她的口腔看了一下，回頭對族長道，「怕是活不過今夜了！趁早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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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夷芽瞪大了眼睛，大巫醫處理慣了這種場景，隨口道，「餓死的！」

  山洞的其他人對她沒什麼感情，穿著獸皮的女人道，「早知道這一頭牛一頭羊不值！」

  「還沒回來就死了！」

  「她身上也沒多少肉，估計也不夠我們吃一頓的！」

  相昀掃了眼她的火堆，上面什麼都沒有，「都回去睡覺吧！」

  族長發話，眾人散開，只剩下夷芽和相昀，夷芽正欲開口的時候，相昀已經抱著余狸回了山洞。

  相昀真的擔心她會餓死，將肉嚼碎塞進她嘴裡，再給她喝水吞下去。讓她吃了一整塊肉才勉強放心。

  再次有意識，相昀就坐在她旁邊，她被餵給了一些水。

  第二天余狸躺在石床上依舊沒有力氣，再次醒來

  外面天色已晚。生活在山裡面，不知道會有多少危險潛伏。余狸一個人也不敢出去亂跑，只得回到山洞等著相昀回來。

  坐在石床上的余狸看著漆黑如墨的山洞深處有一絲恐懼在心口蔓延，在21世紀的時候到處都是燈火通明，每個城市的夜晚都是霓虹閃爍的。現在獨自面對冰冷黑暗的洞穴，以及看不到希望的未來，所有的情緒翻湧而來壓抑著余狸。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手背上又從手背上滑落……

  「你怎麼不掌燈？」相昀熟悉的聲音傳來。

  余狸抬頭朝洞口望去，相昀手中舉著一簇小小的火苗由遠及近。那一團氤氳的小小光亮將相昀的眉眼也柔和了幾分。

  「你去哪了？」一開口是帶著哭腔的詢問。

  相昀有一瞬間的怔忡，他一直認為這個女人是堅強的。第一次在交易市場裡面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眼睛裡有一種堅毅與勇敢，就如圍捕野獸時，野獸身上那種誓死一戰的無畏。

  相昀並沒有回答余狸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到石桌旁，在石桌與石床的縫隙中取出一個帶有凹槽的石塊，將自己手中的圓柱形物體插進凹槽。而後看著余狸回答道：「有些事情回來晚了。」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余狸也驚訝於自己的聲音，理直氣壯的質問帶上濃重的哭腔。像極了熱戀中的女人向自己另一半撒嬌的樣子。看相昀不為所動依舊是淡漠的樣子，余狸也從善如流無視自己剛剛的失態。

  「我昨天生火的地方，你去找一下吧。」余狸看著相昀認真說道。她是用一頭牛一頭羊換來的女人。在她還沒有創造出這些等價的利益之前，她的命就還是懸在半空中的，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丟進了蛇窟餵蛇了。

  所以她至少要做到生活自理，一個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怎麼能讓人相信她能創造出價值。

  相昀的眉頭緊皺，他真的懷疑這女人能不能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值一頭牛一頭羊。

  「火下面有一隻雞，你拿回來我們吃。」余狸看著一言不發的相昀補充道。她再不吃肉補充營養真的會死，不知道她們給她餵了什麼，算是活下來了。相昀沒理會余狸只是躺在石床上。

  余狸看相昀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也不敢繼續追問。

  她餓著的時候，相昀真的出去了。沒一會兒，他雙手抱著一隻東西回來。

  余狸借著昏暗的燈光已經看到了她的叫花雞，嘴角上揚著，「我請你吃叫花雞！」

  她伸手扒開肉表面的葉子和五倍子，扯下一隻雞腿就遞給相昀，自扯下另一隻雞腿吃起來。

  相昀觀察著白花花的肉有點不太確定，看著余狸大吃特吃似乎很香的樣子才嘗試著咬了一小口，居然是鹹鹹的，味道還不錯，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一隻雞腿。

  余狸更是來到原始社會就沒吃過東西，恨不能把整隻雞一口吞下去，吃得太快不停地打嗝。

  相昀深深看了一眼余狸淡淡說道，「睡覺吧。」心裡也開始認定她可能真的值一頭牛一頭羊。

  整個山洞裡就一張石床，相昀率先躺了下去，余狸看著空出的半邊床有些尷尬。呆了半天后，取了兩塊整張的皮子鋪在地上就這樣簡單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