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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她的心思,太過明顯!

2024-07-23 14:48:47 作者: 公子淮沐

  說的話都不入流且難聽,一點都不講究。

  別看她們都是京城中名門望族的貴婦,越是地位高,越是在看不慣一些事情的時候,不會講究這些。

  白月霜被羞辱的都快沒脾氣了。

  裴悅現在本就在朝堂上失了勢,群臣對他皆是排擠,京城內的達官貴人也是對他各種避諱不及,不願再走近了,現在的裴悅壓根就不敢輕易得罪誰,即便是想要維護白月霜,也只能忍著。

  「裴哥哥。你說句話啊。」白月霜那模樣瞧著都要哭出來了。

  裴悅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道:「霜兒,忍忍,我們現在得罪不起這些貴人。」

  「得罪不起?」白月霜不高興了,這更加堅定了她要離開裴悅的心,眼神忽閃著一陣冷光,漠然道;「裴哥哥,你以前娶我的時候,可是說過斷然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的,如今我被人這般羞辱,你就讓我忍著?你好歹是將軍,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多年,怎麼面對這麼幾句流言蜚語,反倒是變得像縮頭烏龜了?難道你看不出她們這是故意羞辱你我嗎?」

  「能如何?若非是你出了餿主意,非要散布關於雲舒那些留言,事情也未必會走到如今這個境地,如今這一切,都是你我該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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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哥哥……你被人辱罵羞辱還要向著外人說話?這都不像是我認識中的你了。」

  「夠了。」裴悅那表情明顯是不耐煩了起來,「今日是丞相生辰宴,莫要掃興。」

  說完,他便轉身到一旁的坐席上落座而下。

  白月霜僵持的站在原地,一肚子氣,硬是沒地方發泄。

  而她再看雲舒的時候,那目光中也只餘下了仇恨。

  憑什麼,雲舒可以平步青雲,被攝政王維護著,而她卻會被這麼多人踐踏尊嚴?

  她不甘心!

  而雲舒在撞上她的目光之後,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展露笑顏,只不過笑容瞧著帶著幾分諷刺。

  白月霜心底一寒,抿著唇沒再說話,走到裴悅身邊,不情願的坐下了。

  那為首的貴婦卻是仍舊沒打算這般輕易放過白月霜,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嘴裡還諷刺的說了句:「這人吶,要是愛從別人嘴裡搶吃的,吃別人剩下的東西,那可真就是賤骨頭。」

  「這位夫人,你說話最好是三思!」白月霜像是吃了一嘴糞,不吐不快,「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裴哥哥娶我有什麼錯?憑什麼說我是從雲姐姐手中搶東西,又憑什麼這般罵我?我不覺得我與裴哥哥相愛有錯。」

  那貴婦咯咯咯的笑了幾聲:「三妻四妾是沒錯,但別人家的三妻四妾都是迎娶側室要經過主母的同意,側室也不會爬到正室頭上你,我卻是聽說,你自打進門後,便一直給曾經的裴家主母下馬威,還仗著自己懷有身孕……」說道此處,貴婦忽然上來打量著白月霜的肚子,笑意愈發明顯了些:「你這孩子沒了,也是活該啊!」

  這話,直接戳到白月霜心坎里去了。

  要說自己做過這麼多事情,最後悔的是什麼。

  那便是用還在當籌碼去加害雲舒。

  到最終,雲舒受的罰沒有達到預期,孩子沒有了,她還讓自己身體留下了很大的創傷,導致幾年時間內都沒辦法再生育。

  每每想到這件事,她都特別的恨自己。

  卻也無法挽回了。

  她雙拳緊握,緊接著又說道:「那是因為雲姐姐不得裴哥哥的喜歡,否則裴哥哥也不會把感情都傾注在我一人身上,至於孩子,那也是雲姐姐害死的!還望這位夫人不要偷換概念。」

  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白月霜臉不紅心不跳,就仿佛自己說的全然為事實。

  她正等著看這些人還要再說什麼,可那貴妃卻是沒再理會她,傲慢的走到屬於自己的席位坐下,其餘幾個貴婦也一一隨之坐下了。

  白月霜這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無力,白皙的臉頰慢慢爬上了一抹紅暈。

  這自始至終,她瞧著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再看旁邊的裴悅,滿臉冷漠,甚至沒看她一眼。

  那清透的眼神,卻是偶爾瞥向斜對桌的雲舒。

  她拳頭不免得又握緊了幾分,雲舒現在已經與攝政王好上了,裴哥哥到底有什麼理由會忽然對她念念不忘?

  白月霜又生氣又悔恨,卻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雲舒自然也注意到斜對角的兩人一直來回再看自己,卻是沒再抬頭,只垂眸喝著茶。

  有些人,眼不見心不煩,她是真的懶得看。

  甚至不用抬頭,都知道這二人臉上各自是什麼樣的表情。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後。

  席位上的人多了起來,也變得更加熱鬧。

  白月霜心中的氣焰大概也消減下去了不少,表情逐漸恢復平靜。

  眼神卻是偶爾往仍舊空著的正席上看。

  雲舒一次不經意間抬眼,恰好瞧見了。

  便隨著白月霜的實現看過去一眼,君辭的位置至今仍舊是空著的。

  這白月霜一直緊盯著不放,莫非……這次來祝生辰宴,目標果真就是君辭?

  若是這樣的話,倘若在丞相府內當真發生點什麼事情,裴悅那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顏面,怕是更要丟光了!

  不一會兒,君辭便身著朱紅色的錦衣,風度翩翩的現身而來,他模樣本就算是妖孽英俊,只是比墨景瀾樣貌稍微遜色一些,若非墨景瀾那些流傳在京城內的傳聞以及他臉上的傷疤,怕是京城貴女都要紛紛貼近。

  這次君辭生辰宴上,來了不少的京城貴女千金,君辭這般一亮相,光是那妖孽般的笑容,便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宴席上一片女子尖銳的叫聲,都是激動不已。

  吵得雲舒耳膜都有些疼。

  要說此前在燈會上的君辭恬不知恥,出言挑釁,那今日的君辭簡直就是衣冠禽獸,擺出了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卻屬實讓雲舒感覺很不適。

  旁邊膚白貌美的侍女給他倒了杯酒。

  他抬手抄拿酒杯,站起了身,對場內笑著道:「今日本相生辰,原本沒打算宴請太多人,不曾想諸位竟是都這般看中本相,多數人都不請自來,在這裡,本相首先要敬一敬……裴將軍!」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是西南都落到了裴悅身上去,嗤笑聲不絕於耳。

  裴悅自己何嘗不知這是一種嘲諷?

  但他面不改色的站起身來,舉杯相迎。

  沒錯,今日他雖然前來丞相府參與生辰宴,但實際上是並未收到請柬的。

  但若非是礙於白月霜一直撒嬌著說要來見見世面,說不定能遇到可以幫他改變當下局勢的人,他本是不願再出現在這種場合之下拋頭露面的。

  君辭笑道:「咱們這裴將軍最近在京城內,可是過得不怎麼太平,還能抽出時間來參加本相的生辰,屬實令人意外,這杯酒,本相敬他!」

  說完,便抬頭一飲而盡,毫不含糊。

  裴悅立馬跟著將杯中酒喝下。

  席位上忽然傳來一名中年男人毫不客氣的聲音:「裴將軍之所以會出現在您的生辰宴上怕是與我們的想法不一樣吶!他如今可是正盼著有人能幫一把,自然想來宴會上碰碰運氣,但我們這些人,可都是誠心誠意給你祝賀生辰來的,那能一樣嗎?」

  牆倒眾人推。

  以前裴悅對這句話可謂是不屑一顧,可如今,他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這是一件多要命的事情。

  不管走到哪裡,不管是誰,現在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腳!

  這種滋味,不好受。

  要是放在以前,以裴悅的傲骨是半分也忍受不住的,如今卻只能沒出息的悶著,那酒杯都快被他給捏碎了,硬是一聲沒吭,權當什麼也沒聽到。

  「真是沒骨氣。」也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

  裴悅臉色微變,酒杯在手中險些捏碎,已經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只差一點便是要四分五裂了。

  君辭這般隱晦的挖苦裴悅也就罷了,偏還讓他一點都無法反駁,甚至笑著說道:「裴將軍坐吧。」

  裴悅輕輕點頭,定定坐下。

  緊接著,君辭又象徵性敬了幾個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就是拿裴悅開涮再打掩護的。

  這一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哪怕是白月霜,眼神側向裴悅的時候,眼底都多了兩分嫌棄。

  很快生辰宴便開始了,歌舞相伴飲酒作樂,眾人津津樂道,來回敬酒。

  白月霜很快給自己添了杯酒,在裴悅驚愕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走到主座前,抬起手來甜美一笑:「丞相大人,我敬你。」

  「你敬我?」君辭眼神散發著些許好笑的幽光,很快便又隱了下去,「裴將軍可在下邊坐著呢,裴夫人!」

  最後三個字,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他還咬的比較重。

  白月霜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夫君就在下邊,不過今日是丞相生辰宴,我前來敬酒一杯,應該也是能說得過去吧?」

  「好。」君辭意味深長一笑,抬了抬手,旁邊的侍女立馬給他斟滿酒。

  君辭拿起酒杯,輕輕敬她。

  白月霜將手中的酒杯往前鬆了松,也做出要敬酒的姿態,可就在下一秒,那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然就滑了一下,酒杯脫手的瞬間,酒液撒了君辭一身。

  見狀,裴悅臉色驟然一變。

  緊握著拳頭,還沒來得及動。

  白月霜便露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趕緊上手幫君辭擦拭衣服。

  臉上還擺出了一副惶恐的表情,哽咽著說道:「抱歉,丞相大人,我不是有意的。」

  這種小伎倆,君辭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但他對送上門的,向來沒什麼興趣。

  眉峰微微一皺,便讓侍女來給自己擦拭酒水。

  白月霜卻是不肯罷手,仍舊是滿臉歉意的說道:「丞相大人,這是我一時失手,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霜兒!」裴悅終歸是忍耐不下去了。

  他要如何看著自己的夫人,去幫別人擦拭衣襟?

  哪怕是在裴府的時候,霜兒也從未這般服侍他過,無名之火在心裡翻湧,他現在總有一種被人挖牆腳的感覺。

  白月霜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卻是理直氣壯的回頭看著裴悅道:「裴哥哥,我這不是不小心弄髒了丞相的衣服,幫著擦一下,也沒什麼問題吧?」

  「你回來!」他沉聲喝道,緊接著又繼續說著:「你不是丞相府的丫鬟,這些事情,不用你做!」

  君辭也是笑著道:「是啊,裴夫人,畢竟男女有別,還是回宴席上落座吧。」

  白月霜咬了咬唇,君辭這番笑容簡直是要化到她心坎里去了,一時間都走不出來。

  她凝望了兩秒中,臉頰有些泛紅,就像是情竇初開般的嬌俏,輕輕點著頭,退回到裴悅身邊去坐下,全然不顧身邊之人那難看的鐵青臉色。

  裴悅拳頭一直緊握著,指甲深陷掌心,掐出血來了,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饒是如此,白月霜也想根本沒注意到似得,沒有看他一眼,裴悅便只能夠主動低聲質問道:「霜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裴家已經夠丟人了!」

  「裴哥哥覺得我方才做的事情給你丟顏面了?」白月霜不覺得自己有錯,臉色反而很是冷漠,「可有時候求人,就只能放低姿態,這朝堂之上,除了攝政王有能力,其次便是這丞相大人,除了他們,可沒有第三人可以再幫裴哥哥度過這次難關了,霜兒也是想幫裴哥哥的。」

  「你確定剛剛敬酒出錯是在幫我?」裴悅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稍微看出點眉目來了。

  如今身邊這個夫人,跟雲舒想比,其實根本就是完全沒法子比……

  這明顯就是看他如今失勢,想要另投他處了。

  這種做法,讓他尤為不恥。

  白月霜卻是沒再理會他,重新拿了個酒杯過來,一個人悶悶的喝著酒,表面上看有些不高興,其實心裡卻是在盤算著要怎麼進行下一步計劃。

  沒一會兒,那幫君辭清理衣物的丫鬟便面帶歉意的說道:「爺,這酒漬擦不到,可能要去換身衣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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