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賊首大聚會

  四人走進大順貨棧大門內，趙子良一聲大喝：「官府辦案，所有人等都拿著自己的身份憑證、路引出來接受檢查！」

  這一聲大吼如同冬天裡的一聲驚雷，整個大順貨站內頓時一陣雞飛狗。不一會兒工夫，貨棧內的幫工、雜工、夥計、各地來的生意人、老闆們都一個個穿戴整齊地從貨棧各房間內走出來。

  「來來來，給我分成三排站好、站整齊了，好好配合我們檢查，態度要端正，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態度不端正，你讓我不爽，我也讓你不好過！」趙子良左手握著刀柄，右手指著人群中一個個面帶不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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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趙子良這一番虛張聲勢、恐嚇之後，院子裡所有人都老實了，乖乖的按照趙子良的吩咐分成三排站好。

  趙子良板著一副閻王臉，用帶著凶光的眼神將所有人都掃視一遍，凡是被他的目光掃過去的人，都受不了他那要吃人的眼神而低下了腦袋。

  「鄭三，你帶一個人去各屋子裡搜一搜，看看還沒有沒有躲在屋裡沒出來的，如果發現還有人躲著，把他們都帶出來！」

  「是！」三狗子答應一聲，指著其中一個兵丁：「你跟我進去搜！」

  三狗子帶著其中一個兵丁進去後，現場就只剩下趙子良和另外一個兵丁了，貨棧這這些人魚龍混雜，趙子良很清楚，這些人之所以不敢動，是因為他用官府的名義將這些人鎮住了，而且他並沒有表明真正的來意，這也讓這些人當中的心懷叵測之人存著一絲僥倖。

  趙子良清點了一下，貨棧一共有十五個人，這時王燦帶著兩個兵丁押著一個穿著土布短裝的漢子走過來，王燦指著那土布漢子向趙子良報告道：「良哥，這傢伙想從後門逃走，被我們逮了一個正著！」

  「捆起來！」

  「是！」

  趙子良又用目光掃視現場其他所有人，不少人在他看過去時再次低下了頭，他頓時心中有了底。腦筋一轉，便出身道：「好了，現在貨棧的夥計、幫工們向前一步，客人、老闆、商家都後退一步，請各位把身份憑證或者路引拿出來，我要一一檢查，不要心存僥倖，就算你沒有身份憑證或者路引，只要給我老實一點，只要你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也不會太過為難，但是如果你想給老子炸刺，嘿嘿，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先弄死你，再給你安一個攻擊官兵的罪名，讓你死了也白死！」

  現在所有人聽得都是心中一寒，不少人心裡大罵，這官軍好生厲害！心好毒！

  趙子良見這些人都被嚇住了，便握著刀柄一個一個檢查起身份憑證和路引。

  「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家住哪裡？幹什麼的？住在哪一間房？」

  「官爺，我叫穆查，今年二十有六，家在疏勒王城，我是這貨棧的廚工，住在左手第二間房」。

  趙子良心中一動，他想起先前進來之間看見鴿子飛進了左手邊第二個窗戶，那麼眼前這個頭上戴著羊皮氈帽，一臉無辜、相貌有些像混血人種的漢子肯定就是那隻鴿子的主人了。

  想到這裡，趙子良不動聲色，點點頭後繼續檢查其他人。

  很快將所有人都檢查了一遍，貨棧的夥計和幫工一共有5個，其他人雖然有路引和身份憑證，但是行跡都極為可以，這些人只怕每一個都不是善茬，看樣子這家貨棧不僅是突騎施人暗探窩子，還是一個惡人聚集點。

  腦子裡飛速運轉了幾圈，趙子良心下有了主意，他抓著企圖後門逃跑又被王燦等人逮住的那傢伙說道：「你跟我來！」

  「啊，別別別，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

  趙子良卻不管他，推著他走進貨棧正堂大門內，來到一間空房間內，趙子良把門關上，從小腿外側抽出短刀釘在桌子上，兇狠道：「說吧！」

  那漢子驚慌道：「不、不知官爺要小人說什麼？」

  趙子良道：「這貨棧的老闆叫尼葛羅，對吧？他的事發了，這貨棧內的其他幫工、夥計，只怕都此事脫不了干係，你說呢？」

  那漢子聽了趙子良的話，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哭道：「官爺、官爺，不關我的事啊，我是被尼葛羅那老傢伙逼的啊！求您放了我吧，我家裡還有老小·······」。

  趙子良道：「你是否與尼葛羅的事情有關，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的表現讓本官滿意，本官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可如果你頑固不化，要跟著尼葛羅一條道走到黑，那你就是自尋死路了！」

  那漢子看到了生的希望，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快速道：「我說我說，小人名叫庫巴，本是這疏勒鎮本分人家，尼葛羅那老傢伙逼我上路之後，就讓我做一些送信、處理贓物的活計，因此，我也認識也不少人，就剛才院子裡那些沒有一個是好人。他們一共分為四撥人。

  第一撥是穿綢緞的中年胖子一伙人，他是龜茲國商人勒巴特，這次他帶來兩個手下，他專門從事刀劍、弓箭等朝廷管制兵器的買賣，從各種渠道收集鐵製兵器後私下賣給西域草原上各個部落。

  第二撥，那個滿臉鬍子、披著狼皮、一臉匪氣的壯漢是東面沙漠中最大馬匪勢力的狂風盜的大當家雲鼎天，他一般不劫掠東西方來往商人，只要他們老老實實交過路費，他劫掠的對象主要是吐蕃人，經常深入吐蕃人的腹地進行燒殺掠虐，據說他沒有當馬匪之前，他的全家就是被吐蕃人殺死的，所以他只搶吐蕃人，這次他帶來四個手下。

  第三撥是那個骨瘦如柴、眼窩深陷，卻穿著極為名貴衣裳的老傢伙叫吉巴姆，他是疏勒國最大的糧商，外面院子裡堆成山的糧食都是他從各地收購來的，大部分準備走私到吐蕃國，少部分準備賣給雲鼎天的，他們一共有三個人。

  第四撥是那有著一張死人臉的中年人叫赫連崑崙，他是疏勒國最大的地下珠寶商人、也是最大的銷髒買家，他將那些贓物以極低的價格收上來之後，運往中原內地，再以高價賣掉，以謀取暴利，可以說此人富可敵國！」

  趙子良早就覺得院子裡那些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想到這些人都是大有來頭的人，不是一方巨匪，就是一方地下霸主，要麼就是某個行業的壟斷者，這是各大匪首大聚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