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襲

  雨夜，漆黑一片，電閃雷鳴，路上沒有任何的行人。

  突然一道身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此人正是江大錘。布鞋踩在路面上頓時濕透，褲子上還沾了不少的泥巴，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走著，手中緊緊的握著那把鏽跡斑斑的唐橫刀。

  雨水透過斗笠，落到蓑衣上，再滲到衣服中，此時的江大錘早已渾身濕透。

  嘀嗒，雨水滴落在唐橫刀上的聲音在這吵雜的雨聲中，顯得格外特別，江大錘一隻手放到懷裡，小心的護著懷裡的東西。

  在街道口，江大錘停住腳步，抬頭看了看街道口的牌坊，上面刻著兩個大大的東市二字，扶了扶斗笠，走了進去。

  東市邊緣的破舊房屋裡，四個大漢擠在一張床上，正呼呼大睡，呼嚕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一浪高過一浪的趨勢，偶爾還有磨牙的聲音響起，外面的雷雨聲好像讓他們睡得更香。

  轟隆，閃電划過，一道人影出現在破舊的房屋門前。

  光頭漢子被尿憋醒，急急忙忙的下床，跑到門外的屋檐下解下腰帶放起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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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雨真大啊，睡覺最香了。」光頭自言自語道。

  滴吧。

  「嗯？」一滴雨水滴落到他頭頂上，他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道：「這破房子，是該修一修，到處漏水。」

  滴吧，滴吧...雨水不斷地滴落下來，每一滴都精準的滴落到光頭上。

  光頭漢子抬頭看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精緻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光頭瞳孔頓時放大，一臉驚恐，渾身顫抖，喉嚨發不出聲音，尿到褲子上了也沒有任何的察覺，那張女子的臉龐在他的眼中慢慢放大，越靠越近，眼前一黑，撲通。

  一道人影從屋檐上跳了下來，看了看地上的光頭，轉身走向房門，輕手輕腳的推開，鑽了進去，來到床邊，看著三個依舊在熟睡的漢子。

  一把刀舉了起來，刀在空中微微顫抖著。

  「淡定，他們死有餘辜。」隨後手起刀落。

  街道拐角處，江大錘看了看遠處那戶破舊的房屋，顫抖的手拉了拉形同虛設的蓑衣，再次消失在雨夜中。

  東市，另一處房屋。

  一道戴著面具的人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來到床前，滿屋的酒氣，人影舉刀砍向床上一臉鬍渣的漢子。

  突然，漢子睜開了雙眼，一個側翻滾，往床的裡頭滾去。

  砰。

  落下來刀直接砍斷了床板。

  「何方宵小，敢來打擾爺爺我睡覺。」漢子大叫著，同時跳下了床，奔向牆上掛著的刀。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面具人提刀沖了上來，照著漢子的門面砍了下來，漢子微驚。

  「這麼快？」一個止步，讓這一刀再次砍空。，漢子大喝一聲：「吃我一拳。」

  一拳遞出，直擊面具人的腦袋。

  面具人連忙用刀擋住，漢子的拳頭穩穩的打在刀身上，面具人後退了幾步。

  漢子不敢置信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自己怎麼使不上修為，意識到什麼後，他立即跑向牆面上的刀。

  愣神的剎那，面具人早已拖著刀沖了過來，刀刃往上一撩，漢子瞬間縮回伸向刀的手臂。不是面具人厲害，而是自己變慢了，漢子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

  面具人窮追不捨，翻身一刀砍了過來。在意識到面具人武學水平不高后，漢子開始鎮定了下來，一個側身躲過砍過來的一刀，再一個回身踢，精準的踢在面具人的手腕上。

  哐當。

  刀瞬間掉到了地上，濺起了無數灰塵。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用不上修為，可漢子的武學基礎卻是實打實的，漢子快速取下牆上的大刀，大喝一聲，手臂上的肌肉頓時漲了起來，破風聲傳來，大刀出現在面具人的頭頂。

  面具人動作不慢，雙手抱著一旁的柱子，一用力，整個人轉了起來，刀身從肩膀處擦過，只聽撕拉一聲，帶起了一道血痕。

  漢子又一個回身往前，提刀迎頭劈下。

  面具人往地上撲去，一個翻滾，撿起地面上的鏽跡斑斑的刀，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哐當。

  鋼刀碰撞的聲音響起，在漢子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手裡的大刀瞬間斷成兩截。

  「怎麼可能？這可是九品的寶刀。」

  面具人的刀順勢而上，砍向漢子的脖子。

  漢身體自然的往後倒去，雙腿往前一蹬，正中面具人的胸口。

  面具人捂著胸口蹭蹭後退，手中的刀再次掉落在地面上。

  地面上激起了無數的灰塵。

  「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殺人？讓我看看你是誰？」漢子譏笑道，隨後上前來，試圖抓下眼前此人的面具。

  忽然面具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速度飛快無比的刺向漢子的心臟處。漢子大驚，修為能動用的話，這一刺可以輕而易舉的避開，咬了咬牙，動了動身體，往前衝去。

  匕首並沒有刺到漢子的心臟，而是刺到了他的肩膀上，頓時鮮血直流，同一時間，漢子抬起了右腳，重重的踢向面具人的胸口。

  漢子捂著肩膀，一用力將插在肩膀上的匕首拔了出來，而面具人中了漢子的一腳後，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了房子中間的桌上，桌子頓時散架開來。

  面具人捂著胸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漢子見狀吐了一口口水，手拿匕首，小心的走了過來，發現沒有異常，這才在面具人的身旁蹲了下來。

  「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漢子用手將面具人翻了過來。

  剎那間，一個小包在自己的眼前放大，漢子急忙揮動自己的匕首劃向小包。

  嘶啦。

  一陣粉末頓時散開在空中。

  「啊，啊，該死的。」漢子一手捂著雙眼，一手拿著匕首胡亂的揮舞著。

  面具人吃力的爬了起來，抄起旁邊的長板凳，狠狠的砸向漢子，隨後撿起那把鏽跡斑斑的刀，繞到漢子後面，一刀捅向了漢子的後背，漢子瞬間倒地，血不斷地從胸口裡湧出。

  面具人好像還沒過癮，想要將刀從漢子的胸口處拔出，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了，用腳踩著漢子的後背，才將刀拔了出來，再次舉起刀，對著地上的漢子砍了下去，最後將漢子的腦袋砍了下來，擺在了床上。

  面具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無力的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然後緩緩的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灑在了刀身上。

  手中緊緊握著那把破刀，在這漆黑房間中，刀身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然後一道金色光滿沖向了面具人的胸口，面具人一臉吃驚的看了看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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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市一破爛的房屋內，光頭男悠悠醒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屋內一片黑暗，雨還沒停，天還沒亮。

  滴答滴答，雨水滴落。

  他記得自己倒在了屋檐下，現在怎麼在屋裡面了，光頭男喉嚨滾動，小心的轉頭，牆面上的血手印，映入眼帘，緊接著瞳孔一縮，那駭人的場景永遠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雨勢漸大，滴落到屋頂瓦片上，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