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7章 死咬著不放

  查理看著眾人說道：「一直以來，我們的宿營方式都有問題，我們聯軍總是聚集在一起紮營過夜，而這樣正好給了西秦騎兵偷襲我們的機會，他們不必擔心會在偷襲我們的過程中遭到背後的襲擊，但是我們如果分開紮營的話，西秦騎兵就不容易得手了，只要其中一處營地被偷襲，另外的營地得到消息之後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夾擊偷襲的敵人，所以我想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分開紮營，分開撤退，分成兩支軍隊，我的法蘭克軍一支，你們其他聯軍一支，聯軍相距最多不超過二十里，在這個距離上，任何一方遭到偷襲，另外一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並派兵來增援，西秦騎兵再想偷襲就很困難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眾人想了想，都認為這個辦法比較好，在經過一番討論之後，大家都答應了。

  查理見眾人沒有意見，當即說道：「這樣吧，今夜你們就留在高地上宿營，你們的防禦力差一些，我法蘭克軍的防禦力強一些，就走下高地前往西方大約二十里處宿營，如果任何一方遭到攻擊，立即點起烽火台示警，另一方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立即派兵來增援！」

  其他聯軍首腦見查理把高地留給他們宿營都鬆了一口氣，紛紛答應，只要不讓他們在平地上紮營，他們就安全很多。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查理立馬下令讓部將大臣們去準備，很快他就帶著法蘭克的全部人馬離開了高地向西邊而去，在大軍抵達二十里處之後，查理絲毫沒有要下令大軍停止前進就此紮營的意思，反而下令讓全軍加快行軍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走得更遠，把聯軍其他人馬和西秦軍遠遠的甩在後面。

  此時在距離高地西北二十多里處的位置，李愬正帶著麾下大軍休息，眾將士剛剛吃過晚飯不久，就有一騎探馬返回來報告：「將軍，前方傳來最新消息，聯軍分兵了，查理帶著法蘭克大軍離開了高地往西方而去！」

  「哦？」李愬納悶了，聯軍現在分兵是什麼意思？他馬上問道：「有沒有派人盯著法蘭克大軍？」

  探哨回答道：「有，如果他們沒有停下來紮營的話，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現在應該在四十里外了！」

  「他們都是重裝鋼甲騎兵和步兵，竟然會用這麼快的速度行軍？」李愬頗為吃驚，但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立即下令道：「不好！來人，派一個營盯著高地上的聯軍人馬，虛張聲勢，牽制住他們，迫使他們留在原地防禦，如果他們發現真實情況之後向撤退的話，不可與之交戰，只遠遠盯著，不讓他們脫離我軍監視，一有情況立即向我和韋大帥稟報，傳令其他各部人馬迅速集結，跟我追上查理大軍！」

  李愬意識到了查理可能要拋棄其他聯軍人馬，獨自帶著法蘭克大軍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巴伐利亞布置防禦，而只有把聯軍其他人馬丟在高地，他才能有足夠的時間帶著大軍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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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愬也知道自己丟下高地上的聯軍人馬不顧，帶著人馬去追查理，這很有可能讓局勢失去控制，沒有了威脅的高地其他聯軍一旦得到周邊沒有了西秦騎兵虎視眈眈，很有可能會連夜趁機逃走或者躲起來，伺機而動。但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如果讓查理安全的率軍逃回巴伐利亞，給法蘭克足夠的時間布置防禦會給西秦軍征服法蘭克帶來很大的阻礙。

  此時留在高地上的其他聯軍人馬還絲毫沒有察覺查理拋棄了他們，早就帶著他的法蘭克大軍逃之夭夭了，他們呼呼大睡到天亮，聯軍幾個首腦才派人前往西方聯繫查理，互通情況。

  令人生疑的是派去的信使直到中午都沒有返回，要知道兩軍相距才不過二十里，就算相距五十里，快馬加鞭也能夠在中午返回。

  高地的大帳中，幾個聯軍首腦坐在一起商議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太詭異了，不能不引起他們的重視。

  利奧三世問道：「諸位大人，你們說查理大軍會不會出了問題？」

  馬其頓總督格力特說道：「不應該吧？查理手上可是還有近五萬人馬，即便他們遭到了西秦騎兵的突襲，也不可能沒有半點消息傳回來，西秦騎兵的攻擊的確犀利，但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查理的五萬大軍根本不可能！」

  利奧三世疑惑道：「那為什麼我們派出去聯繫的信使到現在還沒有返回？」

  利奧五世這時臉色凝重的說道：「只有一種可能，我們派去的信使在途中被西秦巡遊的騎兵給殺死了，死人當然無法回來報信，有可能信使根本就沒有抵達查理的營地！」

  塞爾維亞總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派人過去聯絡，一個不行，就派兩個，兩個不行就派十個二十個！」

  利奧五世沉聲道：「派兩百騎兵去，我就不信他們能夠無聲無息殺死這兩百騎兵！一定要聯繫上查理，商量好同時拔營啟程的時間，而且我們還要把兩軍的距離縮短到十里到十五里之間，不給西秦騎兵切斷我們兩軍聯繫的機會！」

  「好，就這麼辦！」眾人紛紛同意。

  黃昏時分，派出去的兩百騎兵只回來了五十多人，剩下一百四十多人全部在途中被西秦騎兵截殺而死，但是逃回來的人也帶回來了極為有用的消息。

  「什麼？你說查理大舉根本不在西面二十里處？」利奧五世震驚的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其他各首腦也都大驚失色。

  帶隊的騎兵百夫長回答道：「沒錯，我們一路上很輕鬆的就抵達了二十里處，卻根本就沒有發現查理大軍，那裡也沒有紮營的痕跡，只有大量軍隊向西前進的蹤跡，我考慮之後決定帶著大家沿著他們留下的蹤跡繼續向西尋找，一直抵達五十里外依然沒有看見查理大軍，但是他們卻留下了還在繼續向西前進的痕跡，我可以斷定，他們昨天夜裡根本就沒有休息，也沒有紮營，而是一整夜都在向西撤退，諸位大人，我們被拋棄了，雖然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可以肯定這是事實！」

  百夫長的話讓在座的幾個首腦人物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他們被查理拋棄了！

  教皇利奧三世失魂落魄的樣子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啊，查理不是這樣的人啊，他難道不知道聯軍的聯盟如果解散，我們就會被西秦人各個擊破和殲滅嗎？他難道不知道緊靠法蘭克一國也是無法抵擋西秦人的侵略的嗎？」

  感覺被拋棄的聯軍眾首腦一個個非常憤怒，塞爾維亞總督甚至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查理言而無信、枉為一國帝王。

  此時利奧五世的頭腦最清醒，也最理智，他冷冷道：「他拋棄了我們倒是小事，諸位大人難道沒有發現他的真實意圖嗎？他丟下我們獨自帶著法蘭克大軍撤走，真實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吸引西秦軍的目光，拖住西秦人，把我們這塊肥肉丟在西秦人的嘴邊，這樣西秦人忙著對付我們，就沒有時間去追擊他的大軍，他就可以帶著大軍輕鬆回到巴伐利亞！而且，戰爭打到現在，西秦人的戰線已經拉得足夠長，他們也許可以利用以戰養戰籌措糧草等物資，但是兵器鎧甲和弓箭這些兵器是無法就地獲取的，即便繳獲我們的，他們也用著不順手，他們在占領地的統治還不牢固，漫長的補給線會給他們帶來沉重的負擔，他們需要更多短時間消化這些新占領地，所以在查理退回巴伐利亞之後，西秦人西進的步伐很有可能會暫時停下來，這樣查理就有時間做更多的部署！」

  利奧五世這番話讓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對查理的希望瞬間化為烏有，幾個脾氣暴躁的總督破口大罵查理卑鄙無恥。

  利奧五世不愧是曾經做過皇帝的人，儘管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他所處的高度不是其他人能比的，眼界也高出其他人一截，他沒有糾結查理拋棄他們一事，而是問那百夫長：「你們回來時只剩下五十多人了，一個個都很狼狽，難道你們在返回的途中遭到了西秦騎兵的攻擊？」

  狼狽不堪的百夫長臉色還有兩條不淺的血痕，看上去應該是刀鋒割傷的，刀口處還滲著血漬，他回答道：「是的，陛下，我們在回來的途中遭到了西秦騎兵的突襲，西秦騎兵並不多，只有幾十騎，但是我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大家驚慌失措之下防守不及時，一個照面就被西秦騎兵衝散了，我本想組織兄弟們跟敵人死戰到底，但是想到陛下和諸位大人還在等著我們的消息，所以只好帶著一部分兄弟快馬加鞭逃回來，在途中又陸續遇到一些逃走的兄弟，湊在一起才五十多人，其他人如果沒有回來，多半是已經被西秦人俘虜或者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