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說不說

  暗無天日的牢獄中，江大錘靠在圍欄上，一名獄使走了過來。

  「你跟我出來。」獄使打開了牢門。

  江大錘聞言站了起來，疑惑的跟了出去。

  

  隔著一段距離，江大錘就看見了站在角落的一排人。

  這裡燈火通明，一張四方桌，桌上擺著一缸酒，桌子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瓦罐，桌面還有幾碟花生米，看樣子牢里的獄使沒少喝酒。

  周邊擺滿了刑具，正中央的木架上還吊著一個血淋淋的人，身上血肉模糊，看得江大錘頭皮發麻。

  「你站過去。」

  江大錘站在這排人的最右邊，好奇這是要幹嘛。

  「獄頭，人齊了。」

  「嗯，開始吧。」一把腳搭在桌子上的老頭，開口說道。

  只見一捕快帶著一個光頭走了上來。

  「快，看看，這裡有沒有你認識的？」

  原來是那晚的光頭漢子。

  光頭漢子痴痴笑笑來到一排人面前。

  突然光頭漢子跑到江大錘面前，嚴肅的盯著江大錘。

  「死了，都死了，都是血，是你，是你。」光頭越說越激動，渾身顫抖起來，像是看到了特別嚇人的場景。

  江大錘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光頭大漢。

  後面的捕快臉色一變，抽出腰間的刀就要上前。

  「嘿嘿嘿，也是你，還有你，你也是。」

  光頭大漢忽然痴笑起來，跑到江大錘的旁邊站著的人面前，指著他笑了起來。

  不僅如此，光頭大漢回頭指著上來的捕快吃驚的叫了起來。

  「哎，都說了，這方法不好使，哪能讓一個傻子來指認兇手呢。」

  「獄頭，兇手為什麼不把光頭殺了，而是把他嚇傻留了下來。」

  江大錘這才意識到，這很可能是汪家察覺到了什麼，正在排查與張老頭有關的人。

  獄頭沉默了會，雙眼像是要散發出光芒般，一副智者作態。

  「或許是給什麼人的一種警告，上刑吧，在這牢獄中，還沒有我撬不動的嘴。」獄頭端起桌面上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喂喂，你來真的啊？我冤枉啊！」江大錘掙扎著大喊道。

  「哼，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喊冤的。」

  ......

  啪、啪、啪。

  「你說不說，說不說。」

  皮鞭抽打的聲音響徹整座地牢。

  江大錘被綁在木架上，動彈不得，對面的獄使抽中揮舞著皮鞭，一臉猙獰，身上的傷口已經麻木了，感受不到疼痛，腦袋一歪，不省人事。

  「拖下去，下一個。」

  「是，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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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江大錘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牢房之中了，身體稍微挪動一下，都會牽動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緊咬牙關。

  忽然他發現隔壁牢房的人，正蹲在地上，隔著一道木圍欄看著他。

  那雙明亮的眼睛，嚇了江大錘一跳。

  稍作鎮定，江大錘這才發現此人披頭散髮，滿臉的鬍鬚，看不出樣貌和年紀，四肢被長鐵鏈鎖著，每動一下，手腳上的鏈子都會哐當哐當的作響。

  「小子，我看你氣血旺盛，骨骼精奇，是難得的練武奇才啊。」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傳來。

  江大錘坐了起來，並沒有理會隔壁的這個怪人。

  怪人見江大錘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開始喃喃自語；

  「風止而意動，行如猛虎，靜如泰山......」

  然後舞著古怪的動作。

  在江大錘看來，這怪人跟跳大神沒什麼兩樣，不過此時自己卻是沒那麼多的心思去想這些，靠在牆角，靜靜的看著怪人一舉一動，奇妙的是，自己的胸口處不知怎的竟有絲絲暖意傳出，漸漸的流淌至全身，讓其感到舒適無比。

  整個地牢安靜極了，都怕自己會變成下一個受刑之人，不敢出聲，只有正在受刑之人那悽慘的嚎叫聲，傳遍整座地牢。

  才醒來的江大錘感到眼皮在打架，靠著牆角睡著了。

  在夢裡他夢到了自己變成了絕世高手，很高很高的那種，打遍天下無敵手，他打敗了一眾高手，正站在屋頂上叉腰狂笑。

  突然一張黢黑無比的臉，貼了上來，一股男人味傳來，我靠，劉一手你個滾蛋，給我爬開點啊。

  「醒醒，醒醒，大錘。」

  江大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隔著木圍欄，看到了劉一手。

  「你也進來了？」江大錘悠悠說道。

  「進你個頭啊，我來帶你出去的。」

  獄使拿著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劉一手進來，把江大錘背起來，朝著地牢出口走去。

  快到出口時，江大錘兩人遇到了獄使押著一個犯人，從另一個門出去。

  犯人一直喊著冤枉，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別看了，這是拉出去砍頭的。」

  「地牢有兩扇門，平時進出的都是青龍門，剛剛他們走的是白虎門，白虎門一開，菜市口必有人頭落地。」

  「你怎麼弄我出去的？」震驚之餘，江大錘不忘問了劉一手一嘴。

  「我給獄頭塞了銀子，天老爺啊，那可是我所有的積蓄啊，我的老婆本都在裡面了，我可不管啊，以後你得管我吃喝拉撒。」

  「喂喂喂，你別說得好像我們兩個要成親一樣，怪噁心的。」

  「嘿嘿嘿，也不是不行。」

  聞言，江大錘感到菊花一緊，趕緊說道：「你快放我下來。」

  「幹嘛呢，你這樣子走得動？」

  江大錘堅持要從劉一手的背上下來，無奈，劉一手只好由著他。

  「汪家不追查兇手了？我看到這麼多人都被放了出來，到時候衙門怎麼給汪家交代？」

  「追查啊，剛剛從白虎門出去的那個就是給汪家的交代啊。」

  江大錘沉默了起來。

  「很多時候，他們這種大家族要的只是官府的一個態度，一個結果，至於過程，那不重要。」

  終於出來了，江大錘閉上雙眼，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自由的風從身邊、頭頂、耳旁掠過，一切又變得有希望起來了。

  三天後，江大錘家中。

  「大錘可以啊，傷勢恢復的這麼快，今天都能回衙門當差了。」

  是的，江大錘傷勢恢復得很快，昨晚從床上醒來，不知不覺自己的修為就突破到了九品，雖然是最低的，可總比普通人強啊。

  遺憾的是江大錘沒有什麼修煉功法。

  「走，上衙門去。」

  衙門練武場。

  十多個捕快站成一排。

  江大錘也在其中，臉色還有些許的蒼白。

  「最近安知縣有猖狂的歹徒作惡，害了幾條人命，雖然惡人已經被我們繩之以法，可誰也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方知在台階上大聲的說著：

  「衙門決定，拿出一本九品刀法狂刀給你們練習，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習武，誰偷懶我要他好看。」

  場面頓時熱鬧了起來，這可是武學功法啊，他們平時都只是練習基礎刀法，只有三招，有些人會自己買功法，可市面上的功法一般都很差，不僅如此還貴，像江大錘這種普通人，根本買不起。

  劉一手一臉的興奮，江大錘也一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