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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春色漫牆來

2024-07-23 00:23:30 作者: 鶴歸山南

  秦敘抱住他,「我就知道師父捨不得我受苦。」

  裴棄語調毫無起伏,「你腦子被鬼吃了?我是讓你給我穿衣服。」

  秦敘:「……哦」

  秦小媳婦任勞任怨地給裴大爺換衣裳,孔雀藍的衣裳配裴棄簡直就是花孔雀開屏。

  秦敘只能暫時躲到後院的廚房去做面,他怕多看兩眼,後面那溫泉池子會成為他今天的歸宿。

  裴棄坐在院子裡等面時,瞧著院牆上的風光很是心痒痒,「松墨,拿紙筆來。」

  松墨蹲在樹杈上,聞言撥開樹杈子,「主子,你不能動筆,太醫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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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棄:「……我!我不動筆,我讓秦敘畫。」

  松墨將信將疑地把紙筆拿來擺上,秦敘端著兩碗面過來,「畫什麼?」

  「畫院牆上的桃花,你瞧那粉桃自牆外而來,像不像個害羞的美人。」裴棄許久沒作畫了,心癢難耐。

  秦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青色的牆垣上有桃花冒頭,微風一吹,悠悠飄下兩片花瓣來。

  裴棄期待地問他,「好看嗎?」

  秦敘如實道,「讓我想起了一句詩。」

  「什麼?」

  裴棄暗戳戳的激動,這小徒兒是不是會說點浪漫……

  秦敘面無表情,「一枝紅杏出牆來。」

  裴棄:「……」

  裴小郡王被氣到了,呸!浪漫個屁,簡直是塊兒實心木頭!

  秦敘放下面,抽出劍往後甩過去,自牆頭彈回來,劍尖上扎著兩朵桃花,他取下桃花撒進碗裡,「給你放面里,好看嗎?」

  裴棄:「……好看就要吃掉?」

  秦敘盯著他,緩緩點頭。

  裴棄,「好看,比你好看。」

  秦敘拿回碗,「不給吃了。」

  裴棄:「?」

  裴棄一腳踹在他小腿上,「秦小敘,信不信我抽你。」

  「不信。」秦敘說著湊上去,又被裴棄摁住腦袋往下坐。

  裴棄坐得高,正好能看到秦敘頸側那道細細的傷疤。

  「還疼不疼?」裴棄傾身摁了下傷疤。

  「疼。」秦敘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想要兩句安慰。

  裴棄想著這事兒就氣,「活該。」

  「裴棄,你疼疼我……」秦敘用筷子挑好面放進玉瓷勺里,餵到裴棄嘴邊。

  「還不夠疼你?把星星摘下來放你碗裡唄。」裴棄哼了聲。

  山間的歲月著實令人放鬆,兩人都順著心意來,不停試探對方。

  沒有明確的目的,沒有負責的話語,只是在享受這樣的氛圍。

  你來我往,明撩暗吻。

  秦敘提著筆才開始犯難,他一個寫字如雞爪,先生直呼寧可眼瞎也不願看到的字,現在居然要畫畫?

  真是為難人了。

  裴大爺卻在一旁癱著消食,順便隨口指教,「嗯,你下筆重一點,重點是桃花,春色漫牆來。」

  他說完後自己都愣了下,他現在這個狀態和春色漫牆來似乎沒什麼區別。

  仗著自己是師父,隨便欺負人家又不打算負責。

  好在秦敘念書少,聽不懂他話里暗藏的意思。

  秦敘閉眼,一筆下去,一朵丑得驚天動地的花就生了出來。

  艷紅的一筆掛在中央。

  他還沒來得及把這畫銷毀,裴棄支著頭看,「嘖,過來,我教你。」

  秦敘搖頭,把竹紙揉成一團扔出去。

  裴棄嘖了聲,「過來,我不用力,就牽一下。」

  秦敘被「牽一下」給誘惑到了,慢慢挪過去。

  裴棄坐在椅邊,頭擱在他肩膀上,嘴唇貼著他耳朵,像是不經意碰了下。

  秦敘微微偏了下頭。

  裴棄不滿地捏了下他的耳朵,「你都是我養大的,給我玩一下怎麼了?」

  秦敘:「……」

  他算是看出來了,裴棄為什麼現在這般放鬆,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可他卻很珍惜這樣的時光,妄圖能藉此打動裴棄。

  兩人耳鬢廝磨鬧了一下午,畫一幅沒成,倒是地上多了一堆廢紙。

  牆頭上的打手都背對著這邊,不停念清心咒。

  但再好的時光都有結束的時候,山上越是歡樂,下山進城的時刻就越煎熬。

  兩人眉目間的神色不斷收斂,裴棄又成了那個自稱長輩的人。

  兩人剛回府,門房就來報,太子來了。

  裴棄有些尷尬,他走之前還對著李懷安發火,雖然發得不明顯,但李懷安肯定清楚。

  而且他現在消了火,想起來就分外的刺撓。

  因為那火不只是對著李懷安的,卻是李懷安一人承擔了。

  裴棄坐到花架下,端著茶水朝他頷首,「嗯……」

  「哥哥此行感覺如何?」李懷安半點沒有他的不自在,熟稔地坐到他身邊,修長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裴棄含糊道,「還成。」

  李懷安笑眯眯地轉頭,「哥哥,你看看,這是東海新貢的玉石,翠色很純,想著你喜歡,就全部拿來了。」

  裴棄看著,半晌嘆氣,「秦敘,你去給我洗點葡萄,我跟懷安說點話。」

  「哥哥要說什麼?」李懷安收回手,「靈泉山養人,哥哥的氣血都好了不少。」

  裴棄出城是四輛馬車朝著四個方向同時離開的,李懷安卻準確地說出了他的位置。

  他原本和煦的面色瞬間冷了,李懷安監視他!

  他腦海里反覆過著這兩日他和秦敘的行為,是否有什麼能被挑出來的,確定沒有之後就收回了手。

  「殿下好手段。」裴棄已經全然把什麼前程拋在腦後,也把什麼君威忘了。

  李懷安笑笑,「我只是擔心哥哥。」

  「我幾歲了,需要你擔心?」裴棄冷聲質問。

  「哥哥……」李懷安有些無奈。

  裴棄壓根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果斷撕碎了兩人之間那層隱秘的帘布,「李懷安,你是不是覺得你的愛挺偉大的?之前借著理由隔斷我身邊的朋友,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還要讓我接受你?

  「李懷安,你他娘的記住,我裴棄不欠你們李家什麼,是你們欠我!」

  李懷安聽完之後仍舊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臉色白了些,「哥哥,我沒有那些意思,我只是覺得那些人都……」

  「都怎麼樣?」裴棄現在跟個竹炮似的,一點就炸。

  李懷安抿唇,他覺得裴棄最近的變化太大了,自從收養了秦敘以後,這種變化一點點累積起來,最後成為了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裴棄心口窩火,這兩日的好心情被摔得粉碎。

  李懷安攤手,想要兩人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你的身份就註定不會平靜,我希望你少跟人接觸,也是為了你考慮,而且,你,秦敘是註定要出京的人,你呢?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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