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溫柔驚擾(2)
2024-07-23 21:52:15
作者: 清風戀飄雪
但是最後,他手上那輕柔的動作,輕輕地在女人受傷的手上吹著氣的樣子又告訴王彥斌,最後所有的糾結都被一股溫柔給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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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沒由來的一緊,他那細微的小動作又何嘗不是驚擾到她。
如果僅僅只是那個上午搞錯了對象他們發生了點小插曲,他們老大怎麼會是這樣的表現?
向來都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突然對一件事情這麼在乎,在乎到幾乎連自己都生氣。
就像……對了,就像是他們早就認識……很多年!
王彥斌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
到了監獄門口的時候她幾乎是連謝謝的時間都沒有就打開了車門。
這個夏天的風也突然涼了起來,她身上的濕衣服都緊緊地貼著她,他還在給她擦洗傷口,她卻一下子就蠻力的掙扎開跑了出去。
再也沒什麼能阻止她去找那個人。
亦如當年她也這麼毫不留情的離開他的世界!
然後他不悅的皺著眉看著她進了監獄的門後就那麼冷冷的坐在那裡,久久的忘了關上車門,任由外面的涼風颳進來。
手上還有她手上留下的觸感。
王彥斌沒敢跟他說話,他此時的樣子,雖然看似平靜,但是跟久了他的王彥斌最知道,他心底肯定是超級憤怒了。
那努力克制著就要暴怒的人,他不敢惹,因為不想死。
就轉身去給他關上了車門。
也沒說話,也沒再發動車子。
老大在發呆,在深思,他就坐在駕駛座乖乖的等待著。
「給監獄長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就在王彥斌以為等不到他說話的時候卻出其不意的低低的一聲。
王彥斌先是一愣,隨後又點點頭馬上給監獄長打電話,甚至連問一聲為什麼要管這事都沒時間。
因為,傅忻寒想要的,從來沒人有資格問一句為什麼。
而她,進去後就看到已經被蒙上白布的男人,剛過五十歲的父親因為常年在監獄裡本就已經蒼老很多,五年前還意氣風發的像個三十多歲不服輸的老人在這五年,已經被監獄的暗光磨的幾乎一點脾氣都沒有。
一下子老了那麼多的父親她本就疼的要命,卻因為是父親,所以不敢說出口那些關心的話,每次來探望都是寒暄幾句,假裝冷漠的說要他好好照顧自己。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是那麼的愛他。
儘管曾經他那樣破壞一段感情,但是她還是那麼愛他。
畢竟是父女啊,更是在後來成了她惟一的親人的人。
但是今天,為什麼?
「為什麼?」
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埋怨,癱軟跪在床前的那一刻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只剩沉默……
回答她的只有監獄長冷冰冰的聲音,然後一封遺書留給她。
她顫抖著,幾乎沒力氣拿起那張紙,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那張紙躺在床上,還有她的父親一起躺在那裡。
「女兒,爸爸走了,在監獄的這幾年讓我受盡了折磨,這樣活一輩子,對你父親來說,還不如一死得一痛快。」
「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的結果,但是原諒我的自私!現在,去找你想要找的人,帶著陽陽一起去找他吧,沒人會再阻攔你。」
「爸爸希望你幸福,爸爸對婚姻很不看好,但是卻不願意你像是沒了心一樣的過著,或許經歷過總比從來都沒得到要好,我一直自以為自己看清了愛情跟婚姻,可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你那麼執著的給他生下孩子究竟是因為什麼?女兒,去找他吧,沒人再阻攔你,但是記住這是你自己選的路,將來就算你們不可能了也不要怨天尤人。」
至我最愛的女兒而她,眼淚都要流幹了,卻不知道這一場眼淚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何要在離開的時候才說這段話?
如果是五年前……就算是四年前……
可是現在……
她所有的倔強一時之間都溢出心口,然後終於跪在那裡哭的泣不成聲。
她知道父親為什麼對婚姻這麼不看好,但是,她不願意接受這封遺書。
「明天上午來拿骨灰!」最後冷冷的一聲命令,她知道她該走了。
監獄會親自燒了她父親。
當她從監獄出去的時候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步子都抬不起來,他的車子依然停在那裡。
眼睛一直注視著監獄門口。
她忘了抬頭,就那麼呆呆的站在監獄門口,裡面又關上門。
她聽到那關門時候發出吱吱吱的聲音,一顆心就像是突然軟趴趴的死過去了一樣。
豁然昂首……
望著那片陰鬱的灰暗天空,雨已經成了連綿細雨,卻依然無情的敲打著她的全身。
那剛要幹掉卻又濕了的身子。
那一刻,她再也堅強不起來,再也忘了堅強。
甚至,好像已經不需要在堅持。
好像放棄了什麼。
他就那麼冷冷的在車子裡看著她的失魂落魄。
沒有打算下去接她,就那麼冷冷的看著。
王彥斌看了眼後視鏡里的男人的眼,是很冷,但是,分明一直凝望著。
等了這麼久,天都要黑了。
原本天氣就不好,這天就黑的好早。
王彥斌終於看不下去的摁了車喇叭。
她才吃驚的垂眸直視前方,就在剛剛,她差點忘了自己還活著。
然後看到那雨幕里的車子,像個孤魂野鬼一樣的又走過去。
想起是他們帶她來,想到後面的座位已經被她弄濕,已經沒心情再跟他爭執,就又坐在他身邊,然後整個人靠在座位里,身子癱軟無力。
再也顧不得跟他坐在一起,再也沒心情感受跟他坐這麼近的感覺。
「開車!」他冷清的一句,直到她坐穩關門。
而她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一雙手,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來。
他又拿過她的手,她低低的跟著他的動作看過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弄的醫藥箱,就那麼冷清的看著他幫她處理燙傷,然後又呆呆的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