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奔走

  衙門裡，火把高舉，燈火通明。

  方知手裡拿著一疊紙，給下面的捕快發了下去。

  「都給我認清上面的畫像，今晚從東市開始，給我找到此人，誰先找到，賞銀五十兩。」

  下面的捕快頓時興奮起來，這可是巨款啊。

  劉一手也是興奮得不行，只有江大錘沉默不語。

  江大錘和劉一手外加其他兩名捕快，四人一組，他們各自舉著火把向著東市進發，路上卻發現，街上同樣有著不少人舉著火把在東奔西走，他們敲開農戶的家門，進去查看，甚至有些直接破門而入。

  江大錘認出其中有些人是汪家的，另外一些不知道是誰，他聯想到城裡的那些陌生面孔，肯定都是在尋找那個女子的。

  不行，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查到他的住處，那傻女肯定不會意識到的，退一步說，她被抓都是小事，可這女人現在在她家啊，真後悔自己當初多管閒事。

  幾人穿過一個陰暗小巷。

  「嘶，哎喲。」江大錘捂著肚子，滿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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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劉一手舉著火把跑了回來，另外兩個捕快也跑了回來。

  「估計是著涼了，這會肚子鬧騰，你們先去巡邏吧，我去會茅房，一會我從街道尾過來，你們從街道口進去，中間匯合。」

  「行。」對此三人都沒有任何的異議。

  看著三人離去，江大錘轉身就跑，他現在只希望那女人沒被發現這麼快。

  在挨家挨戶搜查的人不少，許多農戶被趕了出來，那些大戶人家稍微體面點，只是進去檢查了一番，遭罪的永遠是底層的農民百姓。

  東市離著南市有一點距離的，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想從南市街道的入口進去是不可能的了。

  漆黑的夜裡，三五成群的火把不斷地從江大錘面前路過，江大錘從黑暗的角落裡出來，走入小巷中。

  咔嚓。

  就在江大錘想要拐進另一條巷子的時候，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江大錘立馬站住。

  「這是想去哪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方知。

  江大錘眯起了眼睛，他怎麼會在這？不動聲色的握向腰間的刀。

  「哦原來是捕頭，在下肚子感到不適，正想去茅廁呢。」

  江大錘回過身來，行了一禮。

  「哦？從東市找茅廁找到這來了？」方知的聲音里充滿了譏笑。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屬下知錯，屬下這就回去。」江大錘轉身想要離開。

  「慢著。」

  「不知捕頭還有什麼吩咐？」

  「認不認識這個？」方知朝著江大錘扔過來一樣東西。

  江大錘穩穩的接住，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開了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張紙，嚴格來說是一張沒有燒完的紙。

  瞳孔微縮，可依舊保持著冷靜。

  「捕頭這是什麼意思？屬下不太明白。」

  「你說我把這個交給汪家會怎麼樣？」

  「我還是不明白捕頭您的意思，您要是沒有其他事屬下就先離開了。」

  江大錘抬腳朝著另一條巷子快步走去。

  後面一道破空聲傳來。

  「想走？我的平步青雲就靠你了！」

  江大錘感到自己的背後被一股冰冷無形的氣息給鎖定了，整個後背汗毛直立，雞皮疙瘩瞬間遍布全身。

  腰間的刀瞬間拔出，砍向背後。

  一道金屬強烈碰撞的聲音響起，手中的鋼刀傳來了嗡嗡的刺耳聲。

  「很好，看來是對了，九品，深藏不漏啊。」方知一臉的興奮。

  江大錘握著刀的手臂在微微顫抖，好大的力。

  瞬間的交手，江大錘就知道自己跟方知的差距，平時看著挺廢的一個捕頭，沒想到實力這麼強，這實力絕對在九品之上。

  「你才是深藏不漏。」

  江大錘嘴上回應著，腦中卻已經在想該怎麼脫身。

  「別掙扎了，沒用的。」

  話音剛落，方知便提著刀朝著江大錘沖奔而來，一股勁風襲來，巷子裡頓時響起了嗚嗚的聲音，像是深夜惡鬼的低吼，讓人忍不住顫慄。

  江大錘後退一步，雙手握刀，手臂上青筋暴露，狂刀出手，迎風而上。

  哐當，金屬碰撞的刺耳聲在再次響起。

  方知以刀貼刀，用力壓住了江大錘的起刀，不讓他動彈分毫，再藉機往上一滑，砍向了江大錘的脖子。

  江大錘大驚，好快。

  顧不得受傷的風險，深吸一口氣，想要強硬的提起被壓著的刀，卻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一咬牙，雙手鬆開刀柄，雙膝微屈，堪堪躲過這一刀。

  砰。

  方知的一刀直接劈在了巷子的院牆上，頓時塵土飛揚，牆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江大錘趁機一腳踢向方知的腹部，方知一個躬身，讓江大錘的這一腳直接落空。

  江大錘見勢不妙，轉身朝著巷子口跑去。

  方知速度更快，衝上前來，一把抓住江大錘的腰帶，另一隻手將大刀攔腰砍了過來。

  就在此時，江大錘的聽到了，腦海中那怪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關節，正在噼里啪啦的響著。

  下意識的抓住那隻腰帶上的手，另一隻手的手肘直擊下去。

  砰。

  一聲悶響，這一肘擊被攔腰砍來的刀身所擋。

  江大錘往後一翻，身體竟然快速旋轉起來，巨大的拉力讓方知不得不鬆開抓著的腰帶。

  方知眼睛眯了起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難對付，不過一會又興奮了起來，越是難纏，越說明他平步青雲的機會就越大。

  他並未將他發現的事告訴汪公子，而是想自己擒住江大錘後，再到汪公子那裡邀功。

  方知深吸一口，一股熱浪自他身體傳了出來，手上的大刀頓時像是火燒般通紅。

  「炎刀一式。」方知將刀斜擺腰間，雙手握住刀柄，從下往上，砍了過去，刀中的炙熱，帶動了空氣中的暴躁分子，巷子兩側擺放的竹子，紛紛被掀翻在地，一股炙熱的氣流直衝江大錘的腦門。

  江大錘嘗試著運行怪人的功法，死馬當活馬醫吧，全力朝著面前劈了下去。

  鐺。

  江大錘手中的鋼刀頓時兩截，整個人被氣浪掀翻，狠狠的撞在了圍牆之上，圍牆頓時傾倒，壓住了江大錘。

  方知跑了過來，站在了這傾倒的圍牆面前。

  一手探出，將江大錘拎了起來。

  江大錘此時渾身是血，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他被方知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方知想要留自己活口，估計早死了。

  方知掐著江大錘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離了地面。

  江大錘心有不甘，雙手抬了起來，掐著方知的脖子，方知毫不在意，任由江大錘掐他脖子。

  「噗。」

  突然，一把刀，從他的胸膛處鑽了出來，方知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膛處的刀尖，艱難的轉過頭，看向了背後捅刀之人。

  手上的力氣頓時鬆了下來，江大錘摔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敢置信的看著方知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