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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包養戲子

2024-05-03 00:54:58 作者: 岩岩

  李周的話又把眾人的視線落回了斐綺羅的身上,閃出了光彩。

  李周又笑容滿面地為王芳容介紹了這次次的幾位主演:

  

  「王大小姐,這位是我們新戲裡飾演主角兒白娘子的柳若如,這位是演青蛇的安小花,這位是演許仙的朱詢,這位是演法海——」

  被介紹到的人也都恭恭敬敬地向王芳容再次施禮。開始的時候,王芳容也順著李周的介紹一一看過去,只是當李周介紹到朱詢時,當她看到這個混既有書生的儒雅又有著武生粗獷豪邁的「許仙」時,一雙眼睛是毫不掩飾地直了,仿佛就像是朱詢的身上有著磁鐵一般,讓她久久無法移開視線,眼裡迸發出了覓得寶物時的光彩。

  她這樣明顯的花痴樣就是個瞎子都能感覺得出來,就更別說在場的這幾人了。李周也為此停下了繼續往下介紹的動作。

  事實上,不管是在後世的二十一世紀還是在大燕朝,總是會有一些戲子被高門大戶的公子們包養起來,以供玩樂的。

  當初李周一直如此重視培養鍾淼也是存在著這樣的心思的,希望可以藉此被某個大戶看上,讓小戲班也跟著沾沾光。

  如今王芒容看向朱詢似乎也是有著一番的意思。只是,看上的這人若是朱詢嘛……

  李周不自覺地就把視線瞟向了身側的朱文降,發現後者臉上仍是帶著溫文的笑,卻是看不出任何的一絲情緒起伏,他才又清了清嗓子,「咳咳……」

  斐綺羅也意識到眾人都有一瞬把視線落在了朱詢的身上,那裡也是有著一番的別有的意味。

  斐綺羅也隨著李周的一聲輕咳偷偷地用手肘撞了一下王芳容,低聲在她耳邊說;

  「女孩子家家的注意一下影響,先把口水擦擦。」

  王芳容立刻就意會,連忙把目光從朱詢的身上收了回來,尷尬地乾笑了兩聲:

  「好了好了,也不用介紹了,本小姐我就只是對我們家妹妹小羅的戲本有信心,所以才拿出銀子來投在你們這個小戲班裡的,要不然我們還是先談談這個戲班子打算什麼時候重新開張,這新戲是什麼時候開鑼上演吧。」

  「喔喔,是是是,王大小姐說得極是。」李周再一次點頭如搗蒜。

  「那就讓他們都下去吧,我們來談談這些問題。」王芳容揮了揮手,重新又坐回了位置上。

  李周是在斐綺羅和王芳容的面前低頭哈腰的裝孫子,但是轉向他手下的人時,還是有著他身為班主的權威與氣勢,就見他先是朝著朱詢和柳若如兩位主演使了眼色,兩人意會後,他又向眾人大手一揮:

  「那你們都下去吧。」

  四人皆是重新落坐,並開始認真地談起了戲班開張和新戲開鑼的事情來。

  「這是一個帶著民間傳說色彩的愛情故事,近段日子裡,有沒有一些與愛情有關的節日?」斐綺羅首先開口發問。

  斐綺羅雖然並不擅長經商,但是在前世也活了二十多年,那些新店開業時總會找出那麼些油頭來吸引群眾關注,她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個。

  「嗯,還有半個來月就是月夕了。」畢竟家裡是經商的,王芳容一手托著下巴,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斐綺羅的意思。

  可這回倒是斐綺羅有些不明白了,月夕?那是什麼東東?低頭算了算日子,才有些不確定的地問:「月夕?中秒嗎?」

  「中秋?」

  呃……古人與後世靈魂的碰撞,說的完全就是同一回事,可因為說法不同,都有些懵圈了。

  還好,大家的腦子都能轉得過來,隨後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也沒有再在這上面糾結。

  「到時會有很多人出來賞燈遊玩猜燈謎什麼的,可熱鬧了,我們這裡喟然是邊陲重鎮,可終究是月夕這樣的大節,再加上家裡人都想著守城的士兵能回家團圓,所以我們這裡也是弄得好不熱鬧呢。」

  王芳容一邊說著,腦海中已經描繪出過節時鎮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那臉上也全是嚮往的笑容。

  只是也不知為何,王芳容明明說得挺歡喜高興的,斐綺羅卻突然想到的卻是離愁,想到了原主的父親斐二根這次被強迫充兵服役守邊,一去就是大半年的杳無音訊,想到大妮那天偷偷問她爹爹的情形,竟是幽幽地念道:

  「快上西樓,怕天放、浮雲遮月。但喚取、玉纖橫笛,一聲吹裂。誰做冰壺浮世界,最憐玉斧修時節。問常娥、孤冷有愁無。應華發。

  雲液滿,瓊杯滑。長袖起,清歌咽。嘆十常八九,欲磨還缺。若得長圓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別。把從前、離恨總成歡,歸時說。」

  一直到辛棄疾的這首《滿江紅》吟完,斐綺羅才驚覺,不禁怔了一下,她的本性可不是這樣的,難不成就是寫戲本也能寫出個多愁善感來了?

  而一如這些人當初聽到《新白娘子傳奇》時的反應,在座的眾人在聽到斐綺羅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段,也是懵了,

  「在月夕那樣團圓的日子裡,小羅姑娘也是有著思念的人嗎?」

  這時,正好朱詢和柳若如已從後台換妝出來,恰逢其時地聽到了這麼一段,就聽朱詢開口問道。聲音中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小心,一雙黑眸是不著痕跡地盯著她看。

  「我爹爹被征守邊關去了,不知不覺已是大半年卻是杳無音訊,而我們家也是因為爹爹不在了,生活才會一落千丈的,我也是為此才會有了當初給戲班寫戲本子好掙些銀兩維持家裡生計的。月夕是家人的日子,我是想到爹爹了。」

  斐綺羅也不隱瞞,一邊說著眼神卻往王芳容那邊瞄了過去。她可是還記得大妮跟她說過,王府是跟官府做的買賣,就連邊關的採辦也是由他們家負責的。

  而斐綺羅說起的這個無疑就是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的。

  在座的除了王芳容生在富賈之家,自小到大從不知生活艱難外,可是人人都受朝廷的苛捐助雜稅所壓迫,眾人也就一時沒有話,氣氛也變得沉寂了起來。

  「原來還有這事情呀,你之前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兄長他們前兩天才往軍中送了一回糧草回來,我若是早知道了,肯定就讓他們幫你打聽去了。」

  王芳容語氣中帶著點嗔怪地意味開口。

  「真的可以嗎?可是守著邊城的大軍得有好幾十萬的大軍呢,我爹爹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無官無銜的,能找得到嗎?」斐綺羅眼中閃過驚喜,可也有著擔憂,可說的絕對是實情,在幾十萬的大軍中找一個無名小卒,這無疑就是大海里撈針,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這有什麼難的,我兄長他們常年都負責往軍里送去補給,就是一次找不著,也可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找,只要是你的爹爹,我只管給你找著就是了。」王芳容是拍著胸口保證。

  「那綺羅我就在這裡代表全家人謝謝芳容姐姐的大恩大德了。」斐綺羅聞言連忙起身,對著王芳容就是恭敬地施了一禮。

  「嗨,妹妹的這話當姐姐的可就不接受了。」王芳容也連忙起身扶住了斐綺羅,然後又像才看到朱詢和柳若如似的,伸手往他們身上指了指,說:

  「都坐呀,你們站著還得本小姐仰頭看你們呢,多彆扭,快坐快坐。」

  戲子是屬於最低賤的賤民,那有同老闆主子同坐之理,朱詢和柳若如若不是剛剛李周向他們使眼色過來,他們甚至也不配參與眼下的這些,如今又聞王芳容一個千金之軀竟然與他們同坐,皆是一愣,又是千恩萬謝地施了禮,才坐到了朱文降的下首位置。

  「好了,那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咱們也不說了,要不然我們還是來說說戲班的事吧,呵呵……」

  李周看著時候已到,連忙出來打了圓場,並把剛剛的話題叉了過去。

  「嗯,是,我們現在最應該談的就是這個,畢竟月夕之期已近,這半個多月的日子來準備,還是有些倉促的。」

  朱文降也在這時開口。

  「嗯,我才剛剛入股,你們的這些情況我也是不清楚的,」王芳容沉吟著,有模有樣的思索了一會,才開口說:「我倒是覺得綺羅的這個想法很是不錯,要不然我們就以此來做,就是時日上緊張一些就緊張一些,若是人手不夠,這方面我倒也是可以幫上忙的。」

  想了想斐綺羅和王芳容言語的可行性,李周和朱文降互看了眼,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意思,李周才開口:「咬咬牙,這也是可以的。畢竟戲樓已經裝修好了,現在就是差他們的排演了。」

  「那你們說呢?」王芳容嘴裡雖是問著「你們」,但是那一雙杏眼卻只是直直地看向了朱詢。

  對於她如此明顯地表現出來的好感,讓朱詢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難以招架,本來像這種事,他們也是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餘地,班主說什麼時候新戲開鑼那就什麼時候,你若不行我就換別人。他儘管是朱文降的兒子,在戲班裡也有著跟其他戲子不同的地位,但現在是對著外人,他的這種特殊性壓根就不存在。而此時的他眼神同樣也是不自覺地先瞟向了斐綺羅,然後又快速地收了回來,看了一眼身側的柳若如,見她頷首,這才開口:

  「這個我們自然是要聽班主的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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