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降臨？

  兩名神仆如同疾風般疾馳而出，前往廢墟進行偵察，但沒過多久，他們便匆匆返回。

  托蒙果斷地叫停了前行的隊列，隨即派出五六名神仆小跑前行。

  此時，林墨也注意到了遠方的異常。只見閃爍的火光映紅了高聳的煙囪，那火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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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並非唯一的訪客。

  一股複雜的心情如同盤踞的蛇，在林墨心中緩緩纏繞，讓他無法平靜。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嘶聲劃破夜空，緊接著是神仆們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然而，戰鬥似乎並未持續太久，便匆匆結束。一名神仆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他的臉上滿是驚愕與不解：「只有一個人，一個老者，還有一匹馬。」

  聽聞此言，托蒙用古語大聲發號施令，神仆們分散開來，圍住前方，其餘部下則於房屋之間巡察，確保沒人躲在雜草叢或亂石堆里。

  神仆們擠向那沒屋頂的房屋，互相推攘著向壁爐靠近。

  老者用來點火的斷枝所產生的煙似乎比熱量還多，但在這樣一個狂暴的雨夜，哪怕一點點暖意都令人舒心。兩個神仆將老者推到地上，搜查他的隨身物品，另一個牽了他的馬。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那老者問道。

  他實在難以想像，以自己的身手，居然沒法接下這些人幾招。

  此刻，托蒙緩緩走來，腳下的爛蘋果被他無情地碾碎，發出令人不悅的破碎聲。

  林墨的心頭湧起一股不安，他深知，這位老者身著的宣花宮特有服飾，已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他們一定會對這位老者下毒手。」他心中暗忖。

  托蒙的態度早已表明，他們對於無面之神信徒的零容忍。一旦遇見，必定是毫不留情的殺戮，誓要徹底清除無面之神在凡間遺留的每一絲火種。

  「如今，是神佛統治的世界。無面之神，就是偽神...」

  我要融入他們，就得跟他們一起用餐，一起行軍，一起作戰！

  這是否意味著，必須沉默無助地看著他們割開老者的喉嚨?

  「偽神的信徒！」托蒙開口了，「你真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那老者先是一愣，隨後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於是大笑道，「哈哈哈！」他說，「邪神的走狗！」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留你不得！」托蒙道，「如今是主人統治的世界，無面之神的信仰不該存留！」

  說著，托蒙便抽出長劍，走了過去。

  關鍵時刻，林墨轉過身，離開了。

  在外面，林墨面對面遇上一名托蒙安排的守衛。

  神仆用古語低沉地說了幾句，手指輕輕指向林墨剛才離開的方向，仿佛在傳達某種信息。

  「是讓我回去嗎？」林墨心中暗自猜測，但他的臉上卻並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

  他沒有選擇遵從神仆的指示，而是毅然決然地繼續前行。

  他穿過一片泥濘的土地，來到了湖邊。在那裡，他找到了一堵傾斜的土木牆，牆的另一邊是一幢已經大部分坍塌的房屋，坐下來呆呆地望著雨點抽打的湖面。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那是趙玥兒！

  「我好像來過這！」她說，「但一時之間，又記不起來。

  「記不起來就別去想了！」林墨道。

  「好，只要你喜歡！」趙玥兒輕輕拉過林墨的手，二人依偎在一起，仿佛能驅散些微的風雨寒意。「你聽到了嗎？那兒有響聲，仿佛是從深處傳來的呼喊！」

  「許是遠方的雷聲吧，這風雨之夜，雷聲滾滾也是常有的事。」

  「他們說是喊叫，」趙玥兒輕嘆一聲，指著遠處那座矗立在風暴中的要塞，「你看那，孤零零地立於岩島之上，四周皆是狂風暴雨，是不是像極了傳說中的鬼魅之地？」

  林墨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那座要塞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被風雨鞭打得瑟瑟發抖。四周的湖水被雨水激起層層白浪，拍打著岩島，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確實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我們可以過去看看，」他建議，「反正身子夠濕，不會更糟了。」

  「游泳?在風暴中游泳?」她報以大笑，「是想騙我脫衣服嗎，林墨?」

  「為此還需要騙你?」他調皮地回答。

  「你這是個壞蛋！」趙玥兒面色一紅。

  而就在兩人閒聊時，一個皺緊眉頭的神仆出現在上方，「林墨，托蒙找你！」

  林墨的眉頭也不禁緊鎖起來，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趙玥兒則緊隨其後，寸步不離。

  兩人穿過那間屋頂已然不存的破敗房子，來到一處略顯空曠的場地。只見托蒙靜靜地站在一棵從大廳地板中頑強生長出來的樹下，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為孤獨。

  而那些被俘虜的人則跪在壁爐前，如同待宰的羔羊，無助而絕望。

  周圍，一圈神仆手持長劍，劍尖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準備刺向那些無辜的俘虜。托蒙看到林墨兩人走近，卻沒有說話。

  四周的牆壁上，積水順著斑駁的石面流淌而下，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雨點不停地敲打著樹上僅剩的幾片葉子，發出啪啪的響聲，顯得格外刺耳。

  「他必須死，」托蒙說，「你來動手，林墨。」

  老者沉默不語，因為他的舌頭已被殘酷地割去，再也無法吐露任何言語。

  此刻的他，只能無助地佇立於那些神仆之間，目光空洞地凝視著林墨。

  雨絲如織，煙霧繚繞，唯有那搖曳的火堆，在黑暗中發出微弱而堅定的光芒。

  「他，會是宣花宮的人嗎？他，會認出我嗎？」林墨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與不安，宣花宮的弟子，大都知曉他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拔出腰間的斬龍劍。

  雨水沖刷著這把神兵，劍身閃爍著凜冽的寒光，火焰在刃面上跳躍，映出一張張陰鬱而扭曲的臉龐。

  這堆小小的火焰，原本只是為了驅散寒冷和黑暗，卻沒想到，竟會奪去這無辜老人的性命。

  林墨回想起莫卿的話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火是生命之源，也是取死之道。」

  「還猶豫什麼?」托蒙說，「快動手啊，林墨！」

  即使到這個關頭，俘虜也沒求饒。

  因為他知道，即便現在自己能說話，也無濟於事。

  所以老者只是微微抬頭，以譴責與控訴的眼光望向林墨。

  「動手啊，林墨，」趙玥兒也開始催促起來，「你必須動手，這可是無面之神的信徒！」

  不知為何，林墨卻始終猶豫不決，遲遲無法對眼前的目標下手。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那令人心悸的場景，喉嚨里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他試圖開口，聲音卻顯得異常沙啞。

  趙玥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迅速拔出腰間的匕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老人的身後。她一把抓住老人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扳，讓那蒼老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

  匕首閃著寒光，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冷酷的弧線。趙玥兒毫不留情地一刀割去，從老人的左耳一直劃到右耳，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染紅了她的雙手和衣襟。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趙玥兒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你到底在想什麼？」托蒙質問林墨。

  「我...我解釋不清！」

  一名神仆用古語說了些什麼，是在指責自己？但真相林墨已永遠無法知曉。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猶如天神之怒，狠狠地劈落在湖中央的塔樓頂端。那藍白的光芒璀璨奪目，瞬間照亮了整片黑暗。

  林墨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熾烈的憤怒，仿佛連空氣都在顫抖。緊接著，雷聲隆隆，如同天神的怒吼，震撼著整個黑夜。

  死亡的咆哮在黑暗中肆虐，如狂風驟雨般猛烈地撲來。

  林墨的眼前被閃電的強光刺得模糊不清，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光芒吞噬。然而，在慘叫聲響起的前一刻，他的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一道疾馳而過的影子。

  那影子猶如一頭兇猛的野獸，迅猛而殘忍。

  第一個神仆的死亡與老人的命運如出一轍，鮮血從他被撕裂的喉嚨中噴涌而出，染紅了周圍的黑暗。

  閃電的光芒轉瞬即逝，黑暗再次籠罩了周圍。那影子轉身，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隨著這聲怒吼，又有一人在黑暗中倒下了。

  此刻，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咒罵聲、呼喊聲和痛苦的嚎叫聲，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所籠罩。

  林墨瞧見尹班跌跌撞撞地向後倒去，撞翻了三個人。

  「這身手？完全在神仆之上...」林墨震驚了，他瘋狂地想，「難道是無面之神降臨了？」

  接著，閃電又將黑夜變成白晝，他看到那個身影踩在托蒙胸膛。

  黑暗隨著隆隆雷聲一起到來。

  林墨定眼一看，那個身影卻是一個女人，一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

  「是你？」林墨驚愕異常的說道，「趙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