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2024-07-23 21:28:00
作者: 君幻鳳
黛玉一愣:「我的生活會有所改變?」
帝玄熙點了點頭:「我也不隱瞞你,你還記得我曾經提過吧,當初如海兄……」卻見黛玉一臉不滿的樣子,微微一笑,然後改口道:「當初令尊也是考慮到你或許還會有災難,因此就在揚州開了一個敏玉書院,那裡收容的是大量的無家可歸的孤兒,黛兒你滿腹經文,何不去為人師表,就好想這一次,你能接濟災民一樣,為大家謀求一絲的希望。」
黛玉聽了輕笑一聲:「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是不是那敏玉書院有什麼與眾不同?」黛玉才不信真這般簡單,因此索性就問道。
帝玄熙讚許的看了黛玉一眼:「玉兒果然聰慧,其實,那敏玉書院培養出的好些人才,大都是成了我的得力助手,包括如今保護你的龍紫也出身在那裡,而且你去了那裡,這府中人要打你的主意也是不能了。」帝玄熙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黛玉,至於賈府,就等黛玉離開後慢慢收拾他們吧。
黛玉微微搖頭:「你蒙我的,能讓你這般看重,想來那敏玉書院絕對不簡單。還有什麼秘密索性你就都說了吧。」
帝玄熙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到底是黛兒,實話說吧,那敏玉書院其實是我朝在江南的一個收集消息的聚集點,也因為收容的是落難孤兒,所以大家都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是不怕的。」
黛玉一愣:「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帝玄熙看著黛玉:「因為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而且因為,你是我選擇將和我共同度過未來一生的人。」說到這裡帝玄熙的神情是那麼的正色:「知道嗎,我原本一生並不打算有伴侶的,因為我認為,女人是麻煩的,然而遇上了你,你讓我推翻了那種想法,你是那麼的纖柔卻又是那麼的堅強,我知道我再不能有那樣的打算,黛兒,我的私心很重,我想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因此我才這般決定,決定讓你進入我的生活中,或許你開始會接受不了,但是我不會讓你退讓的,因為我認定的,就不會放手。」好一個不會放手,霸氣乍然間就顯現在周圍。
黛玉聽了這帝玄熙的話,這心中不覺是一陣驚奇一陣喜樂,驚奇的似乎這帝玄熙的想法,喜悅的還是這帝玄熙的想法,多少年來,自古到今,那些男人都不希望有女人過問自己的事情,因為在男人的心中,女人若是過問了,代表自己無用,懦弱,因此亘古以來,講求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為了也是突出男子的地位,如今帝玄熙這般說,可見他看到的不是女子的表面,更多的是女子的內在,紅顏易老,百年後終究是骷髏一堆,但是只有那無盡的才華和內在才是活在人們的心中。
黛玉看著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一直以來我羨慕的就是爹爹和娘親的生活,他們相互扶持,從來沒有任何埋怨,更不要說什麼分離分別的話,爹爹有想法跟娘親說,娘親有意見也跟爹爹說,我小的時候最羨慕的就是如此了,而且爹爹因為無子,素來當是我兒子一般撫養的,因此我自小也不想做個躲在男人身後的女子生活,只是後來進了那府中,不得不如此,可不想卻因此經歷了那麼多,如今聽了你的話,就算此刻讓我死了,我也無憾了。」
帝玄熙聽了只皺眉:「胡吹亂扯,你才幾歲,說什麼死不死的,而且有我在,就算是閻羅也不敢來接你。」
黛玉聽了笑了起來:「你真正霸道的很,這又不是你說了算的。」
帝玄熙一把拉住黛玉的手道:「不管如何,你都要記住,除非是上天自然收回你的生命,不然你不可輕言一個死字。」
黛玉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帝玄熙見黛玉答應了,才滿意的點了下頭:「這才是我的好黛兒。其實黛兒,就算上天收回你的性命也無妨,我會陪你一道的。」
黛玉被他這麼一喊一說,心中一熱,眼中都差一點止不住淚水了,為了掩飾眼中的激動,她紅臉低頭道:「什麼叫做你的黛玉,你再胡吹亂扯好了,我才不屬於任何人呢。」
帝玄熙笑了起來:「好了,話歸正傳,黛兒,我還是希望你去揚州,這一來是想讓你避開這裡的紛爭,二來,揚州那裡若是你在,這江南一帶自會安穩。」
黛玉一愣:「此話怎講?」
帝玄熙笑道:「想來你是不知道,當時令尊為江南道巡鹽御史之時,不但清廉,而且極其公正,做事情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給,只這一點,江南道如今才會享受清明一片,如今的江南道巡鹽御史就是你父親自舉薦之人,這還不止,也正是因為你父親的為人,所以江南才會一片升和,因此江南好些地方的人都立了你父親的長生牌位,為的是感謝你父親帶來的和平清明,如此只要說出你是林如海的女兒,那裡自然會有好些人幫助你,如此不就說江南一帶自然會安穩很多嗎。」
黛玉還是迷惑:「話雖如此,可我到底是個女兒身,不曾涉及這官場緋事,如何能有這般大的作為。」
帝玄熙笑了起來:「黛兒,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其實別的不說,只你自己的本事原就不亞於你父親,只是因為你局限在女兒身中,有些事情不能做,因此此次你去揚州,明的是那敏玉書院的女先生,更重要的是我會將統領那敏玉書院的令牌給你,其實那原本也應當屬於你的,只是令尊離世後,因擔心你不能勝任才交給我的,如今給你也是理所當然,然後我會從我的龍、鳳、鷹、蛇四組中掉出人員隨你去江南。
除了龍紫,龍浙,龍祥,龍淳和龍墨五人依舊是你的護衛外,我再派鳳鳴,鳳舞,鳳飛,鳳流,鳳蓉五人協助你觀察江南眾人的一切,鷹翔,鷹離,鷹空,鷹隼,鷹挺作為你的傳統消息的單線渠道人員,他們只在你跟我之間傳遞消息,不負責別人,所以若有萬一的消息也不怕走漏的風聲,蛇魅,蛇鏃,蛇華,蛇舍,蛇瓊為深入各方探聽任務的探子,他們直接聽命你的吩咐,如此,你去了揚州我才好放心。」
黛玉聽了微微一笑道:「有必要這般隆重嗎,聽萱芸和萱草說,這龍鳳獅虎豹鷹蛇可都是你的得力助手呢,你怎麼就將他們分給我了。」
帝玄熙笑了起來:「要你滲入我的生活,我並非說說而已,這七組人員和你直接接觸,是讓你最快適應我生活的最好方式,若不是獅虎豹三組此去江南對你沒什麼用處,我也會派了他們去的,另外萱芸和萱草同樣跟你去,包括你原本的丫頭一起跟你去揚州照顧你,至於這蘇園的一切不如還是讓林叔負責,而這裡又有百名御林軍護著,想來也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黛玉點了點頭:「的確,這裡如此一來也是安全的很。」只是心中卻不認為這帝玄熙讓自己這般去揚州是如此簡單的理由,不過轉念想想,自己的心的確也是軟的,倒不如先離開,也免得那榮府中人總是來算計自己。
只是想到了榮府,她笑看著帝玄熙:「你是不是要對那府中做什麼了?」
帝玄熙一愣,他從沒有說過自己打算將四大家族連根拔起,但是想不到黛玉竟然能敏感的感覺到,因此不覺詫異的看著黛玉,黛玉笑道:「你也無須詫異了,我素來知道那府中的行為的,遲早要惹滔天怒,因此才如此問你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沒錯,其實這賈府為首的四大家族,早也是應該端掉了的,只是因為當初先皇去世的時候囑咐過,說答應了臨死的榮國公,在他死後二十年內絕對不動兩國府,如今時間也到了,不過只月余時間了,因此也當安排下去了。」
黛玉聽了不覺輕聲一嘆:「可憐那府中還在做黃金夢,卻不想這夢總也有破碎的一天。」
帝玄熙聽了黛玉惋惜的話,不覺笑道:「你似乎並不生氣。」
黛玉笑道:「天做孽猶可怨,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明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我自然不會去求情什麼的,不然豈不是對那些苦主家庭很是不公嗎?」
帝玄熙點了點頭笑道:「黛兒果然識大體,既然如此,你不是更應該去揚州了,想來那府中的人,只怕最後還是會打主意到你身上呢,與其讓他們打什麼主意,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黛玉聽了帝玄熙的話,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也好,既然如此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林叔負責吧。」又頓了一下才道:「對了,上次老太太說什麼還錢,這不會是你搞鬼吧?」
帝玄熙笑道:「萱草將你的事情告訴了我,我心中生氣,因此讓玄昊和水溶幫著處理好,不管如何,你林家的錢可不能讓那府中骯髒的人得了去的。」
黛玉聽了倒是笑出聲來:「真正是拗不過你了,我都不在意,偏你卻在意的很。」
帝玄熙笑道:「你想想,你素來心底善良,如今這一次災難還不知道花了你多少錢呢,想來就算你有錢,多半也是花在了該花的人身上的,而不是花在那些沒了心的人身上的。」
黛玉微微一笑:「你說的倒也是有幾分理的,也罷了,我只隨了你的性也就是了,只是好歹那老太太還是我的血親,雖然她傷了我,可到底我也未曾遵循母命照顧她,因此還請你多擔待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太過為難她。」只不過會讓她生不如死,當然最後一句話是帝玄熙心中的話,他可不敢對黛玉明說了。
黛玉自然不知道帝玄熙心中的想法,心想既然他答應放過賈母一馬,因此自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如此,黛玉去揚州的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第二日,帝玄熙就開始為黛玉去揚州做準備,他命令五鳳五鷹五蛇先來蘇園見過黛玉後,又讓他們先去姑蘇揚州敏玉書院等候,而五龍澤作為黛玉的護衛同黛玉一同上路,只待雪停後就出發。
金陵的雪要麼不下,一下就不會停止,似乎在有意挽留黛玉,因此這白雪竟然如鵝毛般下的也是大的。
一大早起來,黛玉就聞到屋內有一股梅香味道,黛玉輕輕一尋,果然房內唯一一張圓桌子上竟然放了一個花瓶,上面還插了一支黃梅。
紫鵑見黛玉醒了,忙過來時候黛玉穿上藍色新棉雲緞中裙,外面又穿上了雪狐絨皮棉襖,雪雁先送了青鹽上來給黛玉刷牙,又絞了溫順手巾給黛玉擦臉,然後才坐砸妝檯前,早有春纖進來收拾房子,紫鵑則給黛玉梳頭。
紫鵑的手巧,給黛玉梳的是梅花髻,然後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朵梅花簪子給黛玉固定了頭髮,又零碎了擦了一個珍珠白小簪子和幾朵梅花圖形的紙花,又帶了梅花耳墜,整個梅花仙子下凡。
待好了,才有萱芸將一個白銅手爐用白色手絹裹了給黛玉,只道:「姑娘坐一會,萱草一會就端早點過來。」
黛玉倒也不急,只指著桌上的黃梅道:「哪裡來的梅花?」
一旁正收拾的紫鵑聽了回道:「是無居開的,一大早,帝爺就讓龍紫送來的,說放姑娘房中,可是增加新鮮空氣,能去了濁氣,也不會讓姑娘感染了碳氣。」
黛玉聽了微微一笑:「難為他倒是想的周到呢。」
這時候只見萱草送了早點進來,黛玉過去坐下,只見是一碗粥和幾個江南香菇菜包,黛玉素來吃的比較挑嘴,那些大魚大肉的素來就不喜歡,因此眾人早也是知道她的脾氣了,倒也是能做出一些清淡的來。
黛玉隨手舀了一匙粥放入嘴中,竟然有淡淡的梅花香味,不覺眼睛一亮:「這粥的味道倒是獨獨特,竟然有淡淡的梅花香味呢。」
萱草笑道:「主子說,姑娘素來就喜歡新鮮的東西,因此我就一早去采了一些新鮮的梅花瓣然後碾成了汁水和這粥一起熬了,倒不想姑娘還很喜歡呢,可見主子是真正懂姑娘的人。」
黛玉自是聽出萱草的取笑,因此紅臉道:「你這小蹄子總也是取笑我呢。」
「誰這麼大膽取笑黛兒了。」帝玄熙冒雪進來,雖然是撐了傘來的,可到底衣服上還是有雪花的。
就近的雪雁忙拿了一條干毛巾遞給帝玄熙,帝玄熙單開了自己身上的雪花,然後才脫下大氅,裡面竟然是破天荒的白色鹿皮直裾,素來監管了帝玄熙穿玄衣,難得一次白色,竟讓人似乎眼睛一亮,仿似天上謫仙來了。
黛玉見狀笑道:「這是哪裡來的謫仙呢?可不是讓我這小居閣添光了呢。」
帝玄熙走到一旁熏籠前烘手,邊烘邊笑道:「反正在家,所以就穿的隨性點,倒是惹來你笑我。」說笑著,帝玄熙在熏籠旁溫了手,然後才到黛玉桌前坐下,黛玉又讓人另外送了粥來。
帝玄熙倒也不客套,連吃了兩碗粥,然後又吃了六七個包子,才算完了。
黛玉見了笑道:「真正是大胃王,若是我有你這般的好胃口就好了。」
帝玄熙笑道:「養生之道並不是說胃口好就好了,只你早上吃的有些營養,中午定然是要吃飽的,晚上吃得七八分飽,平時又多注意休息,早睡早起,自然這身體也就好些了。」
黛玉搖頭道:「夏天也就罷了,如今這般寒冷的日子,我若是能縮在被窩中,才不要起來呢。」
帝玄熙無奈笑的:「如此說來,今兒我本來想約你去金陵梅花閣看梅花,如此也只好打消了。」
黛玉聽了,眼睛一亮,金陵梅花閣聽說只給皇室子孫看,不給外人看的,而且還有裡面特有的梅花香露和梅花糕,不過又見外面雪下的大,不覺道:「這般大的雪,那梅花閣還開放?」
帝玄熙笑道:「你又忘記我是誰了,我既然要看,自然也是能看的。」
黛玉聽了忙道:「紫鵑,快給我披上斗篷,我要出門。」此刻的黛玉倒是有些小孩子的味道了。
紫鵑含笑拿來意見米色白毛貂絨猩猩斗篷給黛玉穿好,才將黛玉放一旁的小銅爐查看了一下炭火,又包了一方米色的手絹遞給黛玉捂手。
帝玄熙給黛玉拉了拉斗篷,將黛玉的手藏進了斗篷中,才扶了黛玉出去,外面早有一頂小轎子在雪地中等候。
帝玄熙親自扶黛玉上了轎子,才一揮手,表示啟程。
到了院子門口,帝玄熙又扶黛玉換了馬車,他自己也上了馬車,然後才讓人駕了出發去梅花閣。
金陵梅花閣,原本在這般雪天是不會開放的,但是此刻卻開了門,門口更是站了八個青衣小廝。
馬車到了門口,帝玄熙先下馬,然後才小心的扶了黛玉下車,早在車子停下的時候,帝玄熙擔心黛玉吸風,因此讓一面紗蒙了黛玉的臉,如此下來,倒更顯得黛玉仙姿卓越,卻有神秘異常。
此次來梅花閣,因為帝玄熙親自來,所以並沒有讓黛玉帶了婢女過來,帝玄熙小心的扶了黛玉入門,然後有青衣小廝有條不紊的駕了馬車去一旁待了,然後才又關了園門,接著又有人引他們入內。
才到屋內,但見一個五旬男子出來,一見帝玄熙就笑道:「才想你也應該到了,皇上和北靜王已經在樓上等了。」
帝玄熙微微皺眉:「誰告訴他們我要來這裡的?」
那男子笑道:「皇上和北靜王自己來的,原本只是聽說今年梅花開的似乎特別好,只想看一下就走了,可偏我不小心說漏了嘴,因此皇上和北靜王就等您了。」
「該死。」帝玄熙咒罵一聲,然後才對黛玉道:「這人叫做老孟,你也叫他老孟就好。整日只知道算計我們幾個弟兄,你很不用理會他的。」可見這老孟其實在帝玄熙的心中地位也不差,不然哪裡有這般隨和的抱怨。
「老孟?」黛玉輕聲重複,言中不無詫異,怎麼就有這樣的名字。
清逸的氣質,清脆的聲音,讓老孟不得不嘆,也難怪這帝玄熙會如此動情了。
「如今時間長了,我倒也是差不多忘記自己的真名實姓了,如今大家都叫我老孟,我倒也是習慣這樣的叫喚了,姑娘也只管叫我老孟就可以了。」老孟柔和笑道。
黛玉輕聲打招呼:「老孟好。」
帝玄熙卻一旁一臉不滿的樣子:「何苦跟他打招呼,說了很不用理會他的。」說著逕自扶了黛玉朝樓上走。
老孟見帝玄熙如此就知道他是怪罪自己不該留下了水玄昊和水溶,然而,畢竟他們是兄弟,若這位林姑娘真的是帝玄熙自己選的伴侶,那麼遲早還是要碰面的。
帝玄熙扶了黛玉小心的走進屋內,但見水玄昊和水溶果然在了,面前還有一桌子酒菜放了,卻不曾動盞,可見是專門等他們兩個的,黛玉見過水溶,因此明白另一個是水玄昊,因此緩緩下身施禮道:「黛玉見過皇上,見過王爺。」
還不等水玄昊和水溶說話,帝玄熙一把扶起黛玉,然後到桌前讓她坐下,又親手將她的猩猩斗篷拿下,然後才道:「以後很不用對他們施禮,以後說不得還要他們對你施禮呢。」
黛玉先是一愣,然後雙頰微紅,好在面紗遮住了她,不然真要羞死了,於是瞪了一眼帝玄熙道:「你又來胡說了。」
帝玄熙笑道:「我可沒胡說,真正是如此,不信你問他們兩個。」
水玄昊和水溶一旁正發愣的,要知道這帝玄熙對他們兩個,雖然不會恨凶,卻也是威嚴十足,哪裡有這般的溫情脈脈的,如今一聽帝玄熙這般說,因此水玄昊忙點頭道:「的確如此,嫂子不用多禮。」
這一聲嫂子差點讓黛玉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帝玄熙一聽黛玉咳嗽原只當她受風了,忙給她診脈,確定只是咳了口水,就瞪了一眼水玄昊:「你說話小聲一點。」
水玄昊一臉冤枉的樣子,只苦笑道:「皇兄啊,朕素來說話就這個樣子的。」
帝玄熙看了他一眼:「平日我才懶得管你呢,若是嚇到了黛兒,我自是不依。」
黛玉原雖咳了到也沒什麼,不過如今被這帝玄熙這般一說,倒是真正的有些無地自容了,只瞪了一眼帝玄熙道:「你胡說什麼呢,傳了出去,可不讓人笑話了。」
帝玄熙淡淡道:「這裡的談話,無人知曉的,放心。」
黛玉自然知道如今這裡,也沒人有這個膽子回來鬧這最尊貴的三個人了。
帝玄熙給黛玉要了一杯梅花香露,讓黛玉嘗嘗,笑道:「嘗嘗看,這是可這梅花園特產的,只有這裡才好,你這身子素來不能吃那些濃郁的茶,試試這個才好。」
黛玉點了點頭,素手纖纖,緩緩拿下面紗,面紗落下,那素麵紅顏清靈飄逸的氣息竟讓屋內似乎亮堂了好多。
遠目黛眉,螢光流轉,淡然的妝面清雅一片,似蹙非蹙的顰眉,讓人見了忍不住離不開目光。
水玄昊和水溶不是沒見過美人,但是黛玉給他們的感覺截然不同,這是一種不屬於人世間的雅致和悠然。
黛玉被他們看的有些臉紅,心下卻又有些惱怒,惱怒他們如此的失態。
帝玄熙自然也看到黛玉眼中的惱怒了,因此咳嗽了一聲,然後道:「你們做什麼啊,如此目光,也太失禮了。」
水玄昊和水溶回過神,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後又看了黛玉一眼,水玄昊笑道:「朕自問閱盡天下絕色,如今方明白,在嫂子面前,那些絕色可都是胭脂俗粉了。」
黛玉被水玄昊的稱呼鬧的臉更紅了:「皇上,哪裡有這般稱呼的。」
可不想帝玄熙卻在一旁道:「這般的稱呼才好,讓你熟悉了,也是好的。」
黛玉無奈一笑只瞪著帝玄熙道:「你也來胡鬧,再這般胡鬧我可就惱了。」
帝玄熙一聽忙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胡鬧了,再不多說這樣的話了。」
黛玉見帝玄熙討饒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見了不覺嘖嘖稱奇,水溶道:「一直當皇兄是英雄,卻不想也有成為繞指柔的時候呢。」
黛玉的臉更紅了,心中倒也沒計較,只道:「北靜王這話說過了,這金陵城誰不知道北靜王對王妃是鶼鰈情深呢。」
水溶一愣,然後眼中有些古怪,且也不語,只淡笑喝自己眼前的杯中酒。
湊巧一盤糕點上來,帝玄熙忙夾了一塊放黛玉跟前:「快吃吧,這就是這裡有名的梅花糕。」
黛玉見了這糕點,塊塊形狀如梅花,夜色也有紅黃白三種,好似代表三種梅花,幽幽的梅花想還能隱隱聞到,黛玉輕輕的捻起,然後咬了一口,只覺滿口生津,讓她不覺吃的眉開眼笑,卻又有些埋怨的開口道:「早知道能吃到這般好吃的,我才不吃早餐呢。」
帝玄熙一愣,然後笑道:「你又來胡說了,哪裡能不吃早餐呢,這早餐好歹是正餐,而這梅花糕不過是點心而已,又是糯米食物,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你也堵胃。」
黛玉也明白帝玄熙是為了自己好,不過還是有些嘆息的樣子:「真正是可惜了這麼美味的點心。」
帝玄熙見狀不覺搖頭,倒也不說什麼,只微微一笑:「好了,倒是那玫瑰香露你可多喝一些。」
水玄昊一旁道:「嫂子要吃梅花糕還不簡單,朕讓梅花閣中的人每天給你送去就是了。」
黛玉聽了微微搖頭:「多謝皇上好意,只是我素來胃就不好,這糯米食物也只能吃少許的。何況一樣好的食物也不能常吃,常吃也總會吃膩的。」
水玄昊聽了,點了點頭:「嫂子說的沒錯,難怪嫂子能做出救濟災民的事情,只這番見解就讓朕不得不佩服嫂子的為人了。」水玄昊一口一個嫂子,不覺讓黛玉聽了大羞只道:「皇上,能不能別叫我嫂子。」
水玄昊微微一愣:「為何不叫,你遲早都是朕的嫂子啊。」
帝玄熙知道黛玉臉皮薄,不過水玄昊的稱呼也是定了黛玉的身份,因此倒也不解圍,只笑道:「罷了,你就由他叫去好了,很不用理會他的。」
黛玉聽出帝玄熙的意思,分明就是沒打算讓水玄昊他們改口,因此只得瞪了一眼帝玄熙道:「統統也都是你的不是。」
帝玄熙不覺笑道:「怎麼又是我的不是了。」
黛玉紅臉道:「我說你不是就是你不是,偏你還要鬧個理由不成。」語中的任性刁蠻讓帝玄熙是無奈加無奈,只得舉雙手過頭道:「好好,都是我的不是。」
黛玉這才不說什麼,帝玄熙見黛玉不說什麼了,也微微一笑,這就是黛玉,偶爾有小脾氣,可卻總是適可而止,才不會給人一種刁蠻的感覺,也是這樣的黛玉,才會讓自己更加的被她吸引了。
水溶一旁見了笑道:「皇兄今兒這般模樣傳了出去,不知道被外人知道了,那些人會怎麼以為皇兄呢。」
帝玄熙也不氣,只看一旁黛玉:「黛兒認為呢。」
黛玉淡笑道:「有什麼好在意的,素來我們生活是為自己,難不成還為別人過了,很不用理會別人的想法。」
帝玄熙拍手道:「著了,就是這話。」然後才對水玄昊和水溶道:「你們的在外的身份總讓你們舉步維艱,似乎不得自由,可是有時候,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何必管別人怎麼想,黛兒身在閨閣中尚且知道,你們卻是看不破。」
水玄昊和水溶都一愣,他們知道帝玄熙的意思,素來因為自己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看似尊貴集於一身,可又不能讓人落下口舌,其實帝玄熙說的沒錯,只要自己認為對的,何必縮手縮腳不得前進的,也許正是因為這一番話的影響,時候兩人處理事情來,這手段果然果斷決然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