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故人！

  林墨心中泛起一絲疑惑，猶如薄霧籠罩心頭，「我懷疑你開玩笑，但沒證據！」他暗自思忖。"先前你勸說我融入他們，如今卻又讓我在這關鍵時刻選擇偷襲？

  大哥，這傢伙可是他們的頭頭！

  我打一個阿瑞斯就得靠系統的幫忙。

  現在我斷了一隻手，還讓我單挑最強的莫卿？」

  「你等他向下攀登的時候，發起偷襲，還怕打不過？」趙無視的聲音繼續傳來。

  「臥槽！」林墨整個人都麻了，「就算偷襲的計劃能成功，那之後呢？」

  來的時候他們蒙上了我的眼睛，我是一路抹黑過來的。

  身處這個陌生的鬼地方，沒有地圖的指引，也沒有可靠的嚮導，我該如何找到出路？

  正當我困惑無助之際，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

  

  「等等！」林墨心想，「這建議在看怎麼像是個坑！」

  「雖然趙無視他總是喜歡以一些離奇古怪的方式幫助我，但這次似乎有些過分，完全脫離了我們的原計劃。這個所謂的『偷襲』建議，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

  林墨搖了搖頭，試圖理清這混亂的思緒。

  突然，他猛然醒悟。

  「偷襲？不，絕不可能！」林墨默念道，「我在真心實意想糾正自己的錯誤，誠心誠意侍奉眾神！」

  語畢，那個聲音便消失了。

  莫卿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墨幾眼，隨後道，「直著上，」他的語氣平靜，「爬到他們頭頂上去。」

  「娘的，這傢伙會模仿其他人的聲音？」林墨心想，「還是有別的什麼特殊能力？」

  「我敢打賭，剛才聽到的聲音，絕對是莫卿的！」

  「還好我反應夠快，不然可就麻煩了...」

  不給林墨一絲喘息的機會，莫卿迅速脫下手套，將其塞進腰帶。他麻利地將繩索的一端緊緊綁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則牢牢地固定在林墨的身上。「繩子一緊，你就跟緊我的步伐。」

  未等林墨回應，莫卿已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四肢並用，速度之快，讓林墨瞠目結舌。

  繩索在他們之間緩緩繃緊，如同一條生命之線。林墨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細觀察著他們的動作，每一個細微的落腳和支撐點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當最後一卷麻繩也被釋放完畢，他毫不猶豫地脫下手套，緊隨其後，雖然速度比起前兩者來稍顯遲緩。

  莫卿將繩子巧妙地繞過了平滑突出的山石，自己則在一旁靜靜守候。一旦林墨的身影逐漸接近，他便適時地放鬆繩子，讓林墨得以繼續前行。然而，這一次當繩子緊繃到極限時，卻未能找到一塊合適的岩石作為支撐。於是，莫卿從包裹中取出毛氈覆蓋的錘子，開始輕敲山石，試圖將鐵釘嵌入其中。

  儘管他的敲擊聲細微，但在峽谷中迴蕩，使得林墨不住畏縮，以為峽谷中的系統宿主定能聽見。

  當鐵釘紮好，莫卿將繩子系牢，林墨便即跟進。

  別低頭。重心放腳上。別低頭。盯著眼前的石頭。這釘子很牢，是的。別低頭。撐到那塊懸壁就能喘口氣，所以快走！決不低頭。

  由於失去了右手，單手攀登使得林墨一度一腳踩空，胸膛里的心臟頓時停止了跳動，但上天保佑，沒有摔下去。

  冰冷的岩石寒氣透過指尖，林墨卻不敢戴上手套。儘管手套看起來緊密無縫，但毛皮和布料在皮膚與石頭之間摩擦，只會增加滑脫的風險，那是他不能承受的致命威脅。

  他的左手掌在寒風中逐漸僵硬，疼痛如刀割。不知何時，拇指的指甲已經脫落，每一次手的觸碰，都留下了一抹抹鮮艷的鮮血。

  「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到達終點時另外一隻手還健全。」林墨心想。

  他們向上攀登，向上，向上，猶如兩道蠕動在月光照耀的岩牆上的黑影。

  任何站在峽谷的人都能輕易發現他們，但高山遮擋了系統宿主們的營火。

  他們應該很近了，林墨感覺得到。但他心中所想卻是，「他們跟我一樣，都是被那些雜碎神寄生的宿體。終有一天，會被那些神收割...」

  岩牆在三分之二的高度處，被一道冰石裂溝無情地截斷。

  莫卿伸手助他攀越。見他已重戴手套，林墨也照辦。

  當他們終於登上岩牆之巔，莫卿這位神仆毫不猶豫地轉身向左。兩人在平台上匍匐前行，在爬行近三百尺，直到透過峭壁邊緣，看見昏暗的橙色光芒。

  在山谷的狹窄入口，他們選定了一處隱蔽的淺凹作為營地，篝火在這裡熊熊燃燒。下方，一根岩柱筆直地插入地面，而背後，是高聳的山壁，為他們擋住了狂風。

  林墨和同伴巧妙地利用防風壁，如同兩條潛行的蛇，緩緩爬行，匍匐前進，直至他們能從高處俯視營地中的對手。

  其中一人已陷入沉睡，他的身體緊緊蜷縮，仿佛一隻冬眠的小獸，隱藏在厚厚的毛皮下。篝火的微光下，林墨只能看見他一頭黑白交錯的髮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第二個人則坐在火堆旁，正不斷往裡添加樹枝，他的嘴裡嘟囔著抱怨，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清晰，滿是對寒風的無奈與不滿。

  最後一人則警惕地站在營地邊緣放哨，雖然此刻周圍一片寂靜，除了呼嘯的寒風，別無他物可看，但他依舊盡職盡責，雙眼如鷹隼般銳利，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三個人...」

  林墨心頭微震，一股不安的情緒悄然滋生。原本以為只是兩人，尚有一人在沉睡中，情況或許還不算太糟。

  事已至此，無論下面的人數是兩個、三個，還是二十個，他都必須堅持下去。

  隨後，莫卿輕觸林墨的臂膀，指尖微微指向遠處放哨的守衛。林墨會意，微微頷首，目光轉向火堆旁的人。

  挑選犧牲品，這感覺既奇特又沉重。

  「真的要動手了嗎？目標竟是與我同類的宿主。」

  他不禁陷入短暫的沉思，想像著斬龍切開對方身體的那一刻，自己的內心會是怎樣的波動。然而，此刻的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細細品味這份複雜。

  莫卿的行動如疾風驟雨，伴隨著如雨的卵石，他猶如幽靈般躍入敵營。

  林墨緊隨其後，斬龍劍出鞘，冷冽的劍氣劃破夜空。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事後林墨無比欽佩那名寧肯自己身死、不願拿武器的對手的勇氣。

  他被莫卿一劍劃開胸膛，但還是大聲提醒自己的同伴有敵襲！

  緊接著，另外一名敵人跳起身，順手抓起燃燒的木頭就朝林墨臉捅來。

  林墨連忙閃躲，只覺熱氣撲面而至，同時眼角餘光見到沉睡者也開始了行動，心知必須速戰速決。

  火棍再次掃來，他矮身跳前，左手握緊長柄劍突刺。

  斬龍穿透皮革、毛皮和手臂。

  但那麼敵人痛失一臂的情況下，仍奮力爭奪，扭下林墨的劍。

  聽到動靜，那邊的熟睡者已在毛皮下坐起身。

  林墨只得捨棄斬龍，拔出短刀，刺向對方的喉嚨！

  下一瞬，兩人四目相對，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嘆，「是你...」

  他的手猛然停住。「何蕭？」

  「宰了他！」莫卿大喊，「信息有誤，此人不是BUG宿主，必須要剷除！」

  「什麼鬼？」林墨驚了。

  莫卿的速度極快，看到林墨遲疑，他便立即發起攻擊。

  「唰的一聲！」林墨看見何蕭眼中的火焰和恐懼。

  神仆的長劍割傷了何蕭的脖子，鮮血順著鋒刃一滴一滴往下流。

  「等一下，能不能饒他一命？」林墨大喊道。「那啥，何蕭，你投不投降？」

  「什麼？投降？什麼意思？」何蕭驚了，「還有。林墨，你為什麼跟他...混在一起？」

  「我特麼的...」林墨欲言又止，「一時半會講不清楚。總之，你投不投降？」

  「我投降。」何蕭連忙道，他的吐詞在冷氣里結霧。

  不投降也沒辦法啊，莫卿的實力太強了，完全在何蕭之上！

  「那……你就是我們的俘虜。」林墨連聲道。

  接著，林墨攔在莫卿身前，大聲道，「莫將軍。這段時間來，我了解了咱的規矩！只要是誠心誠意侍奉主人的強者，主人都會接納！」

  「可這次的任務里，主人沒吩咐抓俘虜。」莫卿說。

  「但也沒禁止，對吧？」林墨反駁道。

  「怎麼，你以為已經是我們的人了？開始拿主人的規矩說事？」莫卿問他，「此人危險得很，如果剛才你的動作慢半拍，死的就是你！」

  「不，他不會殺我！」林墨一邊說，一邊扭頭看向何蕭，「你為什麼會來這？」

  何蕭警惕地望著莫卿，後者諷刺地輕笑道：「來找主人的？想知道神是否真的存在？」

  接著，神仆把一根長枝條插進火中。「呵呵，這樣的人，我見過太多！」

  枝條末端愉悅地燃燒起來，他上前兩步，將其扔下峽谷。

  火枝旋轉著落入夜空，消失無蹤。

  聽聞此言，林墨心中大喜，「我懂了，你們這些神仆，都外界的信息，全來自你們的主人。那些自稱為神的傢伙！所以，你們才不知道我跟何蕭的關係！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